锦衣之下：陆大人的“真香前妻”

　　再过几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这对豪门世家来说是个在皇室面前露脸搞关系的好机会。甄湘也在想着可以送什么讨太后的欢心。吃的像仙丹之类的的是万万不能送的，万一吃出个好歹就说不清了；宠物类的也是不能送的，什么白鹿白鹤，万一被人动手脚，过几天死了，寓意不详，也是自找麻烦；送古董珍玩吧，又有谁能送得过严世藩啊，他那么有钱。虽然甄湘家也不穷, 但也只能摇摇头遗憾道，拼不过拼不过。

　　“嗯，太后礼佛，不如送点跟佛教相关的东西。今年可以送刺绣的经书，明年送开过光的玉佛，后年可以高僧的舍利子什么的，我真是太棒了，连后面几年的礼物都计划好了。”甄湘摩拳擦掌，“但是直接把刺绣呈上去没有震撼效果……有了！我先说礼物就是给太后献个舞，然后在舞蹈的结尾唰的一下把经书刺绣展开呈上，那才够震撼。先把太后期望值降低，才好方便创造惊喜。对了，刺绣还一定要够大，能从房顶铺到地上，一展开就让人忍不住哇的那种！”

　　小桃在旁边忧心忡忡地道：“可是郡主，我也从来没见过你跳舞啊。”甄湘瞥了小桃一眼，“跳舞还不简单？开玩笑，作为一名曾经的社畜，每年年会都被要求上台表演节目娱乐领导。快速学习最火热最搞笑的舞蹈是身为社畜的必修课好吗，就连极乐净土咱也跳得！”咦？极乐净土？嘿! 极乐净土！

　　当时的舞蹈, 多半还是以婉转缠绵的音乐搭配舞姬各种旋转下腰一字马为主, 动作舒缓柔美, 力图展现女子娇媚的身姿, 非常考验舞者身体的柔韧度。甄湘想着, 论身娇体软是万万比不上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的,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来他个极乐净土。

　　将原版和服元素的造型本土化, 改成玫红色的莲花舞裙。吊带黑丝什么的也别想了, 换成含蓄的白色裤子。因为甄湘的舞技是万万撑不起一个独舞的, 所以再找来4个舞姬一起彩排, 人多可以有效分散观众的注意力, 适当弥补一下甄湘的不足。又按照残留的记忆, 将极乐净土哼给乐队, 让乐师重现。虽然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好歹也是差不多个意思。

　　到了宴会当天, 高官世家云集, 待太后皇帝等人入座，便开始了献礼环节。在甄湘眼里就是背景板的其他人也没送出什么新意, 无非是一些字画古玩, 翡翠珍珠, 人参补品之类的。令甄湘印象深刻的无非两个, 一是严世蕃送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玛瑙树, 果然财大气粗; 二是陆绎家献了对白鹤, 附送一个仙风道骨的饲养员, 还现场吹奏笛声来了段双鹤共舞，众人纷纷拍手称赞。此轮差不多结束后, 太后点名甄湘问道, “我听说湘儿从好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给哀家准备礼物了。还一直不肯透露给哀家, 说要给哀家一个惊喜。现在快让哀家瞧瞧你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药。”

　　甄湘出列拜跪道, “皇奶奶, 您是知道的。我小时长在边疆, 虽然父亲和母亲一直尽心教导，要将我养成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奈何湘儿天生愚笨, 没有学到母亲丝毫。吟诗作对狗屁不通，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更别说刺绣女红, 一块帕子绣了仨月也就绣了一横。”听到她如此直言不讳, 在场的世家子弟有几个都失态到喷酒, 闺秀纷纷掩唇而笑, 甄湘自己的父母一个摇头叹气, 一个羞得掩面, 亲弟弟却在一旁朝姐姐竖了个大拇指。连皇帝都忍不住扶额。倒是把太后逗得哈哈大笑, “瞧瞧你, 什么都敢说，嘴上也没个把门。但哀家就钟意你这个率真不做作的脾气!”

　　甄湘毫不客气地接受, “谢谢皇奶奶夸奖! 所以湘儿今天就给皇奶奶跳支舞, 彩衣娱亲, 只为博皇奶奶一笑! 希望皇奶奶天天笑口常开!越活越年轻!”太后笑道, “好孩子, 起来吧! 请开始你的表演!”甄湘得令, 到后台换上舞衣。为了节省时间, 妆发在家里弄好才过来的, 所以也没让大家久等。不一会儿就与几个舞伴一起站在大厅中间, 摆好姿势, 起手准备。

　　甄湘的舞蹈音乐才刚响起, 就令在场的人耳朵一亮。大家都见惯了半遮半露风情万种的舞蹈, 陡然来了个不一样的, 都觉得十分新奇。只见甄湘踏着欢快的鼓点蹦蹦跳跳, 右手拿着小扇子上下翻飞, 表情配合音乐和动作不断变化, 时而微笑, 时而噘嘴, 时而娇嗔, 将一个活泼少女表现得淋漓尽致。玫红色的莲花舞裙前短后长, 底下层层叠叠的白纱随着舞姿翩翩而动, 衬得甄湘像一只灵动的花蝴蝶。头发扎成哪吒头, 一左一右两个包子配了同色系的流苏发饰, 随着舞蹈晃动, 愈发显得甄湘娇俏可爱。

　　欢快的音乐搭配娇俏的少女, 观之令人心情愉悦。现场有些公子哥都忍不住跟着甄湘的动作一起摇摆。甄湘却不管他们, 眼神只跟太后互动, 把太后逗得乐呵呵的。临近舞蹈的结尾, 甄湘给弟弟使了个眼色。甄桂立马配合地捧起一匹布来到中央, 将将在最后的鼓点结束前, 唰的一下展开, 正是那十米长的无量寿佛经刺绣。鼓点的最后一个音正好落下, 甄湘几人摆了个结束造型, 惹得众人 “哇——”的一声。此时, 甄湘领着场上几人一齐下跪, 高声诵道, “恭祝皇奶奶（太后）凤体安康, 万寿无疆!”

　　摸着这蓝底金线的十米佛经, 太后也惊叹道, “ 这么长的佛经刺绣, 辛苦你了。得花不少功夫吧”甄湘恭敬回道:“这无量佛寿经是父亲亲自求了相国寺了空大师的手书, 然后母亲召集了江南30位最优秀的绣娘, 用了整整3月才完成。甄家上下诚心诚意为太后祈福, 效忠皇帝，又何以言苦。”太后果然心花怒放, 笑道:”好孩子, 有心了。起来吧!”并且赐下了不少赏赐。

　　甄湘心里美滋滋，忍不住往陆绎那里望了一眼，脸上“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却见陆绎捏着个酒杯，眼眸半垂，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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