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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
洛州很大,大到走在街道上大喊一声,却没有任何人听到。
百姓们都带着亲人往南逃难去了,承重的铺子全都紧闭着门,沙场刮来的风似乎也带着硝烟和血腥。
在空旷的地方,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马蹄声阵阵,很快便有一小队官兵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他们要寻找的萧统军。
“何人?”那萧统军浑身包裹在厚厚的皮甲子里,头盔也严严实实盖着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深棕色瞳仁,正在打量着二人。
“萧统军,久仰久仰,我们是新来的骑兵。”三千克先一步上去亲热的揽住萧统军的脖子,这时候柯远鹤才发现,这统军身高高的惊人,起码两米,三千克强行去巴拉人家的脖子跟挂在人家身上似的。柯远鹤忍笑将行囊中的招兵文书递过去。
“骑兵?为何现在才来?”萧统军显然被压的不舒服,将人挥了开,接过文书随意的看了几眼摆手示意人跟自己进城门边上的军营里。三千克似乎也察觉到了身高的尴尬没有再往上扒,牵着他的茅台小声叨叨着什么走在后面。
嗯,三千克的马叫茅台。
要是这马有点灵性估计能直接踏死这憨憨。
“我们路上有一些波折,本就是最后一天到达的招兵处,又花了点时间整顿,故来晚了。”柯远鹤抱歉的朝人行了个礼,接着抬头就被眼前的场景摄住。
本来只是夹在风中的血腥气息浓郁的扑面而来直让人作呕,游戏里的五感是能调节的,纵使柯远鹤只调了50%的嗅觉,还是被熏的顿了一下,三千克更是,手已经捂上了鼻子。
因为角色死亡之后会被剥夺军牌传去复活点,所以地上并没有任何说是伤残人士,只有一片又一片红色的血迹。
新鲜的,甚至能看到反射的镜面那种。
其余的人靠在自己的帐子外,闭着双眼,整理着衣物,等待着下一轮的冲击。
这时柯远鹤才发现,到了军营,自己的体质有了一个大幅度的下降,且行囊中的职业套已经被锁定,无法使用。
“很奇怪吧,但是体质是随着上阵的时间正比例增加的。”萧统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拿了两块军牌分给柯远鹤和三千克,又随意扔了把刻刀过来。
“自己刻上名字。”然后他就潇洒的走了。
骑兵的武器基本都是长的,因为距离的缘故,短兵器很容易近身被敌人从马上扫下来,反而达到了反效果,而长兵器可以大幅度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且可以借助马匹增加灵活性。
骑兵是用来撕阵了。
有点像敢死队。
吃力,也危险。但作用却不可或缺。
马匹送去有专人喂养的临时马场后,二人被安排在了角落的帐子,帐子里不算宽敞,只能说可以睡觉,还有一点可以活动的空间,跟军帐甚至能八人开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普通士兵就是这样了。
“亭亭,你说要是死了是不是就亏了。”三千克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计算,“进军队得到了15银和一套盔甲,还是限时的,然后一天能得到1银,其余的按杀敌数算,我一共用了32张符纸,还买了马,你花的比我还多,完事儿要是死了一星期不能接任务,15天内体质冻结一半数值,还要交3银的棺材钱……”
柯远鹤听他算着烦,刚准备开口挖苦两句人家已经算完了,恍然大悟一般,“亭亭!我们不在前线待上半个月就亏了呀!”
“……你叫我什么?”
“亭亭。”
“哎你干嘛!别打我!别打脸!掉血了掉血了!”
柯远鹤一阵舒爽,早就想这么干了。
“系统任务:明天请玩家开始抵御鞑靼人的第三波攻打,请务必守住城池!”
熟悉的提示音,刚来就有架打挺让人意外的,三千克一边嘤嘤嘤一边扒拉系统给的那套盔甲。
“为什么萧统军的是皮甲,我们的是布甲,还有两块铁片。”
言语中充满了嫌弃。
“因为他官大。”柯远鹤凉凉的叙述事实。“好好干,以后能拿到锁子甲,比这个好看多了。”柯远鹤一脸任重道远的拍拍三千克的肩,心情颇好的准备翻点吃的,手中的馕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被匆匆赶来的马夫打断。
“白新士(对新来士兵的称呼),您的马不愿意待在马场,我们一碰他他就踢人啊。”马夫苦哈哈的赔笑脸,捂着肋骨欲哭无泪,他就是进来赚点钱养养宠物,看到个长的俊的马就像上去摸一摸那油光水滑的皮毛,却不防被那畜牲一脚踹了四五米远,肋骨隐隐作痛。
“黑哥在闹?我跟你去看看。”柯远鹤有点惊奇,这马难道反悔了?跟着马夫到了马场一看,那匹黑马站在逆光处,昂着头,前左蹄似乎是踢累了稍稍蜷着,体态丰满,皮毛靓丽,此刻竟是像画一般。
“黑哥心情不好?”柯远鹤上前,安抚的拍了拍黑马宽大的脑门,那马看他来了朝人喷了口带着马草的气息算是打了个招呼。
柯远鹤被热气一打就知道这马不是反悔了,就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让它不肯安稳呆在这里。
“咋了,地方不舒服还是食料不好吃?”了解的顺顺毛,黑哥打了几个响鼻叫了几气,意识到在人看来不过是闹闹脾气,沉默着低头看自己的蹄子不出声了。
柯远鹤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转头对着马夫请求,“它不太喜欢和别的马待在一起,而且草料也不适合他的口味。可以让它单独待在一个棚子吃另一种草料吗?”
黑哥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柯远鹤,吁了一声懒洋洋的趴在地上,默认了人的话。
至于柯远鹤怎么知道,猜的呗。
这马在黄氏马场就脾性大的单人单座,还不让人碰,骄傲如它,上了前线也是想一个人做个安静的美马的。
“这……白新士不是换棚子的问题,草料我们可以给,但是地方实在是不够,我们也不敢把别的马放进将帅的马棚子给它挪位置啊。”马夫心里更苦了,这马生得娇气,将帅的马更娇气,草料要吃最嫩最好的,棚子要最干净的,还要人每天去抓虱子,讲究的不行,现在又来了一匹,他们好难。
“那……我和它商量商量。”柯远鹤转头看着黑哥,想征求一下它的意思,黑哥打个响鼻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那麻烦找个马比较少的棚子,草料给它换了吧。”柯远鹤随意摆了摆手,看到马夫们如获大赦的表情有一些搞笑,转头再看看黑哥的情况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责怪一般冲着马说话。
“生得如此傲慢娇气,以后不吃点苦怕是不行。”说完后也不知道自己跟一匹马说什么劲儿,摇摇头冲马夫抱了抱拳先一步走了,隔了老远还能听到身后的马不屑的喷着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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