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过的质子强取豪夺了

作者:栖迟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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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报仇?

      这还是谢淮第一次听见有人要带他去报仇。

      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少女。

      倒是有些意思。

      昭宁走出几步远后,见谢淮还愣在原地,旋即从地上捧起一窝雪,攥紧,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他的方向砸了过去。

      就这胆子,以后还怎么跟着她在宫里混。

      谢淮没有躲,任由雪球落在身上,他低头瞧了瞧碎了满怀的雪,又瞧了瞧掌心握着的黑色布巾,有些嫌弃的扯了扯唇。

      嫌弃过后,他展开布巾,熟练有余的系在脑后,起身跟了上去。

      齐侯府二公子正沉浸在美人软玉细腰的温柔乡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正挑起小娘子下巴想要吻下去,忽地颈间一凉,一只手如铁钳般扼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毫无反抗之力的任凭着被拖拽出了长长一段距离。

      忽遭变故的女子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口中陡然发出一声尖叫,抱着凌乱衣衫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跑。

      外围都有禁军把守,听到声响势必很快会赶来。

      想到这,谢淮手腕一转,将人狠狠抛了出去。

      摔在如缸口粗的树干上。

      齐侯府二公子后背顿时如火烧灼热般的疼,这一下子可给人摔的不轻。

      他唉哟一声,顺着树干滑落坐倒在地,还没等他喘口气的功夫,喉间又是一紧,整个人被腾空揪起。

      “……放,放手,你可知我是谁……”

      齐侯府二公子双腿在半空扑腾着,双手伸长,拼了命想要取扯眼前蒙面男子的布巾。

      无奈对方力道太大,眼前俨然开始模糊,本就黑暗的视线下愈发看不清。

      他刚想张嘴破口大骂,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下,刺痛如细密的针,扎的皮肤发麻发烫。

      就在人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扼制在脖间的力道陡然一松,砰地一声,齐侯府二公子整个人面朝下重重摔倒在地。

      谢淮站在一侧,眼底沉沉的,像盛着未散的夜雾。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幽幽的落在对面的少女身上。

      昭宁无辜的耸了耸肩,扔掉一支不知何时捡来的梅树枯枝。

      地上还凌乱散着好几根折断的枝桠。

      谢淮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

      方才要不是他躲得快,这枝子怕是连他的手都要一块抽了。

      “宫中明令禁止打架斗殴,是何人在此地喧哗!”禁军穿着的鳞甲层叠晃动,发出簌簌震颤的金属摩擦声。

      见此,昭宁提裙就跑。

      跑出去好一段距离,昭宁才停歇下来,她扶着梅花树,雪腮泛红,微微抖动的胸脯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见无人追上,她笑的都眉眼都舒展开来。

      那笑意似山泉般自然流淌,发自内心的纯粹不染。

      谢淮鲜少见到,像眼前少女这般爱笑的人。

      他的世界里。

      只有死人。

      “今夜真是痛快。”

      甚至,还有些刺激。

      昭宁抬手揉揉笑僵的雪腮,心情愉快的踢了踢脚边的雪。

      皓月当空,银辉铺地,月辉洒落了一地的清凉洁白。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皑皑白雪。

      她回首望去,见少年站在梅花树下,身影在雪地上拉得修长,似要与月色一同沉凝。

      明明是身形单薄,却又能徒手把人提在半空,竟是有几分神奇。

      “你就不怕方才我把你供出去?”昭宁好奇问他。

      “不怕。”

      少年摇了摇头,语气真诚道:“我相信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哪样的人?

      连昭宁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二人担心禁军会展开搜查,没再多做逗留,继续按照藏宝图上面的路线搜寻起来。

      短短一炷香,二人已收获了十六处。

      路上也有几人窜出来想要抢夺他们手里的东西,但待看清面容后,又纷纷嗫喏着不敢上前,道了声九公主后匆匆离去。

      一路畅通无阻。

      再往里走,就是最靠里的宫殿了。

      无人居住,早已荒废许久,跟冷宫差不多。

      只见院落精巧,游廊曲折连通各殿,夜里起了风,吹的宫灯下坠着的红穗轻摇摆动,仍旧明亮。

      穿过锦鲤池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的殿宇,窗门紧闭,却皆为雕花格扇,砖瓦缝隙间爬着苍劲的苔藓,墙皮虽有些斑驳掉落,仍难掩昔日荣光。

      生了锈迹的听雨轩牌匾下,昭宁驻足而望,她仰起脸,静静注视着。

      “这是我母后生前最喜欢的宫殿,连这名字,都是她亲自取的。”昭宁踱步至窗边,素净指尖轻轻拂去落在窗棂上的雪。

      轩榭临水,雨天可听雨声淅沥。

      在她年幼记忆中,凡是遇上雨季,母后就会过来静心休憩片刻。

      她喜欢坐在窗边,手中捧一卷诗书,随着雨声入坐。

      那时昭宁太小,不懂书有什么好读的,贴身嬷嬷就会抱着她把她高高举起,去碰悬挂在飞檐下的铜铃。

      可惜飞檐太高了,她那时卯足了劲也没碰到,反而一脚踢歪了嬷嬷的发髻。

      谢淮随着昭宁视线,望向高处整齐一排中明显少了几个的铜铃,问道:“公主不经常来这儿,是怕睹物思情吗?”

      “算是吧,”昭宁回过神,指了指牌匾后藏的物什,示意谢淮去拿,“母后去世后,父皇就命人锁了坤宁宫,遗物则是由太子皇兄保管,宫中与母后相关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

      谢淮踩着石狮子接力一跃而起,轻松就取下了盒子。

      随后递给昭宁,顺着她的话温声道:“听闻贞华皇后极为擅长丹青,笔酣墨饱,形神兼备,直至今日民间还有人在临摹。”

      “是有人在临摹。”

      昭宁拿出盒子里面放的信物,放进腰间贴身的香囊中,转而反手就扔了盒子,道:“母后年少时曾是画圣诸葛青的学生,笔下得了画圣几分真传,现在这些画应是也由太子皇兄收了起来。”

      她动作一顿,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被问到这,谢淮乌沉沉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情,他垂下眼,拢在袖中的指腹抿过袖角,道:“不瞒公主,我对丹青水墨之意也略懂一二,早在北境时就听闻贞华皇后画工精湛,时常在想何时能够见到真迹。”

      “若有冒犯……还请公主责罚。”

      谢淮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不卑不亢。

      “你又没犯错,我罚你做甚。”

      再说了,他是北境皇子,她是南临公主,纵然是敌国质子,却也没有到了她能随意责罚的地步。

      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严苛了?

      昭宁转而一想,她又没有对谢淮做过什么,怎么还倒反思起自己来了。

      见谢淮态度这般诚恳,昭宁只当他是想见见真迹,也就点头应允了,同他保证道:“等太子皇兄回来后,我寻了机会带你过去。”

      当年那件事后,太子皇兄便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再提起母后的事。

      就连她也不行。

      大不了偷摸溜进去被抓住后,再罚抄三日佛经。

      又不是没抄过。

      -
       不远处,偏角一隅。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来回踌躇游走,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眼神里写满了焦急。直到一个妙龄女子翩翩归来,他才重重舒了口气,忙迎上前问道:“祝三小姐,祝家妹妹可有答应前来赴约?”

      祝明希拢拢沾了白雪的鬓间发丝,脸上露出笑意,安抚他道:“陈公子不必担心,婉儿妹妹羞面见人,正在整理仪容。她同我说,一会儿就过来。”

      “当真?祝家妹妹真是这般说?”陈鸿生顿时喜出望外,连耳根都泛了红色。

      他紧张的稳住呼吸,脑海中一遍遍过着等会儿见面时要说的话。

      上回在街上匆匆一别,他就被祝家妹妹深深吸引住,连深夜梦里都是祝家妹妹的音容。

      他心中难耐,只好制造机会故意偶遇,无奈三次都被婉拒。幸亏这次好在有祝家三小姐好言相劝,祝家妹妹才又给了一次机会。

      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看着眼前青年惴惴不安的样子,祝明希紧咬下唇,淡淡血丝味从口中弥漫开来。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接一个的好男郎都要围在祝乔婉身边转来转去!

      她只不过是一个来投奔侯府的远房表亲,有什么资格跟她在府中待遇平起平坐。

      就连兄长,都在袒护她。

      想到这,祝明希顿时妒火中烧,指尖攥得发紧。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冰凉气息混着梅花香钻进肺腑,像泼了捧冷冷潭水浇灭了心头妒火,再睁开眼时已然恢复了一派清明,唇边扬起温和的笑。

      “陈公子,我们这就过去吧,莫要让婉儿妹妹等着急了。”

      陈鸿生挠挠头,面红耳赤道:“你瞧我这一紧张起来就忘了时间,还是祝三小姐想的周到。”

      祝明希轻微颔首,带着人往前走。

      陈鸿生身为京兆尹长子,在皇城中尚有几分薄面,又塞了些许银子给那几名禁军,特意嘱咐过不要让人靠近凝芳宫。

      凝芳宫虽地处西南,却花香凝而不散。

      红梅横斜出枝,嫣蕊缀着薄雪,庭中一汪明池中清润的水仙花亭亭玉立,汉白玉栏杆围起,足足占了大半宫殿面积。

      之前住在这里的宫妃极为喜欢种花,宫妃自缢后,大家都觉得晦气,渐渐的也就没人愿意过来打理,是以遗留在此处的花种每年都绽放的格外繁盛。

      殿内庭院中粉白、艳红的花朵相簇攒动,花香混着雪气,满殿皆是清芬。

      陈鸿生站在不远处,由衷的赞叹了声:“没有想到,宫中竟还有此等美景。”

      祝明希莞尔道:“还请陈公子在此等候,我前去跟婉儿妹妹说声。”

      陈鸿生点头,对她拱手谢道:“今夜多谢祝三小姐。”

      祝明希指尖掐进手心,脸上笑意更甚:“我这个做姐姐的,为妹妹着想是应该的。”

      其实今日,祝乔婉只赴了赏梅午宴。

      祝明希与宫中一位美人是旧相识,便从美人宫中借了几名婢女,使些手段在祝乔婉喝的清酒中掺了些许迷·情·粉,再把人带到了凝芳宫内。

      算算时辰,药效也该发作了。

      等药效行至浓烈时,她那早早躲在里面的四妹妹就会出来,将祝乔婉推进冰冷刺骨的潭水中,再让陈公子英雄救美。

      彼时两人衣衫不整,又是在药效催动下,她不信祝乔婉还能留了清白。

      听闻京兆府尹大夫人心高气傲,不好相处,哪里又会容得下让一名没有任何家世的外出庶女进府。

      想到这些,祝明希眉梢微微上扬挑起,先前温柔的隐忍尽数化作得逞后的畅快,连脚下步伐都跟着变得轻快。

      过了今夜,祝乔婉就会成为皇城中千人唾、万人骂的贱人!

      看还怎么跟她争。

      穿过垂花门,祝明希继续往里走,走的有些急了,在拐角处险些与一名高大男人撞上。

      “是哪个不长眼的?”

      待她站稳身形,趁着月色看清男子面容时,瞬间定格如石雕,像被惊雷般劈中僵在原地。

      “兄……兄长……”祝明希噤了声。

      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她能听到胸口极速跳动的心跳声。

      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跳出来。

      祝明希目光缓缓下行,待落在男人怀中横抱的女子身上时,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男人余光都未留,绕过她大步离去。

      还未等祝明希从宕机中回过神,就瞧见自家四妹妹巧笑嫣然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三姐姐,我把祝乔婉推水里了。”

      听闻消息的刹那,祝明希脸色骤然煞白,耳边嗡嗡作响。

      若是方才兄长怀里抱着的女子是祝乔婉,那……

      那四妹妹推下水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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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4天前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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