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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哦,丁铨,你的耳朵尚好吧,刚才某林是不是说让我们滚。”薛千枝仍然不知死活的逗林嘉芃,她笑起来又天真又无邪,尽极了无辜清白之态。
丁铨咧嘴一笑,“那是当然听见了,声如洪钟,如雷贯耳。”
“唔,可是,滚,是什么一个姿势呢,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像挺抽象的。”她眨眨眼睛,抛给林嘉芃一个大大的笑容,“某林,示范给我看看。”
林嘉芃气的转过脸去,如果目光可以做手术刀,那么薛千枝同学一定满目疮痍了,他寻思回家把许久没有用的巫毒娃娃找出来,博取心里安慰。
哈哈,就是这样的林嘉芃最好玩,就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胃里泛酸,胆汁内胆红素飙高,胰腺活跃,还假装清高,真是做的让人难受。
她就是不待见装逼的人,尤其是装逼的帅哥。
对着缓缓落下的太阳,她的脸微微泛着淡粉的光泽,笑容也越来越深,“丁铨,他不好意思了,林嘉芃不好意思了,害羞了,呦呦呦!”
他还是不说话,目光冷冷的看向远方。
可是她却开始心虚了,声音也变得弱弱的,“喂,某林,你不会那么小气吧?”走上前去把脸凑到他的身边,他又不动声色的转过去。
“林嘉芃,你真的生气了?”
她的眉毛皱起来,活像两条弯弯曲曲扭动的小虫子,她的眼帘垂了下去,嘴巴努起来,好像真的在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嚣张。
假的,假的,都是装的,林嘉芃告诉自己,薛千枝这小滑头有多厉害,看看那些以奇特方式死在她手下的细胞就知道,可是为什么他真的好想笑出来。
就是想笑,即使生气了还是想笑,那么一定是没有真的生气。
是他脾气太好,还是薛千枝根本不恼人,恩,一定是前者的缘故。
“丁铨啊。”薛千枝幽幽的开口,“林嘉芃大帅哥被我搞生气了,怎么办?”
丁铨正在给实验室的眼镜发指示信息,头也不抬就漫不经心回答,“纠正你一个错误,林嘉芃童鞋一生中最厌恶别人喊他帅哥,汝此举,无异于,fire add oil!”
薛千枝惊恐的看向丁铨,“我怎么不知道?”
“你要知道你就不是薛千枝了,Human肝癌HepG2的Cell都比你有情商。”
“好想去跳楼啊。”她捂住自己的脸呻吟,“我好失败啊,调戏帅哥未遂,还触了帅哥的霉头,更重要的是,我连肿瘤细胞都不如,让我情以何堪啊,好想去跳楼啊。”
丁铨轻描淡写的一唱一和,“You jump,I watch!”
“Why English!”她悲愤,“You hurt me in English!”
“刚才跟眼镜发信息呢,思维定势。”丁铨发完信息把手机收好,拍拍薛千枝的脑袋,“走吧,别闹了,吃饭去了,下次你一个人唱双簧去,林嘉芃,吃饭去了。”
他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然后指指树梢上的羽毛球,“这个,你们还要不?”
“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对视了一下,都皱起眉头,“够不下来啊。”
“难道你家狗会爬树?”薛千枝大胆的猜想。
“我家狗如果叫薛千枝,那肯定会爬树。”林嘉芃巨大的首创性的结论让薛千枝狠狠拧起来眉毛,“可惜不是,所以不会。”
丁铨问,“那怎么办?”
“要不你把薛千枝抱起来,她拿球拍扇扇,说不定就能把打下来。”他很好心的建议。
两人都不愿意了,薛千枝先发做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丁铨你不把林嘉芃抱起来?”
“因为我怕被人传和林嘉芃是gay。”丁铨摊摊手,“我们是年轻有为的科学工作者,心理承受能力差,抗打击能力低,任何流言蜚语都会毁了我们幼小稚嫩的心灵,给祖国科学研究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他上去怂恿林嘉芃,“你去吧。”
“为啥是我?”
丁铨很义正言辞的循循善诱,“我和薛千枝是正牌老师和学生关系,为了该生今后的发展,我们应该努力维持纯洁无瑕的关系——起码是表象!”
“我也是她老师好不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高大的父亲,抱起女儿幼小的身躯,只为树梢上的羽毛球,啊,那是多么美的一副天伦之乐图。”丁铨温和的笑起来,“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罪恶感。”
薛千枝“哼”了一声,“丁铨你,太恶心了,简直是细胞水平的恶心。”然后拾起地上的羽毛球拍,走到林嘉芃面前,毫无顾忌的说道,“来吧。”
反正只有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林嘉芃也懒的在这件事上争论,他看了看树枝,然后蹲下去双手环住薛千枝的腰,轻轻一托,她手一挥,羽毛球,就落下来。
正好打到丁铨的脑门上。
“哎呦,真是报应,不劳而获的报应。”薛千枝干脆利落的双脚落地,立刻去奚落丁铨。
她不觉得刚才林嘉芃抱她的腰让她尴尬,亦不觉得任何不自在,大大咧咧的好像是踩了一个板凳上去,然后用完了就潇洒的把板凳踢走了。
男女性别模糊,这点让林嘉芃有些不爽。
因为她的身子很轻,托上去好像没重量似的,腰也不过是盈盈一握,可是那种细软的触感,腰间的温度,真真切切的传到他手心里来,让他觉得多一分劲就会折断,少一分劲也许会被风吹走一般,患得患失。
还有她绑起来的马尾辫,末端那些微微枯黄的发梢落在他的眉心鼻梁间,痒痒的,有些独特的馨香,撩拨他的心弦——小女孩的甜馨。
是手心的汗,和余温,让他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概有些怕被她,嘲笑不起。
三个人去教工食堂吃饭,薛千枝没有教工专用的饭卡,思来想去还是刷了丁铨的饭卡打了一份木桶饭和一盅天麻乳鸽汤。
刚探过头来想看看旁边那两个人打了什么好吃的,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哎呀,林嘉芃、丁铨,难道这么早看到你们吃饭啊。”
看到来人,林嘉芃从托盘中伸出一个小指头勾勾,算是打了招呼,“我这么早吃饭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停下来,对着煲汤的大叔说,“一份鸡汤。”
似乎大叔也在等林嘉芃童鞋吃饭早的原因,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把瓷盅端到他托盘里,“因为我饿了。”他老实作答,顺带问上一句,“何纱纱,你什么时候回家?”
原来她就是多次被提及的何纱纱,薛千枝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得出结论,知性美女,漂亮但不张扬,挺让人心生信赖的感觉,怪不得丁铨喝的快死的时候,遗嘱要托付给她。
不晓得她家藏了多少份遗嘱,想想就觉得好笑。
于是薛某人还就真的自娱自乐的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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