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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两人安静的结束了关系,本就没有多少交际自然不常见面,年底到了大家拿着奖金分红,开心的过了个年。唐茵和父母还有沐婂姐一起过的除夕,年夜饭后两位老人看了会电视便睡觉去了。所以她们二人回了沐婂家里开了瓶酒。
除了酒外,沐婂还拿了一个大盒子给唐茵:“这是给你的药,虽然现在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但是以防万一我先给你准备了。”
“你要远行吗?”
“嗯,去美国,一个心理学的研究协会邀请的,进行一项课题分析研究和成果报告,最多去两个月,有什么事你就立刻给我的打电话,赶回来也不忙。”
“嗯,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沐婂也说不清自己那种担忧的不安心情从何而来,不过这几年中她也时常出国,时间更长的也有,只当自己多心而已。不做多想,看着唐茵的脸,小心的试探问道:
“你和那个热血青年怎么突然就分了”
“他有了新的目标呗。”
“我听说,他知道你和景凉的事情,才。。”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除了倾听分析解决病人的情况,同样也会从面部情绪和肢体去猜测病人的想法。在说出景凉那两个字时,那么明显的就看见了唐茵瞬间暗沉阴郁下去的目光,算上这个新年就是第五年,为什么一切还一如当初,甚至听到一个名字都会让她又回到悲伤痛苦的深渊。
“唐茵,沐婂姐今天想问你,第五年了,你依旧忘不了吗,哪怕真的他再不回来你也要这样过下去吗?”
那个不知道从那一天起就变得沉稳安静事事平淡的女人,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低声说:“沐婂姐,你知道吗,我在和薛晨风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在哪,做什么,都会让我想到景凉,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真的完蛋了。不是他,就不行。”
“以我的身份而言我没有什么立场多说什么,但作为你的医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失败的治疗。”
“不,你的治疗对我而言就不是为了忘记他从新开始,他留给我的,并不是情伤。”
聊天后唐茵在药物的作用下迅速睡着,在那个本该阖家团圆的除夕之夜,也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克制隐忍的哭声,并不凄惨,更多的是哽在喉咙里的哀鸣。像是一曲挽歌。
因为还在年节,所以机场可谓是门可罗雀,唐茵送沐婂姐上了飞机后,因为父母回了老家走亲戚拜年,便打车回自己家,小区附近有不少人在放着烟花,她停了步子看了一会。
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春节,由于景凉唯一亲人在美国,所以他只有在实在拖不了后才坐上飞机,想着自己的女朋友依依不舍得他又羡慕他能坐飞机去美国的样子,就想立刻跳下飞机,不过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还有拐带嫌疑,当然不可能能上门拜访,所以就只能乖乖的去美国和姐姐一起过年。
他还记得,因为不想被别人拿来做文章所以自己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唐茵关于家人的事情。她安静的拥抱着自己说,“你好厉害辛苦你了。”
的确他活的很好,虽然父母意外早亡,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但他衣食无忧除了早熟敏感了点他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他根本不需要那些可怜同情的眼泪,也不需要坚强的赞赏。所以徐景凉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唐茵处处得他心才更加喜欢她,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她所以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得他心。
只是谁都看出来了,他现在处于热恋中的高兴。
因为有时差加上国际长途真的很贵,在家里闲着的唐茵终是体会一把思念是什么滋味,短短几句聊天都能让她开心一整天,还不能露出来要不然就要被问父母笑什么,自己答不出来肯定会被怀疑,一个劲端着的她并不知道那样子有多么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在她的爸妈也觉得大学了谈个恋爱也正常,自己家的姑娘无论怎么看都不差也该有个男朋友了,当然二老知道女儿脸皮薄,也没点破反正看着她那傻样挺有意思的。
到除夕那个晚上,讲好了要视频一起跨年的人却没了动静,唐茵蹂躏着玩偶兔子的耳朵不高兴的碎碎念,:“徐景凉大懒猪,快点上线,要是忘记等你回来揪你耳朵,揪揪揪。”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接通后她就忍不住念:“干嘛打电话,国际长途很贵的!”
回答的只有笑声,然后窗子突然扣扣发出物体敲击声音,却是从电话里传来的,一个想法跃然而现,唐茵蹦了起来跳到窗前,把窗帘拉开。
漆黑天空连路灯都没有的小路上,她的窗子正下方,站着一个人,一只手手里拿着闪着火焰的烟花,照亮他清俊温柔的笑容,另一只手抬高,冲着他摇了摇手里亮着的手机。
唐茵“啊嗯!”的叫了一声,然后她飞快的跑出来房间,欢快的对父母喊一句“我出去一下!”
步履如风一般快速下了三楼,停在一楼出口处靠着墙,平复心跳和呼吸,却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只停了几秒就走了出去,可惜想着女生一定要矜持的她却忘记了从刚才就一直攥在手里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景凉听着她的动静,笑开了花。
最后还是一蹦三跳的到了面前,激动而开心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美国吗?”
徐景凉扔下手里的早就燃完的烟花,双手一揽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因为一句带有小抱怨的:我好想你。
他忍不了想见她心情,愣是再三向姐姐抱歉坐飞机到了这里,哪怕马上就要回去,他也依旧觉得这样的奔波让他高兴而幸福特别值得。
拉着她到自己准备了烟花的地方,给她放着各式各样漂亮的烟花,两个人依靠在一起,哪怕是数九寒天的冷风也降不下激动的心情,那样绚烂的火焰映照着他们幸福甜蜜的笑容。
把沉迷于烟花的脑袋移向自己,四目相对间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景凉贴近着她“喜欢吗?”
“喜欢!”
“喜欢我还是喜欢烟花”唐茵羞涩的抿了抿唇认真的回答:“喜欢你。”
瞬间吻住回答的嘴唇,想要吞下那个答案。不同于平时的轻吻,带着激烈的情感澎湃的心跳,宣泄出这样的情绪,不自觉得加深这个吻,想要一起沉沦。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才停了片刻,看着眼前羞涩的害羞爱人,和可以渗出血丝娇艳红唇,情难自抑的再度亲密。
那样不同以往的景凉,让唐茵觉得有些陌生却同样令她心动喜欢。最后两人拥抱着平静呼吸,然后送她回家,没有依依惜别因为知道马上就会再见,到家里也顾不得其他的唐茵,捂着自己的嘴低头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亢奋的度过了这个新年。
新年快乐。
身边不时有人说着这句如问候语的话,收回望着烟花的眼神,走回了家。
景凉,新年快乐。
她并不知道,站在不远处将她刚刚所有样子收入眼底的薛晨风红着一双眼,也不知是醉酒还是伤心。换上居家服的唐茵洗漱过后刚关了灯准备休息,就被敲门声惊住,以及凌晨两点,会是谁呢?楞神中传来了薛晨风的喊声“开门,是我。”
这个点他怎么来了?虽然不愿开门,但他这样大动静干扰邻居也是不好便开了门,却没料到他一进门就抓着自己,一身酒气不提眼睛红的令人心惊。挣扎中两人进了客厅,唐茵不停的扯开他喊着“薛晨风,你疯了了吗,给我放开!”
他却不停贴近阴沉开口“原来你对我也能这么生气,我还以为你真除了他谁也不在乎冷静处之呢!”
听了这话,唐茵冷了口气“不想我报警你就现在立刻滚出去!”
“我偏不呢,你不乐意看见我是吧,你乐意看见的人人家早就不要你了..”
“不管你的事!给我放手!”
“我就不放!唐茵你怎么这么贱,看着什么都能想起那男人,还笑得那么开心,笑给谁看呢,人愿意看吗,要真这么相爱怎么就丢下你不管不顾呢,你说啊,说徐景凉究竟是那种货色,都走了五年了还能把你迷得非他不可,不会是什么专勾女人的小白脸…”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薛晨风的言语,唐茵用力的甩开他,“现在滚出去,我只当你是喝多了撒酒疯!”
那个耳光打的薛晨风脸偏向了一边靠在沙发上,他勾唇危险而笑,快速的挺起身制住唐茵将她压在沙发上,不顾她的拼命撕扯和喊打,贴近两人距离吻上她的颈项。
挣扎中的唐茵感到了恐慌,她害怕这样的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男人,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的靠近,在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炙热滚烫的肌肤和他勃发的欲望时,那一刻除了后悔,唐茵闭上了眼睛绝望的嘶吼一声:
“景凉!!”
痛哭出了声,在薛晨风怔住的时候,用力推开了他,狂奔出了家门。唐茵不知道自己可以去那里,她拼命的跑,痛哭流泪,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坐在公园的花坛上,捂着唇哽咽着。
她想起那一次她和景凉一起旅游,两人住在一个房间,她不安犹豫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要习惯和他睡在一起,又在两人相拥而眠她担忧小心不敢动的时候,被搂在怀里一边听着他激烈的心跳一边听见他说:
“反正早晚都是我的,我不着急乖乖睡觉。”
再不会有那样的人,那样在意自己,爱着自己的人。再也不会有!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个夜晚倾数流出。
薛晨风在那两个字下愣了神后恢复了冷静,用冷水冲着脸,看着镜子里像个野兽一样的自己,红了一夜的眼睛落下了泪。
本来他只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现在他是一个混账未遂的罪犯。回到客厅的时候路过房间看见里面悬挂着什么东西,他走进一看是各种风景的明信片,上面的落款写着同一个名字,自嘲而笑。
薛晨风你哪有资格和徐景凉比,你的确不配。
过了很久后,薛晨风拿着唐茵的外套出门找她,在那个花坛上看见了孤独而又落寞的唐茵。他走近轻声喊了她的名字,泪眼中也掩藏不了防备,将外套递给她:“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相信,呵呵”唐茵冲着他冷笑“徐景凉都不可信,我会信你!他说会照顾我爱我这一生一世,他都能违背誓言!!你让我相信你!我不会信的!我才不会信!我不会!!!”
“你怎么了,你的药呢,唐茵你冷静一点!”薛晨风害怕那样陷入自己情绪当中的如同癫狂一般的唐茵,还好他在拿来的外套里找到药盒,连忙递给了她。
吃过药后过了一会,心神皆平静下来。穿上自己的外套不想与薛晨风再多纠缠,正准备起身走,他突然开口:“你既然有他的消息,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一听这话瞬间抬起了头,震惊的质问“你看了我的东西!?”
“只是无意看见的,既然他一直有与你联系,你为什么不能去找他呢?”
“连地址都是不定的,中guo这么大,我能到哪里去找,更何况他一走了之就是不想见我,我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我觉得也许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既然他走了还会给你寄明信片就证明他还是想着你的不是吗?”
“我真的不记得了。他走之后第一年我情绪崩溃,在沐婂姐的治疗下虽然现在好了很多,可是治疗中使用的方法让我的记忆出现了很多断点空白的地方,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会要一直吃药的原因对吗?”薛晨风看着那白色的药片确定的说道。
很奇怪的,在经历了本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事件后,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深夜花坛,唐茵突然觉得那些曾以为并不会述说的话就这么自然的说了出口,也许是真的憋了太久,终于发泄出来让她缓了一口气吧。
“这个药,还有你经常盯着看的那瓶葡萄汁,都是有镇定缓和情绪作用的,本来我差不多已经痊愈药也停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从你来公司后,莫名的就会突然想起很多事情,就又开始吃了。说起了你和景凉外表一点都不像,个性也不大相同,不过很多方面又有共同点,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想他。”
薛晨风沉默了一刻,然后郑重的开口:“唐茵,你去找他吧,我帮你。”
“什么?”
“去找徐景凉吧,从他给你的明信片下手,就算他会不断地移动可是总会有人见过他留下线索的,我们去找他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的旧病复发我有一定的责任,而且我有愧于你,所以我想帮你。结果无论是什么也比你在着傻等的好就当是一次寻找结局之旅,找到他解开误会解答那些空白这于你、于他都好。”于我也一样。
皱着眉看着一张张的明信片,手划过落款眸光晶亮黑沉,唐茵靠着墙壁她总觉得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景凉,我们要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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