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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似是故人来
洒下银银月光的苏城显得幽静,乖巧,不似白日那般喧繁。当光明正大的白昼累了一天,便褪去,整个大地被皓月点点包裹的时候,时光才慢慢的流走,人们呢,便乘着这条星河,细数着一桩桩潜藏在记忆中的心跳。
十年前的苏城只藏在了人们的记忆和街头巷尾的茶余饭后…
难以忘记他们的,是一个个把最珍贵记忆寄托在那里的孩子们。这种感觉之于叶书墨而言,尤为深刻。
在军队待了这般久,他本以为快忘了十年前的苏城了,却在今晚听到那第一声曲子之时,他便呆住了。急忙看那台上之人时,他明白,似是故人来罢了,那个站在梅花之下,用戒尺打自己手心的女子,再不会回来了。
长风看了恍惚走出去的少爷,忙阻了欲跟着的其他墨卫,只低低一声:“让少爷休息一会”。
那丁家小姐方才只当他一向不喜欢自己的接近,现在看着叶书墨一番从未有过的样子出了晚魅居,便问长风:“墨哥哥怎么了?一副我从未看过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长风是众多墨卫中跟着叶书墨最久的,一起长大,他自然明白那个比自己还年幼一岁的少爷的不容易,却忘了身旁的众人,只叹气感叹:“这个样子,我也是十多年前才见过的。”
此话一出,本来众人心中就充满好奇,听得此话,哪里肯放过他,笑虎,山牙逼迫着他讲当年的事,他哪里肯,却抵不过那丁家小姐的软磨硬泡,只得喝下一口茶,心中祈求少爷不会知道。
一本正经道:“你们都知道少爷不是魅婉夫人亲生的吧!”
众人齐心协力翻了一个大白眼:“废话”。笑虎嫌弃道:“老大,你能不能讲重点呐,你也知道俺没耐心。”
丁家小姐着急道:“你们别打断,听长风说。”一面示意长风继续说下去。
长风认真道:“其实,十年前,少爷是被我家小姐捡回家的。”
“啊__”众人哗然。
那长风难过的点点头:“小的时候,因我家没钱,养不活三个孩子,故我爹妈将我卖给了镇上梨园世家__苏宅,我去的第二年,老爷便没了,小姐还小,只有少爷持家,为了养家,少爷便决定举家迁往到的繁盛的河东,
在苏城时,一日,小姐见有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孩儿,一向侠肝义胆的小姐就将他救起,一起带往河东来了。”
“那个小孩儿就是墨少爷?”一旁的折枝忍不住问。
“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长风伤感答到。
丁家小姐擦了眼泪问道:“后来呢?”
后来,到了河东,少爷凭着自家的本事,迅速在整个河东有了知名度,便带着我们河东安了家。”
“那墨哥哥怎么会又被叶伯伯收养呢,苏家的少爷小姐呢?”
长风早已潸然泪下:“那天我和墨少爷在街上买画具,因小姐说她昨日在学堂先生学了画儿,小姐心善,什么东西都想着我们,说是回来教于我们,未曾想,在街头我和墨少爷看见有小子吸鸦片,也学着吸了几口,刚巧被小姐见了,生了气,问是谁带的头,墨少爷为护我,便说是他,小姐气哭了,打了墨少爷的手心,便罚我们去后山雪地里数梅花。”他抹了抹泪,不禁感叹:“五六岁的丫头,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惩罚了,待到晚上,我们想着她气消了,便回家,未曾想,只看到一片火海,我们拼着命往里冲,可哪里还有他们的踪迹?”
“后来,大火惊动了地方大家,叶府见我们可怜,便收养了我们,至于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后来,叶老太爷为培养势力,对内对外招收小孩儿做老爷义子,墨少爷脱颖而出,我们败在了他手下,本来以为就这样被处死,不想,他却跟太爷讨了我们。亲自教授,防止我们被其他老爷处罚调令。遂请命只听命与他。”折枝回忆往事,也是一番感叹。
“可是,那也不能保证那苏家少爷小姐就一定死了呀!”山牙分析道。
“我和少爷打听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哎呀,外面下雨了,夫人催我们快些回去,小姐”,丁家小姐的丫头抹兰从外头跑进来道。
回过神来,丁贝才发觉时间已经晚了,便向大家告辞,同她一块走了。
晚魅居今日这一登台,算得上是人生鼎沸,直至夜晚子时,方才避台谢幕,散场之时,台下观众依旧还未从曲子里回过神儿的,经那钱老爷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谢,人群才讪讪然的逐渐褪去。
要说今晚这些演出,惊艳了众人,也着实惊吓了不少人,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要是有的人本就心怀鬼胎,又怎能身正?
纸终究不能包住火,待到一定时候,越燃越旺,只小心化个灰飞烟灭。
叶书墨才从梅园回来,便自觉方才之态又得让母亲担心了,故想着返回晚魅居接母亲回家,也让她放个心。
方欲进门之时,便听见从里头出来的人纷纷议论:“不是说今日这曲子是苏倾唱吗?怎么改成三娘了?”
另一个人笑到:“虽未一睹那雌雄难辨之姿着实为憾,不过有幸听了三娘的曲儿,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叶书墨一怔,忙劫了那两个的路问道:“你们刚刚说谁?”
那二人见是叶家三少,连忙问好,诺诺答道:“请我们之时,说是近日的名角儿,倾壁巷竹林的苏先生的,可不知怎么,换成了盘下这晚魅居的三娘。”
“苏先生?”
“对呀,叫苏倾的,哎…哎…墨少爷…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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