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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夜之后
昨晚绒一个人在家度过了周日啤酒之夜,王理忠和姜眉不在家,绒完全喝嗨了,德国啤酒后劲比较大,导致今天一整天上班的时候绒都有些恍惚。下午的时候绒感觉有些撑不住了,想早些溜回家,却接到珊珊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珊珊急得要跳脚地说着:“王阿姨儿子摔了,今天不能去接达达了,我要开会,何翰在外地,急死我了,打了一圈电话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接达达啊?”听着珊火急火燎的声音,绒差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赶忙答应下来,收拾了电脑提早下班了。
到了幼儿园,园里的小朋友走的七七八八了,达达和剩下的几个小朋友在沙坑里玩得正起劲,丝毫没有绒预想的翘首盼大人来接的样子。绒跟看管老师打了声招呼,要带达达走,没想到达达玩得开心还不愿意走,绒只好耐着性子在一旁等他。达达的精力旺盛她很清楚,她曾经带他去森林公园玩,达达可以疯跑三公里都不嫌累,带了一下午,自己累得够呛。
正等着,远处又是一个来迟了的妈妈风风火火地跑来,她的女儿安雅正和达达一前一后地从滑梯上滑下来,看到妈妈来蹦蹦跳跳地跑向妈妈。一直和安雅黏在一起玩的达达看安雅要走了才恋恋不舍地滑下来,跟安雅告别。从刚刚起这小子紧追人家小女孩的样子就全被绒看在眼里。绒礼貌性地跟老师还有安雅妈妈道别,安雅妈妈感觉有些面熟,绒没细想就牵起达达的手准备走。安雅妈妈却认出了绒,一边跟她一起往外走着一边热情地聊着:“你是姜绒吧,好久不见了我也差点没认出你来。这是你儿子吗,我记得你还很年轻。”
“哦这是我侄子,我姐的儿子。你是......”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绒脑海里,是几年前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宝妮吗?当时穿着白纱化着新娘妆的她温柔甜美,声音也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就像被父母过度保护的女孩,跟现在相比外貌上虽相差无异,只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多了些爽朗干练。蒋森的微信等等联系方式绒早删的一干二净,绒曾经拿唯一有蒋森微信的珊珊手机视奸过蒋森的朋友圈,可除了转发行业信息之外没有任何私生活信息,蒋森一家搬家之后两家也渐渐不再走动,绒渐渐地对他的家庭生活变得一无所知。
“我是宝妮,之前婚礼的时候还麻烦你帮我准备捧花。”
“我刚记起来了,我记得那时候你穿着白纱的样子,很美。”
“是不是生了孩子之后认不出来了?”宝妮开玩笑道。
“不不不,你根本没变欸,只是之前没听姐姐说过你女儿也在这里上学,没想到会遇见你。你女儿长得像你,很可爱。”绒真诚地夸赞道。昨晚一整晚绒喝着啤酒都在回忆蒋森,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他老婆和女儿,绒觉得有些莫名地尴尬。
“安雅快谢谢阿姨夸奖,”宝妮说:“我是最近刚把她转来的,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一些,我最近也搬到这附近住,这样我上班还有接送她会方便一些。”
“你们又搬家了吗,在这附近住吗?”绒只听说蒋森婚后搬到离良源区有点远的信祥区去住。
“不,是我自己搬来了这里。”宝妮迟疑了一下,随即大方地说:“我们,离婚了。我现在在这附近上班,搬过来后刚给她转学没多久。”
绒一下呆住了,她顿时都不知道怎么管理表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乱成一团。她一瞬间觉得有些生气,那么多年,从大学到毕业以来,她的感情生活仿佛停滞了一般,除了短暂的几段不痛不痒不认真的恋情之外,她的生活里没有什么涟漪。她从没对谁认真过,除了蒋森之外她不知道怎么对别的人敞开真心,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毕竟那么多年自己最难过的时候他都会陪在自己身边,他也只对自己特别温暖,只会听自己絮絮叨叨说很多很多话,一直耐心开导自己。而这么多年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突然恋爱,突然分手,突然结婚生子又突然离婚,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她有些生气了。
绒简单地跟宝妮胡乱回复了两句,就匆匆地拉着达达去赶车了。路上她一直在想着宝妮的那句“我们离婚了”,她心里一会儿生蒋森的气,一会儿又在想象自己可以重新争取到蒋森。心事重重的她把达达送到珊珊邻居家之后,心里只想可以立刻冲去蒋森面前去问个清楚。可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早已不知道他的住址了。
绒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姜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姜眉说:“我还在路上,一会儿要到店里整理下,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家。忠哥在学校,你要吃饭找他啊。”
绒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跟他一起吃饭,我还有事。对了你知道蒋森家住哪里吗”
姜眉不疑有他地说:“好像是在信祥区那边197街附近,我只听你蒋叔叔说过一次,这么多年没怎么联系我也记不太清了。你问这个干嘛?”
绒撒起谎来支支吾吾的:“没干嘛,就......今天接达达遇见宝妮了,她说他们住这附近,我就......好奇......随便问问。”
姜眉说:“幼儿园附近?他们搬家了吗?你自己问他啊,你小时候不是跟蒋森最好了嘛,整天黏在人家屁股后头。”
绒说:“早没联系了!不跟你说了,我晚上在外面吃饭,可能会迟些回去。拜拜......”
挂上电话绒就坐车去到了197街吃饭,去的路上她从黑名单里找回蒋森的联络方式,又重新发送了好友请求。她急切地想当面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友请求发出去之后久久没有回应,绒在197街里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店,一边胡乱扒拉着盘子里的沙拉,一边刷着手机,脑子里预想了很多种对话。等她喝了一杯红酒,一杯白葡萄酒,还有一杯气泡酒之后,终于手机那边有回应了。蒋森传来一条微信:“什么事?”
绒心脏砰砰跳。她拨过去,问:“你在哪里?”
蒋森声音有些疲惫地说:“刚回到家,怎么了?这么久都没联系了,你终于把我从你的小黑屋放出来啦。”
时隔几年又重新听见他的声音,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不过疲惫之外语气还跟以前一样亲切,仿佛又回到粘在他屁股后面的岁月。绒说:“我在197这边,我想去找你......”
蒋森迟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好吧,那你来吧。197对面的丰义小区,我在门口路边等你。”
绒结了账走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快站不稳了,不禁后悔:干嘛要喝这么多酒,现在好想赶快清醒起来啊。如果不是蒋森及时地通过她的好友请求,恐怕她还会不自知地灌下更多酒精。
绒一边克制自己不要摇晃,一边慢慢地走向蒋森家。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几年没见的蒋森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一边低着头抽烟一边等她,他额前的头发跟记忆里相比稀疏了一些,神色有些疲惫,看得出今天医院里应该是忙碌的一天。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绒不喜欢抽烟的人。他的样子也被时间摧残了一些,不再是那个看起来积极阳光的大男孩,此时的他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大人了。
绒快到面前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此刻酒精随着血液流通扩散在了全身,她已经无法思考了。这时蒋森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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