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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借火
蔡潇从寺庙出来之后,觉得事情不止是鬼上身那么简单,直奔唐家,隐蔽在附近的屋顶上。等到安乡镇的人们进入睡梦中,镇子陷入黑暗,守候多时的蔡潇感受到被自己吸来的阴气在他身上涌动,知道是那个脏东西出现了,更加聚精会神地盯着唐家。没过多久,一个魂在屋子上方飘荡。等“他”进入唐家,蔡潇跟在“他”后面,正想直接动手,想起师太的吩咐,便放弃了,等着“他”进入汪雨的身体。
另一边,在唐家的汪雨迟迟不能入睡,白天的事情充斥在她的脑子里,使得脑子里充满疑问。但是这些都敌不过涌上来的睡意。
“他”按照那个人的指示来到唐家,等待时机下手。看到汪雨睡着,他知道时机到了,便进入唐家,慢慢靠近汪雨。正当“他”准备附身的时候,有些迟疑,害怕又出现下午出现的佛光。但是一想到自己能转世,咬咬牙,一只手试探性的附上身,没有出现佛光。“他”送了口气,立马进入她的身体。
睡梦中的汪雨突然听到房外传来呼喊声:“汪雨,汪雨,快来啊,快来啊!”
被呼喊声惊醒的汪雨起床察看,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推开门问:“谁半夜三更叫我?”
走到走廊上,汪雨四处张望,突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但是看鬼片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回头。她没有回头,可是内心还是充满恐惧,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然后朝身后的“东西”的相反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路,汪雨心想它应该没有追上来,回过头看身后是否还有“东西”,一回头,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自己,将手中的烟伸给自己:“你有火吗?”
汪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想起最近的噩梦,感觉这个老人应该是鬼,努力掐自己想要醒过来。她发现没什么效果,只能尖叫着喊救命,期待着有人能救她。
看见床上的汪雨皱着眉,嘴里叫着:“救命,救命。”蔡潇心里着急起来,迅速将符纸贴在她的额头,符纸的字冒出红光,一股黑气被红光带入符内,随后符纸变回原样,汪雨也没有再叫喊。他坐到床边,收起符纸,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她体内的气息,发现没什么大碍,心里顿时轻松了。他仔细地检查了汪雨的身体,只发现一些残留的阴气,握住她的手,运功将她体内的阴气吸走。
蔡潇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床边看着她。看着她睡觉的样子,他很想就这样陪着她,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便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转身离开。
回到寺庙,蔡潇将符纸交给泽静师太,泽静师太将符纸收好,对他说:“现在时机已到,你不如今天留下来等四大家族其他的人,然后你们一起出发。对了,她也要和你们一起出发。”
蔡潇愣住了,他没有料到汪雨会一起走,问师太:“师太,她为什么要一起?她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普通人。”
泽静师太知道他的担忧,说:“你知道原因,七年前,她就注定不是普通人。你确定不要一起?这样你们还相处一段时间。”
蔡潇摇摇头,说:“不了,见她,有什么意义?我和她注定有缘无份,何必强求。”
师太看见他眼中的悲伤,动了恻隐之心,说:“缘分会让你们相遇。”
蔡潇掏出一块纹着老虎的玉佩,递给泽静师太说:“师太,你帮我把这个给她,这块玉佩是我黑魔族的至宝,有护身灵力。麻烦您转交给她,这样能保证她这一路上的安全。”
泽静师太摇摇头,对他说:“你还是自己留着,我会给她护身的东西。万一你们四大家族相遇了,这块玉佩也能证明你的身份。最后送你一些话:黑云白路连一线,违天不如听天命。吉凶命理可扭转,不见须以凶来抵。”
蔡潇收起玉佩,对师太鞠了一躬,说:“多谢师太,我们有缘再会。”接着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待蔡潇走后,泽静师太嘱咐弟子:“明天,唐阿婆过来了,就直接带她来我房间。”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后,泽静师太锁上门,将床底的箱子拖出来,从床板的缝隙之间拿出一块玉坠和一张陈旧的纸,纸上写着3个号码,依次打了过去。每次接通后都只是一句:“命定之人,命道轮回。”
打完电话之后,她将玉坠放在房间的小佛像前,点上三柱香,开始打坐念经。
早上,汪雨起床,回忆昨晚的梦,只记得最后是一道光照向自己和那个老人。等自己睁开眼,就发现那是早上的阳光,原来这一切只是个梦。虽然梦很可怕,但是那道光照向自己的时候,真的很舒服。
汪雨起床梳洗,正梳洗的时候,唐芙拿着早餐进来了,她将头发随意梳了几下,接过母亲手中的早饭,吃着饼问母亲:“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没叫我起床啊!”
“都快9点了,再说早上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汪妈妈倒一杯水给她,生怕她咽着。
汪雨接过水,喝了一口,顺顺气,想起笑笑,问汪妈妈:“笑笑怎么样了?好了吗?”
唐芙知道她还在意自己没有带好笑笑,安慰说:“好多了,听你外婆说可能是沾上脏东西了”
汪雨一愣,想想昨晚的梦,开口说:“是嘛!昨天吓死我了,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我还做噩梦,梦见鬼了。”
唐芙看着她说:“你昨天晚上怎么梦到鬼了?说说梦到什么样的鬼了。”
汪雨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又怕说出来吓着母亲,摇了摇头。知女莫若母,虽然她摇了摇头,但唐芙知道她在说谎:“你是我生的,你伸个手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今天早上我起来叫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睡觉的脸色不对,你一定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汪雨见被唐芙戳破了谎话,便将梦里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她一直看着母亲,只见自己说“他”向自己借火的那段的时候,母亲的顿时变得煞白。
唐芙听完之后,赶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严肃地对女儿说:“这次算你运气好的,以后不管谁向你借火,除非他说明是借打火机,火柴之类的东西以外,一定不能借。知道吗!”
汪雨郁闷了:“为什么?借火没什么问题啊?”
唐芙敲了敲她的头:“你那么多恐怖片都白看了。”
汪雨摸了摸头,抱怨平白无故挨了骂:“哎呀,那些不都是假的吗!”
唐芙想了想自己女儿对恐怖片的态度,也是,她一向是不信这些的。伸手给她揉了揉,解释“借火”的来源:“借火,在阴间的世界里是指借寿命。当你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的时候,如果有人找你借火,如果答应了,就意味着你的寿命借给他了。这种情况最常出现在盂兰节,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中元节,那几天群鬼出关,有些不知道“借火”的人,看到一个人拿着东西找他借火毫不犹豫答应了,然后过几天就出事了。这次算是菩萨保佑,还好你没答应,不然后果很严重。毕竟寿命不比其他东西,借了是不能还的。”
汪雨被唐芙说的话惊到了,原来阴间还有这些规矩。但是没有寿命的人会怎么样?投胎,还是待在阴间?她越来越好奇,问:“那失去寿命的人会怎么样?是投胎?还是在地府生活?”没想到越想越深,一股脑儿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
唐芙继续解说:“在人的头顶有一把火,左右肩上各一把火,这火燃烧就意味着你还有寿命,熄灭意味着寿命枯竭。一般的鬼借火最多借去一到两把火,而厉鬼借火则会借去全部的火。三把全部被鬼借走,不会去地府,也不会转世。转世也需要通过地府,人自身的寿命在地府是有登记的,进入地府需要核对阳寿,阳寿未满不得进入。因此那些阳寿未尽的鬼只能在人间飘荡,没有地方可去,除非找别人借火重生,不然就是孤魂野鬼。”
汪雨着急了,连忙问唐芙:“我梦到别人找我借火,应该没什么事吧!毕竟那是梦嘛。”
唐芙安慰女儿:“没事,等下,我去问问你外婆,看她怎么说。”
汪雨点点头,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毕竟只是一场梦。汪妈妈可不是这么想,虽然自己平静地看着汪雨,心里面却在打鼓,趁汪雨吃饭的时候,去找汪雨的外婆。
唐阿婆看着自己女儿急匆匆地走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唐芙将汪雨的事给唐阿婆说了一遍。
“这是真的?”唐阿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唐芙着急地说:“这种事我怎么敢说假话,如果是别人做梦梦见这事情还好,可是晓雨毕竟不同于常人。正常人都有三把火,可是她只有两把火,任何鬼用任何途径都可以借走她的火。”
唐芙想了想,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对唐阿婆说:“妈,不对啊,她身上不是有泽静师太的护身符吗?怎么还会被脏东西找上门!难道是符出了问题?”
唐阿婆说:“昨天本来想让她和我们一起出去,可是我无意间发现她身上的符破了,估计昨天那个鬼是想上晓雨的身,不是笑笑。”
听见母亲这样说,唐芙更急了,问:“符怎么会出问题!妈,晓雨怎么办啊!对了,要不我们再去找师太求张符吧!”
唐芙提到师太,唐阿婆想起昨天晚上师太对她说的话,心里便有了主意,说:“你放心,昨晚师太让我带小雨今天去找她,看来是算到她这一次了。看来也到了让她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了,你去催催小雨,我们去将军庙一趟。”
唐芙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催她。”
汪雨正在画眉毛,看见母亲和外婆过来了,连忙打招呼说:“外婆,早上好!”
唐阿婆看着晓雨,问:“丫头,你妈和我现在要去将军庙,你弄好了吗?”
“外婆,以前不都是你和妈一起去的吗?”唐阿婆的话让汪雨一头雾水,自从自己在将军庙口不择言之后,母亲就没有带自己去过,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吧。”
唐阿婆严肃地说:“这次你得去,因为有些事该告诉你了!”
汪雨看见外婆一脸严肃地说话,很少看见外婆这种表情,点点头说:“那等我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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