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

作者:不吃菠萝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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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屁的小孩


      三人出了院子后,追风向两人一个抱拳礼后转眼就不见了。
      “追风这是要去做何事?”
      “自然是玄幽门的事。”
      “……”于安觉得和司南辰搭话真是非常之难,虽说很实诚,但却每每能把话给说死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向渔泽湖踱去,于安跟在后头,想着要如何问在凡间界不可敷面不可带兵刃的规则下,他和追风一个带个面具一个提着一把剑而无人拦截。
      “不好!渔泽湖有变!”在于安还没反应过来时,司南辰将于安拦腰揽起,直接御剑向着渔泽飞去。
      于安这才看清渔泽湖上方阴云密布,更有雷光闪动。
      两人于湖边落下,湖面上暗涛涌动,浑浊无比,湖面上还沉浮几条大鱼的白肚。
      于安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司南辰摇了摇头,清了一下嗓子,运转真气,声色平稳地说道:“在下玄幽门黑面使云行龙,来此拜会湖神,还请湖神现身一见。”
      湖面顿时平静下来,连暗涛都不再涌动,两人面对这突然的平静却感到无比压抑,都屏息凝神,准备着应付接下来的变化。
      两人突然间被一声兽吼震得心神涣散,湖面上掀起两丈高的大浪,两人迅速祭出飞行法宝,躲过大浪,停于空中观察湖面变化,偌大的湖面上浮起一块巨大的龟甲,就似湖上平空出现了一座小岛般,那龟甲前面浮着两盏红灯笼般的眼睛,却是那湖神布满血丝带着嗜血之色的双眼。

      司南辰虚空一抓,抓出一把金色长锏,站在飞剑上摆出进攻的动作,神情肃穆,说道:“湖神有些不正常,看来有场恶战了。”
      于安也拿出自己的武器追魂铃,追魂铃是由一条白绫两端各系一颗金铃铛,在盘龙佩上挪了挪,也感觉有些不简单,心中推算着怎么应对,人族的攻击虽凌厉,但耐力不足,若快攻打不下,只能智斗了,从身形上说,在这庞然大物前面,自己的优势完全是多余的。
      湖神又是一声吼,抬起脚掌拍打着湖面,湖面上一顿水珠乱炸,两人只能往再高一点飞,于安说道:“这湖神有入魔的征兆,它如此乱来,我们靠近不了,还请师兄伺机潜入水中攻击其腹部,我在他上头扰乱视线。”
      司南辰点了点头,御着剑隐到湖边上的芦花中。于安抖了抖白绫上的金铃铛,吸引了湖神的注意,借金铃之力将白绫丢出去,那白绫虽软,却如电蛇一样,疾射至湖神身侧,又一抖,铃铃声不绝,白绫打了个转,缠住了湖神拍水的左前掌。
      湖神见前掌被缠,加大幅度地拍着水面,想甩掉掌上的白绫,还伸长脖子,张开嘴对着于安射出道道水箭。
      晏于安借湖神挣扎摆动白绫之力,躲过一道道疾射而来的水柱,但停于空中不着力,虽轻灵,可是需要太多注意力,不好给于湖神实质性的伤害。说是让司南辰与自己分头行动,若只靠他一人,完全就制自己于被动。
      心念转动,晏于安收了盘龙佩,放长白绫,落到水面上,一边躲着湖神喷射而来的水柱,一边往陆地跑。
      于安一跑上陆地就立马拔下头上的木簪,用力掷到地上,木簪落地成树,树根深扎,树身疯长,直至树身膨胀到两人合抱粗,才将白绫在树上绕了两圈,拉着另一端白绫又往湖里跑。
      这追魂铃不亏是天下第一炼器师出品,能长能短,水火不侵,坚韧非常,寻常兵器无法伤他一根丝。
      于安祭出飞天法宝盘龙佩,趁湖神拉扯白绫时,又扔出另一端白绫,好在湖神失了心智不避不躲,只是乱射水柱,晏于安抖了几下白绫,控制着角度,最后用力一抖,直接缠住湖神的半个头,裹住了一张嘴。
      湖神脚掌被制本就恼怒,现连嘴也被封住,更为疯狂挣扎,那湖就如烧滚了的开水,乱成一团。于安见扎于湖边的木簪树有些松动,立马飞过去,施法压住。
      就在于安以为能歇一口气是时,耳边传来破空声,本能躲过,却是一只冰制成的冰钉,于安虽下山才两月有余,却也是身经百战,立马化出长剑横于身前,摆出拒敌之式,背靠木簪树,看着冰钉射来的方向。
      只听到一串娇媚缠绵的笑声:“是你坏我好事?”
      于安循声看去,只见空中飘下一位粉衣女子,手持血红长鞭,长得娇媚艳丽,左脸颊颧骨上还有颗泪痣,更使这女子酥媚入骨,于安一看,心中却是震骇不已,脱口而出:“林师妹!”
      粉衣女子也一惊,复又娇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于师兄啊,真是有缘呢,我以前可是很仰慕师兄,许久不见,师兄越发俊俏了。”
      于安心中乱成一团,怎滴,鬼门大开了?本来已经死掉的人全一个个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林素心气息与在观月峰时已经是完全两样了,想必是练了什么邪功,自己的本命武器用来困住湖神,剑法本就不是自己所擅长的,也不知司南辰怎么样了?
      看来只能多拖延点时间了,只求司南辰能快点搞定湖神,于安说道:“师妹不是已经香消玉殒了么,却不知师妹是为哪一殿阎王做事?”
      林素心甩了一下长鞭,冷笑道:“师兄好记性,若非师兄,我又怎么会到黄泉路上走一遭,今日遇上也是缘份,我带师兄去看看是哪一殿阎王收了我。”
      于安道:“师妹这可伤了我的心了,你我同一个师父,就如同同一个父亲,我怎么会害师妹,疼你还来不及呢。”
      林素心似被气得发抖,但又忍住,说道:“师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时间,当年的林素心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蟠桃谷的护法桃花泪。”
      晏于安见步步接近地林素心,一手拿长剑动作不动,另一只手偷偷化出匕首,藏于衣袖中,说道:“师妹,你本是会仙山观月峰的弟子,也算是师出名门,为何要自降身价,去那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派当什么护法?”
      “师兄,会仙山都是内门弟子的天下,我一个外门弟子在那有什么出息?人挪活树挪死,不过是人各有志而已,现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话还没说完,那一鞭子已经住于安脸上甩去。
      于安用长剑格去长鞭的攻击,林素心又是一甩长鞭将于安的长剑缠住,用力一拉,完全封住了于安的动作,于安嘴角一弯将长剑一放,以诡绝的步法绕到林素心背后。
      林素心一惊,心道:许久没见,倒是忘了他有一身诡异的身法。当下转身快速甩了几鞭子,却连衣角都没沾到,但不敢停下,毕竟曾经是同门,他的底还是知道些的,他那身诡异的身法叫随影,如影随行,如蛆附骨,若让他绕到自己后面,是完全甩脱不掉的。所以刚想以长鞭封住他的动作,不曾想,这身法比五年前更为精进,心中叫苦,但动作不敢慢下,弯了下腰,将长鞭往于安脚上甩去。
      于安这身法是用来保命的,也是司南辰为自己到落星居求的,本以为司南辰为自己到处找宝是理所当然的,但现在想起来似乎又不对,师父和许师兄带小师弟时就算再尽职尽责也没司南辰这般废时废力。
      为何现在才发现?五年前发生的事太多了,当年刚上仙山,以为再正常不过,而且司南辰也不说有多难拿到手,就像丢一个桔子一样将东西丢给自己,淡化了法宝的重要性。等熟悉后司南辰又死了,现在他再出现后才发现,有很多事自己不知道,为何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对人好还不让人知道,到底是图什么?
      随影是贴着对方的脚步动,只要算好对方的步距,脚法能推算个八九不离十,难的是上半身,不但要躲林素心甩来的鞭子,还要想着怎么伤对方,若一个不小心被缠住手,就功亏一篑了,这延绵不绝的鞭影中,光躲就有些难了,还要有鞭影的缝隙中伤人,更是难。
      林素心也不是没想过再遇上于安会怎么样,已经想好对策,故意将长鞭用力甩到地上,扬起片片尘土,趁着视线不清时唤出一只彩蝶,在两人头顶撒下鳞粉。
      于安突然间感觉鼻子有些痒,以为是不小心吸入了尘土,待自己头发晕时,才觉中了毒,心中好奇林素心何时下的毒,余光中才发现在头上飞舞的彩蝶,咬着舌尖强打起精神,也不顾甩来的长鞭,忍着鞭笞,硬是在林素心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林素心衣破肉绽,只能停下攻势,捂着伤口说道:“这就是师兄所谓的疼师妹么?”
      于安有些无力,退到一边道:“我是让师妹疼了啊。”
      林素心冷哼一声:“中了毒还要呈口舌之快!”
      于安坐到地上道:“彼此彼此,师妹也中了毒。”
      林素心一惊,一运真气,才觉混身无力,怒道:“你下了何毒。”
      于安又咬了下舌尖,使自己神志不至涣散,道:“麻药而已,师妹又对我下了什么毒?”
      林素心也靠着一块石头坐下,瞪了一眼晏于安道:“让你肠穿溃烂的断肠草!”
      于安哈哈一笑,马上安心不少,这女子的心思自己还能猜中个一二,应该是迷药一类,只是不知多长的药效,说道:“既然我都要死了,师妹可以让我死得明白些么,说说你来这做什么?”
      林素心道:“为何要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不顺心,我就顺心。”
      于安再没力气咬舌尖,耳边的兽吼声越来越缥缈,终失去意识。
      见于安昏迷了,林素心却不敢松懈,全身感觉被夺,虽身试百毒,麻药却并非在自己所试之列,只能用魂识驱使着彩蝶在自己周围守卫。
      就在林素心警戒着周围,看湖中湖神已经安静许多,突然间脑中一阵刺疼,眉头一皱,眼前飘下两片蝶翼,自己的彩蝶竟被正中劈成两半,心中异常惊恐,身上五感被夺,可自己习过观月峰的功法,能通过魂识与彩蝶五感建立联系,虽不如自己,可一般的杀气剑气还是能感到,为何会无声无息就被劈成两半?
      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眼前,于安身前出现了一个穿黑色骑装的高大身影,自假死下山后,知天外有天,见过的高人层出不穷,只是不知,这事明明做过很多次,偏这次如此不顺,实在是让人心烦,一个比一个难缠的对手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于安并非阴险诡诈之徒,匕首上只涂了麻药,大概半盏茶后就会消退,也不知到时会发生什么事,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是诡异无比,完全找不到头绪,实在是感到无比疲累。
      “湖江凶险,你怎会如此蠢钝,一身保命的法宝全没用上。”
      于安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感安心,伸手环住那人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人身个的檀香,身上的药劲没过,似处于梦境中般缥缈。
      “师兄,有你在,真好……”
      林素心小心地看着突然出现黑衣人,见他与于安动作亲密,啧了一口道:“我还以为只有女子才有裙下之臣,没想到男子若长得貌美,也会有。”
      司南辰将已经完全昏迷的于安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放到地上转身对着林素心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乱说话。”
      林素心一见那人的黑色面具时,惊骇非常,叫苦不迭,流年不利啊,谷主交代的事刚有眉目就遇上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于安,现在又遇上三大邪魔外道之一的玄幽门的人,还是左使黑面神,就凭无声无息能劈了自己的彩蝶这一手,今天怕是要交代了。
      能叫黑面神的自然是心黑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若折在正道手中,不过一死,可魔教就难说了,说不定会将自己拿去炼成药人,想到此,不免恐惧起来,说道:“贱婢不知是黑面使到来,还请黑面使饶恕贱婢无礼之罪!”
      司南辰道:“要我不杀你也行,你只要说说蟠桃谷主到底要做什么?”
      林素心一听反道不怕了,麻药药效虽过,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是跑不过大名鼎鼎的黑面神,放声笑道:“黑面使要杀便杀,只求给我个痛快。”
      司南辰道:“我与你们蟠桃谷无利益冲突,没必与你们结仇,你若能保证不将在此见过我的事告诉任何人,我就放你走。”
      “贱婢冒犯了黑面使,纵然被黑面使杀了也在礼,幸得黑面使饶恕,自然是听黑面使吩咐。”说完捂着受伤的手臂起身就走了。
      司南辰见林素心走后,蹲在于安边上看着于安,伸出的手在要碰到晏于安的脸颊时,终还是收回了手。
      “师弟。”
      于安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醒转来,见到司南辰,皱眉问道:“师兄?湖神怎么样了?”
      司南辰将一个小瓷瓶收好,扶起于安,说道:“多亏师弟掩护,我才能潜到水下打中他的腹部,虽中途遇到了些波折,不过幸不辱命。”
      于安揉揉脸,起身拍拍周身的土说道:“那就好,我们去看看那湖神怎么样了。”又四处打量了下,未发现林素心。
      司南辰问道:“只是师弟何以会中了迷药?”
      于安收回自己的木簪,又拉住白绫,说道:“我遇见了林素心林师妹,师兄可听过蟠桃谷。”
      司南辰道:“这也说得清湖中为何有条毒蟒了,五年前的事本就牵扯过多,我一时也说不清,只是那林素心应该是受害者,却不知为何会为虎作伥,蟠桃谷是这两年刚起来的妖族门派,只能算是小有名气。”
      于安也是如坠浓云密雾中,难于细说,道:“我们看能不能从湖神口中问出点东西吧。”
      于安一扯白绫,发现十分之轻,湖面上也不见湖神的影子,就将白绫拉收回,还带回一只脸盆大的甲鱼。
      那甲鱼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头和四肢还有尾巴都无力地垂在甲壳外,于安上前用真气探了下甲鱼的内息,道:“这湖神中了巨毒,还请师兄将这湖神的嘴掰开,我给他喂点药。”
      司南辰依言掰开湖神的嘴,晏于安拿出一颗丹药,塞到湖神嘴里,然后两人就坐于湖边静观其变。
      两人经过一场大战,有些疲惫,各自盘腿打坐。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湖神慢慢醒转,抬头见到两人,就化作一位青衣文士,问道:“可是两位救了本座?”
      司南辰问道:“不知湖神大人怎会中了毒?”
      湖神拉了拉衣襟坐在地上,说道:“前几日有个女子无缘无故到这湖中大闹,我无心恋战,只将她赶走,但昨日时发现我家孩子许久未归。就算了一卦,却算出贞厉之卦,虽有一线生机,但实在无法冒险,就再算一卦,推算出方位就在芦花村,我于芦花村去寻,未得,但却查觉到魔气,才觉事情不简单。”
      于安问道:“魔气?魔族吸的是人间烟火,炼的是七情六欲,这魔气为何物?”于安因司南辰被心魔入侵,对魔字特别注意,而于他的了解,心魔只是自身无法排解的执念所产生的欲念,吸的还是人间烟火,单拿一个魔字出来,却是从没听过。
      湖神沉吟了会,道:“两位可听过魔狱?”
      两人茫然地摇头,这东西真是闻所未闻啊。
      湖神道:“魔狱本是西方佛国的芥子,千年前一位修成天仙的大能,见人间战争不断,天灾连连,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为生存易子而食。又见掌权者整日寻欢做乐,仗势欺人,不顾天灾巧立名目增加赋税,平民处境更是雪上加霜,也是悲天悯人,就盗了佛国的芥子,吸收了当时世间除爱乐喜之外的四情,又以自身五百世的修为封住了芥子,那封住世间之恶的芥子就是魔狱,那位大能在封住魔狱后也灰飞烟灭了,魔狱的下落无人可知。”
      司南辰道:“在下也算是饱读诗书,虽算不上读书破万卷,但因要寻的东西多为传说之物,对于猎奇的神鬼志怪书籍却是十分熟悉,却从没听说过魔狱,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湖神道:“你们听本座讲下去就知道了,爱生欲,欲生恶,恶生惧,生生不息,不多久世间又回到之前的样子。当时有个富家公子在娶亲当天,新娘与一个书生私奔了,就带了几个人去追,那书生虽逃走了,可新娘却被公子带回,又以其不守妇道,将其休了,致使新娘上吊自杀。那书生也非凡人,硬是从了军,十年后有了一番成就衣锦返乡,知富家公子逼死了新娘,就动用了权势弄得富家公子家破人亡,又将富家公子囚禁起来,也不知哪出了岔子,那书生竟对富家公子产生了爱欲。”
      “啥?”于安自小混迹于欢好场所,也是一惊。
      湖神叹了一口气说道:“于人族是离经叛道,但妖族千年万年的寿命,妖与妖之间又纷争不断,只求一个伴侣,雌雄不论。那两人纠缠了一阵后,富家公子逃走了,逃到一座山中,其怨极深,不停地咒骂那书生,哪怕无水无粮,身体溃烂也还在不停地咒骂。两天后富家公子在山间暴毙了,其尸不腐,万兽莫敢近,连妖族靠近一点,都会走火入魔,整整七日后,富家公子的尸身中走出一个人来,与富家公子长相无二,他到书生家,将书生灭了门,说富家公子与他定了契约,以自身魂魄开了魔狱一道口。”
      晏于安道:“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那魔狱出来的人现又在何处?”
      湖神道:“千年王八万年龟,我辈命长,一些自知命不久的妖族都会将一些事与本座交代。那日有个一身全是污秽气息的小妖到湖边与我说了此事,他当时在那秀才家借住,被富家公子一掌打中,使了个地遁法逃走,他也不让我救他,只说这他身上的污秽除不了还会感染于人,要我用三昧真火焚烧他,自那之后我就没再听过魔狱之事了,但那污秽的气息是魔狱的人带来的,自然就是魔气。”
      于安道:“我与师兄却并未见过魔气,不知大人可否与在下形容一下?”
      湖神道:“靠近魔气会感觉极哀,若你无缘无故想流泪,那就是了,若想更直观一点,可用意念去感受。”
      于安问道:“多谢大人与我等说明,只是贵公子之事不急么?还有大人入魔之事是否与那魔气有关?”
      湖神哈哈一笑:“无事,我今日早间又算了一卦,水火并济的吉卦,等下我那龟孙儿就会回来了。而我入魔并非魔气,是前几日那女子在湖中放了一条毒蟒,一时不查才中了招。”
      “你孙儿在这。”三人听到这软糯小孩声,都心生好奇,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绑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抱着一只大甲鱼肃立一旁。
      那小女孩不过十来岁,灰扑扑的衣裤上打满补丁,头发也发黄乱似杂草,但一双明珠似的眼睛极为吸引人,三人都觉这小孩日后定非凡人。
      湖神欣喜若狂,上前到小女孩手中接住那小甲鱼问道:“不知小子是从何处寻得本座孙儿?”
      小女孩将手上的水渍往身上一擦,说道:“我阿爹阿娘的锅中。”
      湖神顿时被怔住了,愈想愈怒,袖子一甩,湖中炸起一道浪,喝道:“我要淹了这芦花村!”
      那小女孩不紧不慢的说道:“大人息怒,我算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了吧?”
      湖神瞪着小女孩看了会,强压着怒火说道:“本是你们自作孽,何来的恩?”
      小女孩道:“村人愚昧,但我灵台清明,若非我,你孙儿早被做成补阳圣物了。”
      湖神道:“那你是要我承你的恩情?”
      小女孩道:“不错,但却不是要你放过那些愚夫,先请大人听我一言,妖族要修成正果本就非易事,大人又何必为一群愚夫而坏了自身修为,纵然大人有坚甲护身,金刚不坏,也敌不过九道天罚神雷。”
      莫说湖神了,于安与司南辰也是听得惊骇无比,莫说那沉稳的样子就不似个孩童,这已经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会知道的事,湖神微微一笑:“你到底是何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小女孩听到此言也不恼,淡然回道:“十岁小儿。”
      湖神冷哼道:“我没见哪个乡下孩童不怕妖还知道天罚神雷。”
      小女孩道:“大人虽命长,却固步自封,偏安一隅,不知道的事自然就多。”
      于安怕两人吵起来,而且每个人差不多把自个的目的给忘光了,抱拳行礼说道:“湖神大人,这小姑娘虽有些居傲,但话也在意,大人可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是童言无忌。”
      湖神想了下觉得正是如此,问道:“那你倒是想要何物?”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说道:“一个因果。”
      湖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小姑娘胆大心肥,若她要个物件,送她便是了,但一个因果就是欠了她个债,只要她开心说来解因果,不论多难,湖神也是要帮她将事办妥。
      “你给不给,你要知道若你无法给的话,贵孙儿今后想是走不远了。”
      湖神叹了一声:“罢罢罢,算是本座栽了,给你就是了。”
      小姑娘点头微笑,转身向于安问道:“公子可是会仙山观月峰的?”
      于安也懒得问了,非凡的人比比皆是,一个一个问题问去何时是头,答:“正是,不知小友有何指教?”
      小姑娘揉了下鼻子说道:“我观你身上有诸多因缘线,猜出乃观月峰修行方式所致,我正你们要找的仙殒童子,我并不想被其他势力找到,还请师兄偷偷将我带去观月峰。”说完身于安行了个礼。
      于安呵呵一笑,心道真是得来不费功夫,两个下山任务全都完美完成,但事情太过顺利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想还是谨慎一点,向小姑娘问道:“是否应该跟你阿爹阿娘说声。”
      小姑娘神色如常说道:“无需如此,我救下湖神孙儿为他们免去一场祸事,算是了亲缘,因为抢走湖神孙儿,他们已经视我为敌,若再回去,说不准要把我打死,你若跟着去,少不了要费些银两才能带我走。”
      “既然如此,我先休封书信于师父,待师父允了,我再带你上山拜师。”于安边说边从怀中抽出一条绸线开始编起来。
      三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于安在那编绳,只有同是观月峰的司南辰才懂于安编的是什么,观月峰传信不用文字,而是结绳记事,那一条线的意思是:仙童,血鉴,妖魔否。
      于安编好后将绳结递到小姑娘眼前说道:“还请小友滴一血到这绳结之上,让师父测下小友是否与观月峰有缘。”
      小姑娘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滴了一滴血于绳结上。于安手上掐了个咒,手心上慢慢凝出金色的鸟形浮光,将那绳结叼于口中,咻的一声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于天边。
      于安做完这一切问道:“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小姑娘皱眉想了会说道:“前世我自恃过高,一时不查才会遭了歹人之道,今世虽有姓名,却不过是个贱名,现有机会重来,我定克制七情,谨慎行事,我名为克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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