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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哎呀!”皇帝瞧见跪在地上一身蓝衣的妆容精致的沈婉儿,沈婉儿求见他还记着前日与沈婉儿相谈甚,直接交了人进来,心里也是有几分期待,谁知道沈婉儿进了门行了礼,叫她起来不肯,直接跪着,这场景皇帝可是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皇嫂这是被谁欺负了?”
皇帝见沈婉儿还是不应,走到她身前伸手将她扶起。
沈婉儿撇过脸,面上带了些红,也是想起自己这一见到皇帝硬生生跪在地上不起着实失了仪态,借着皇帝的手起身,却死死抓着皇帝衣袖,盯着皇帝颇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皇嫂你尽管说便是。”皇帝无奈安抚道:“朕怎么能叫皇嫂你受了委屈?”
沈婉儿这才笑了,也不拐弯抹角,道:“皇上美人多,热闹,而宁王府里人是少了些,冷清。”
皇帝皱起眉,沈婉儿心里忐忑,却还是笑意洋洋道:“所以想着皇上赐我几个美人带回去好好玩玩。”
皇帝不知该怒该笑,竟就是这般小事,白费了他想了许多要如何处理。
“这可真是太不巧了!”皇帝拍手,惋惜道:“那些美人太不知趣被朕送了回去。”
沈婉儿一愣,皇帝摇头叹道:“朕这后宫现在也就玉贵妃一位美人了。”
沈婉儿心想若是能叫她把玉贵妃这美人带回去,那这宁王府便热闹了,她顺着皇帝玩笑道:“玉儿姐姐要是能陪我,我心里可不知有多高兴,只怕是皇上心里舍不得。”
皇帝笑了,回道:“那朕岂不是成了个光棍皇帝,要叫人笑话了。”
“皇上——”沈婉儿开口,尾音拖的有些长,搭上她有些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
“朕这确实是没美人了”皇帝眼睛转了一圈,笑道:“但朕知道去哪寻美人。”
沈婉儿感觉不妙,张大眼睛一脸好气问道:“哪里?”
“跟着朕。”皇帝朝沈婉儿眨了眨眼,一脸兴奋,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物,拉着沈婉儿的手将她带出房门,道:“朕先换身衣服,待会皇嫂便知道了。”
沈婉儿站在门外,一直呆在门外听候吩咐的安信,见了沈婉儿不急不缓先是行了礼,而沈婉儿打量着这位跟着皇帝多年的内侍,想套个近乎,多了解些皇帝的喜好。
“安公公辛苦了。”
安信波澜不惊又是朝沈婉儿行了一礼,回道:“奴才本分如此。”
“皇上……”沈婉儿刚想跟安信套个近乎,拿着皇帝找个话题,皇帝便出来了,换下一身龙袍,换上一身宝蓝色的长袍,手拿一把折扇,普通纨绔子弟的模样,风流味十足。
皇帝极其高兴,沈婉儿瞧着他的脸,与宁王与五分相像,气势却截然不同,沈婉儿看来,宁王冷得像冰,而……皇帝——沈婉儿说不出来。
皇帝以为沈婉儿那声“皇上”是在唤他,摇了摇头,折扇轻放在沈婉儿唇前,“嘘”一声,笑道:“在我换上龙袍之前可要麻烦嫂子叫我一声六弟了。”
说完,拿扇子敲了敲安信脑袋,安信弯着腰恭敬答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六弟。”沈婉儿唤了一声,明了皇帝这是要“微服私访”,皇帝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沈婉儿见状又是笑道:“这身嫂子我就不依了。”
“您脱了龙袍不愿我叫这皇上,我也不想听这身嫂子,叫我平白多了几岁。”
皇帝笑着,沈婉儿抬手摸到挽住头发的簪子,直接拔下,长发倾斜而下,一副未嫁女子的模样,道:“婉妹见过六哥。”
皇帝一愣,回过神拱手唤了一声“婉妹”,两人对视,笑做一团。
待安信及几个侍卫换了衣物,装作普通家仆,几人便出了宫。
皇帝说要她去“寻美人”,沈婉儿一路便跟着皇帝,而待到了目的地,沈婉儿瞪大了眼。
醉君楼——沈婉儿知道这地,整个皇城最大生意最好的青楼,皇帝也没骗她,这青楼可不就是用来“寻美人”的。
“我这还是从许尚书那知道的。”皇帝兴味盎然,“说是这里的美人是人间绝品,有如仙子下凡,也有如妖媚吸人入髓。”
许尚书是兵部尚书,被皇帝以面色不好瞧着体虚得补为由闲置在家已有一月有余。
沈婉儿撇过脸,装出几分怒意问道:“六哥叫我来这可曾想过我一个女……”
“这不是婉妹你叫我带你寻‘美人’”皇帝挤出几分委屈,被沈婉儿瞪了一眼,摇摇扇子,笑着回道;“有我兜着,你管那些做啥?”
说完就走了进去,沈婉儿后脚也跟了进去。
比起夜里,白日的醉君楼异常冷清,只有几个打扫的仆从,也见不着几个姑娘,门口连拦人的龟公也不见,连老鸨都是过了一会沈婉儿才见到。
“哎呦,公子!”老鸨扭着腰挥着帕子走过来。
皇帝寻了张椅子坐下,翘着腿,扇子有节律的打着木桌,沈婉儿坐到他身边,先开了口:“把你们这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全叫上来罢!”
老鸨一惊,这才瞧见沈婉儿,觉着自己花了眼,这姑娘家来青楼干甚?
“婉妹是来寻美人的。”皇帝朝老鸨招了招手,而他身后的安信知趣的拿出一个金锭摆在了桌上,老鸨眼睛一亮,再也移不开目光。
皇帝笑道:“叫美人们都上来罢!”
老鸨拿起金锭,先是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的,笑的像花一样,手一挥示意杂役去叫人,谄媚地模样惹人发笑。
一刻钟不到,沈婉儿面前尽是美人,妖媚的、清纯的、娇弱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空气里满是脂粉香气。
皇帝感慨道:“今儿我可是要感谢婉妹了,叫我瞧了这么多的美人。”
沈婉儿瞪了他一眼,道:“我要的可不是这些。”
老鸨一喜,道:“楼里还有几位姑娘,皆是国色天香……”
安信又拿出一个金锭,老鸨笑得眯起了眼:“我这就把几位姑娘叫来。”
却被沈婉儿叫住了,沈婉儿也嫌麻烦,直接说:“我要那最美的,叫她直接下来。”
“赎了身,跟我回去亏待不了她。”
老鸨听完直接朝二楼喊了一声:“虞莲!下来给贵人瞧瞧!”
沈婉儿将目光转向二楼,一个白衣女子慢慢走了下来,她笑着但一眼便能看出那是苦的,她站在那像一株白莲,而其他人像是淤泥,又幼弱不堪一阵风便能让它摇摇欲坠……
“嗨呀!”皇帝激动了,称赞道:“家中贤妻美妾也抵不过这美人一分啊!”
沈婉儿“咳”了一声,道:“气质才华,这女子比不得玉儿姐姐半分。”
皇帝笑着摇摇头,回道:“我瞧人,一眼看过去是样貌,样貌佳者便是美人,第二眼看才气,才气佳者也是美人,二者具得那便是绝色了。”
沈婉儿问道:“那六哥可见过那些绝色?”
皇帝走到沈婉儿身边,饶了一圈,瞧着她的脸,笑道:“这不可就是绝色么?”
沈婉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盯住皇帝的眼睛,回道:“那样六哥你可不是更绝色?”
皇帝一愣,拿扇子拍了下脑袋,叹道:“绝色迷人,我可迷不到人!”
“要迷人那到简单,换上花衣裳、抹上胭脂、描上眉、涂上口脂……一通下来,可不就迷人了。”沈婉儿打趣道。
皇帝摇了摇头,又说了句荒唐话:“悦己者容,我可没心上人,等有了心上人再这般打扮也不迟。”
沈婉儿细细瞧了皇帝的样貌,想着他扮作女子的模样,忍着笑,心里期待着不行,很想有个“外挂”或者“金手指”类的玩意让皇帝的好感满了。
“公子……”虞莲唤了一声,沈婉儿皇帝一同将目光转到她身上,虞莲咬着唇,低眉睫毛微颤,楚楚可怜。
沈婉儿朝她笑了笑,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道:“麻烦姑娘下楼了,我本是想寻几个顺眼的回府做些杂物,见了姑娘只觉得自己冒犯了。”
“是我打扰了。”沈婉儿将银票塞到虞莲手中,对皇帝道:“六哥我们还是走吧!”
“你不是嫌府里冷清叫我……”
沈婉儿打断了皇帝的话,她走到皇帝身边,扯了扯皇帝的衣袖,笑得很是纯真:“跟六哥出来走了一圈也没那么无聊了。”
皇帝无奈摇头,又换上一副得意面孔;“找乐子这事,别人不行,我可行。”
“那……日后要是无事,我可来寻六哥么?”沈婉儿问道,她仰起头瞧着皇帝,一脸期待。
皇帝藏不住得意的点头,沈婉儿抬手伸出小拇指,像是孩童约定。
“那拉钩!”
皇帝张大眼,没有笑,沈婉儿忐忑不已,在她将要放弃的前一秒,皇帝低头微微一笑,伸手勾上,温柔应了一声:“好。”
沈婉儿笑得很开心,像是得到了一件宝物,皇帝瞧着她笑,跟着笑,两个人笑得像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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