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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4
我的遭遇,算不上极端。
你的泪水,比不了江河。
你没有分寸的打扰了我,又突然离开伤害了我。
不需要你的忏悔,不要你带着慈悲,抚摸我的远见。
我的爱,是一座没有泥水的花园,永远盛开不了你所描述的花朵。
一个星期就要消失了。它无声之间便穿越了我的世界。而我,又要离开。去往家的地方。
火车准时出发。我要从一个城市,到达另一个城市。
旅途中风景很美,但我已司空见惯。我把水瓶放在台子上,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空间。我听着歌,宁静的望向窗外。那里有树有水,有飞鸟呐喊,讥讽彼此。然后有聚有散,离开彼此。
那是我很熟悉的地方,乡村。那里有小时候坚持相信的幽灵。树木繁盛的挤满大地。果实累累的果树,沉甸甸的像即将倒塌。云雾会突然布满山沟,空气清新的像全氧的密室。
那里有河,四季奔流。
这就是童年的记忆,我的所见所闻。
很怀念了!外公!
虽然他已离开了两年。
如今,他和山川树木,一起不朽。
回到家,妈妈刚从超市下班。带来了我最爱的圣女果。
打开门,风穿过我天衣无缝的表情。停顿一秒钟。我走进了屋子,关上门,打开灯,黑暗瞬间消失。
我看着电脑失神,屏幕坏了很久了一直没修。打开电视,CCTV还在播北京欢迎你。尽管奥运会已经过去一年。
打开电磁炉,煮了水,准备下饺子。冰箱里的冷气,冒着白色的氤氲。被冻硬的水饺包装纸上,写着大又熟悉的三全。
我记得小时候,我最爱的是妈妈亲手做的大水饺,吃两三个就不饿了。
童年,我剩下的就只有爸爸妈妈了。
风景在门外,没有心情理会别人。楼上的邻居,有时会倒水下来。我的家,就在这座城市的角落,享受城市的白昼与黑夜,勇敢的不曾流泪。
15
剪不断的是爱,细缠绵的也是爱。
何必彼此孤单的生老病死,但愿痛快的一起头破血流。
你始终学不会低调的踌躇,就像我依然迷恋着忍痛割爱。
适当的痛苦可以丰富心灵的色彩,而我的灵魂已经五彩斑斓。
回家后,我的生活和学校一样单调。除了书籍,我没什么别的嗜好。
打开《唐吉诃德》,我开始体验那位勇敢的骑士,如何去世界冒险。一个小时,很快像沙漏里的沙一样,流逝殆尽。
作业早已写完,戴上那是mp3,我在广场练习直排轮。倒滑,还不是很熟练。
风在身体两侧穿过,对面的山树木茂盛。有时候,自己会突然看到幻像,那幻像里的故事,让我有短暂的刮目相看。
很多次了,一样的事情,我早已习惯。就像习惯了一款爱刷的牙膏。人群涌入太阳照耀的广场。人们一千次离开,一千次归来。
这座不是很美的城市,容纳下一个小小的世界。这世界灿烂辉煌,又兵荒马乱。
精彩的角落,有价值连城的命运;苍白的地方,有家徒四壁的人生。
高高的住宅房,挡不住更高的写字楼。路上的人,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匆忙的路过。
转角再走一分钟。可以到达妈妈工作的超市。我提着妈妈买好的东西回头,看见了目送我的她,满脸笑容。
空调不知是热还是冷。世界不知是死还是活。
很快我来到家里,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车子的鸣笛,像场灾难。从早到晚,不会停歇。
爸爸还没下班,他很幸苦的工作,我很难过。
我一直希望爸爸是白领精英,工作轻松,薪水又高。不过那都是从前了,现在我开始理解父亲,不管是工人还是白领,他永远是我爸爸。
他是我一生里,没有人可以代替的人,而且一生一世,都这样。
阳光终于照进了门窗。
我好像发现,世界多了一点不沮丧,少了一点很震惊。
16
在苦海无边的海边,任海啸苦海无边的寻找。
你拒绝了他,就像拒绝了一场瘟疫。你离开了我,就像你离开了一座天堂。
你说不用我的感谢,你给的痛,完全免费。
停顿一秒钟,胸口的留恋,堆积如山。
有一些伤害,发生的那么完美。
回到学校,教室里没有别人,就只有我。打开电视,看英文频道。声音很大,可是无法调小。于是,走廊的学长,都听见了我们教室传出的噪音。
半小时后,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接着电视的使用权不再属于我。大家要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我觉得英文新闻会比这个更有味道些。
然后,这一切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吃饭时间到了。
上次在路口的粉店吃了一碗粉之后,我就爱上了那里。加了香菜和炸黄豆,再放我喜欢的一份宁静,一切就完美了。
吃了面。去哪里呢?
我还没有计算好。
校门口,我遇到了她。她的头发挡住胎记。低着头,内心没有一丝自信存在。
风在挣扎,我吸一口,任它在我的味蕾上漫步。
她没有发现我,我一直跟着她。
风景慢慢倒退,寿司店的老板,老却美的惊人。有顾客一边试吃一边打电话。
电子产品玻璃柜台里,展览着我钟意的mp4。回头,有陌生的人离我越来越远。
她在路口拐了弯,进去一栋老楼。
不久后,天黑了。然后三楼的灯亮了。
摩托车从我身边匆匆挤了过去。
世界失去了光明。太阳躲进另一片天空。
我深深凝望着开灯的三楼,瞬间我进去一种前所未闻的状态。那种状态独一无二,以致让我终身难忘。
然后,那些人,那些歌,那些地点那些风,堆积了一座青春。属于十六岁的我们或者你们。
歌在耳畔燃烧。光芒点亮我爱的典礼。我兴奋的享受曾经,和我难以挥霍掉的年华。
用一段沉默,去讴歌一些无声的伤痛。最终痛过之后,我们会幸福。
17
从小到大,我一直观察你的星空。却始终盼不来那些成群的流星。
每次我内心的恒星灭亡,我都会像蛇一样,经历一次蜕皮。
我失去你,我便开始凋零。
回头,我看见了岌岌可危的爱情。
你的内心,深藏着冗长的晨曦。我的人间,驻扎着偌大的黯然。
每天,几乎每天。我都会路过远家。我站在停满黑暗的角落,仰望三楼。
那里的灯,会一直亮到我离开。
戴上mp3,我静静享受一首歌带来的铭记。
风中,有七上八下的情愫,在胸口与脑海徘徊。
然后我们爱的世界,大雨滂沱。
离开时,有点伤感。就像失去了什么。听歌会痛,做梦会哭,行走会突然失去方向。
接着,我在原地踌躇。从白天到黑夜,从过去到现在。吸收着青春里的苦涩,慢慢成长。长成令我们陌生又残忍的成熟。那成熟曾千万次破碎,又血腥可怕。
还好。现在我够单纯,几乎什么都不懂。
我的十六岁,是一座等待铸造的花园。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那里的青涩,一清二楚。那里的懵懂,寸土寸金。
几乎是注定的,我开始戴着耳塞,在这座城市的一部分空间里想念。赤裸裸的开始了爱。
超市的灯光和空调,都在执行自己的使命。
我在水果打秤的地方,把圣女果放在电子秤上。很快工作人员输入编号,条码快速吐出。醒目的价格,映入瞳孔。经视神经传入大脑。
在我的思维里,都是她的踪影。我时刻担心会错过她的经过。
前方的树,被霓虹照的五彩缤纷。汽车一辆接一辆的路过。
陌生的人,和我一起生活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彼此追求着彼此的梦想,或冷静或盲从。
有人高调的,有人低调的使用自己的生命。仰望伟大又遥远的人生。
夜,静的只剩下呼吸的响动。就像世界突然断电,没有光。失去介质,没有声音。
我开始,对爱,从长计议。
消耗珍贵的时间,去参加一次寂寞的表演。
世界,慢慢沉睡。
我躺在床上,目光沉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她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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