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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万年
公元前1044年,周武王灭商后,封其弟姬奭于燕地,是为燕召公。
前7世纪,燕国向冀北、辽西一带扩张,吞并蓟国后,建都于蓟。
燕国自战国争霸以来,虽跻身七雄,却也一直算不上强国。
早年间,还一直受到山戎侵扰,无力反抗,后来多亏齐桓公施以援手,才得以保住土地。
齐燕虽早年交好,但乱世之下,国家之间,永无长久之情谊。受利益驱使,齐国最终还是向燕国出了手。
夜甫乃燕国大将,在对抗齐国和山戎时,战功显赫,一直受到燕易王敬重。
但自燕王哙继位后,情况便大不相同。
夜甫在和齐国一次战斗时,受了暗器之毒,经大夫妙手回春,虽得以保全性命,却从此不能再上战场。
齐燕关系紧张,战役时有发生,燕国缺一大将,犹如缺失利刃,哙自是不悦,加之有心人在旁嚼舌,说夜甫贪生怕死,所以不敢再上战场,哙随即大怒,命人将夜甫打入大牢。
但次日,侍卫却将一个年青小生带到了燕王面前。
年青人自称夜弦,乃夜甫的独生子,父亲伤重,无法再上战场,请燕王莫责罚父亲,他愿意代父出征。
哙思量一番,最终答允了。
夜弦自小向父亲习武防身,但他并不喜欢打仗,若非担心父亲受到牢狱之苦,也不会硬着头皮前来请命。
最要命的是,还得女扮男装。
虽然不爱打仗,但真正上了战场,夜弦也丝毫不含糊。
军中多是夜甫带过的老兵,对这位夜家的小将,本就敬重,见她在战场上往往身先士卒,则更加刮目相看。
夜弦从军后两年,燕国也发生了变动。
齐宣王趁她出征之时偷袭燕国,同时与中山国一并进攻,竟将哙杀死。
好在燕国兵民同心,顽强抵抗,又有其他几国相助,终是击退齐国。
后来众人拥立公子职继位,是为燕昭王。
燕昭王是位难得的明君,心有复兴燕国之大志,他不但爱护夜弦,更是招贤纳士,使燕国涌入不少能人才将。其中,就有乐毅,邹衍等人。
同年,夜弦出征凯旋而归,燕昭王大喜,同众人在蓟城门口列阵迎接。
邹衍初见夜弦时,只觉得这年轻将军气宇不凡,便捋着胡须,对燕昭王笑道:“观此子面相,是有扬剑之眉,龙凤之睛,燕得此将才,幸也。”
昭王大喜,摆酒设宴。
天刚亮,夜弦就从睡梦中醒来。昨夜燕王在宫殿设宴为她接风庆功,众人皆是宿醉,但长年行军打仗,让夜弦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觉得头还有些痛,倒也无大碍。
“将军!”
难得的清闲时日,夜弦想要上街走走,夜家住在武阳,这蓟城,她也没来过几次。正换着衣服,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就把门推开闯了进来。
“安庆!为何你每次都不敲门,若再有下次,我……”夜弦慌忙披上外衣,见来者是自己的副将李安庆,有些微恼,这臭小子坏毛病总改不了,进别人房间从不敲门。
其实也正因为夜弦好说话,对下属如同兄弟,不计较小事,李安庆才敢如此随意。
“是是是,将军,我错了我错了。”
“找我何事?”
“将军,这蓟城是我老家,此番回来,实在开心,特叫将军一同出去走走,将军昨夜陪大王喝了那么多酒,该醒醒才是。”李安庆一脸灿烂说道。
“嗯,也好,我也正准备上街呢。”夜弦系着腰带回道。
李安庆一听,立刻摆手说道:“上街多没意思,将军,蓟城外有一座山,每年这个时候,山上会开满茶花,可美了,将军同我去看看吧。”
夜弦眉毛一抬,颇有意味的看着李安庆,欲言又止,只是点点头,笑道:“也好,你带路吧。”
随李安庆一同上了山,遍野的红粉茶花证实李安庆所言不虚。
微风拂面,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使得夜弦心情愉悦。
一旁的李安庆却更显欢喜,像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嗅着这朵,闻着那朵。
夜弦笑了笑,问出了之前在房里想说的话:“安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子一样,这么喜欢花?”
李安庆闻言,身子僵了一下,笑容也淡了下来。
夜弦歪头看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又道:“安庆,我跟你开玩笑的,可别往心里去。”
“将军,你有所不知,小人父亲就是养花儿为生的,他说这花儿亦如人,惧风雨,畏严寒,唯气节不败。”
李安庆低着头,捏着拳,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其实我小时候,也想像父亲一样做个花农,没想过什么当兵打仗,可乱世之中,有几人能活的安稳,上次齐国破城,毁了父亲耗尽一世心血养的花田,他老人家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
夜弦有些吃惊,她不知道李安庆还有这种过往,于是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这些,不曾听你谈起。”
李安庆抬头强扯一个笑容:“我既不可回去种花儿,那过往之事,又何必提及,也只有将军问了,我才说说。”
李安庆顿了顿,叹了口气:“倒真是希望有朝一日不再战乱,我便能在山间盖一座小屋,安心养花。”
夜弦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终有一日。”
两人说笑着,一路朝山里走去。山间风景美不胜收,闻惯了血腥味的二人,犹对这花香和清风喜爱不已。
不多时,二人走到一处湖泊旁,四周长满了高高的菖蒲。
李安庆靠近,见水里有鱼游动,便激动地唤道:“将军,瞧这湖里还有鱼呢!”
夜弦走来,瞥了一眼那些游动的鱼,一屁股坐在湖旁,拿出水袋喝了几口,说道:“安庆,坐下歇歇吧,你该不是还想下湖捞鱼?”
“未尝不可啊将军,待我捞几条大鱼,一会还可生火烤了吃。”
夜弦只是笑着,也不阻拦。李安庆刚准备脱衣入水,忽听得一旁的菖蒲丛中有动静,两人下意识的警觉起来。
“将,将军,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山间景色虽美,但亦有野兽出没。”
“野兽?”夜弦一惊,“上山时你怎么不说!”
“都说忘了嘛!这会儿太阳高晒,怕不是老虎在湖边喝水。”
“……”夜弦一阵无语,从腰间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猫着腰向那菖蒲丛中靠近,轻声对身旁的李安庆说道,“我们去看看,若真是老虎,就……”
“为民除害?”
“除你个头,自然是跑啊!”
待靠近那菖蒲丛时,二人却听到了女子的交谈声。
“小姐,咱们歇会儿吧,我脚都走疼了。”
“不是你吵着要来看茶花嘛,这会儿脚疼了?”
“哎呀,谁知道这上山的路真是难走,把我衣服都给挂破了呢。”
“好啦,就歇会儿吧,过来洗把脸,看你脏的。”
夜弦一愣,皱着眉眯着眼,转头怀疑地看着李安庆。
“这就是你说的老虎?”
“额……”李安庆挠了挠头,“怎么会是两个姑娘...”
“谁在那儿?”
被人察觉,夜弦觉得有些尴尬,可别让人姑娘误会自己是个偷窥的小贼,于是将匕首收起,剥开菖蒲站出去,低头做了个揖说道:“在下夜弦,并非有意冒犯两位姑娘,方才以为是山间野兽,才靠近一看的。”
“噗,公子胆可真大,以为是山间野兽,还敢靠近一看?”
听得她们调笑自己,夜弦脸上一阵发热,忍不住抬起头,正迎上一副如湖水般清浅的双眸。
钟情一个人需要多久,是日积月累,或是四目相对。
夜弦有些失神,自己也是女子,见到女人本也没什么奇特,可她却难以移开目光。
虽然知道这样看着人家不太礼貌,但她确实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小姐,这不是昨日大王列阵在城门口迎接的那位小将军嘛。”
经丫鬟一提醒,女子才反应过来,行了个礼,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小女乐朝歌,前不久随父亲乐毅初至燕都,见过夜弦将军。”
乐朝歌。
夜弦愣愣的看着她,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那时本以为不过是一面之缘,却不知这个名字从此就烙在了心上。
“噗,小姐,这小将军竟是个呆子。”
“潇儿,别乱说。”
“将军,乐小姐跟你打招呼呢。”
“将军,你发什么愣啊!”
“将军!”
……
“顾渊!顾渊!”
“啊?”被人拍了一下脑袋,顾渊猛然回神,她觉得自己刚才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看见了一些东西,一些好像就发生在眼前的画面。
刘三见她有了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你这丫头,我以为你又中邪了,叫了你半天。”
“不是,刘三,刚才那里有个女人。”顾渊指着那湖旁的石柱,说道。
“女人?什么女人,丫头,你可别吓唬哥哥,倒是这湖,怎么那么怪异。”
刘三没看到?顾渊顾不上什么湖不湖,她揉了揉眼,再定睛瞧去,果然那石柱旁,哪有什么女人。
难道自己又出现幻觉了?想到刚才那些莫名的画面,顾渊确定是幻觉无疑,后背顿时泛起凉意。
“行了行了,咱们快走吧,刚才在主室,那石棺突然震动起来,六爷说这地儿确实邪门,咱们随便拿了点青铜器,赶快走吧。”
顾渊被刘三硬拖着,还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看。
见二人离开,躲在一块巨石后的迟鱼和李队松了口气。
他们从机关墓道出来后,又发现了几道会移动的石门,两人惊奇不已。
找不到洛涛他们,又没有别的出路,两人只能踏入石门内,不知是不是踩到了什么机关,紧接着就是一阵震动,脚下的地砖突然塌下,两人就落到了这个石室。
迟鱼看到那诡异的湖泊和石柱,便也顾不上摔得生疼的身体,连忙上去查看,才看清那石柱上刻的几个字,就被顾渊打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看到自己,就楞在原地,眼神空洞,好似着魔一般。
趁他愣神之际,李队悄悄从后面拉走了迟鱼。
“还好没被他们发现,那小子看见你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李队的语气有些不悦。
“李大哥,人家是个女生。”迟鱼无奈摇摇头,她并不在意李队在意的点,她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人,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她的双瞳看起来很熟悉,为什么和她对视的瞬间,竟会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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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种小说镜头的设计你们喜不喜欢。
原本是想把前世和今生拆成两本书的,但是好像并不能实现这种转场景的效果。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