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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
何妈妈一番好话,不仅夸了沈镜华,还把错都推到了不入眼的沈烟身上。
可谓是扭转乾坤呐,颠倒黑白,浮躁狠毒不是沈镜华的错,而是因为沈烟的存在就是错的。
沈镜华听了这话果然很受用,立刻叫人收拾了屋子,重新梳洗一番,恢复了相府小姐的华美仪容。
何妈妈看着沈镜华长大,早就把她这个人摸透了。
因为上头压着个原配嫡小姐,沈镜华就觉得低人一等,特别爱听好话。
这位二小姐就得捧着顺着,她心情一好,什么事都好说好办。
何妈妈好话说多了,为此没少得赏赐。
而主仆三人回到芳华院,就见院儿里站了两排婆子和婢女。
领头的正是相府大管家何冲,乃是老太太那边的人。
沈目的母亲何彩华也是何家人,同继室何月芸是一个娘家的,何月芸还要叫何彩华一声姑母。
何彩华与何月芸的父亲何震是兄妹,是看着何月芸长大的,何月芸老早就与沈目有了私情。
而且她一直讨好何彩华,在何彩华眼里,娘家人自然要比外姓的媳妇贴心。
但是为了借将军府的势力对卫昭华面子上也还过得去。
所以说何冲是老太太的人也等同于何月芸的人,那么,这批丫鬟婆子自然是不干净的,定是进来做眼线的。
既如此,沈烟点了几个看的过眼的,剩下的都叫领走了。
人都交给蝶恋安排,那人给的人,沈烟自然用的放心。
小厨房也在准备着,这是蝶恋借着沈烟太过消瘦,正好长歌擅厨艺提出来的,说是要给小姐好好补补身子。
卫老将军不日抵京,何月芸为避其锋芒,很好说话的应承下来,还送过来好些滋补的药材食材。
她倒是老实的很,虽然对沈烟恨之入骨,但也明白现在动不得她,送去的东西都没有动手脚。
沈烟很是高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养身子,不必担心从破院里出来气色太好惹人怀疑。
芳华院里,沈烟只让蝶恋与长歌近身伺候。
是夜,一道黑影潜入芳华院。
此时沈烟自己一人待在卧房里翻书,嘀咕着,“沈镜华也不只是徒有其表嘛,兵书、杂谈、农科都有涉猎,这是要走上至尊旁边的位置啊。”
身后传来突兀的男声,“你说的不错,沈相有意让沈镜华登上后位。”
沈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下来,看着一身黑衣的燕归。
对面的人只回了一抹浅笑。
沈烟都没发现自己嘴角的弧度,“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倒水。
燕归也像回到自己府中一样,很自然的走到桌边坐下。
浅润薄唇,“入主芳华院,本王来看看你可还应付的来。”
沈烟一手托腮,无意识的转着茶杯,
“还行还行,让你费心了。”沈烟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衫略微厚重,脸颊发热,眼神也不自在起来。
燕归抬起茶杯掩住愈益上扬的嘴角,眸子里的光影却晃得沈烟脑壳发昏。
“咳,据我所知,当今圣上已年过五旬,与我那便宜老爹大上六岁,而且皇后家族实力雄厚,所以。”沈烟抬眼看看对面的人没有不良反应,接着说,
“所以扳倒皇后成为新后胜算不到半成。”
燕归认可的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沈烟继续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而且沈镜华眼光很高,说句冒犯的话,她怕是不愿意成为现在的皇上的皇后,更别说妃嫔了。”
燕归把玩着腰间玉佩,烛火映照下,那张俊颜闪过一丝讽刺还有悲凉。
“不错,皇后的家族实力雄厚,太尉府的力量不可小觑。”
沈烟收回托腮的手,靠进身后的椅子里,双手交叉着放在肚子上,用肯定的语气说,
“所以,沈目和沈镜华的目标是大皇子燕臻!燕臻是帝后嫡长子,身份地位都贵于其他皇子。”
“哦?二皇子燕平也是帝后嫡子,沈相为何不选他?”
沈烟撑着桌子向燕归倾身,弯弯的眉眼就像是一只向主人卖乖的猫咪。
“因为皇后偏爱她第一个孩子,从名字上也看得出来,平,她只希望二皇子一辈子平平安安,平平淡淡,不要有和他长兄争位的念头。”
燕归宠溺一笑,抬手点点沈烟光洁的额头,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放在沈烟手里,
“你说的都对,燕平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对燕臻也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他们兄弟二人倒是如皇后所想一般。”
沈烟转转瓶子,拔开塞子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没见过,沈烟就问,“这是什么?”
“仙尘,九九八十一种奇花异草炼制成的粉末,你身子亏损多年,恢复是个慢功夫,此药温和滋补,最适合你。”
“燕归。”沈烟突然很正经的叫了他一声。
燕归浅笑回问,“何事?”
前生种种依依出现在沈烟眼前,从来没人这么费心费力对她好,眼下不禁酸涩,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静室无声
“若说救命之恩,你之前替我治伤,又送我蝶恋长歌,我从破院子出来也是多亏了你通知我外祖父,你也该还清了,为何。。为何还。。”
话音未落,对面的人只剩衣角翻飞,沈烟被大她许多的身影圈在椅子里,呼吸都落在脸上,温热撩人。
眸光相对,杏眼中的水气流转倒映出一张俊脸。
“沈烟,你觉得本王的命是那么好救的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亘古不变的道理,本王守礼也认死理,本王这辈子都是你的了,只是你一人的。”
男人有磁性的嗓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沈烟耳边,眼中水雾不受控制地凝结滴落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又被人掠入唇间失去了踪影。
怔愣间,压倒性的身影已离去,背对着小脸粉扑扑的人。男人藏在发间的耳垂仿佛也被染上了温度。
“每日睡前温水送服一指甲的用量,你早些休息,本王府中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探望,保护好你自己。”语毕翻身飞出窗外不见踪影。
沈烟蜷起双腿将脸埋在其中,若是天再冷一些,她头上估计会出现水汽吧。
毕竟衣袖下的脸已经红的像烫熟的虾子一样了。
清晨,沈烟从朦胧中醒来,回想起昨晚的接触,被子下的脸又红了起来。
蝶恋长歌进屋服侍,蝶恋多嘴了一句,“小姐脸怎么红了?莫不是发热了吧?可要叫大夫来看看?”
长歌虽然不说话,但是也盯着窝在被子里的沈烟点点头。
沈烟干笑两声,“呵呵,不用不用,可能是被子太厚了,捂得我脸有点烧。不碍事。”
蝶恋听了才放心的走到一边把水盆放下,拧了帕子递给沈烟,
“小姐没事便好,不然”,弯下腰低声道,“不然王爷可是要怪罪我和长歌没有照顾好小姐的身体呢。”
这个蝶恋真是的,偏偏提那个人,弄得沈烟脸更红了,不得不把整张帕子遮在脸上。
热度退下去了才把帕子撤走。
古代衣裙虽然飘然欲仙很好看,但是穿起来很是繁琐,沈烟一个人还真是弄不来。
在小破院儿的时候,里衣外面就是简单的套一件粗布裙子,腰带系好就可以了。
而符合嫡女身份的衣裙首饰都有讲究,让婢女来服侍又快又好。
从头到脚,用了小半个时辰才装扮好。
沈烟对镜挑选耳饰,广袖扫落一对翠玉耳坠,恰巧掉在桌角暗处。
而沈烟与蝶恋说说笑笑,二人都没注意到。
门外长歌声音传来,“小姐,饭食已经备好,可以用饭了。”
沈烟终于选中一对珍珠耳环,蝶恋伸手给她戴上。扶起沈烟往饭厅去了。
饭后沈烟带着蝶恋长歌在小园里散步消食,蝶恋把碎发别到耳后,对沈烟说,
“小姐,有些起风了,奴婢进屋给您拿件披风吧。”
沈烟浅笑,“好蝶恋,你去吧,我与长歌到亭里坐坐。”
蝶恋屈膝福身往屋里去了。
取披风只是一个借口,蝶恋此去,藏身房梁上。不多时,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抹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直奔梳妆台。
眼中所见,那人在桌下暗处拾起一对翠玉耳坠,塞入怀里,四下看看无人,退了出去。
蝶恋手臂搭着一件桃色披风,还贴心的拿了一托盘的茶水零嘴。
沈烟抬头看她,蝶恋冲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嘴里说着,
“奴婢猜想小姐还要待上一会儿,就做主拿了吃喝来。”
沈烟捏捏蝶恋的鼻子,调笑,“你家主子我可没那么贪嘴,还不是你这小婢想吃,拿我来当借口。”
蝶恋扭身逃过魔爪,嘻嘻笑着,手上动作不停,把披风穿在沈烟身上。
“是是是,都是奴婢贪吃,那小姐一会儿可千万别伸手去拿什么杏干桃干呀!”
沈烟回手搔蝶恋痒处,叫“长歌你别愣着呀,赶紧帮我按住她!”
三人闹作一团,好不快活。
夜幕将至
沈烟在书房练字,眼神示意蝶恋时机已到。
蝶恋踏出门外,吩咐道,“碧落,这都什么时辰了,长歌还没把饭食端来,可别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快去长歌那里看看。”
绿字女子应声说是。
蝶恋扫一眼屋内婢女,“你们也都下去吧,晚上小姐喜静,有事再吩咐你们。”
众人遵令,不多时就退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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