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救活老攻了吗

　　“容貌是他。”
　　周元嘉站在虚影前，目光复杂，定定看了片刻。
　　“谢氏尚在时，子弟常为武器赋灵，乐武双修，他所佩白玉箫，跟谢惊鸿的一样。”

　　望舒眯起眼睛，指尖抵在下巴：“为武器赋灵？”
　　他道：“谢氏未灭之前，极受欢迎吧？”
　　周元嘉看了眼自己的灵剑，道：“修者都想有灵器傍身，世家中人不必说，散修更是渴求无比，自是极受欢迎。”
　　望舒：“谢氏灭族，他们的赋灵秘法，没有其他家族窃到？哪怕留下一点边角料，天外天的小家族，都要奉为天音了吧？”

　　“据我所知，没有。”
　　周元嘉回忆了一会，才道：“谢氏家风甚严，没听过有对家族不满，偷秘法投奔其他家族的人。何况赋灵秘法极难修炼，哪怕是谢氏仍在时，会用秘法也不过寥寥十几人……”
　　所以谢氏一灭，秘法自然失传。

　　望舒听出他言下之意，不再多问，绕着虚影走了一圈，目光下落，停在掌上一管玉萧。
　　玉箫纯白无垢，似放华光，尾端刻有篆字——“无妄”
　　“无妄。”
　　他低声重复，轻笑一声：“挺好听的。”
　　周元嘉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张了张嘴，仿佛有话要说，但见他抬眼，却又无声垂下了头。

　　海棠树下，虚影面容微扬，一动不动，目光凝视一处。
　　望舒凑在他脸边，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透过白雾，虚影所看的方向，正是朝天殿。

　　望舒围着虚影转圈，周元嘉则环顾四周，抬步朝反方向走去。
　　离覆盖半岛的海棠花树不远，有一间围着篱笆的小院，篱笆上爬满葡萄藤，坠着青紫相间的葡萄，篱笆墙外种着枇杷树。
　　黄澄澄的枇杷肥头圆脑，却让周元嘉联想到那盘被削好了，一个都没吃到的马蹄。
　　他随手摘下一个，一边剥皮，一边朝院内看。

　　院内是两间挨着的茅草屋，屋前垒着灶台，灶台边上立着个木板，刻着苍劲有力的八个大字。

　　这是我家，惊不惊喜。

　　周元嘉心生好奇，枇杷随手一扔，走进院子，翻了一下木板。
　　背后有字。
　　字迹奇丑无比，跟正面完全不同。

　　看就给钱，意不意外。

　　周元嘉：“……”
　　这话有点耳熟。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出来。

　　他绕到茅屋后，见满地种的都是萝卜，萝卜中央有座坟，坟前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无字，碑前种了几株紫竹，被灵气养着，虽然长得乱七八糟，却没枯萎。
　　茅屋门上带着禁制，周元嘉不敢轻动，看了一圈没再发现什么，转身要出院子，却一头撞在透明结界上。
　　周元嘉：“？！”

　　望舒不知何时踱步过来，就坐在篱笆上头，手上拿着枇杷枝叶，坠了沉甸甸的一簇。
　　思君和岁晚围在他身边，伸小手要他手里的枇杷枝，却被他左抛右接半晌，硕圆枇杷掉了一地。
　　小孩低身去捡枇杷，捡到就朝嘴里塞，被望舒眼疾手快夺下，剥了皮递回去。
　　思君吃的满脸都是汁，含着果肉不忘拍马屁。
　　“帝君最好！”
　　岁晚娴静，只小小啃了一口，剩下的递到望舒唇边：“甜！帝君吃！”
　　望舒摇了摇头，示意她吃：“乖。”
　　周元嘉在三人身后，看他们你让我我让你的吃枇杷，丝毫没注意到被关在院子里，空撞结界的自己，忍不住怒吼一声。
　　“没良心！又背着我偷吃！”

　　望舒头都没回：“外头都是枇杷，没人拦你。”
　　周元嘉憋屈的锤了半天结界，哐哐作响。
　　“……我根本打不开！哪个王八设的禁制？”
　　望舒缓缓回头。
　　周元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是你？”
　　望舒：“王八想让你在这多住两天。”
　　周元嘉脸都绿了：“君上！”
　　望舒；“君上是谁，不是王八？”
　　周元嘉：“……”

　　周元嘉强忍着羞耻，牙缝中挤出声音：“我—是—王—八—”
　　望舒：“还有自知之明。”
　　周元嘉以为这篇翻过了，转头出去，又哐当一声撞上结界。
　　周元嘉：“乐望舒！！！”

　　望舒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对他身后一扬下巴。
　　“多大声叫本君都没用，本君没说能开，看见木板上的字了吗？”
　　周元嘉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去，重复木板上的字：“……这是我家，惊不惊喜。看就给钱……”
　　话音戛然而止。
　　周元嘉：“……”
　　望舒：“懂了？”
　　周元嘉在怀里摸了半晌，摸出了一根玉簪子。
　　望舒看着他全身紧绷，紧盯簪子不撒手，摸半天却摸不出别的，把簪子放下，又很快重新拿了起来。
　　望舒：“不想出来？”
　　周元嘉脸色苍白，垂着头不说话。

　　望舒吃完了枇杷，在湖里洗了洗手，背对他说道：“不留下值钱的东西，本君也开不了结界。可惜这玩意不怎么识货，簪子和金银，它分不清哪个更贵重。”
　　周元嘉：“我若放下玉簪出去，如何还能……”
　　他话说到一半，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灼灼看向望舒：“君上可有金银？”
　　望舒从箭袖里摸出一锭金子。

　　周元嘉放下玉簪，不见结界洞开，只能返回木板旁边，放在灶台上。
　　结界一开，周元嘉奔出来，拿了望舒的金子，又朝回跑。
　　他扔金子换玉簪，再度跑出来时，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我再也不进去了。”

　　望舒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周元嘉回过神，见望舒波澜不惊的侧脸，突然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道。
　　“君上何时知晓，朝天殿后的禁地内，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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