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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泷药坊
“素锦姑娘……”舒羽泽迟钝了一会,他不知道该怎样称呼现在的素锦,虽然她年芳二十,但看上去似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妪,“你为何进了牢房还如此……心情良好”
素锦像个孩童般,用幼稚的语气回答他:“我早就知道我会进来。”
“有人告诉你还是…威胁你”舒羽泽心中猛的一紧。
“公子,你可出牢房吗?出去帮我取药。”素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似转移话题般。
“什么药去那里取”
“我中了风寒,请大夫帮我开了药,还未来得及取。在我家左巷里‘霜泷药坊’,可以吗?”素锦一脸期待地看着舒羽泽。
舒羽泽隐约感觉到这药有什么疑点,这趟他非去不可,“没问题,我这就出去。”
舒羽泽开始大喊狱卒,随后狱卒领来向一。
“放本大爷出去,有线索了。”舒羽泽得意挑眉笑道。
向一微微嘴角上扬,一边开锁一边问到隔壁:“要一起”话中有些嫌弃和不满。
“不用不用,你们玩好。”沈庭感受到了他的不满眯眼睛笑着,连连挥手。
霜泷药坊在一处深巷中,极小的一间小铺,半扇门微掩,里面似乎在煮什么东西,散发出一阵阵浓烟,熏得人咳嗽不止。
两人走到门口,相视一眼,向一嫌弃地用剑柄推开大门。
一只残余的红烛在桌子的一角闪烁着余光,房梁上倒挂着无数稀奇古怪的干枯草药,屋角安放许多陈旧的药瓶,中间摆放着一口大锅炉,锅炉里煮着什么液体,那呛人的烟就是从这里传出。
“这真的是一件药店吗?”舒羽泽说道。更像一间废弃的作坊。
“有人吗”向一喊道。
一切鸦雀无声,两人开始四处观摩。布满灰尘的柜台上摆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写着两个打字“账本”,向一翻来看看,里面全是鬼画符根本看不懂写了什么。哪家店铺的账本如此荒唐药柜里的草药倒还能看的入眼。
良久过后,柜台的帘子后传来杂乱的噪音。两人走近拉开帘子,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在整理药草,干枯的药草摩擦发出杂乱的声音。青年额前的发丝如一团枯草,掩盖了他的双眼。
向一拔出配剑,指着他的身后。
青年应该已经知晓了向一的作为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像没有看见指着自己的剑刃一样。他佯作意外:“欢迎两位贵客前来。”
“你是这药铺的老板”舒羽泽怀疑地问道。
“正是小生。”老板抬头笑着说道。
“我来帮素锦拿药。”舒羽泽直奔主题,这药铺里似乎没什么和案子有关的线索,那只能从药下手。
老板举起一只手,轻轻移开向一指着他的剑,然后走到柜台后。老板在柜台下翻了翻,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一个药包递给舒羽泽。
向一开口问到:“你那账本上记载的是……”
“啊…不要在意那些。”老板打断他的话,“小生独自一人开店,没有必要做账本,也就草草几笔终了。”
“你这么多药草胡乱堆放又是……”
“惭愧惭愧。”他又急促地打断向一,“小生没有良好的习惯罢了。”他右手摸上左手的拇指。
向一和舒羽泽相视一眼,默契地认定没有什么别的值得调查了,便走出药坊。
二人到县内另一著名药坊中,把素锦的药包拆开,请大夫查看药方中有无疑点。
大夫摇摇头,“只是寻常中风配药,不同的就是这花粉。”大夫捻起一抹白色花粉,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似是百合花粉,哈哈…大胆掺入百合花老夫闻所未闻啊!”大夫欣慰地笑道,“这百合花有润肺止咳,清心安神的功效,对风寒患者是极大的益处啊!敢问这是哪位先生的药方”
“看来这药方没问题,线索又断了。”舒羽泽叹气道。他没有回答大夫的问题。
但是,向一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先回衙门再说。”
二人拿着药包悠悠回到衙门,一路上舒羽泽再三延迟,完全没有半点查案的急迫心思似的。
后堂里,沈庭正和少年一边吃东西一边畅聊,少年旁边站着他的近卫。
“你怎么在这”向一问到沈庭。
“我放的。”少年哈哈大笑。向一只是瞥了一眼眯眼微笑的沈庭。
“有没有调查出啥结果”沈庭拉舒羽泽到他身旁坐下。
舒羽泽一口饮尽杯中水,摇摇头说:“没有。”
向一将药包打开铺到桌子上:“素锦的药。”
“似景,看看。”少年吩咐他身旁的近卫,近卫领命翻查着药草。
“我找县中大夫看过,没有什么异样。”向一又转问似景,“你通晓医术”
“没有,知晓毒术罢了。”似景冷漠地回答。
“似景是刺客出身,被我看中留在身边,自然知晓制毒之术。”少年骄傲地说。
不愧是那位少年看中的人,他直接捻起那白色花粉。
“少主。”他抱拳禀报,“白色曼陀罗花粉。与百合同生,染上其味,会被误认为百合花粉。”
三人皆大惊,曼陀罗是什么致毒之物!
少年握紧手中的茶杯,骨节分明的手变得青白,脸色也黑的吓人。
这东西的来历不同小可。
“查!”他语气低沉吼了一声。
“是!”似景听命于少年,立马出门查寻线索。
“曼陀罗源于西洋,能迷人心智。多年前就被外交部禁止流通,它既然有百合香味那便是被贴上百合标签蒙混过关而入。”向一解释道。
大家再次陷入思考。这时,一名小捕快跑来说道:“捕头,县令叫你过去。”
向一有些起火,县令平日无所事事,关键时刻总能插上一脚。
向一皱眉站在县令书桌前,“县令有何贵干我正有重大发现,而你打扰了我。”
县令眼神恍惚,弱弱开口:“我正要说这事。向一,案子你……你别查了。”
“什么”向一瞪向他。
“上面大人发话了,没必要纠结在这些小案子上,凶手就定是素锦。”
向一感到不可理喻,他讽刺地笑道:“什么叫小案子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已经牵扯到制毒!你向来办事自私自利畏惧权威,从不为百姓着想,要是任由那些制毒的歹徒逍遥法外……”
县令握紧双手,怒急地打断他:“够了,不要在说你这些正义公道的陈腔滥调了!上面那位大人可是挥挥指头就可以让你脑袋搬家的大人物啊!你说!脑袋重要还是你所谓的正义公道重要啊!”县令差点就要掉眼泪了,他敲着桌子痛苦地诉道。
向一惊呆了,他还没看过县令这副模样,尽管他胆小懦弱又自私,但他特别好面子,哪次害怕是毫不掩饰地露在人面前
向一调整语气:“县令,你要听从‘上面那位大人’定罪于素锦我不管,但还请你让我继续查下去,我定不会干扰到‘那位大人’。”向一说道,他并不是在恳求县令的同意,而是忠告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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