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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
“所以说,你也弄了把不符合自己属性的剑?”
元驰双手环胸站在桌前,注意力一半放在桌上的那把剑上,一半留在了云烟的身上。
“真蠢。”
斐凡依靠在门边,薄唇吐出了两个令人听着就不爽的字眼。
“呵,你还不如我们呢,瞧瞧那块黑漆漆的破铜烂铁,就算我们的不符合属性,至少也比你的拿得出手。”
被人说蠢的滋味自然不好受,但元驰也无法在这上面做反驳,只能将在修真界最无用的外观拿出来说道了。
“肤浅。”
依旧是两个字,只不过这次斐凡指的人只剩下就元驰。
“好了,你俩别闹了。”
云烟有些无力的趴在桌上,心里倒是挺认同斐凡说的,还真是肤浅呢,不仅仅是元驰,就连她也是。
当时瞧着这灵剑挺绚丽的也就没有多想,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四灵根,而缺的那一个灵根正巧是水属性。
不拥有水系灵根的她怎么会与一把水属性的灵剑相契合呢!
有了元驰这个例子,云烟倒也没有去阴谋论什么,只是单纯的郁闷罢了。
“藏剑洞一生只能去一次,我们也没法回去换,只能在今后选择本命武器的时候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元驰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虽然这把灵剑有些古怪,但也说了是与他最契合的,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他自身灵气的指引。
三把剑被一起送去了锻崖,虽说玉华九峰都是山峰,可这擅长炼器的明窑尊者却选择了将洞府安置在了悬崖峭壁之上,乃至就算门下其他人住在峰顶的洞府里,但他这一脉还是被称之为锻崖。
灵剑需要剑鞘,送去锻崖是最合适不过的,不出一个月三把剑都被送了回来,连带着新出炉的剑鞘一起。
云烟的断流剑剑鞘为深蓝色,上面不仅镌刻着剑名,同样还有着云烟的名字,通体被墨色的纹路布满,并不难看,但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也不是很顺眼。
“果然就不该听荀师叔的话给他的朋友,直男眼光不可信!”
相比之下元驰和斐凡的就要好看许多了,这让云烟更加的愤愤不平。
这一个月里他们晚上灵气锻体,白天用木剑练习剑谱上面的剑法,倒也过得充实,只可惜唯一让云烟失落的是,她的修为增长得着实有些缓慢了。
周珏差不多五天会送来一封信,问问她的情况,同时说一下玲珑的近况,或许在周珏的眼中,就算云她与玲珑再不合,却也只是小姐妹闹脾气吧。
云烟展开手中的千纸鹤,一字一句的阅读上面的内容。
今日的信来的有些早,险些被她一剑劈成了两半。
只不过看完里头的内容,云烟有一种想要撕成两半的冲动。
一如往常的讲述了玲珑的近况,只不过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玲珑已经练气五层了,如果在藏剑峰的话,那便已经可以与荀易修炼剑诀了。
而云烟却不过才练气二层。
“你跟她比什么呀,人家可是天灵根,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元驰是这么说的,却让云烟更加郁闷。
的确,从一开始她便明白了这一点,如果说还在清心阁学习道法的时候她还能与玲珑相抗衡,那随着修为不断精进,灵根上面的差距让她渐渐被甩开。
说不定最后等玲珑成为了结丹期修士的时候,她仍旧在筑基初期徘徊。
一想到今后可能要喊玲珑为师叔,云烟就觉得有些膈应。
“七岁不到的练气五层,你说她的筑基会不会在十五岁之前?”
“这倒不至于吧。”被云烟嘀咕着,元驰也忍不住心里酸溜溜起来。
玉华山所记载的最早的筑基修士是十六岁,这还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巩固才尝试着筑基的。
“从引气入体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半月,以这个速度完全可以在十岁前到达练气十层。”
“哪有这么容易。”
“你们在清心阁学的知识都被肚子里的蛔虫吃干净了?”
斐凡冷笑着,对着二人的无知表现出了由衷的鄙夷。
“随着修为的递增,提升的难度愈来愈高,每提升一层难度便增加一倍,而十层之后则是以十倍来增加的。”
“可是不是练气十层就可以开始尝试筑基了?”
“筑基丹不是糖豆,十层便筑基成功你知道需要多少筑基丹么,况且根基不稳固结丹更艰难,那时候可不是丹药就可以熬过去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云烟有些疑惑,斐凡比她只大了两岁,年纪还不如元驰,可看元驰一脸懵逼的模样,就明白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了。
“我的一个叔叔因为用丹药堆修为,最后结丹的时候因为根基不稳,结丹的难度更高,最后没有熬住,丹碎成了废人。”
“玲珑才不会这样!”
云烟手一个哆嗦,千纸鹤还真被她撕成了两半,纸张上面的灵气立刻消散在空气中。
“玲珑,玲珑天资过人,根本无需用丹药堆积修为。”
“瞧你慌的模样。”
不屑的瞥了一眼被自己吓住的小东西,斐凡忽然觉得女人什么的果然不适合走上这条路,虽然这家伙还称不上女人。
“我没指你那姐姐,如果她能够经得住诱惑的话。”
“其实,我才是姐姐,我比玲珑大十天。”
云烟有些尴尬的反驳,而更让她郁闷的是斐凡第一次出现了平静冷漠以外的情绪。
只见他诧异的眼睛都比平日里更大了一些。
“哦?是么,这倒是真没看出来。”
得知玲珑的修为有了很大的提升后,云烟也增加了自己修炼的时间,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是在修炼中度过夜晚的,这对于孩子而言并非益事,可又有谁知道呢。
灵根多了需要的灵气也就多了,藏剑峰是剑修的地盘,灵气比较均衡,不似玲珑所在的流云山水灵气充满了整座山头,这样一来哪怕云烟更加努力,她的修为精进速度也并没有快上多少。
由于修炼方法不一样,元驰也不能给云烟什么提点,而斐凡却懒得多说,至于那些同住的筑基弟子,在云烟三人来后根本就没出现过几次,据说有些是接了任务出去了,还有人是在进行修行。
三个月之期即将到达,云烟却仍旧在冲击练气四层,而他们之中第一个到达练气五层的人竟然是元驰。
虽说他年纪最大修炼的时间也久,可云烟一直以为双灵根的斐凡才是进度最快的,毕竟灵气锻体之法比起吸纳更难。
而元驰在到达练气五层后也同那些筑基弟子一样消失了。
也不是完全消失,只是几天才回来一次,而每次回来都是倒头就睡,云烟统共也没与他说上几句话。
三个月的时间到了,可止杀尊者却没有再找过他们,这让云烟每日修炼之余都在忍不住担心第二天会不会被荀易送离藏剑峰。
后来与斐凡说了自己的担忧,对方却是对此嗤之以鼻。
“若是真要送你离开,那三月之期一到便会让你收拾包裹走人,现在看来要么就是尊者对你还算满意,又或者是他一开始只是吓唬吓唬你的,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真,指不定我们来的第二天他就忘记了。”
“希望是前者。”
云烟一脸冷漠,完全不愿意承认其实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一个连弟子都懒得收入门下的尊者,我们是不能对他抱有太大期望的。
“我真觉得你不适合当剑修。”
一套剑法拆完招,斐凡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嘲笑快已经脱力的云烟。
云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费力的送了斐凡一个白眼,喉咙干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斐凡还是生疏一点好,一旦混熟了就成了话痨,还一天到晚不说好话,真怀疑是把和别人的话全部憋回了家。
“喏。”
一个竹筒滚到云烟面前,她也没客气,咕咚咕咚全部灌了下去。
“休息一会再来一次吧。”
云烟点了点头,她现在浑身的重量都靠在了木剑之上,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划到地上。
“剑法双修对你而言还是太过艰难了,法修的修炼方式并不能锻体,这也是为什么有灵根之人不选择成为体修和剑修的原因。”
少年双手站立在场中央,俯视着女孩娇小的身躯。
在得知云烟修炼的功法是周珏给的后,他就断定了这丫头在修行过程中定然不会轻松,之所以无灵根者可以成为剑修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功法可以锤炼自身体魄,将吸纳的灵气融入身体的每一寸。
但这个过程要比法修将灵气存入丹田要更加痛苦,这也正是周珏准备在云烟或者玲珑测出无灵根后将其送回的原因。
剑修的道路被汗与泪浸透,这并不仅仅是要沉下心认真修炼就足够的,而云烟夜间修炼时选择了法修的功法。
没有用灵气锻炼过的身体在练习剑法的时候很容易体力不支,身体的疲惫哪怕有着她丹田之中的灵气支持,也只能够坚持一时,日日如此定然会出现其他问题。
就如同现在。
“说的好像你不是这样一样。”
云烟已经跪坐在了地上,浑身的衣物怕是都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
“我与你是不同的。”
“性别么?”
云烟嗤笑一声,大男子主义什么的最恼人了,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即便修真界也不例外。
“我可没这么肤浅。”
斐凡后面的话让云烟有些意外,云烟抬起头,额头上的汗珠流到眼睛里有些疼痛,朦胧之中她只能看到斐凡被斜刘海遮得只剩下一半的眸子,干净得有些空洞。
“我与你们不同,我来自凡间界。”
凡间界说的自然就是天乾界以外的地方,那里灵气稀薄,连修真者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因此就算有身具灵根之人,没有机缘也只能被埋没在了世俗中。
而斐凡是从凡间界来的,这可是天赐的机缘,就连云烟这个穿越者都不曾拥有的,毕竟她这具身体出生在天乾界的小家族中。
“我是将军之子,在凡间界的时候就被看成是将军府的继承人,所以我从三岁起便用我父亲做的木剑学习剑术,六岁的时候开始用真正的剑。”
“我习剑五载,如今又用回了木剑,这对于我而言并不是一种负担,而是身体的本能,于你是不同的。”
“既然如此,那时间久了我不也可以做到。”
云烟反问,听了她这般幼稚的言论,斐凡勾了勾唇,一向淡漠的神色似乎带了几分暖意。
“小姑娘,你又要在基础上花多少年?五年?还是十年?等我们到达了练气五层便要开始练习剑诀,你总不能几年后再突破吧。”
“总能有办法的不是么。”
云烟站起身,左手在额头上轻轻一抹,汗水立刻糊花了她的脸,右手抬起,木剑的剑尖对准斐凡的咽喉处。
“与其去思考以后的事情,倒不如抓紧眼前的时间。”
“那么,我就等着看了。”
斐凡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脚尖轻轻的在剑柄上一踢,木剑立刻冲着云烟急射而去。
云烟横剑挡住了攻势,而随之而来的斐凡已经握住了木剑,手腕一翻立刻展开了攻势。
本来提出挑衅的云烟在这如同急雨一般的攻击下只得仓促防御,结果还是被木剑打得浑身疼痛。
与先前一笔一划的拆招不同,这次斐凡的攻击无迹可寻,而云烟想要跟上他的节奏却被处处压制。
可以说经过这一番交谈,连斐凡对待云烟的态度也与之前不同了。
原来自己被敷衍了这么久。
云烟一边抵挡一边咬牙,心中倒是没有因为这种对待而不满,毕竟自己的能力只有这么多,而且现在不是已经让对方认真对待起来了么。
“太弱了。”
斐凡收回自己的剑,此时云烟身上洁白的衣袍已经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灰痕,被汗水再次浸透后晕染开来,仿佛这件衣服本来就是灰色的一般。
而灰痕所在的地方便代表着云烟没有抵挡住的攻击。
“既然太弱,那你可有兴趣培养出一个对手来?”
“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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