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之无怨无悔

　　“这里很美吧。”闭上眼睛，墨染翮完全靠心感受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好久都没有回到这里来了，居然还有点想念。

　　“我算是知道你喜欢闭上眼睛的原因了。在这里，睁眼闭眼都是一个样，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住在这种地方的。”唐晓翼学着墨染翮的样子闭上眼，语气嘲讽。

　　“终于恢复了。”低喃一句，墨染翮突然提高声音，“晓翼，我说了你多少次了？对长辈要有礼貌。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对其他的女孩子还有长辈都很好，就对我和希燕那么欠扁？”

　　“如果你和希燕是女孩子最好了。”双手枕在脑后，唐晓翼还是嘲讽着。

　　“……”墨染翮也不生气，其实呢，从她记事起，她就在之前于飞飞的葬礼上生过一次气，还不是特别生气。

　　“染染，你说，我要是离开了怎么办呢？”叹了口气，唐晓翼旧事重提。

　　“我也说了，那么我就花百年的时间去忘记你们。”摊开手，墨染翮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比以前有活力多了。”并没有像第一次听到墨染翮这么说时那么崩溃，唐晓翼睁开双眼，看向还是闭着眼睛的墨染翮。

　　“托你的福。”语气淡淡地，墨染翮察觉到了唐晓翼的视线，却装作没发觉，睁开了眼，“不说这个了，我们再往里走走。”

　　“嗯。”一个翻身坐到洛基身上，唐晓翼把手递给墨染翮。

　　墨染翮眨了眨眼，本来想说自己施展一个传送术就可以了。沉默了一秒，还是把手递给了唐晓翼，借助他的力量坐到狼王身上。

　　往里走的这段路程，两人一狼都很沉默，洛基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话还不少，这段时间直接当哑巴了。

　　“亚瑟的母亲安菲特里特是海神之子，也就是海神和前任人鱼公主的孩子。所以，亚瑟和我是近亲。”墨染翮明显的没话找话，“虽然亚瑟并不知道这点，但是血缘的力量是强大的。”

　　“你不是说神不爱人吗？”唐晓翼往前考了靠，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墨染翮肩膀上，闻着墨染翮身上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很安心。

　　墨染翮的感觉就没有唐晓翼这么好了，唐晓翼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都呼到了她的耳朵上，弄得她耳朵发热。而且同时，她又发现，唐晓翼的情绪并没有恢复，而且还是很消沉：“你别……算了。神不爱人，但是人鱼要繁殖下去。而且海神很花心的。”

　　“再唱一次那首歌给我听呗。”唐晓翼的声音里染上几分疲倦，还带着几分沙哑，直接让墨染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垂下眼眸，墨染翮的手轻轻抚上洛基的白毛：

　　『神无心
　　他们要高傲
　　神无情
　　他们要淡漠
　　神无人的情感
　　他们看透了世事
　　所以
　　不要轻易爱上神
　　因为
　　他们大多不爱人
　　神爱世人
　　这是笑话
　　保护世人
　　只是他们的使命
　　无心无情
　　是对神族的写照』

　　“还是觉得，神族好残忍。明明世人那么崇拜他们，他们却不爱世人。”唐晓翼轻笑起来。

　　“晓翼……”墨染翮叹息一声，“人是贪婪的。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谣言，就三番两次妄图弑神。神若真的爱着世人，那才是真的惨。”

　　“我知道……我知道……”身后人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显然是睡着了。

　　“洛基。走稳一点，晓翼很久没好好睡过了。”说了一句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话语，墨染翮也换了个坐姿，让唐晓翼能够靠的更舒服些。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界线——

　　“晓翼，不要睡了。”墨染翮慢慢悠悠地转身，尽可能温柔地喊醒唐晓翼。

　　“嗯。”唐晓翼慢慢地睁开眼睛，“到了？”

　　“嗯，是燕子那里。”抿了下嘴，又很快恢复微笑的样子，“你再不下来，我就把阵法关闭了。”虽然这个空间没有其他的人，但是墨染翮还是对希燕的墓地设下一个阵法。

　　“好。”唐晓翼一个激灵，翻身下狼。

　　“洛基。看好晓翼，我就不进去了。”知道唐晓翼应该又会哭上一场，墨染翮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跟进去了，就让唐晓翼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晓翼的身体……能支持住他这么折腾吗？”狼王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担心。

　　“几个祝福术就行了，再不行就加上我的血。这里是我的领域，怕什么。”墨染翮的微笑好像拥有安抚心情的力量。

　　“染染，你以后还是不要太多地动用你的血液了，虽然这世间没有能威胁你的事物，但是要是被有心人发现，总归还是不太好的。”狼王眼里的担心不减反增。

　　“我知道的，洛基。你还是赶紧陪着晓翼一起进去吧。”似乎对洛基的话不太感兴趣，墨染翮摆了摆手。

　　“你，唉……”想说些什么，还是止住了，洛基转身和唐晓翼一起走进那个阵法中。于是，他们也就没看到，墨染翮抚摸着自己手心中的小伤痕发呆。

　　——时间流逝——

　　等到唐晓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时，墨染翮看到的，是一个活力十足，除了眼圈微红，其余和往日无异的唐晓翼。

　　真是的……果然还是要痛痛快快地哭上一次吗？微不可察地撇撇嘴，墨染翮心中略有不满。

　　“晓翼，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吧。这里很大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少。”故作轻松地说着，墨染翮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胳膊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昨天为了防止唐晓翼病发，她站在外面，愣是把自己身上割了很多伤口，让血液变成细细的一条线，融入进唐晓翼的伤口。一直到唐晓翼出来，她还没时间施展治愈术，万一这伤口让唐晓翼看见，就不好了。

　　“好。”唐晓翼笑的连眼睛都眯上了，虽然墨染翮很乐意看到唐晓翼心情好，可是并不代表她愿意看到笑的这么……荡漾的唐晓翼，直觉告诉她，唐晓翼想要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唐晓翼开口：“染染，我闻到空气里面有血腥味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知道了？墨染翮不出声，心里知道他还要说些什么。

　　“你居然又为了我伤害自己……我……你真是不听话。”中间有一个不符合语境的“我”字，墨染翮知道，他原本是想到道歉的。

　　“晓翼，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对我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墨染翮把右手握成拳，放在心口——这一般是神族宣誓时做的动作，“羽之冒险队的人类，就剩下你我，我无能，不能护住其他人，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护（最后的）你周全。”

　　“哈，先不要说这个了，刚才不是说要带我逛逛去的，先带我去呗。”唐晓翼忽略掉自己又开始发热的眼眶，带着狼王先往前走去。

　　晓翼，把右手放在心口，代表神族最虔诚的誓言，没能治愈希燕他们的病，我很抱歉。现在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我必须把你留在这世界上……墨染翮放下手，快速跟上了唐晓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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