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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咳咳……”距离老刘去世已经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刘嫂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都咳个不停,甚至连下床都要废一番大力气。
“妈,你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药?”今年的刘言溪已经升到了初二,上学要用的钱也比以前多。自从老刘去世,家里就靠着刘嫂做针线活的收入过日子,虽然政府有补贴,刘姑姑也时常接济,但是刘嫂的药钱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日子只能算是勉强过得去。
他想上学,但是家里实在没钱,以前的开销也会越来越大,他们家这种情况早晚会撑不下去,而且刘嫂的身体也需要人照顾。所以他也曾想过要辍学出去打工赚钱,但是他跟刘嫂商量后,刘嫂发了很大的脾气,死活不肯同意,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从此他就每天都早起去上学,回来照顾刘嫂,放假时出去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就去搭把手,整点儿并不管什么用的小钱。
“吃了,上学累了吧,先别忙活了,歇会儿吧。”刘嫂听到儿子回来,赶紧出声。以前儿子放学回家,她都能出门去迎他,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儿子来看她。明明才四十多岁,偏偏活的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要十四岁的儿子照顾,给儿子添麻烦。
“没事,不累。妈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刘言溪把包放在自己屋里,又回到刘嫂房间。自从刘嫂病了,家里就很少有人来,所以哪怕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的无聊小事,他也得多陪刘嫂说说话。
“你想吃什么就做些什么吧,吃点儿好的,你还正长身体呢。”刘嫂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儿子,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他的儿子那么乖,那么听话,那么孝顺,却偏偏要因为身世被别人嘲笑,还为了不给他们惹麻烦忍气吞声,被欺负了也忍着一声不吭。她虽然说了几次,可他仍旧没改,她也什么办法都没有,她这心里心疼啊。
“行,那我就看着做了,妈你也别老是拿着这些小玩意儿缝个没完了,多休息休息,早点儿把身体养好。”刘言溪从刘嫂身边把针线活的东西都拿走,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嘱咐了一句,等刘嫂应了才去做饭。
看着刘言溪离开的身影,刘嫂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却又偷偷抹了抹眼角。其实她背着刘言溪偷偷问过大夫,大夫都和她说了。她这个病啊,要是放在大医院里查就是癌症,已经晚期了,治不好了,最多也就活到明年了,她也知道她应该早点儿走,给儿子减轻点负担,省的每天上完课还要照顾她给她治病,周末还要干活,也知道自己现在走还能给儿子剩下点钱。但是她舍不得,她还想多看看他,想看他考上高中,考个好大学,再找个好媳妇结婚生子,再看看自己的小孙子,可就算是这些寻常的事情,对她来说也都是奢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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