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弯

　　凯子是古十给叶凯的备注，因为他先给古十备注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街哥。
　　叶凯没事的时候也会看古十的直播，也会和粉丝一起调戏他。对于古十和粉丝的恩恩怨怨他了解得挺多，但昨晚古十没看到他的号进直播间，估计是在微博下看粉丝评论知道蓝时新的。
　　古十:你脑子萎缩了，不带思考的么？她们瞎说的事情你也信？在她们的世界里，我都不知道生了几个孩子了。
　　凯子:哈哈……那些生子文你也看了？
　　古十:老是艾特我，无聊就看了。
　　凯子:其实能生也是不错的，我正愁以后没有小孩玩呢。
　　古十:放心，以后我的孩子你给钱来养我也不介意的。
　　凯子:你生？
　　古十:滚！
　　凯子:让你带偏了话题，老实交代你表叔的事。
　　古十:就是我回家房子太热就来他家借住，一般的亲戚而已。
　　凯子:别骗我，你都和粉丝交代了，说他年纪和你差不多，还很帅。怕我抢你的？嘿嘿……
　　古十:我才离开几天？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见长了？我一直都交女朋友，怎么可能会交男朋友？
　　凯子:一切皆有可能，遇到克星陨石也能自燃！老实交代。
　　古十:那么想知道自己过来看吧。
　　凯子:我已经答应和他们去旅游了，不然就去了。
　　古十:是么？他其实也就比你以前看上的那个奶茶店小哥还帅而已，说话声音很糯，语气温柔，性格也很好挺会照顾人……还有什么我再想想。
　　凯子:你别逼我！我马上就可以退了机票。
　　古十:你退啊。
　　凯子:嘿嘿！你以前可没夸过什么男生，我懂了，你要完蛋了。
　　古十:懒得和你瞎扯了，下午还要去种黄豆，真累。
　　凯子:你就转移话题吧，我要开车了，不聊了。
　　古十:去去……

　　打发了叶凯，古十调整了坐姿，继续玩手机。蓝时新上楼洗澡也没下来，古十估计他已经睡了。
　　蓝时新父母的房门打开了，一名五六十岁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套装，古十猜测这就是蓝时新的爸爸了。
　　“爷爷好。”古十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女性会喜欢别人往年轻里叫，但年纪大的男性一般不会喜欢，古十会按照正确的称呼叫。
　　蓝时新的爸爸挺高，但比较瘦，还比较黑，他的眉毛很浓密，眼睛也很大。之前古十觉得蓝时新和他妈妈不太像，现在知道他大部分都遗传了他爸爸。
　　“哦，你好。你就是古十啊。”蓝时新的爸爸也能说普通话，口音和蓝时新的妈妈差不多，在这里的农村生活这个年纪还会说普通话，很少见。
　　“是的，打扰你们了。”古十说。
　　“没有打扰，欢迎过来玩，蓝时新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
　　“就是呢，整个和我们两个老人呆在一起，我担心他会和你们年轻人脱节了。”蓝时新的妈妈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接过话头道。
　　“他不出去和朋友玩么？”古十问。
　　“好像没什么朋友吧，村上同年纪的也没几个，人家也不在家。”
　　蓝时新的妈妈在古十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身上的小伤口关心道，“你这些是今天干活弄的吧，怎么不穿长袖呢？蓝时新怎么不提醒你。”
　　“他提醒了，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爷爷也没穿呢，他就没事。”古十也坐了下来。
　　“那哪能一样，你细皮嫩肉的肯定容易伤到。蓝时新那里有药，让他帮你擦点。”
　　“他睡了，等他起来再说吧，没那么严重。”
　　“不能忽视，万一发炎了就麻烦了。”
　　“嗯，知道了。”

　　蓝时新的爸爸和古十说了两句话就出门去了，蓝时新的妈妈坐下之后拉着古十聊了起来。
　　古十还没有和长辈这样聊天过，开始还有些拘束。
　　聊着聊着古十发现蓝时新的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思维还是很清晰，慢慢两人聊到了蓝时新身上，于是两人聊得很是开心。
　　通过聊天古十知道蓝时新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他们的年纪都比蓝时新大很多，因为蓝时新是他妈妈四十多岁的时候意外怀上的，五个多月了才知道。
　　那时候蓝时新的姐姐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哥哥也已经读到大三了，蓝妈妈突然怀上第一反应就是打掉。他们年纪都大了，没有精力再养一个小孩，而且也养不起了，送三个小孩读大学他们已经欠了不少钱。
　　姐姐们刚出来工作也没有什么钱，要是再有一个小孩，对她们也是一种负担，毕竟他们很快就要老了，出去打工也没人要了，这个小孩还是要靠哥哥姐姐来养。
　　那时候大姐支持生下来，二姐担心母亲的身体，怕作为高龄产妇有什么意外，有些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他哥哥坚持让生下来，因为那么大了就是打胎也是有风险的，也于心不忍。

　　所以在哥哥姐姐的坚持下，蓝时新出生了，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
　　小时候蓝时新是在村上长大的，小学也是在附近的小学读的，升初中的时候去他二姐所在的城市读了三年。
　　高中时候又回来了，在这里县城读的高中。他哥哥姐姐读书的时候成绩都很好，蓝时新成绩却很一般，外甥女说是因为他继承了良好的外貌基因，所以智商不行。
　　蓝时新的外貌的确比他哥哥要优秀一些，身高也高了不少。
　　因为他妈妈是高龄产妇，所以决定生之后他妈妈就出去跟他大姐一起在市里生活养胎，等蓝时新快一岁的时候，大姐结婚了，他妈妈才带着他回来村上。
　　于是他回来的时候还有很多闲言碎语说蓝时新是他大姐未婚生的孩子，因为他实在太好看了，像个混血的小孩，人们都不相信是他父母的小孩。
　　他回家后他大姐也时常回来看他，加上小时候他都是和大姐一起睡觉的，跟大姐很亲，大姐回来他特别黏她。于是他是大姐小孩的流言就更多了。
　　流言这种东西只能等着让时间淡化，越是解释越是不消停。
　　他大姐结婚后很快也怀孕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因为突然有外甥，蓝时新一时候还不能接受自己姐姐的爱被分走，小时候为此哭闹很多次，好在不在一起生活，随着长大他也就没有再闹了。
　　两人聊着天，气氛很融洽，说完蓝时新的事，蓝妈妈开始关心起古十的生活。虽然她问得不是太直接，但古十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这和他跟粉丝爆自己的事情不同，粉丝对他身世并不了解，所问的永远在表面那些事，古十和她们说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但蓝妈妈对他的身世肯定是了解，他不想让她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正在为难的时候蓝时新下楼了，似乎是听到了一些他妈妈问的问题，打断了他妈妈的话，“妈，你一下子问那么多，他不好意思说啊，跟你又不是那么熟悉。”
　　“你这孩子，嫌我不会说话是吧。”
　　“没有，我是担心你问完之后要把我的事爆料出来。”
　　“你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去看看你爸，肯定又在隔壁打牌了，昨天晚上就输了不少钱呢。”蓝妈妈说着站起来走掉了。

　　“我妈妈就那样，上了年纪没事做，比较……八卦，你别介意，不理她就好了。”蓝时新对古十说。
　　“我和她聊得挺不错的，你的事知道了不少呢。”古十笑了起来。
　　他挺感谢蓝时新突然下来，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聊下去了，但那是心底所想，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我的事？呃，其实也没有什么……”蓝时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饮水机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是啊。就是这一些吃外甥的醋之类的小事，你小时候挺能闹腾的嘛，真看不出来。”古十挑着眉道。
　　“吃醋？”蓝时新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干过这样的事。
　　“是啊，还扯着不给吃奶呢，你姐也不可能给你吃啊，你费什么劲呢？”古十走到蓝时新旁边晃着头着他看。
　　“我们准备去干活了，你要是没有长袖的衣服穿我的吧。”蓝时新脸红了，连忙转移话题。
　　他觉得自己的妈妈又在乱说了。他应该没干过那样的事才对，但小时候的事他记不清，根本没得反驳。
　　“好吧。”古十没有再逗蓝时新，虽然看着他害羞脸红的样子很好玩，但想起今天叶凯说的话，他觉得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虽然他是觉得这样不过是朋友间的小玩笑。可万一，万一蓝时新真的和叶凯是同道中人，自己这样逗他不就是调戏良家男子了？万万不可！
　　他古十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呀。

　　蓝时新的房间古十没有进去过，现在进来一看，挺特别的。
　　房间的墙壁上都贴满了谱子，床头也是，仔细一看还都是手写的。
　　房间的靠墙那张大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吉他盒，桌面上还有一些纸张和笔，像是草稿。
　　“房间这么酷？你弹吉他呀？”古十转着看了一圈问。
　　“嗯。”蓝时新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迷彩服，“你穿这套吧，比我身上的小一码，你穿应该合适。”
　　“好。”古十说着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你换吧。”蓝时新将衣服放到了床上，很快走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喂，你妈说你这里有药，给我擦擦，身上有些痛。”古十打开门对着走到客厅的蓝时新道。
　　他又忘记了之前自己决定不逗蓝时新的决定了。
　　因为蓝时新着急出去的样子太好玩了，跟躲避正在换衣服的小姑娘似的。于是突然就想让他帮自己擦药，看看他什么反应。
　　“啊！”蓝时新停住了脚步，他有些犹豫。按道理说帮古十擦个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帮好朋友苏颜在在屁股上贴药膏呢。
　　就是古十的小眼神让他有点警惕，这个人，不会又想逗自己吧。
　　他搞不懂逗自己的乐趣何在，能让古十在今天的尴尬对话后又继续。

　　“帮个小忙。”古十可怜巴巴地说。
　　蓝时新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碘伏，这些小伤口放着不理会也没什么事，非要处理的话，就只能擦些碘伏消炎。
　　“我背上有没有？”古十趴在蓝时新的床上。
　　“背上没有，脖子上有一些。”蓝时新拿着棉签沾了碘伏给他擦了上去。
　　“嘶～”
　　“痛？”
　　“没有，有些凉。”
　　蓝时新没有再说话，专心地给他擦着药，但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古十的背上看。
　　窗帘只拉上了那层纱，阳光将房间照得很明亮。古十背上的皮肤白得有些刺眼，背上沿着脊骨纹了一朵带刺的玫瑰，没有叶子，花骨朵尚未开放却开始凋零。
　　“纹身好看么？”古十问。
　　“啊？”
　　“脖子都擦了好几遍了，还没擦好？”
　　“仔细些好。”蓝时新将药瓶和棉签都放到了床头柜上，“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纹身好看么？你是除了纹身师傅之外第一个看到的哦。给个评价！”
　　“挺个性。”蓝时新说着走了。
　　“谢谢啦！”
　　蓝时新不知道他是谢自己的帮忙还是谢自己的评价，听到了却没有回答。
　　“嗯，应该不是吧。”
　　到最后，古十也搞不清蓝时新是不是和叶凯一样是同性恋。因为他根本没有基达，不懂如何分辨。

　　出发的时候是两点多，太阳还是很热。不过戴了草帽，穿了长袖的衣服，不再受玉米叶的折磨，下午的工作古十做得很是得心应手。
　　习惯了也不觉得穿长袖有多热，古十感觉自己很有做农活的潜质。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回来种地也是不错的选择。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所有的黄豆都种好了，完成了这项工作，古十很是开心，连忙拍了一个小视频发到微博，炫耀起来。
　　“古十，把那边的袋子拿过来。”蓝时新在远处叫他。
　　种完后蓝时新就开始收拾东西，锄头已经被他收到了三轮车上，现在他正在四处收集丢在地头的肥料袋子。
　　“这个袋子还拿回去干什么？”古十拿着袋子问。
　　“洗干净了以后还可以装东西。”
　　“有必要这么节约么，会不会太不卫生了？”
　　“大家都这样做，晒过太阳也没问题了吧，反正要拿回去，你爷爷交代了的。”蓝时新说。
　　古十没有再说什么，毕竟那是他们一向的生活习惯。

　　回到古十家，蓝时新放下东西就开着三轮车走了，方向却不是自己家，而是朝着村头去。
　　“你去干嘛？”古十大声问，他一回来就进门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喝。
　　“去河里游泳。”
　　“我也去！”
　　古十拿着可乐奔跑着坐上了三轮车。
　　蓝时新一路开着很快来到了距离村子最近的那条小河。这条河水很浅，很多地方都裸露着沙子和石头。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河里有一堆小孩在游泳嬉闹。
　　周围也没有什么大人看护，似乎对他们在这里玩一点也不担心。
　　“在这里么？怎么不去另外那条河？”古十没有下车，问着蓝时新。
　　他和姑姑进村的时候就发现两条河很是不同，这条河不宽，河水也很浅。
　　外面那条河却不一样，两岸都是大丛的竹子和大石头，河面很宽，河水碧绿不见底。平时没什么机会去河里游泳的古十见到的时候就想要去游一番了。
　　“这边比较安全，那边水太深了，怕你不适应。”蓝时新解释说。
　　“我会游泳的，这里是小孩玩的吧！”
　　“上面也有水比较深的区域。”
　　“不要！快走啦！”

　　蓝时新看着古十，无奈又发动车子，经过桥，继续往前开。撒娇的古十，杀伤力很大，蓝时新有些不能应付，只能妥协。
　　来到大河桥头，蓝时新沿着河边的小路往上继续开了一段距离，将车子停下了。
　　这里河边正好有一个平坦巨大的石头，有一大半伸出河面，像一个跳台一样。
　　“好地方！”古十有些激动。
　　“我常来这里游泳。”蓝时新说。
　　“秘密场所？”
　　“嗯，来的人比较少。他们都去下面一段，那里有很多这样的石头。”
　　“你们这里真的是山好水好呢！”
　　“不也是你家么？”
　　“对哦，哈哈……拍一下和她们炫耀。”
　　古十拍好视频发出去，将手机放回衣服口袋就开始脱外衣。很快他就来到石头上跃跃欲试想要跳下去。
　　“等一下，你先适应水温，做点热身再下去。”正在脱衣服的蓝时新连忙提醒。
　　“不怕，我有经验。”古十说完就跳了下去。
　　潜下去很深才往上游，露出水面，古十对石头上的蓝时新笑了。“快下来，水温正好，很凉快！”
　　“等一下。”蓝时新正坐在石头上，将脚伸到水里泡着，还伸手撩起水洒在自己身上。
　　“真讲究！”古十继续往外游。
　　蓝时新无奈笑了笑，弄湿自己适应水温后，他站起来做了一下热身运动，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跳到了河里。
　　“我们要不要比一下谁游得快？”
　　“什么游泳姿势？”
　　“游泳姿势？我只会狗刨式！哈哈……开始咯，游到对岸再回来！”
　　“哎，慢点！”蓝时新看着从自己旁边游走的古十，有些担心起来。

　　只会狗刨式还叫着要来这边游泳，还不做热身运动！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这里水深都是三米左右的啊！
　　古十似乎是一心要和蓝时新比赛，并没有听蓝时新的话，反而游得更卖力。蓝时新赶紧追了上去。
　　“哟，还挺不错的嘛，有模有样，你不会是学校游泳队的吧？”古十回过头看着快速追上来的蓝时新惊讶道。
　　蓝时新不是学校游泳队的，学校也根本没有什么游泳队。他是有去上过游泳课程，学过游泳姿势，所以游起来挺标准，速度也很快。
　　“我们还是别比了。”蓝时新率先游到对岸，转过身古十道。
　　“不行！”古十没有游到岸边，立刻转身往回游。
　　古十第一个到达了岸边，扶着那块大石头对着蓝时新呵呵直笑。“我赢了。”
　　蓝时新无奈笑着。
　　“所以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哈？”蓝时新可不记得两人事先有什么约定。
　　“等我想好了告诉你。”古十转身又游了出去。河水很凉快，古十很享受在河里游泳的感觉，浑身舒坦，比吹空调爽多了。

　　意外徒生。
　　古十的右小腿突然抽筋，一阵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对着蓝时新喊，“我腿抽了！”
　　“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刚回到石头边上停留着的蓝时新听到古十的话急忙向着他游过去。
　　发现自己的右腿不能用力，古十使劲扑腾着双手不想沉下去。
　　但越是扑腾越是往下沉，猛地喝了一口河水，古十感觉整个身子都透着一股凉意。蓝时新怎么还不到，自己是不是要沉下去了？
　　什么东西在拉着自己的脚？
　　“水……水鬼！！”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古十的脑海里，恐惧立刻将他包裹了，要完蛋了！据说水鬼一旦抓到替死鬼，就不会放手。
　　不行，不能认输，要反抗！
　　于是他还能用力的脚使劲踹，双手到处扑打，当发觉抓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古十突然不害怕了，就算是死，也要给水鬼瞧瞧他的厉害。
　　挠！使劲挠！非得扒下它一层皮不可！
　　“古十！是我！不要乱动！”蓝时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游向古十，揽住他上身的同时，却被古十攀上来，使劲地挠他的后背。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袭来，而且古十不断用力乱踹，蓝时新差点就要被他踢到了。蓝时新控制古十着趴在自己胸口，自己仰着往岸边游去。
　　“古十，是我啊！”蓝时新又叫。
　　蓝时新的喊声，古十总算听到了，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趴在蓝时新胸口，两人已经到达了岸边。
　　突然有了一种可靠安全的感觉，古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脚还抽筋么？”蓝时新抓住的岸边的植物，稳定了两人的身体。
　　“还有点。”古十低声回答。
　　“我们先上岸吧。”蓝时新说。

　　于是古十连忙从蓝时新身上下来，自己也抓住了岸边的植物。蓝时新先爬上了岸，接着伸手将古十拉上去了。
　　岸上有一片矮的野草，古十躺在了上面，蓝时新半蹲着给他的小腿轻轻按摩着。
　　“还痛么？”蓝时新问。
　　“嗯。”
　　“慢慢的才会好起来。”
　　“嗯。”
　　傍晚的夕阳照在皮肤上暖暖的，很舒服。在水里突袭的恐惧渐渐褪去，古十觉得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但还没来得感受那种美好，就被蓝时新的话给打散了。
　　“你是在找死么？”
　　找死？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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