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玫瑰

作者:杉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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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


      得知母亲的身世,塞西娅心中充满担忧与惊讶。如果罗亚所言无假,那么罗斯家族是会接纳还是排挤她?
      面对未知的人生,塞西娅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没有父母可以依靠,没有亲朋好友的相助,目前的生活,还是靠父亲的情妇提供,她的人生,已经找不到存在的价值了。
      ……
      “不,我不要被领养。”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跟你和丹尼尔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瑟薇雅曾对她说过的话。
      可爱、善良的妹妹。想起当初对瑟薇雅的欺骗,塞西娅感到无法呼吸,她讨厌背叛,无论谁对谁。
      她的脸开始发红,整个人的情绪变得高涨,她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这难受的情绪。

      罗亚没有限制塞西娅的行动自由。
      戴着纱帽,走了好一会儿,沿着大路穿过庄园前的树林。
      五戈币买到一名马车夫的行程,驾驶着塞西娅前往孤儿院。
      “先生,请您将马车停在孤儿院的后街。”
      “好的,小姐。”
      马蹄哒哒,伴着闹市的喧嚣。这些声音都很熟悉,前一段是卖鲜花和饰品的街道,一路是年轻少女少年们轻快的说话声和打闹声,转过街角,传来苏珊婶婶卖布的吆喝声,伴着布鲁铁匠铺厚重的敲打声……而后喧嚣渐远,马蹄渐轻。
      车夫平稳地停下马车,礼貌地唤出塞西娅。
      道别车夫,塞西娅压低纱帽,从后街的小门进入了孤儿院。
      午休时分,避开并未休息的玛格丽特麽麽,塞西娅轻轻走向睡得香甜的瑟薇雅。
      感觉有人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瑟薇雅惊恐的睁开眼睛,想发出声音却忽然看到塞西娅姐姐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惊讶转为惊喜,她听话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塞西娅示意瑟薇雅穿好衣服,跟着她穿出房间,来到后街。
      一出门,瑟薇雅便控制不住地欢呼起来,不过一开口,冷淡的语气传来,“塞西娅,我讨厌你!”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是不是像丹尼尔说的那样,为了去住大庄园而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瑟薇雅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丹尼尔说,他也会离开,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此刻瑟薇雅再不顾故作冷淡,扑进塞西娅的怀里紧紧抱住她。
      塞西娅轻轻拍打着瑟薇雅的背,“不,姐姐离开是有原因的。”
      “不,你不要再走了。”瑟薇雅完全听不进去塞西娅的话,她开始止不住地抽噎。
      “听着,瑟薇雅,现在有一个跟我在一起的机会,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
      瑟薇雅渐渐止住抽噎,眼睛像新生的小鹿一般。
      “我当然愿意!我想跟你和丹尼尔在一起。”
      “不,没有丹尼尔,只有我。你还愿意吗”
      瑟薇雅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着地面。
      塞西娅也不作言语,她的温度随着拥抱传给瑟薇雅。瑟薇雅可以感受到,这个怀抱很安全,很温暖,她依恋这个怀抱。
      片刻钟之后,瑟薇雅轻轻点了点头。
      “来吧,把眼泪擦干。等几天我过来接你。”带着瑟薇雅回到房间,让她重新回到床上。
      “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走的。”瑟薇雅很没有安全感,拉着塞西娅的衣角。
      她走到后街,那里有人应该等的很着急。
      “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丹尼尔的表情愠怒万分。
      “这关你什么事?”她喜欢看他很生气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如果你不能照顾好她,就不要带走她!”
      “你知道吗?瑟薇雅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塞西娅收起戏谑,认真地对丹尼尔说。
      感受到塞西娅的认真,丹尼尔回应道:“在我的记忆里,我也有个妹妹,像瑟薇雅一样。如果你不能确定能照顾好她……”
      “我可以保证。”塞西娅难得的认真。
      “我会去军队。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你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要让她太难过。”没有说出的话,两个人都懂。从来没有不嗜血的战场。
      与丹尼尔告别,塞西娅走出后街,唤来车夫直接驶向维纳庄园。

      薇薇安在大门处等着,言道罗亚请她过去。
      “我要带她回来。”塞西娅开门见山,她的去向,罗亚不可能不知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什么理由收留她呐?”
      罗亚的脑袋里已经有了算计。
      “我会去。”塞西娅此刻没有办法,她没有能力保护瑟薇雅。离开维纳庄园的庇护,她和妹妹会被这个社会吞没——凭她这几年在孤儿院的所见所闻,而这也是她费尽心思回到维纳的原因。
      “去?去哪?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承诺什么的,你面对的不是瑟薇雅,我愚蠢的孩子。”
      塞西娅用她的眼眸盯着罗亚,她真想撕碎这个女人。
      “把瑟薇雅留在沙那,你独自去纳西迅。”罗亚干脆了当。
      “你回到罗斯,瑟薇雅以什么身份跟着你?侍女?妹妹?罗斯家族要的是一个红色眼睛的继承人。”
      很讨厌罗亚,但是她承认,这个女人向来深思熟虑。
      很不情愿地,塞西娅点了点头。
      “好孩子。维纳上下会感谢你的。”
      如果塞西娅知道这个决定会影响她的一生,不知是否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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