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世界

作者:孤寂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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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醉酒和不自然的傻气,我过了一晚又一晚,没有立刻让她成为我真正的女人,因为不能明确知晓她结婚的目的,冒然行动是危险的行为,同时,鲜花若真插在牛粪上也是很悲惨的事情。我在默默地做着牺牲,提防着或有或无的危机出现。不过,这是有限度的,超过了限度,她即使有再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会将错就错,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背起我的百宝袋,又要出发了。两只山羊已轻车熟路,欢快地奔出家门,无需我的指引向山林中跑去,于其说是赶羊不如说羊在为我引路。可以肯定,如果哪一天我突然不在了,它们也可以自己回家,不至于为已经潦倒不堪的家庭造成损失。一条路走了上百遍却没有感到厌倦,真是奇怪。
      中午不用回家,如果有事会有人来找我。哼!这样的机会太小了,我在家中无足轻重,就算有事也轮不到我去处理。
      将午饭取出来放在一边,我从袋底掏出一个硬皮小画夹来,不要误会,这只是伪装,翻开三页潦草的铅笔画,就是一本稿纸,这才是我真正的工作。想想挺可悲的,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凄惨的地步,可我依旧执迷不悟,并找了一个漂亮的借口——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我喜欢写作,并且矢志不移。
      初中时我喜欢上一个女同学,为她倾心的同时提笔写作,多有赞美的诗词文句,由此,文理平衡打破,我就在高三时坐进了文科班。高中时我自认为文采出众,因为那个女生和我在一个学校,仅一墙之隔,不知不觉中我就积累了很多题材,成为作家的冲动日益高涨。狡幸上了大学,无边无限的空闲时间让我如鱼得水,图书馆成了我的私人专属书房,一边看书,一边写书,眼巴巴盼着自己成为一名作家。
      两年时间,扬扬洒洒百万余字。我心喜若狂,可是没有一个出版社看好,成了孤芳自赏。太自大了,实在太自以为是了,我将其看作宝,在别人眼中却是垃圾,唯一安慰自己的借口是“这次只是在练笔,以后会好的” 。可是没有以后了,很快,大学四年结束,我回家了。
      从屋檐上跌下来之后,我有用不完的时间,如果一心放羊就真成傻子了,为了抹杀无聊,我又拿起了笔,因为总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我不甘心”。
      羊随地放着,不用理会,走远了会自己回来,回来了又走远,却总是走不出一个圈子,那个圈子是用三丈长的绳子限定好的。放羊写字两不误,我自得其乐。
      夕阳西下,放羊人要回家。忽然敝得慌,抽出裤带,草叶刚被淋湿,就感觉不对,原来是一双眼睛在盯着这边。“不知羞。”提裤子时暗骂了句,她却很是出神。手中鞭子一响,两只羊欢快地跳跃下坡,我却被叫住了。“大兄弟,家里坐会吧。”面带娇笑,眼神飘荡,分明是在引诱嘛,可是我无法生出厌恶感,这个女人还蛮有资色。嘿嘿一笑,没甩她追羊去了,她忽然惊叫起来:“你就是那个傻子大学生!” “奶奶个熊,干嘛将这两个名词连用。”最毒妇人言,我的心一下被刺痛了。
      “峰,你回来了。”陈熙的热情让我倍感难受,像远到的客人亦或被救济的难民。我吃着饭,满嘴的苦涩。
      漫漫长夜,让从不失眠的我成了铁板上的鱿鱼,翻来覆去,心痒难搔,但又不敢动她一根指头,一个月没到,她还不能算是我的人。
      树林中,两只鸟并头嘻笑看,我将它们打飞,一只羊上到另一只羊身上时我将它们驱散,花不可以是双的,虫不可以成一对。在我还没有另一半时,这个世界的生灵必须一样忍受孤独,他们必须为我祈福,否则大家一起不幸,谁要我是万灵之王的人类呢。
      那个妖媚的女人又在门口卖弄风情了:“阿峰,你是阿峰吧,天蛮冷的,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柔腻的声音让人骨头起泡。看你有什么花招,傻子的油水没人能捞着。我端了汤就喝,之所以如此胆壮,因为这里地处半坡,仅有四户人家,两户锁门一户关门,离得还真远,怕她什么?
      “坐会儿再走吧,天还早。”她又发话了,我老老实实地坐下,她的眼睛却似两挺机枪在我身上扫射起来,射得我满脸是血,招架不住了低下头去,她倍加嘲笑:“你的脸起火了,我和块面,看能不能烙成饼。”怒了!嘿嘿一笑,我站起身憨憨地道:“在热炕上去烙饼你喜欢不。”
      她有些不解正在琢磨,已被我紧紧抱住。受不了,我不能说话反击她,却要用动手将她吓倒。惊声尖叫吧,破口大骂吧乖乖!羞死你。
      哪知道最后夹尾逃蹿的是我。“山下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连傻子都这么坏。把门关上。”她只颤抖了一下,就镇定自若了。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的羊。”推开她蹿出门去,脸上正在向外渗血,滚烫滚烫。唉,人中大必定鼻梁短,没出没息,面相都注定了今天我必须落荒而逃,又去怨谁。
      第二天我不想过她家门口,又忍不住经过,她依旧笑吟吟地打招呼。“搞外遇”多么奇妙而富有挑战性的事情,真实的诱惑与刺激比电影更让人难以抗拒。
      十天后的那个傍晚,当第三家的门也挂上锁时我再次踏入了她的家门。
      “你叫什么名字?” “林君。” “你要我的羊吗?”沉默与疑惑困绕着她,忽然之间就笑了:“你并不傻,我不要羊,我要孩子。”我摇头表示不懂。她的神采很快消失了,泪水莹莹中我明白了一切。
      她的确在引诱我,为的只是一个孩子,他的丈夫懦弱如我却有生理缺陷,不为人知的痛苦困绕家庭,终于以打工为名出走了,她不愿改嫁只有背夫,只要有一个孩子,她就有了希望,我成了最佳的人选,因为,我毕竟是大学生,若有儿女也不会是傻子,况且我的优先条件在于,此时已经傻了,正好可以利用而不为外人道也。蛮有心智的女人!
      不过,我得琢磨琢磨有没有陷井。分析多时,我想应该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蹿出门外。可是色诱的滋味就像一条毒蛇缠绕住我的后腿,将我拉扯回去,过了此村未必有此店,就算是陷井跳一次又何妨。我的眼中已经升腾起无限火焰,一个饿虎扑食将其擒拿。她好乖巧,暗含羞涩却无半点抗拒。
      轻轻几扯她已成了去皮的大葱,再要收手除非他丈夫回来抡斧子劈我。看着这只可怜的待宰小羔羊,我呼吸急促得差点背过气去,竟然什么也做不了。不能这般丢人现眼。是男人如我者应该怎样?对,大胆的尝试。胆从、何来?找找,一个借口就是“怒气”。“这个该死的小娘们,引诱我却瞧不起我,难道我只能充当一个借种的工具吗?哼!你才是我玩弄的工具。”这样一想气上心头,开始近乎疯狂地压迫她,像是在抱负全天下人对我的羞辱,她却像个受窘狂,欢呼跳跃,扭动喘息,真是犯溅,信中的邪念让我彻底地疯狂了。
      低头之间突然看到她近乎于死的痛苦表情,我差点没抽自己两巴掌,一个念头升了上来,“她是可怜的,或许她的男人从来就没有使她感受过作为女人应有的快感。”一个女人在有男人却等于没有时,内心又会是怎样的痛苦?想想,想想,应当如我,辗转反侧,夜不能眠,食之不甘,陈熙会这样吗?不可能,她必定以傻子没有染指而心存狡幸,暗自欢喜,我开始有些恨她了,她不是我的女人,这个才是。
      即是同病相怜,又何必对她摧残?还是让我代替她的丈夫抹平她心中沉积已久的伤痛吧。柔和了许多,我轻轻地扶摸着,如同在扶摸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她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你累不吗?真是的,明天我为你备一些家传的药粉吧,很灵的。明天……明天记得一定来呦。”啊呀!我一头栽到了炕下。奇耻大辱,自尊很受伤。
      回家后,心中存着万分的羞耻与愧疚,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晚却睡得出奇得好。我累了,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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