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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Chapter5
回到家中,卢赛赛得知我和哈恪竟背着她去了小黄山泡温泉,很是生气,任凭我怎么解释也没能改变她一个星期不想和我说话的决定。我想了想一个星期也不长,也就没有表示反对。
快过年了,每年我都要带着哈恪回老家过年,但这也不能改变我需要每年都要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以堵住房东红得像涂了鲜血一样的嘴和她嘴里的喋喋不休。
人是一种特殊的动物,不管住多大的房子,刚住进来的时候都是很宽敞的,但随着住的时间越久,东西越来越多,就会买越来越多的收纳工具换取短暂的整洁,然后东西继续增多,收纳工具也随之增多,形成一个没完没了的恶性循环。而每当痛下决心好好收整一番的时候,总能发现许多意外惊喜,比如以为丢了的小玩具,再来一瓶字样的瓶子盖等等。当然,这些惊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在衣服口袋里发现一沓人民币并且这沓人民币还没有遭遇褪色受潮被小生物袭击相比。
就好比我现在,简直高兴得无以言表,如果我能上天我早已和太阳肩并肩。因为我竟然在哈恪婴儿时期的衣服的内口袋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大沓人民币。哈恪听到我的狂笑,颠颠地跑过来看怎么了。看到我手里的钱嘴巴张成了O型,我是理解他的,毕竟这可怜孩子在他7年的人生经历中应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哈恪左看看右看看,担心的问:
“妈妈,这么多钱,你从哪里弄来的呀?”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对他母亲我道德的质疑,当下理直气壮的告诉他:
“妈妈打扫的时候从你小时候的小棉衣里翻到的”
“噢噢噢,”哈恪表示很惊讶,惊讶之余不忘暴露其财迷本色,
“那妈妈你再翻翻我其他的衣服万一又找到钱,哈哈哈,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发财了呀?”
我觉得他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不过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就没有打击他,让他继续找,说不定还能独创一条发家致富之路呢!
没想到
这一找
还真让哈恪找到了
!!!!
整整7沓,7沓!!!还有一个玉质平安锁。
哈恪的炯炯有神的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超级大富豪,等着我告诉他家里宝藏的秘密。我感到压力很大。因为,
我也唔几啊!
哈恪一岁以前的事我确实是不知道的,准确来说,是我自己18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卢赛赛就这点对我很羡慕,因为她说失忆从文学角度上来说一般都只会发生在奇人异士身上,从这点来说,既然我失忆了,那我的一生一定不是平凡的一生,而卢赛赛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过得不平凡。我难以苟同她的观点,因为我觉得失忆实在是一件狗血而不方便的事,失忆者着实是社会的弱势群体,国家应该给失忆者发个证,类似残疾证,以形成一股全社会爱护失忆者的清流。
失忆者是脆弱的,特别是像我这种不仅失了忆还失了联的人。据我失忆全过程的唯一目击者哈婆说,那天她趁着天气好洗了头,正坐在院子里晾头发,一个一身血污惨不忍睹的人抱着一坨东西冲进了她家院子,嘴里喊着救命。那个人就是我,而那坨东西就是当时刚6个月的哈恪。哈婆原话是这么说的:
“叫完最后一声救命,你就看到了慈祥可爱的我,从我温暖的眼神中你感觉到我应该是个好人就放心大胆的晕了过去,”说到这的时候哈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只是你晕倒的姿势和地点没有选好,倒下的时候正好头磕到了我们家的磨刀石,本以为只是长个包,没成想怎么就失忆了呢?罢了罢了,天道自有注定。”说着就敲着她的旱烟袋回屋逗哈恪了。
我觉得如果有失忆证的话,我应该能办个最无厘头失忆。苍天不长心,我熬过了一身血污,却熬不过哈婆家坚硬的磨刀石。
醒来后,我就失联失忆了。别人失个忆身边还能有个把亲朋好友告知前世今生,而我失忆醒来身边唯一有联系的是哈恪这个还只会啃手指头的奶娃娃,使得我醒过来除了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以外其余一无所知,我觉得我的失忆证上可以再加个最不人道失忆。
哈婆是个神婆,虽然她一直自称是人鬼沟通的桥梁。哈婆这个神婆在神婆界应该是个挺有威望的神婆,这一点从络绎不绝上门求神的人和她丰富的技能可以看出。哈婆还是个不一般的神婆,一般神婆会的她都会,一般神婆不会的她也会,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18岁失的忆,而不是17岁,也不是19岁,就是哈婆给我摸骨摸出来的,虽然这无从检验真假,但当我醒来对着世界一片空白的时候,哈婆坚定的摸出了我的年龄,就精神上我也是绝对相信的。
哈婆收留了我和哈恪,还给我们起了名字。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给我们起名叫哈飒哈恪,当时哈婆正在院子里捣草药,听到我的问题后,抬头看了看天,露出一个高深的笑然后说:“大概是因为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哈萨克族小伙吧”
我:“……”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一直向往移民到哈萨克斯坦呢?
我伤好了后,就经常四处转,想找到一点失忆前的线索。但哈婆家是云南南部的一个苗族村落,几乎与外界隔绝。我把周围逛熟了以后觉得要找我失忆前的线索实在是很难,也就放弃了。我没想着要离开这里,主要是因为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如果我不能恢复记忆,那我出去了又很大几率不明不白的被我的仇家弄死,而如果我记起来了,按照惯例将会是一场跌宕起伏的复仇之旅,都太血腥太累不适合我,所以我打算沿着村里女人的人生轨迹找一个不嫌弃哈恪这个拖油瓶的村里小伙嫁了,也算交代了这一生。
可当我都想好规划好后。哈婆叫来了他的儿子,一个长得很像加长版曾志伟的大叔,是一个中学校长。我一直想不明白,哈婆这种唯心主义派竟培养出来了一个搞教育事业坚定拥护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者。对此哈大叔羞涩的表示他是自学成才。
哈婆把在县里当校长的儿子千里迢迢的喊回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我去上学。我明确向哈婆说明了我已经规划好了的人生规划,委婉的表示不想出去上学的意愿,哈婆听后沉吟了半响,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了一段中心思想大致为现在村里的小伙择偶标准的学历要求都提高了,高中毕业是最低要求。我表示以我18岁的高龄失忆前肯定高中毕业了,哈婆斜了我一眼,问我有毕业证吗。
我
没有。
然后我跟着哈大叔来到县里那所淳朴而又宏伟的高中,哈大叔怕我跟不上要把我安排进高一,我委婉的提示他说不定可以让我先从高三试试,毕竟我18岁了,失忆也不是变傻。哈大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我就这样怀着好嫁村里小伙的目的坐到了高三教室里,没成想我失忆前可能是个学霸,高三的知识我学得无比顺手,完全秒杀同班那些小屁孩,一不小心还在高考的时候考了个状元,惊动了一干领导,也为哈大叔的校长生涯奠定了一块坚实的垫脚石。哈婆知道后,依然坐在院子里吸旱烟,只是抬头看天,高深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既然我考了状元,村里的小伙纷纷表示我的文化水平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心理预期,没人愿意和我处对象,无奈之下我只得继续提高文化水平,出来上了大学,又保了研转了博,哈恪也被我接了过来。值得庆幸的是,我失忆前的仇家并没有找上门来,在经过最初一年的提心吊胆后,完全放下心来,可能我失忆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仇家吗,说不定我只是带着哈恪到去旅游一不小心摔得满身血污被哈婆救下的嘛。
而现在,7年后,在我几乎快忘了我是个有过失忆经历的人之际,竟在哈恪的衣服里找到这么多钱,我着实有些惶恐。我拿过那块平安锁,沿着光细细看,看到上面刻着一个“鲤”字,为什么是“鲤”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哈恪的名字,哈恪听完我的推论后,坚决反对他可能叫“某鲤”这个事实,原因是在当前的情况下,他只能叫“哈鲤”,而,哈鲤这个名字着实有些难听,像某两种动物的杂交品种。
我看着眼前的一堆钱,很惶恐,这么多钱在7年前应该是一笔巨款,而我不知道这笔巨款的来源,虽然吃鸡蛋不需要知道这个蛋是哪个母鸡下的,那是因为母鸡不会犯罪,而钱就不一样的,谁知道搞来这些钱的人有没有可能犯罪呢?虽然很大可能搞来这些钱的人是我自己,但我无法相信失忆前的我自己。
我诚惶诚恐的给一个同学打了个电话,这个同学大学毕业后加入了英明神武的警察队伍,我把我的担忧和他说了说,他惊讶之余非常肯定的告诉我这些钱我可以放心花,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不死心问他要不要请示一下他们领导,他沉默的2秒告诉我他就是领导,我把天聊死了,羞愧的挂了电话。
领导都说了没问题,我打算放心的花了这笔钱。迅速的给卢赛赛打了个电话,豪气的请她上来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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