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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
小老百姓,只需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养家糊口,孝顺爹娘,什么保家卫国那是将士们应该干的事情。所以,爹踏踏实实的当了一辈子铁匠,每一把锄犁,都是毫不掺假的,我听了爹的话,踏实念书,踏实做工,踏实做人。离开锦临的那天,我才发现,其实我很早便已不同了。
我怕生的性子,让爹很是无奈,幸而在他把我送去学堂念书之后,开始有了些许改变,纵然我依旧不大愿意跟他们过多接触。
初见余岚,我只奇怪,学堂怎会有女学生,而先生竟也愿意教她,后来熟识,才知聪慧如她,活泼如她,任谁都会喜欢的,有一日早课结束,便看余岚守着倒地的唐萧然蹲在学堂外,眼眶泛红,抱起唐萧然,只觉得他那身子还不如两把锄犁,怀里的他脸色憔悴,安安静静,像个小姑娘。
余岚笑起来有点像狐狸,可爱又透着狡猾,她说我们是唐萧然的救命恩人时,就是那样的表情,收下道谢,她还要求唐萧然做她的炼药炉,如果他不答应,就拿针狠狠地扎他。他也说要报答我,我只是做了件小事,不需要他的报答。但是没过几日,他便告诉我,我可以去唐家堡学武,还是唐门当家亲自教我,我乐坏了,梦寐以求的事情就那么掉在了我的头上,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唐萧然是怎么知道我想要习武的。
在学堂的最后一日,我们见到了唐萧然的另一面。文弱如他,却有着比常人更远大的斗志,他的一番话,艳惊四座,余岚跟我一样,听得有些痴醉,我们都沉浸在他的豪言壮语里,那刻,落在他的半边脸颊的光影,熠熠生辉,最后在我们心里肆意渲染。
那日过后,我们好像分开了,却也没有分开。我依旧能天天见到他们,但我们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练武的日子很累,却也很踏实,日出上山,落日回家,有时也跟着余岚采药,跟萧然看书。
岚岚替萧然弄了许多滋补身子的药方,有些她不敢乱用,怕他的身子会受不住,或是担心会出现她无法估算的错处,于是我成了试药的人,有时,同样的药,我要喝上好几回,到后来我甚至请求岚岚在给他送药时,再给我煎上一碗,让我陪着他一起又喝上一次。岚岚本来是拒绝我的,我问她是不是怕浪费药钱,她只是白了我一眼,骂我傻子,呆子。
也许,喝药也会成瘾。
有一日萧然留我在唐家堡,老管家给我们准备了酒菜,酒是我的,他是半点不许碰的。等老管家离开,他就开始作怪,非要偷尝,为着他的身子,我不答应,他就生气,想要抢去,我死死抓着不放,他抢我挡,最后打闹起来,我抓着酒壶,想着我都喝光了,那他不就没得喝了吗?
呐,你看,酒没了,你没得喝了。
他瞪着眼看我,不知为何我就笑了起来,真的没了,你瞪我也是无用的。
他嗤笑一声,谁说没有的?
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没留意,跟他一块倒在了地上。
我今天非尝到酒味不可。
泛光的眸子,柔软的唇,游动的舌,我不懂这是怎样的感受,只是觉得心被打了结,浑身却有用不尽的气力,分开时,我看着他,他却躲着我,最后他离开,我想拦住他,却没行动,我呆坐在地上,看着断了壶耳的酒壶,我开始疑惑,刚刚搂得那般紧,却为何没把他勒晕过去。
我跟岚岚讨来药酒,前去唐家堡赔礼道歉,老管家鞠着身子说他家少主不愿见客,可岚岚再去的时候,分明只把我给拦下了。又过了几日,唐堡主命我演练近来学到的招式,萧然却来了,远远地走了过来,我的连招也随着他的步子,越变越乱,最后我被罚了。他来看我,还让我唤他小然,凑在耳边说要与我亲近;抢走我的玉佩,又还我一半,调笑说是定情信物;还拿着自己的身子作怪,时而装晕时而装累。众人眼里风采翩翩的唐少主,变得不正经,变得胡闹,我却每每都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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