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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梦亦幻
第二天,天微微亮,几只公鸡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鸡咕咕——,鸡咕咕——”,一场没有做完的梦,就这样破碎在一片打鸣声中,他感觉眼里好像进了沙子,湿漉漉的,用手一摸,原来是泪水,把枕巾给浸是湿了一片,很麻利的打了一个骨碌,坐了起来。拿出一个干的枕巾换上了,躺下去,很长时间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想来想去,一直到天亮也没有睡着。妈妈过来喊他吃饭,他装着睡着的样子,还象征性的打起了呼噜。
“阳啊!阳!起来吃饭了”,妈妈喊道,
“饭做好了”
“哦,哦!好的,马上来了”他一边立刻回答到,一边用脚踹开被子。
他们吃饭很快,他也麻利儿的收拾好,赶着羊群就出门了。
来到草场后,他想到土丘那边看看,看看她有没有到。但是不知道怎么搞得又有着做贼心虚的想法,于是打着去寻花采花的幌子,跑到土丘上,其实完全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他朝着昨天她在的地方望了好大一会儿,可是并没有看到她,他心里霎时涌起一种失落的情绪,正要转身离开,一种喜出望外的心跳,“砰砰!砰砰”!,跳得很厉害。
过了很久,正当他望眼欲穿时,一个马尾辫从被风吹的一高一低的草间显露出来,草儿摆动的间隙,能大概看到一个清澈的脸庞,一股子认真劲儿的在草地理寻找什么宝儿。
他又迟疑了,一个人在土丘上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试了几次,舌头在嘴里打了好几个圈,都没有敢开口,此时他的理性,告诉他那样做的话太鲁莽,不符合礼节,是要被人家说的。
在家里,妈妈教导他对别人要先打招呼,客客气气的跟别人讲话,这样才能得到人家的尊重,不符合礼节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不然会丢人,会被笑话的!像主动与不认识的女生搭讪,和她们嬉皮笑脸的打闹,都是要被斥责为不正经一类,一旦被说成是不正经的话,他在十里八村的名声可就臭了。
所谓人言可畏,“好事不出门,癞事传千里”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他思前想后,决定默默的,远远地看着,观察着她的动向,就连她在塘里洗手的声音,他仿佛也听到了,她那小手每往水里伸一次,他的脚就会每每的向前挪一步,她的身子,每往前探一探,都会牵动他一颗心的跳动。
不知道是在害怕她会不小心跌倒河里,还是因为别的。总之,他特别留意她的行动,在他心里的这个矛盾,一直打着一个很大的结,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一天的时间,他觉得过得前所未有的慢,他甚至在想马拉松的运动员都没有这么艰难。
梦中的他和她,会不会只是一个已经做完的梦,还是一个没有开始的梦?内心深处像是被一层一层的泥浆裹住,整个心都被染成了泥土色,整颗心都是糊涂的,满脑袋的疑惑。
“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仿佛是想的太累了,回头看看羊群,发现有几只羊正温顺的给彼此舔舐毛发,这样的时候并不多见,他只是偶尔看到过几次,有几只羊发出“咩咩”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他慌忙的从土丘上奔跑下来,跑到羊群中间,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大笑起来,原来是两只公羊,正在一群羊中间拼死搏斗,就像是斗兽场里的野兽,拼命地撕咬对方一样。
它们头对头,角对角,后腿扎开,前腿向前微倾,怒目而视,每当两只小羊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围观的小羊便一阵的“咩咩,咩咩”,好像是在为占据上峰的羊叫好,为处于劣势的羊,加油助威一样,整个场面,真是不亚于过节时擂鼓喧天的斗狮大会,是别样的壮观。
他也不去阻拦,还在一旁观战,时而伸长脖子去看那精彩的打斗,看了几个回合的较量,羊儿的争斗因体力不支,也渐渐平息。他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下午的云朵,一片一片,飘过来飘过去,微咪着的双眼没过多久,就悄悄的闭上了,进入了梦乡。
清风微拂,下午阳光的余温暖暖的,他全身的毛孔在此刻都舒舒服服的放松着,每一根神经,都像琴弦上的弦线,跳荡着音符,他带着满心忧郁,进入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耳畔嘤嘤的风声叫醒了他,还是耳旁高高低低的咩咩声呼喊唤醒了他。
总之,他从另一个世界有又回来到这个世界中来,嘴唇稍稍动了几下,似乎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把头扭向西边,微微睁开双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太阳下山了——,可以回家了——”
他那低缓的声音,好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得,然后一只手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腰站了起来,在原地双臂伸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接着“阿嚏!阿嚏!阿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有气无力的扬起右臂,在空中划了一下,只听得“啪——,啪——”的两下,皮鞭在半空中悠扬开来。他没精打采的,羊儿似有疑惑的往他身边聚拢,又是一天的牧羊,又是一天的生活,随着夕阳西下,随着羊儿进圈,这一天就这样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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