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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子画发现自家的小骨和流火走的越来越近了。幽若不在,她竟开始和流火说说笑笑。多少次他就跟在他俩身后,花千骨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流火却频频回头示威。气得长留上仙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一日他刚走进教室,发现花千骨的座位空着。顿时无名火起:居然敢逃他的课?!
再一转头发现流火的座位竟也空着?好得很,只怕这俩人是要私奔去了呢!白子画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重重落在了桌子上。下面零零落落的六七个人面面相觑,咦?夫子居然也会生气吗?!
白子画却无心管这一屋子的人,径直拂袖而去。
伴晚时分东方彧卿找上门来。
“尊上可真是坐得住。”摇着折扇,从容地走向下首边落座。
白子画当然听出他没安好心,也懒得答他。
“骨头和流火昨日可是疯玩了一夜,现在还在赌场里。便是我们几个都不争,只怕骨头这回也要跟人跑了呢。”竟悠然地倒起茶来。
只听那声音里的笑意就让白子画恨得牙痒痒。
“尊上不会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做也能赢?未免太自以为是。”东方彧卿悠然地呷了一口茶,也不抬眼看他,自顾自的就出了门。
他当然从第一堂课上就看出流火的不怀好意,竟是冲着他来的一般。只是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他一时竟也想不出缘由。应承这赌局时他本无谓输赢,她的顾虑担忧他全明白,却丝毫不在乎。反正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都只能和他在一起,输赢都不会影响他对她的心意。可此时却真有了几分危机感。
花千骨这几日里跟着流火厮混,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竟都去了。这一日还跟着流火去做什么侠盗,说是劫富济贫。结局是花千骨压破了房顶,掉下去被抓个正着。
与白子画再见,便是这日的公堂之上了。
看她跪在那里也不老实,一会儿对这流火做个鬼脸,一会儿又沮丧地揉着肚子。乍一见到他走进来时森冷的眸子,吓得直往流火身边躲。就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又轻易挑起了他的怒气。那眼眸更冷了几分。
笙萧默看他的神色里尽是自得,却上前就去拧花千骨的耳朵:“你个鬼丫头!这次知错了不?”白子画见他下手颇重,皱了皱眉,不言语。
花千骨小脸上满是坚定:“知道了!爹爹是对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努力减肥!”
笙萧默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回身看白子画。他竟丝毫没顾到这边,只盯着流火不放,流火迎着他冷冰冰的眼眸,微微笑着,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时之间真有几分电光火石的意味。
审了半天,念在初犯,便赔了补屋顶的银子和精神损失费了事。
花千骨在牢里押了一夜,多少有些恹恹的。路过他身边时偷眼看他的神色,见他不偏不倚也看着自己,吓得一激灵,溜得飞快。花千骨心想,我压坏的也不是你家的屋顶…干嘛又瞪我。方才当着县官的面都很坦然的花千骨,竟被这一眼看得无比心虚,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
东方彧卿伸手拦住小丫头,声音里含着笑:“走吧,你爹爹被幽若吓跑了。我送你回家可好?”
花千骨环视一周,果然已没了自家爹爹的影子,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白子画那股活人勿近的气场,忙推着东方彧卿快走。
白子画眼看着东方彧卿搭在自家小骨肩上的手,恨不得一掌过去卸了他的膀子。
没几日,记吃不记打的花千骨就忘了这次的教训,幽若提前退出了赌局,没人陪她,她和流火就走得更近了。一起去人家地里偷苞谷,池塘里钓青蛙,小溪里翻螃蟹,还在一起放烟花。
更让白子画生气的是,她越来越怕他。先时她看他的神色虽微有惧意,却仍是讨好亲近的,这些日子却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今日在书院遇到他,居然敢低头假装没看见。想他长留上仙难道要抓着她,问她为什么躲着自己吗?白子画顿生无力之感。
白子画不知道,花千骨那日郁闷万分地回去想了一夜。他又不是自己的谁,爹爹都没有这样摆着一张臭脸对她!更不要说书院里的这些夫子了。被大家简直是捧在手心上的花千骨第一次觉得,好失落啊!!!可虽然他这样,对自己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自己却总是想靠近他,只要他在就忍不住探究他的表情,做什么事都莫名受他的影响,想看他笑,怕他皱眉,更怕他生气。
已经是深夜,小骨头却越想越没有睡意。可是这辈子完全是个单细胞生物的小骨,完全没把这些和恋慕扯上关系。只想着,既然碰到他就变得奇怪,还是离得远一点好了!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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