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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旁观者清当局迷,谁道观者也半迷
春日黄昏,并不如夏秋之时绚烂,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至少来到开封城外溜达了一圈的白玉棠是这么认为的。白玉棠所见的一切,让她想起了一首唐诗,那正是:
二月村园暖,桑间戴胜飞。农夫舂旧谷,蚕妾祷新衣。
牛马因风远,鸡豚过社稀。黄昏林下路,鼓笛赛神归。(——《春村》白居易)
虽然诗写的是二月的黄昏,而此时却是三月,但也应了景。白玉棠惬意地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微微眯着眼睛,感受着掠过脸颊的轻风,唇角微微勾起。
其实,偶尔一个人,也不错。
突地,白玉棠眼神一寒,猛地回过了头,扫视了几下,又警惕地走了几步,用手中的巨阙剑拨了身边的树丛几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对啊,明明就感觉到,有人一直都在盯着我看啊……
想着,白玉棠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几下,确定了还是没有人。她抿着唇,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种,深深地看了前方一眼,转身就走。
白玉棠知道,自己的感觉向来都很准,她的身后,一定有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轻功在她之上。白玉棠并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在她还没有把握之前,她不会再转过头去探个究竟。况且,她能感觉到,那个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一不做二不休,白玉棠最后就干脆使出了自己的轻功,一路飞檐走壁,回到了开封府,倒是让门口的小厮看见了,冒着星星眼:“呀,白大人的轻功又长进了不少,真是太帅了!”
“切!”一旁的一个小厮白了他一眼,“白大人一直都很帅好不好?”
“去去去,别在这里拍马屁了!要俺说啊,最帅的还是展大人,白大人呢,长的实在是太像女人了,应该用‘美’这个字来形容才对!”另一个小厮白了他俩一眼,说道。
“说什么啊你!就冲白大人平时的举动,他绝不可能是女子!”两个小厮齐齐朝他吼道。
“俺又没说是,俺说像,你们谁敢说不像?”那小厮又说道。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两个小厮想了想,点点头。
突然,一直没出声的第四个小厮说话了:“俺怎么觉得,这展大人和白大人很有夫妻相,倒像是一对儿啊?你们说是不是?”
“滚一边去!”小厮一号和小厮三号齐声吼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哦。”小厮二号则是用手搓了搓下巴,点头说道,“你们看,白大人和展大人每天都是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连睡觉都是在一起,就没差洗澡、上厕所在一起了,大家都看到了,自从流传出白大人死在冲霄楼的谣言以后,展大人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都是一副很憔悴的样子,每日都是食不下咽,险些熬出病来,听公孙先生说,说他每个晚上都在喊‘玉堂’!据说啊,白大人从陷空岛回来的那一天还说过什么‘我家纯洁的的展小猫’、‘鼠猫本一家’之类的话;再然后呢,他俩连剑都换了——据说那松江府茉花村的丁月华丁小姐一直很爱慕展大人,好几次都想和展大人定亲,用她的湛卢剑作为定情信物换展大人的巨阙剑,但是展大人怎么都不肯答应,倒是用自己的巨阙剑换了白大人的画影剑。你们还真别不信,照俺说,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四个小厮沉默了半晌,然后小厮一号颤抖着开口:“不会是真的吧?”
“难说。”小厮三号很中肯地回答。
小厮二号继续说道:“你没发现吗?自从白大人来了开封府以后,展大人似乎变了许多,他一直都是个很淡定的人,可一遇到白大人,他就再也不淡定了!说起来,若是一个人肯因为一个人而改变,那么,那个人定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这么说,白大人对于展大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展大人一定是喜欢白大人的!”
虽然小厮二号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
“但是、但是,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啊!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啊?那样会有辱展大人和白大人的名声啊!”小厮一号显得有些为难。
小厮四号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咱们这大宋的律文是有哪一条规定了只许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不许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了?再说了,有钱人还不是都在家里养个小白脸?展大人和白大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照俺看啊,他俩是年貌相当、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说得对!那些世俗什么的,全都死一边去吧!”小厮三号也被感染了,说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慷慨激昂,“若是真的相爱,男人和男人又怎样?用不着去管那些世俗的眼光,只要不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那便是最好!你们看展大人和白大人,还有其他四鼠,原都是江湖人,进了官场以后,哪一个不是没挨过不少江湖人的冷嘲热讽,可他们哪一次在意过?世俗又怎么样?那些繁文缛节,都是死的,这人是活的,世事难料,男人和男人,相恋了又如何,在一起又如何?”
“嗯,说的是,就是咱和那些俗人太注重世俗了,所以才那么说的!”小厮一号想通了,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俺想通了,恋了就恋了吧,爱了就爱了吧,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天理不容的事!管他什么繁文缛节呢!俺从今往后一定会全力支持展大人和白大人,再也不去管那些俗人的眼光!”
“说得好!俺们可不能被那些所谓的世俗眼光、繁文缛节所束缚!”小厮二号说得面红耳赤,“俺们要——誓死追随展大人和白大人!”
“对,誓死追随展大人和白大人——”其他三个小厮齐声附和道。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凑在一起,七七八八的讨论着,得出一个结论:誓死追随展大人和白大人,誓死捍卫展大人和白大人的爱情,誓死捍卫展大人和白大人的秘密!
话说,自那以后,开封府多了“四大跟班”,他们便是:小厮一号——钱才,小厮二号——朱保,小厮三号——袁欢,小厮四号——方禧!
就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就此产生——以后的是如何,都还未明,路还长着呢!
*
肯定不是凶手,但那人会是谁呢?为何要跟着我呢?
白玉棠越想心越烦,最后还是压下了心底里所有的疑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悠哉悠哉的走到了议事厅,看见了包拯、展昭、公孙策三人,便问包拯:“包黑大人,四大门柱回来没有?”
说着,白玉棠的视线瞄到了展昭,而展昭恰好是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展昭心中一惊,连忙别开了自己的视线,弄得白玉棠很纳闷:这展小猫又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我有那么可怕吗?犯得着吗?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他……
“还没回来!”包拯摇了摇头,他说话的声音将白玉棠的思绪从在心里吐槽拉了回来。
“来了两个。”白玉棠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
包拯和公孙策一时不明白白玉棠在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问道:“白护卫,你这是何意?”
白玉棠嘴角抽了抽,自己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了,怎么这俩人还是听不懂?刚想要解释,却被展昭抢先一步:“大人、先生,白兄之意是,‘四大门柱’已有二人回来了。”
包拯和公孙策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公孙策更是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展护卫还真是对白护卫了解甚多啊!”
“那是,都在一个窝里那么久了,想不了解都难!”白玉棠显然是没有听出公孙策的言外之意,大大咧咧地说,倒是把展昭憋红了脸。
公孙策捋着胡须笑呀笑,还真不愧是狐狸!
莫约过了几分钟,王朝、马汉二人急匆匆地跑进了大厅,向众人打了声招呼。
“说说看。”白玉棠也不问王朝、马汉二人到底有没有查到,直接就是丢了三个字,坐在了展昭身边的一张椅子上,拿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
“白兄,这是展某喝过的茶……”展昭显得有些尴尬。
白玉棠奇怪地看了展昭一眼,“有何不妥之处?”
“不……并无何不妥……”
“那不就成了!”白玉棠白了展昭一眼,又看向了王朝、马汉,“快说!”
马汉敬佩地说道:“白大哥,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咱可是真佩服你!今天啊,俺和大哥到开封城内外细细查访了,你别说,咱们还真的问出了些端倪。话说……”
“说重点!”众人无奈,齐声吼道。
马汉被众人的声音吓得缩了缩脖子,王朝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我来说吧!大人,咱们城里城外都查了,发现共有五名女子失踪,城外两个,城内三个,而且都是容貌姣好,失踪那天穿的都是红衣!”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时,展昭蹙眉,问道:“既然失踪了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个人来报案?”
王朝解释道:“那五个女子,不是家里没人,就是在家里不受宠,或者是在富人家里或是妓院里当丫鬟的。”
“说来听听。”公孙策道。
王朝点点头,说:“城外失踪的两个女子都是一个村的,都在离开封城最近的那个村,一个是孤儿,叫做周雯,家中没有人,据她的邻居说,最后见到她的那一天,是在十年前,她是穿着红色的粗布衣裳,拿着一筐鸡蛋到城里去卖,之后便没了人,邻居还以为,她是去投奔城里的什么亲戚了,就没有放在心上;另一个是个寡妇,叫做陈莲,每日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自丈夫死后,她的婆婆一直怀疑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处处百般刁难她,她则是都忍气吞声,七年前,她婆婆见她不见了,更加相信了她在外面有男人这一事实,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媳妇儿失踪了,但她也因如此自然就没有报官。”
说到这,王朝停了一下,正要开口继续说,却被马汉抢着说:“在城中失踪的,一个是城西的一个员外家里的丫鬟,叫做杜琳琳,长得不错,五年前失踪的,那员外家里的丫鬟很多,少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也就有几个同她比较好的丫鬟知道她不见了而已;还有一个,是一个妓院里的丫鬟,叫做依依,据说她长得有几分姿色,老鸨头一天叫她卖身,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老鸨气急,一问门口的小厮才知道,她给了小厮一淀银子,连夜跑了,老鸨就叫了几个人去找,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没办法,就不再追究了;这最后一个,是、是……”
马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对王朝说:“哥,我想不起来了,还是你来说吧!”
王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最后一个,叫做张小荷,据说是来开封城内投奔亲戚的,就在去年,半路上遇见歹人,若非一个戏班子的班主出手相救,就没命了,班主看她可怜,就把她留在了戏班子里,说是可以等到她找到了亲戚在离开,隔天,张小荷就不见了。张小荷失踪之后,戏班子里的人还以为她是找到了亲戚,就没有再去管她。”
听到“张小荷”这个名字时,展昭、包拯、公孙策皆是心中一惊,而白玉棠则是神情依旧,看样子是早就料到了的。
“记得她们的住址吗?”白玉棠问道。
“记得。”王朝、马汉二人答。
白玉棠点点头:“不错,查得够详细,下次记得用纸笔来记。”
“是!”二人又应。
这时,包拯看向了白玉棠,开口道:“白护卫可有何想法?”
“那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开封府,必定会再次犯案。”白玉棠说道。
“不错。”包拯点点头,又看向了展昭,“展护卫可又有何看法?”
展昭道:“大人,展某以为,要到五名失踪女子的住址去查一查。”
“也好。”包拯又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展护卫和白护卫吧!”
“是!”白玉棠、展昭二人抱拳。
白玉棠顺手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四串冰糖葫芦,扔给王朝和马汉,看见两个人一头雾水的,便道:“给四大门柱的。”
王朝和马汉傻愣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赵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喘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该了吧?谁叫你跑那么急!”白玉棠扶额。
过了一段时间,赵虎才缓过来,对白玉棠说道:“白大哥,你要俺查的,俺查到了,一共有十五个是符合你所说的条件的。”
“哦?这么多,说来听听!”白玉棠心中很是惊讶,她心里自然是不相信嫌疑人居然会有那么多的。
“呃,第一个,是个八十岁的老大爷,小时候有个继母,待他很不好,现在他是重病在床,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对了,他的名字叫……”
“傻了你!八十岁的你也给白爷爷我加进来,还是个将死的,有没有脑子啊你?!”白玉棠扶额,咬牙切齿,其他人大都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赵虎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万一是那种隐居的高手呢……”
“还敢嘴硬!”白玉棠瞪了他一眼,“还有几个是像他一样的七、八十岁的老人?”
“四个……”赵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玉棠。
“都给爷排除!”白玉棠大声吼道,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
“是……”赵虎答得有气无力,“还有一个曾经有过继母但是现在继母死了的,是个孩子,今年六岁……”
“笨!脑子进水了你,一个孩子怎么杀人,排除!”白玉棠狠狠地瞪了一眼赵虎,“还有,十年前还是孩子的人也给爷排除掉!”
赵虎挠了挠头发:“为什么啊?”
“第一桩红衣女子失踪案发生在至少十年前。”见白玉棠正在气头上,展昭连忙回答。
赵虎这才恍然大悟,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么说,就只还剩下六个人了……”
“说!”白玉棠很不爽,怎么自己就有个那么笨的队友?
“白大哥,还有一个是二十年前有过前科的,送进官府后被砍断了双手,现在没了手,这人要不要排除啊?”赵虎小心翼翼地看着白玉棠,生怕她一气之下就要拿自己开刀。
“呵呵呵,你说呢?”白玉棠突然灿烂一笑,霎时天地都失了色,但却没有人敢去看她。熟悉白玉棠的人都知道,这是白玉棠要发飙的前奏。
“呃,还是排除吧!”赵虎顿时有了一种想死的冲动,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啊!要知道,开封府内一直流传着一句真理: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白五爷!
赵虎深呼吸了几口气,有小心翼翼地说:“第一个人很可疑,名叫黄元坤,今年二十九岁,是个杀猪的,曾经有过一个继母,但是在十多年前他的继母就死了。第二个人,也很可疑,名字就叫罗高,也是有过继母的,但继母也死了,今年三十三岁,是路边卖白菜的,据说他从前是个大户人家里的公子哥,但是在将近三十年前被继母赶了出来,沦落街头,幸得有一老人相救,才没有饿死,从此就在家里用麻草编一些帽子啊、鞋子啊什么的,以贩卖这类东西为生;二十几年前,他的继母也死了。”
众人听着,略有所思。
赵虎继续说道:“第三个人也可疑,叫做林宇,三十岁,曾经是个富贵人家,但是由于在新婚当夜新娘子跟别的男人跑了,一时落为全开封城的笑柄,此后家中的生意越来越落魄,很快就不行了,一家人也只能到开封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内种田种菜,以卖五谷杂粮为生。第四个人叫做吴叶磊,家里也很富有,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他也很喜欢她,但是未婚妻最后不顾家人的反对,跟一个贫穷的小伙私奔了,他险些气得发疯,但家里的生意依旧是蛮好的,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最后一个啊,最可疑!”说到这儿,赵虎顿了一下,一脸的神秘。
“四弟,到底是谁啊,你倒是快说啊,别掉咱们的胃口好不好啊!”马汉见赵虎不说,有些急了。
“二哥,大人他们还没急呢,你急什么?”赵虎挠了挠头,又继续说道,“这最后一个人,名叫王岳峰,算起来,他今年也有三十五岁,自幼父母双亡,家里只有哥哥嫂嫂,但是他嫂子待他很不好,对他又是打又是骂的,好几次差点没被他嫂子打死。十岁那年,他是实在也受不了自己的嫂子了,就离家出走了,没过几年,他嫂子就病死了,而他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俺看凶手八成就是他!”
“有证据吗?”白玉棠看了一眼赵虎,凉凉地说道,“没证据就别乱讲!”
包拯赞同地说道:“白护卫所言甚是。”
赵虎尴尬地挠挠头,“好像真的没有证据……”
“查了他们案发当天都干什么去了吗?又有何人证?”白玉棠问道。
赵虎愣了半天,才呐呐地说出了两个字:“没有……”
众人扶额。
包拯叹了一口气,说道:“王朝、马汉、赵虎,你们三个现在先下去休息,明天再去查,务必要查清楚。”
“是!”三人领命,退了下去。
“包黑大人啊,我和那只猫是现在去查还是明天去查啊?”白玉棠看了展昭一眼,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也是明天吧,现在天都黑了,不方便,而且还会扰民。”包拯说道。
公孙策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大人说的是,如此夜色,少了佳人岂会是最美?查案之事先放一边,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错的啊!你说是吧,展护卫?”
被点名的展昭先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白玉棠,随后又是慌忙地别过脸,一言不发,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但由于天已经暗了,大家都看不见。
“家人?我的家人都在陷空岛啊,都还没来呢!那只猫的家人在江南,怎么过来啊?”白玉棠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可谓是哭笑不得,只好如此解释:“此‘佳人’非彼‘家人’!”
“不都是家人吗?”白玉棠还是很粗神经的没有理解,这让公孙策有了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包拯也是无奈了,只好出口帮公孙策:“白护卫,公孙先生所言之‘佳人’,非是‘家里之人’,而是‘良人’之意。”
“哦,原来是‘佳人’啊……”白玉棠想着,用手搓了搓下巴,就在包拯和公孙策松了一口气,以为她已经开窍之时,却被她的一句话给噎住了:“佳人在哪?是谁啊?”
包拯表示自己很无奈,公孙策觉得自己很想哭。
白护卫,你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来做的啊?是浆糊吗?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仰天长叹:“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说完,二人同时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同情地看了展昭一眼,摇着头,走出了门。
白玉棠一脸的纳闷,用手肘碰了碰展昭的手臂:“哎,展小猫,这两人吃错药了啊?”
“展某……亦是如此认为……”虽说这是大不敬,但是展昭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倒是把白玉棠吓得不轻。
“展小猫,你也吃错药了啊?”白玉棠惊讶得合不拢嘴,“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展昭别过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随后匆匆离开,只留下白玉棠一个人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碎碎念道:“这三个人不会都是吃错药了吧,还是脑子进水了?难不成是公孙狐狸的神经质传染给了呆猫和包黑大人?神经病难道是会传染的?这么一说,我岂不是很危险?万一哪天也被公孙狐狸传染了怎么办?不行不行,要想个对策才好……”
念着念着,白玉棠晃了晃脑袋,也走出去了。
*
夜深,白玉棠扛着一大坛女儿红,翻着窗户来到了展昭的房间,见展昭身着单衣,坐在凳子上,便笑着向他说道:“哟,展小猫,晚上好~”
展昭看着白玉堂手上的酒坛,微微蹙眉:“白兄的身体未好,不宜喝酒。”
“少来,这句话你都说了七天了,爷听都听腻了!”白玉棠自然是不会听他的,“铛”的一声将酒坛放在了展昭面前的桌子上,拿起茶杯,倒了满满一杯酒,挑了挑眉,“展小猫,你陪不陪五爷喝酒?”
“白兄,你的身体还未恢复,何必急在这一时?”展昭夺过了白玉棠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你管我!”白玉棠瞪了展昭一眼,伸手就去拿桌上的酒杯,酒杯却先一步被展昭夺走。白玉棠不禁有些气恼,又伸手去抢酒杯,却被展昭给截住。
白玉棠哪禁得起这等气?便跟展昭打了起来。展昭也不退让,也一招一式地同白玉棠对了起来。
“哼!臭猫,你是当真不让我喝酒了?”白玉棠气呼呼地说道,顺道给了展昭一拳。
“等白兄的身体好了,再喝酒也不迟。”展昭一侧头,躲过了白玉棠的攻击,淡淡地说道。
二人打了将近有一刻钟的时间,白玉棠也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被箭刺穿过的地方有些绞痛,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展昭一见情况不对,便连忙停了下来,急切道:“白兄,怎么样了?”
“没什么。”白玉棠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却还在用一种什么事都没有的语气说话,“太累了,想睡觉。”
“白兄!”展昭连忙上前去扶住了白玉棠。
“都说没事了,大惊小怪!休息一下就好了。”白玉棠微微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展昭的肩膀上。
“不行,还是让公孙先生来看看……”
“不用了,马上就会好的。”白玉棠直接打断了展昭的说话。
展昭心中不禁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考虑到白兄的身体状况呢?一不做二不休,展昭干脆就横抱起白玉棠,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擦了擦她头上冒出的冷汗,轻声说道:“白兄,你现在这儿休息一下,展某马上就把公孙先生请来。”
说完,正欲要走,却被白玉棠拉住了手,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说道:“你要是敢去,信不信五爷我就扒了你的皮!”
“白兄,不能任性!”听见白玉棠虚弱的声音,展昭蹙眉。
“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管我啊!”白玉棠居然就耍起了小性子,硬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死死地拽住展昭的手不放。
展昭无可奈何,只好是坐在了床边的一张凳子上,说道:“好了,展某不去便是了。”
听到展昭的这话,白玉棠才是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手却还是紧紧地抓着展昭的手不放。
看见白玉棠睡去了,展昭心中是满满的后悔。他知道,白玉棠的伤还是没有好,自她回来的那一天,他就发现了,白玉棠的身子一直都很虚弱,手臂上、甚至是身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
玉堂,伤得真的很严重啊……
展昭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骂着自己,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
想着想着,展昭反握住了白玉棠的手,用轻到连自己都将近听不见的声音说道:“玉堂,以后,可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不然,你让展某该如何是好啊……”
突然,展昭一愣,又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自己会对白兄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
想到这儿,展昭轻叹一口气,静静地看着白玉棠的脸,视线瞄到了白玉棠的唇瓣,心跳得飞快,脸很不争气的就红了。
“臭猫,要是你敢走,白爷爷我就扒了你的皮……”白玉棠咂咂嘴,呓语。
展昭不由得失笑,抬起另一只没有被白玉棠抓住的手,指尖顺着白玉棠的脸颊缓缓滑动,轻轻划过她有些干涩的唇瓣,惹来床上的人儿一阵轻笑。
“玉堂,你可知道,遇见你之后,展昭变得不再像展昭了……”
*
展昭又守了白玉棠一夜。清晨,展昭早早就醒了,见白玉棠还在睡,脸色很是苍白,便不忍叫醒她。当他看见自己的手还在握着白玉棠的手时,愣住了,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白兄的手很软,很白,手指很纤细,一点也不像是男人的手……
瞬间,展昭再次怔住了:怎么能这样说白兄呢?展昭啊展昭,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展昭摇了摇头,不敢再去想,轻轻地放下了白玉棠的手,起身,换上了一身红衣,拿起画影,视线停留在了白玉棠身上,轻道了声:“玉堂,好好休息,一切还有展某。”便出了房门。
展昭到了议事厅,同包拯和公孙策打了个招呼。
包拯和公孙策见展昭来了,却久久不见白玉棠来,不禁有些纳闷儿。
包拯问道:“展护卫,白护卫为何未来?”
“白兄身体欠佳,不便前来。”展昭如实答道。
公孙策心中一惊,忙问道:“可是那次去冲霄楼的伤还没好?”
“确是如此。”展昭答道,“白兄回来以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加上昨夜同展某打斗了将近一个时辰,身体就更虚弱了。”
“展护卫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都不叫我去看看呢?”公孙策有些急了,语气中不免有了几分责怪。
“是白兄拉着展某的手,不让展某来叫先生。”说到这里,展昭心中一颤,低下了头。
此时公孙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了,知道白玉棠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她一定是不想让大家担心才这么做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问道:“那白护卫现在可还好?可还有什么大问题?”
“应该……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吧……”说着,连展昭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公孙策和包拯皆是无奈,包拯叹道:“你们这群孩子啊,没有一个是让我们省心的!”
展昭抱拳:“是属下不好,让大人和先生费心了。”
“无碍,无碍。”包拯摆摆手,“坐下说话吧。”
“谢大人。”展昭也不推让,坐了下来。
“展护卫,不知为何,学生现在突然想说一句话。”公孙策看向了展昭,一脸的高深莫测。
“先生请说。”展昭连忙道。
公孙策看着展昭,意味深长地说出一句话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展昭自然是不明,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还可以换句话来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展护卫可明白?”公孙策继续说道。
“展某愚钝,不明白先生所指何事,还望先生赐教。”展昭起身,向公孙策抱拳道。
公孙策再次叹一口气,道:“展护卫,你可知,你便是这‘当局者’,而学生等人,则是这‘旁观者’?”
“展某愚钝,还是不明。”展昭很诚实地说。
“若是不明,学生这个‘旁观者’,也只能言到此尽,剩下的,还需展护卫慢慢琢磨。”公孙策压根就没有要告诉展昭的意思,他早就料到展昭定会这么说。
“先生言到此尽,但本府还是有一句话要送给展护卫。”包拯淡淡说道。
“大人请讲。”展昭再次抱拳。
包拯看了公孙策一眼,又看向了展昭,说出一句耐人寻思的话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展护卫,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别看得太透;有些人、事,顺其自然,不是查案,就无需刨根问底,须知,留点神秘才是最好。”
“多谢大人和先生赠言,大人、先生所教,展某必将铭记在心,谨遵教诲。”展昭道。
包拯点点头:“如此一来,甚好,还望展护卫不忘初衷。”
“是!”展昭应声,心里却还是在疑惑。
包拯不再讲这个话题,对展昭说道:“展护卫,既然白护卫身体欠佳,就由你来去寻访一下失踪女子的住址,可好?”
展昭答道:“自然是再好不过。既然如此,展某就先行告退。”
“去吧。”包拯摆摆手,展昭见状,退了下去。
此时包拯心中颇为无奈,看向了公孙策,问道:“公孙先生,你说,咱们这么做,是对是错,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必大人心中早已有答案。”公孙策淡淡地说道,“展护卫和白护卫并非俗人,他们不会去在意世俗的眼光。”
“话虽如此,但也是会有人在意。”包拯摇摇头,“也罢,顺其自然吧,你我已经老了,就不要再去管孩子们的事了。”
“大人所言甚是。”公孙策淡淡地说道,随后又放下了一本正经的面孔,贼贼地笑了笑,“当然了,能帮的自然还是要帮,不然这两个傻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包拯突然感觉自己很憋屈。在外人看来,这公孙策是个很正经的人,至少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这么认为的,可时间一长,这公孙策的本性就一览无余——哎嘛这货就是个隐性腹黑!怪不得白玉棠老是叫他公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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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哈哈~咱又回来啦~
其实啊,咱一直还以为鼠猫和猫鼠是一个道理,直到几天前在心血来潮在网上查了,才发现俩词的攻受不同受,一个是鼠攻猫受,一个是猫攻鼠受,有没有一个词儿是互攻互受的啊?我也是醉了(⊙o⊙)……
咱一直以为自己是鼠猫党,可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猫鼠党(⊙﹏⊙)b
一回来看见收藏数增加了,俺整个人都惊悚了,这么毁三观的烂文居然也会有人收藏,没天理啊(⊙﹏⊙)b?!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
咳咳~废话少说,咱现在又来卖两个个关子:大家猜猜,那个跟在小白身后的人是谁?小白会不会想错了,那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如果不是,那么那人会是谁呢?
猜吧猜吧,猜对了咱也不告诉你~更何况那人你们想破脑筋也不会猜到的!O(∩_∩)O哈哈~
还有哦,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五个嫌疑人的中间哦~至于是哪一个,大家快来猜猜吧~
欲知那是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话说,写那四个小厮的时候,我也是醉了,但是,更多的可能是感动。同性恋什么的,世界上有人支持,也有人不支持,但是大多都是不支持的。我本想写一篇真正的鼠猫文的,但奈何我没写过,怕写不好,所以现在我先是写一篇伪鼠猫文,下一篇文再写真正的鼠猫文。
虽然,那一段话有些好笑,可以将它称之为恶搞,我不知,大家读到这里时,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感动。其实,那四个小厮就是腐男、腐女的缩影,大家都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啊……
说起来,包黑大人和公孙狐狸还真是为了孩子们而煞费苦心啊!
其实在这个时候,公孙狐狸和包黑大人还不知道白玉棠是女子呢!O(∩_∩)O哈哈~
是了,爱了就是爱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看了《老鼠爱上猫》,后悔将白玉堂写成白玉棠,但是,这篇文,我绝对绝对会写完的,即使被鼠猫党和猫鼠党的人骂,也没关系。
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话:不违初衷。
好了,我的话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