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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同手足之说
今天一大早,张万盛就驾着马车,大包小包的往张家三兄弟家里运吃的用的穿的,忙的不亦乐乎!
老大张真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布衣,显得人更黑,牙齿更白了,也更显憨厚了。只见憨厚的老大张真一边帮忙着张万盛搬东西,一边劝阻着,“万盛叔,您别再送东西过来了,别人见了会说闲话的!”
“谁敢说?我跟你爸情同手足,只要你们还管我叫一声叔,我就不能不管你们!你们三兄弟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能省,反正这些东西也是别人送我的,别放在心上,安心用吧!啊!”满头大汗的张万盛说着有跑回他的马车里乘凉去了。
老大张真看着满院子全新的锅碗瓢盆,新衣服新裤子,还有大米白面,各种干货鲜货,大包小包地堆的哪哪都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收拾的好。只见老大张真深深得叹了口气,莫名想起张万盛刚才的话来,突然忍不住笑了。老大张真扭头看了眼张万盛的背影,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也许是因为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就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吧!
这边,老二张英刚睡醒,顶着一个鸟窝头,正打算出门洗漱,却被脚边一大箱子大蒜给绊了一下,虽然没摔着,可是却被磕破了皮,正抱着腿哇哇喊疼,“真哥,那个张万盛又送东西来了?”老二张英见他大哥果然点了点头,气得狠狠地踹了一脚那个绊脚的箱子,可是那根本就消不了气,于是气匆匆地跨越各种障碍物,跳上马车,掀开门帘,一开口就是大骂,“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们不要你的施舍!少在这装模作样了,你以为你有钱就大不了吗?我才不稀罕呢!你个伪善者!”
冲动的老二张英还没骂完,他就发现坐在马车里的居然不只有张万盛,居然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只见那个人高高瘦瘦的样子,还扎了个马尾,实在不像乡下人,大概是从城里来的吧!想着,老二张英便下意识地脱口就问,“他是谁?”
张万盛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那个马尾男抢先了一步,“怎么又问我是谁?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鬼天气,热死人了!”马尾男听了似乎不是很高兴,只顾着翘起二郎腿,用手扇了几下风,也不正面回答张英的问题,怒气冲冲地开口就对张英发号施令,“小子,给我端盆水来!”
张万盛本以为,按张英平日里的倔强脾气,他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可谁知,今天的张英却很反常的,听了马尾男沈秋白的命令,不但不放抗,不问为什么,居然还真的乖乖跑去打水去了!真是怪哉怪哉了!“东家?您给他吃什么了,这么听话?”
马尾男沈秋白听了,很是不高兴,怒道:“张万盛,你能正经点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我打哈哈,转移话题,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倒想问,这张家三兄弟都给你吃了什么了,你这么心甘情愿地来送死?你忘了?上次张真下的蛊虫,那个用量一看就知道,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你还说什么他不是故意的?他要不是故意的,我就跟你姓,如何?”
张万盛知道马尾男沈秋白是关心他才这样说的,可是,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东家,别生气啊!您听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吗?张真还那么小,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懂,更何况,现在阿荣又不在了,我是他们的亲伯父,我有责任!再说了,我不管他,谁管他?好了好了啦!我心里有数的,您就别瞎操心了!啊?”张万盛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之坚定是沈秋白从未见过的。
“瞎操心?”虽然沈秋白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可是,沈秋白还是生气,他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巴不得找根绳子把张万盛给绑走,只不过,他不能那么做,“好,你有种,张万盛!我不管什么人之初,什么性本善的,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还是坚持要找死,我也不拦你!可你死到临头的时候,也别指望我会来救你!”说完,还没等张万盛再开口,沈秋白就一飞身,消失了踪影。
张万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沈秋白走得太快了,所以有好多话,张万盛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失去了聆听者。只见张万盛失落地叹了口气,“唉!亏你平日了那么自以为是,怎么今天这么想不开呢?也不想想,凭张真的天赋,只要我多多教化,前途将是一片光明啊!说不定哪有一天我死了,他还能接替我守护狐族呢!毕竟他也流着张家的血,也有那份推脱不了的责任啊!不是吗?这样不好吗?干嘛生气呢?真是的!”说着,张万盛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拿出他的账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算到,“还差三十斤黄豆就齐了!”
这边,老二张英郁闷了,好不容易打了水来,那个马尾男却已经不在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正气馁的时候,张英突然觉得右手手掌火辣辣的跟要裂开似的疼,可看着明明没有伤口,难道是不小心碰着了毒虫子?想着,张英正打算要用凉水冲冲!就在这时,马尾男突然出现了,一伸手拦住了老二张英,提醒道:“张万盛不是给你买了牙膏吗?拿那个敷敷,会好受些,别再碰水了!”说完,扭头就要走。
老二张英见了,别扭着说出了“万盛叔”这三个字,“你跟张,万盛叔是什么关系?”张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陌生人,只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马尾男沈秋白听了,低头想了想,蹲下来,学着记忆中张万盛的样子,眯着眼,故弄玄虚道:“你猜,猜对了,有奖哦!”说完,自己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真是个怪人!”说完,便对老二张英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老二张英听了马尾男的话,被绕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小声嘀咕着,“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之后,老二张英果然乖乖听了马尾男的话,把张万盛送来的牙膏用上了,果然冰凉冰凉的很舒服!也就到现在为止,老二张英的起床气才算是消完了,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在一旁洗菜,正准备午饭的老大张真见了,难免好奇道:“傻笑什么啊?刚才那人,你认识?”
老二张英看了看自己的大哥,摇摇头,装作不在意地道:“不认识,大概又是张万盛城里的朋友吧!”
“朋友?”老大张真听了之后自言自语着,还不忘提醒道:“你怎么又直呼长辈的名字呢?以后记得要叫万盛叔,不然太不礼貌了。”
老二张英向来不爱被管束,一听他大哥唠叨就头疼,“他自己都不介意,还乐呵呵的,你怎么比他还介意呢?反正我叫不出口就是了!”说着,好心情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好了好了,我就说你几句就不乐意,晚上想吃什么?”老大张真一向很宠着自己的弟弟,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而影响兄弟俩之间的感情!说着,老大张真突然看到了弟弟张英手掌心上绿呼呼的一大片,便问:“你把牙膏涂手上做什么?”
机灵的老二张英听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眼珠子一转,开始瞎诌道:“我就试试,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谁知道那个张万盛安得什么心,凭白无故送我们这么多东西?”
平时里最不爱拐弯抹角的老大张真听了,脸色突然不太好,少见地吞吞吐吐了起来,“英子!我,我听人说,万盛叔,打算,收我们做干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当然不要啊!他长得就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一定是另有所图的!而且,我们自己好好的,干嘛要跟他,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怪癖,会不会会虐待我们呢?”老二张英想都没想,开口就道。其实,说实话,张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张万盛,明明张万盛并没有做什么令他讨厌的事,可是他就是讨厌张万盛!
老大张真听了,对弟弟点头笑了笑,道:“好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之后,张万盛又是在张家三兄弟家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的。不过,今天张万盛倒是没有中蛊的迹象。张万盛摸了摸口袋里上次偷偷留了些的催吐药,觉得自己也是不是太小心了点,于是苦笑着跨上马车,喊了句,“东家,可以走了!”喊完,过了许久,张万盛都没有得到答复。他这才想起来,沈秋白好像被他给气跑了。可按理说,沈秋白并非感情用事之人,知道是非轻重,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该消气了,怎么还不回来办正事呢?这样想着,张万盛又喊了句,“东家?你再不来,我可跑啦!真跑啦!”
张万盛在马车上又等了好一会儿,等得手脚都冰凉了,也不见沈秋白半点踪影。心思着,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谁让这辆神奇的马车非沈秋白的话不听呢!于是,张万盛赶紧从马车上下来,趁着天还亮着,打算步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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