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帝女(修改版原名:熔情旋律)

作者:小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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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失忆


      我仍然来到大额娘住的地方。
      大额娘乌喇那拉氏,费扬古之女,四阿哥十五岁时被赐婚为嫡福晋,被雍正帝称为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但并不受宠,只有未来的年氏与现在的李氏却享尽了丈夫的专宠,但是她们三个都不是笑到最后的人。
      大额娘是这么多年来在王府长辈中对我最好的一个,她也偶尔来看看我,问我需要添置什么物品,可我每次都一笑了之,因为我房间里除了一些红木家具外,其他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制作的。
      大额娘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她仍我名义上的母亲,论辈分我还是得叫她一声大额娘。
      我打开大额娘卧室的房门,兰姑姑这个曾在我梦中出现的人并没有阻止我,她早就知道我在王府里不讨李氏喜欢,而且也因为弘晖的死病到了,所以一路上她一直对我很和善。
      “大额娘。”我轻轻唤了一声,半垂着的睫毛动了一下,睁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忽然间有了一丝惊异闪过。
      我慢慢走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我心仿佛狠狠被纠了一下,泪水不争气地又要往下滑,抽了抽鼻子止住了泪水,“大额娘。”我又唤了一声。
      “怀恪。”幽幽无力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一声怀恪,可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刺激,进门几年都未曾有过一个孩子,好不容易怀上,好不容易生下,好不容易长大,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
      “大额娘,您还好吗?”我又走进了一步探上前去。
      “好?”她凄苦一笑,“你说我该如何好呢?”
      “大额娘。”泪依然落了下来,我该为她悲哀,还是该为弘晖悲哀呢,或者我该为整个大清皇族的人们而悲哀,在大清皇室中苦命的却不止他们一个啊,还有多少母子或母女躲在这奢华光辉的角落下不得见人,我甚至也是其中一个,但是我却比他们幸运多了,因为我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快乐,如何不埋没自己。
      “你是一个好孩子。”她忽然抬起头带着笑容望着我。
      “呃?”
      “你与你的母亲很不同。”
      “大额娘?”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知道三姑姑嘛,是她将你这几年的生活如一告诉我的。”
      “什么?”我顿时吓得合不拢嘴,那除了三姑姑大额娘也知道我这几年的“事迹”。
      “不用这么惊讶。”她突然站起来向我走来,“怀恪,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普通人。”
      “所以……”您就让奶娘当“间谍”,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
      “所以我希望了解你。”她收起了凄苦的笑容转变成一个母亲对一个女儿温柔的笑。
      “大额娘……”我由衷地唤了她一声,她将王府每一个孩子都当作是她自己亲生的,虽然她看望过我的次数很少,但是她确实是真心地关心我。
      “怀恪……”她张开手臂,我流着眼泪开心地扑进她的怀中……
      这一刻,没有身份、没有血缘,只有一对母女。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在我的心中她已然成了我的母亲。
      夜宁静着,月亮悄悄探出头露出柔美的光,几片乌云渐渐飘过将月亮的光芒遮住,树叶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坐在额娘的床头,看着她那张憔悴的脸,心酸了,她是如何挺过来的,不受丈夫的宠爱,婆婆也对之不冷不热,弘晖也死了,若是不坚强恐怕早就疯了。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暗暗说“大额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即使我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为她盖上了被子,又回头深深看一她一眼离开了寝室,今夜我就要揭穿她。
      回房换了一件深蓝的旗装后,我跑到了李氏住的园子里,今夜她被德妃召去宫里住一夜,正是我查探的好时机,我一定要知道她是如何将弘晖给毒死的。  
      在哪儿,我四处翻寻着,像李氏这么精明的女人会将毒药放在什么地方,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无意间翻开了床铺,“我的天啊!”我兴奋地几乎要喊出声来,怎么会在床铺下,看来这个人虽然聪明可是干了坏事还是心虚,生怕被人发现,所以藏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睡觉也就能安心了。
      就是这一小包粉,我立刻拿起这包药打开一看,闻了闻无味,拿起后,将床铺好。
      “那德妃也真是的,一会儿留、一会而也不留,搞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婆婆的份上我早就臭骂她一顿了。
      “主子您也别气了,大阿哥死了,德妃的心情当然可想而知,何必呢。”
      “真是的……”
      门忽然被打开了,我一惊,立刻翻身上了悬梁,低头看着这两个突然闯进的人,如儿和李氏。
      “而且主子……”如儿探出头四处望了望,随即将门关上继续道:“这次我们干得不留痕迹,连王爷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而且王爷平日就疼爱主子,当然不会怀疑到主子头上。”
      “哼!”李氏愤哼一声,“你以为他没怀疑过我,只不过是没证据罢了,不过这次我们向反贼们要的这包毒药倒是挺有效,一下子就解决了那个贱人的儿子,也不拖泥带水的,连太医都没验出来是什么致死原因,看来白莲教还真是‘人才辈出’!”
      白莲教?反贼?我在心里一直反复着这几个词。
      “可是主子这次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啊!”如儿不禁担忧道:“若是将来让人发现,谋害皇族血脉的罪名可不小啊。”
      “哼!你怕什么,就算我不去谋害那贱人的儿子,也会有别的女人去害,王爷的女人总不可能就这么几个吧,若是让贱人的儿子世袭了爵位或者登上皇位,那弘昀怎么办,要我们弘昀靠边站吗,所以还上早下手为强好。”
      如儿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些遗憾说:“若是当年您第一个孩子怀的是个阿哥的话,奴婢想可能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了。”
      “这到是,可惜我的第一胎是个女儿,若是个男孩,那我的地位肯定不一样了,全是怀恪那个臭丫头害的。”
      如儿上前又问了一句说:“那么主子,你不怕白莲教他们将您的计划戳穿吗。”
      “哈!”李氏不免觉得好笑,“他们要与我合作,他们不是想反清复明吗,也必须有个身在皇族中人给她们指帆引路,他们敢戳穿吗?”
      “可是您不怕他们伤了王爷吗?”
      “就凭他们几斤几量重,我还不知道吗,想伤害王爷,我看下辈子吧。”突然李氏回过头,阴森地射着如儿全身上下,“如儿,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主子息怒!”如儿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大惊失色。
      而在横梁上的我更是震惊的无与伦比,本来以为李氏只是下毒杀害弘晖,可是没想到她还故意引狼入室,故意和白莲教扯上关系。
      忽然我手一滑,那包毒药竟然掉在了地上,掉在了她们中间,漫天的白粉散了开了。
      李氏蓦然瞪大眼睛抬起头望横梁上一看,“你……”颤抖地伸出手指着我,我也紧张地看着她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刹那间屋子里的空气停住了,只听见“嗒、嗒、嗒”的心跳声,我静静地摒住了呼吸愣愣看着这两个的人。屋内静地出奇,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对望着,忽然李氏尖锐的目光直射过来“你在干什么!”
      我一个翻身跳下横梁,不急不气不惊地告诉她们:“刚才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们干了什么事我也全都知道了!”
      “被你发现了。”李氏眯着眼睛狐疑地瞧着我,声音仿佛从地狱传出。
      “我……”面对着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突然开始恐惧,自她身上发出的阴寒气息让我颤抖了起来,这一幕被她毫无保留的看进眼底,她扯出一抹奸容轻蔑地望着我。
      “这样也好,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居然也遗传到我的精明,可惜你不是我和一条路的。”月黑夜风高,几只乌鸦飞过的叫声伴随着她的阴险。
      我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突然想起弘晖死时的惨状,情绪又一下子波动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近乎哭泣地质问她。
      她忽然一颤很快冷静下来“你既然能找到毒药,怎么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还是不是人!”我快要接近疯狂的地步“他只有八岁你也能下得了手,让一个八岁的小孩死,你不怕将来下十八层地狱吗!”
      “十八层地狱,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是吗?”我冷哼一声“那你有没有替弘昀考虑过,若他的额娘是这样一个人你叫他怎么办!”
      她听着我的质问依然平静斜视着我道:“弘昀他知道后会理解我,我都是为他好。”
      “为他好?”我轻蔑地望着她,“你为何不去问问弘昀他愿不愿意用自己亲哥哥的命来换得将来爵位,若你真的是为了弘昀还不如说是为了你自己。”
      她的脸色顿时变地铁青。
      我又接着说:“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弘晖毒死,让弘昀陷入不义,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吗?你根本不是在为他而是在害他,他需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疼爱他的哥哥而不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额娘,你从小就要他如何争权夺利,如何抛弃亲情伤害兄弟,值得庆幸的是他天生善良并没有听你的话,否则一个好好的孩子会被你教成什么样子!其实孩子根本就是你争权的工具,男孩对你有用,而女孩对你没用!”
      “我不懂他?你是不是嫉妒他,我从小就没给过你任何的关心,所以你就想挑拨我和弘昀之间的感情。”
      “哈!”我嘲讽一笑,弯下腰捡起包着氰酸钾的黄纸,露出阴森森的表情“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若是凭我的性格要你给我‘关心’我一定会死缠到底的,可是过了十年我都没有来缠过你一次,我会稀罕你的‘关心’吗?”
      她又一怔调转话题“哼!那也好,我更不屑给你什么,你的确很聪明,可惜……”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谁叫你天生就是个女儿,没有任何用处的女儿!”
      “你心狠手辣、恶事做尽,报应终究会来的。”是的,她的孩子包括我全都会死在她的前面。
      “报应?我不信,但我只知道为弘昀将来铺好路。”
      “靠你?”我冷笑道,“你在为他吗,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看上了嫡福晋的位置以弘昀借口来扫除你所有的障碍。”这个女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以二十世纪的理解来说她得了精神病,有谁会因为这样而杀害一个不满八岁的孩子,或者在历史中这样的事实很多,但肯定的是他们的心理都出了问题。
      说完这句或,我没有和她多废话,立刻打开窗子跳出去打算叫人来揭穿她的阴谋,但是头部仿佛被重击了一下开始头昏眼花,夹杂着无数的担忧昏昏沉沉到在了地上。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但是眼前一片模糊,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头,可是反倒愈加严重,摸上后脑勺怎么缠上了布,我怎么了?忽然间李氏丑恶的嘴脸闪入我的脑中,与此同时大堂内传来吵闹的声音,一阵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我顾不了头昏眼花立刻披上一件衣服向大堂奔去。
      “你还不承认,这个巫蛊娃娃为什么会在你房里出现!”雷天霹雳的吼声几乎要将整个大厅震倒。
      “王爷饶命,奴婢真的不知。”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着,脸上也有好几出淤痕,显然是刚才被狠狠地煽了几巴掌留下的,哭着苦苦哀求着。
      “不知道,那你说为什么这东西会在你的房里搜出来!”雷吼的人将手上写着生辰八字刺着针的娃娃恶狠狠地扔到那人面前。
      “奴婢不知。”轻轻撇过头不愿意看到那个害人的娃娃。
      “王爷,怎么了?”那拉氏闻声急匆匆走进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不知?本王看你是太知了吧!是谁指示你的!快说!”狂风正一步一步的逼近,但跪在地上的人却开始一声不吭。
      那拉氏莫名地拾起地上的娃娃,看着娃娃胸前的生辰八字一下子就懵了,连着踉跄退了好几步,几乎要昏了过去。
      “福晋!”身后的丫鬟焦急地扶起差点要倒下的那拉氏。
      “为什么?”那拉氏痛苦地喊着,痛彻心扉、声嘶力竭,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带进了深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乌喇那拉氏有哪点对不起你了,你为何要害我孩儿。”
      良久,才开口说一句话“奴婢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阿哥和福晋的事。”抬起下巴坚定不否。
      那拉氏哭丧着对上她坚定的眼眸,神色犹豫不决。
      李氏见状似乎慌了,她立刻添油加醋的说“姐姐,您可别被一个奴婢给骗了呀,她既然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演戏的功夫也肯定是一流的。”转头一副劝戒的样子向着阿玛,道“王爷,她的底细马上就知晓了,到时候就知道她为什么要害大阿哥,主使人也能一并纠出来。”
      阿玛狐疑地瞧了她一眼,让她低着头安分地不说话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扶着门杆气喘嘘嘘地踏了进来,周围的人眼睛全往我这儿瞟,搞地我好不自在。我仔细扫视着周围,雍亲王、额娘和李氏都在,他们打算干什么?当我的目光落到一个被反绑着手、跪在地上的人给惊懵了,一时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我立刻冲上前去也跪在了地上“奶娘,您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要把你绑在这儿?”
      “格格。”奶娘虚弱地叫了我一声,这时我拨开她的头发心猛的被一纠,被打地发紫发胀的脸。
      “是谁?到底是谁?”我站了起来愤恨扫视周围要将那个煽奶娘耳刮子的人痛打一顿,但是这时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低下了头。气氛很不对劲,这个念头立刻闪进我的脑子,瞬间我的视线移到了额娘手上的白锦娃娃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手夺过了娃娃,顿时大惊失色,头脑一片空白……
      此时门外冲进一个侍卫,是瓦多“禀报王爷,属下已查探清楚,王家原来是白莲教的余孽,现在都已经被拿下,等候发落。”
      众人哗然。
      我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奶娘姓王,她怎么会是白莲教的人?她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年,等于是我的母亲,多少的日子都是她陪在我身边。
      “福晋!”只听见一声尖叫众丫鬟七受八脚地扶着已经昏到的额娘,那一刻我看到她眼眸中的迷离转为失望就这样倒下了,想必她是对奶娘失望透顶了,但杀害弘晖的凶手绝对不是奶娘,而是……
      我凌厉无比的目光对上那双狡猾的眼髓,突然间闪过一丝得意,却又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深自暗托了一下,好一个狡猾的李氏竟敢动我的人,我为什么这么大意低估了她的实力,我该怎样就救奶娘呢,一向冷静的我心慌了。
      “来人把这个反贼拖出去,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嘴还硬不硬!”
      我惊慌失措立刻挡在奶娘的面前,“不要,奶娘绝对不是凶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阿玛眯着发出阴骘冷光的眼睛盯着我,“怀恪,你一向是不争不闹的,今日的行为未免也太反常了。”
      “反常?”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等于是我的母亲,她一把屎一把尿我拉扯大,十年来无一时一刻不在照顾我、陪着我,我若不帮她那我还是人吗?”我的眼神也瞟上了李氏,冷冷道“真正孤独的人是不会体会到的,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说起来是为别人好,其实……”眼神又移上阿玛“还不是为了自己!”
      “你!”阿玛的脸色徒然一变,双眼惊恐地瞪着我,但我毫不惧色。他从小在康熙的苛刻要求下长大,养母一家又是权侵朝野的佟家,佟贵妃没有孩子,佟家自然会把所有的希望加注到他的身上,两座大山,再加上从小缺乏母爱的呵护会成为这样也是很正常的,说起来他当然也很可怜,我刚才说中了他的心结让他惊恐,虽然对他来说不公平可是他多年来将我的冷落也是事实。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瞬时转为邪利,狠狠下命令“来人,将三姑姑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交由宗人府看管!”
      我无力地张望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奶娘被押走,现在病残的我根本使不上任何力,即使有武功那也是惘然。
      “奶娘!”我大喊一声跟着冲了出去,为什么她不说话,她真的参加了白莲教吗,那她当初进宫做乳母就是为了当眼线,不!绝对不是!我一直这样提醒自己,她用心照顾了我十年,绝对不会这样做的,绝对不会……
      但我相信又有何用,现在的我等同废物一般完全没有自卫能力,只能被侍卫挡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反抗的奶娘毫无反抗被拖到屋外,无情地打着。
      “一、二、三、四……”高吼的声音撕痛着我的心,她仍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奶娘,你说话呀,无论你是不是白莲教的只要你愿意与清廷合作,就一定能保住性命的!”我声嘶力竭,身体拖着最后一丝力想要摆脱长枪的阻挠,可是被无情地摔在了地上,她仍是咬着牙露出面目狰狞的痛苦表情。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泣血的声音不绝于耳,怎么办!
      我双手吃力地撑起地面,勉强抬起身朝着死不回头的奶娘大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即使你死了清朝能覆灭吗?明朝还可以统一江山吗?你的孙子才两岁,难道你要他小小年纪为明”捐躯“?你要你全家十几口人被处斩?为一个亡朝效力有什么好光荣的,即使是后人也只会认为你们愚昧不已!”她的眼睛终于闪动了一下,我仿佛看见了希望,嘴角微微泛起,可她的回话顿时将我打入了地狱。
      “格格……”微弱的声音徘徊于耳,“奴婢天生命……贱……孩子也是贱命……只要格格……好好活着……就……就是……咳……咳……”奶娘痛苦地爬伏在地上吐出了几口夺艳鲜红的血。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知道这一百板打下来奶娘绝对会死得很惨很惨,现在惟有他才能就奶娘。我匍匐着爬到他面前,抬起头泪流满面,放下了一切哀求他“阿玛,奶娘没有害弘晖,她绝对没有,害死弘晖的是她——”我猛然举起手生生指向李氏,“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女人,她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以弘昀来做借口用氰酸钾毒死了弘晖!”
      李氏被我当众一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为自己辩解“王爷,别听这个小丫头胡说,妾身绝对没有这样做!”
      “哼!”我轻蔑地冷笑,“你心虚了,是不是,刚才我到你的房里找到了氰酸钾,你乘我不备用棍子打昏了我,再以最快的速度藏一个巫蛊娃娃在奶娘的房里,然后来禀报王爷是三姑姑害死大阿哥,请王爷下令搜查,我说的对不对啊,‘额娘’!”我重重叫了她一声额娘,叫得她心虚,叫得她失去方寸。
      果然雍亲王的脸色闪变了一下,冷然道“继续打!给本王重重的打!谁敢停,本王第一个砍了他!”
      我一听这绝情绝义的话颓然滑落在地,李氏阴森森地笑着。
      “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我不顾一切推开了长枪,伏在了奶娘身上,顿时重重的板子落在了我早已虚弱无助的身体上,可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听见身下的奶娘渐渐微小的声音“格格,您这又是何苦呢?”
      我嘴角微微一扯,泛起一抹凄凉的笑“奶娘,我小时侯父母常因为工作而抛下我,爸爸喜欢去挖墓穴,妈妈喜欢去非洲当支援队,虽然他们有时也会带着我去,可是我仍有一部分时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即使有信陵的陪伴,但她只是我的朋友,给不了我所想要的父爱和母爱,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因为一场事故来到了清朝,遇见了您终于让我感受到一份完整的亲情……”
      “格格,原来这就是你从小是神童的原因,我终于明白了,也……也不妄此生了……”
      我听着奶娘的叙述开心的笑了,世界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偏偏要等到你最亲的人临终的那一刻你才肯将心中藏匿已久的秘密道出来,有时可能为时已晚,但确实是不妄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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