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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坑爹的人生若初
穆易现在正急得团团转……好吧他是棵树转不了——
本来,因为今日小知命没有来,穆易还有些小小的失落,结果这小屁孩就大半夜地来到这里,神情落寞。
穆易正担心小屁孩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的时候,小知命冲他微微一笑,说:“树伯伯,你会保佑我成功的,对吧?”
呵呵呵,那当然!必须滴!穆易的大叔心瞬间又泛滥了。
穆易正想着小屁孩要做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小知命抽出一把刀,狠狠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喂!小屁孩你不要想不开自杀啊!你要自杀伯伯我是绝逼不会支持的啊啊啊!!!
为毛会自杀啊?对了上次你说你寂寞思春了是吧!被妹子拒绝了伤心欲绝所以想不开了是吧……完全不必这样啊!我家小知命最好了!那妹子绝逼是有眼不识真珠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是吧!你看你义父当年被妹子甩了现在日子还不是过得无比逍遥啊!
纵然穆易心中有千般话语、他也无法说出,因为他是棵树,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虚弱地靠在他身上,他却束手无策。
小屁孩哭了,哭得悄无声息,只是默默地流泪。
小屁孩轻声说:“娘……我不是怪物……”
尼玛!太虐了啊!你的树伯伯都要哭了!小屁孩你给我振作起来啊!不许死啊!
知命身上忽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手腕上的血流也顿了一顿。
他体内血脉中的力量终于被激活了。
情况并没有好转,相反,因为剧烈的疼痛,知命不由歪倒在地,整个身体蜷缩着,从喉中传出撕裂般的痛呼……
全身通红,就像是染血了一般。
再这样下去,等待知命的就是七窍流血而死的命运!
穆易在一旁看得揪心。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
浮须草!那个疗伤圣药!
当年道於与人约定了要在花期完结前带回浮须草,回来后,他就把一个盒子埋在了桃花树下!
那是浮须草吧!当年道於确实找到了浮须草吧!
……只有赌了!
可是……
穆易看着危在旦夕的小屁孩,压下心中最后的一点犹豫。
小屁孩不在了的话,就没人会甜甜地喊他树伯伯了……
这么懂事乖巧的孩子,任谁都不会忍心看他去死的吧。
穆易下了决定。
刹那间,满树红花绽放。
花瓣飞舞,空中好似飘起一场红色的雪。
一名红发男子踏空而出,容貌无暇,表情漠然,俊秀不似人间。
花若焚天千万枝,似幻非实留人间。
艳中染煞谁人看,甫一相遇便是劫。
穆易第一次幻化形体是在十五年前,那时也是他第一次成功自由控制花期。
在看到自己形象的那一刻,穆易气得差点吐血——模样带有前世的影子这没错,却被修饰得太过精致堪称完美,原有的英气轮廓也变得柔和,配上白嫩细腻的皮肤,妖冶的红发、红眸……太TM娘了!以这幅模样怎么能出去见人?太伤他穆易大男子的颜面了!
这幻化出来的形体终究不过是幻象,口不能言,不能触物……这能力除了能看以外——不对,连看都不能看!简直就是鸡肋!
穆易本来决定一辈子不见人了的。
穆易脚步轻飘到知命面前,立马吸引了知命的视线。
穆易指指他,又指指树下的地面,示意他去挖。
知命呆呆看着他,喃喃:“好漂亮!”
……漂亮个毛线!不准说老子漂亮!!
老子是要你挖地啊挖地!把那浮须草挖出来吞了你就得救了啊!!
穆易心中无比焦躁!两人思维怎么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呢?!
有了!
穆易蹲下,把脸凑到知命面前,做出口型:
【别】,
【放】,
【弃】……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挖浮须草的事,可就在这当口——
知命昏了过去!
穆易狂暴了!!你等等再昏啊!明明再坚持一下就得救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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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骤然被推开,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冲进屋中,躺在房中床上的人遭此刺激,不禁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进来的人速速关上了门。
“义父……”床上人艰难地想要起身。
“你重伤初愈,不要妄动。”道於制止说。
知命略有些茫然。
道於说:“你已开启了祭天之力。”
又说:“既已发生的事我便不再追究,只是下次行事务必要量力而行,幸好当年留下了一株浮须草,不然你昨夜已然毙命。”
知命瞪大了眼:“昨夜……”
“昨夜,桃花开了。”道於看着他说。
“有一种极少见的桃花,花瓣开了一层又一层,颜色血红血红,活象牡丹,它的名字叫做碧桃花。据说,它是一位名为陈碧的女子的鲜血所幻化成的,这名女子遭到爱人背叛,在桃林里重伤倒地,鲜血流尽而死,第二年,从她尸体倒下的地方长出了碧桃树。
“落谷口的那棵桃树就是一棵碧桃树。”道於缓缓说。
“是吗?”知命回忆了一下昨夜茫然的记忆,“难怪……第一次见……”
道於坐到了床边,接着说:“百年前,外面的人组织了军队攻打我族,在那一战中,我族的唯一的祭天者用他的牺牲换来了大部分族人的存活。那些入侵者的尸体被埋在了山谷口,于是族里的人都说那棵碧桃树是吸收了死者的怨念长大的……小时候,大人们都这么恐吓我们,说什么不听话的小孩就要被桃花妖捉去……”
道於顿了一下:“当然,那时候我就会反击回去,说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天天在树下约会来着……”
知命不禁笑了一声,苍白的脸上顿时带上了活力。
“那棵桃树十几年没开花了,昨夜下雪,忽地花就开了,花瓣都飘到了谷中,众人纷纷觉得惊异,到谷外一看,结果发现了倒在树下的你。若不是……”道於伸出手,停在空中,犹豫着是否要打破一直以来的严父形象……最终顺从心意,揉上小孩的头,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若不是那棵树突显异状,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真是的,有什么想做的事就说出来啊……我们又没强求你什么。你是知命,是活生生的人,是我道於的儿子,我们巫座族里的一员。”道於看着知命,声音无奈中带着稳重,“我们是家人!”
知命呆呆地望着,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昨天看见大雪天里开桃花后,大祭司受了刺激,回去就占了一卦……”说到这儿,道於不太自然地看了知命一眼,“他让我转述给你——”
“说你今生命犯桃花……来着……”
知命:……
昨天,是否为一场幻梦呢?
知命来到了谷外的桃花树下。
白雪凯凯,将世界覆盖成一片冰冷晶莹,在这苍白的天地之间,便好似只剩下了那肆意绽放的红,如火般燃烧,炙热了眼眸,迷乱了人心。
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桃花,花开赤红色,花瓣重重叠叠,花丝粉红,走近了还可以闻到一股香味。很淡的味道,清香中带点甜香。
“树伯伯,昨天是你救了我吗?”知命一手覆上树干,喃喃问。
没有回应。
这是当然的吧……
知命退后几步,低下了头。一阵寒风吹来,他本就是大伤初愈的虚弱之体,不免咳嗽了两声。
一个人影突兀出现在身前,知命抬头,一名美艳不似人间的红发男子正站在他面前。
知命:……
穆易:…………可以后悔吗……
穆易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怎么这就把自己给暴露了!看见小屁孩咳嗽的一瞬间他就不由自主地跑出来了怎么破?!
现在消失掉还来得急吗?
偷偷瞄一眼小屁孩——眼睛这么亮是为毛?!这种闪亮闪亮满满期待的眼神谁来告诉他该怎么拒绝?
算了,反正已经暴露了,现在再玩消失也无济于事了——穆易默默对自己说。
知命略有些局促地开口:“树伯……”他忽然不自然地住了口,想了想,“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穆易默默指指自己的嘴唇,摇摇头,示意自己无法开口。
知命明白了,眸光略有些暗淡,很快,他又忐忑地开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
穆易想了想,貌似现在他也没办法开口,起名字神马的……随小屁孩去吧,自己才不在乎呢——穆易傲娇地想着。
知命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浅浅笑了,稚嫩苍白的脸上充满光芒:
“唤你千瓣,可好?”
花开千瓣,是为牵绊。
古朴的祭台上,香烟四起。
大祭司看了看台上摆放的算筹,摇头叹息:“这卦象……缘不由天定,曲不由人终……异星起,天地乱,我巫座一族还能否守住这一界苍生?猜不透……”
“猜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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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相遇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多不容易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我高兴得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