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难全 东方不败电影

作者:裘裘etlxed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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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之数日前,你的脉象平稳许多,内息窒碍之状,必然减轻了不少?」东方不败说着,抬眼看他。

      「没错。」说完顾长风抽回手,摆脱令人烦心的细长手指,和那双清灵眼眸漠然相对。眼光交集,眼中却像只有东方不败身後的碧草浓荫。

      「依我之法修习内功,可有不解?」

      「没有。」

      「顾长风,通那十四道封穴不是小事,若有不解逞强不问,悠关生死。」听来倒真像谆谆训戒。

      「全无不解,否则便是扯谎,蛊毒即发。」不实之言即为失信,同不信之诺,能致毒发。他是多爱玩弄自己?当日非要搞个日中画人之约,而不是逼自己说日出西方。

      「你倒悟性高....。」

      方家首肯,他连不敢都没回,若非必要,他再不多说一句,多言一字。

      「山中好静。」东方不败才说完便是一声鸟啭,高吭嘹亮。

      两人莫不做声。良久仍是同一只鸟兀自啭得开怀。

      顾长风没有挖苦他,也不觉得好笑,只是伫立在一旁,有若侍者侍命。

      「怎麽不问我们在等什麽?」日前东方不败游蘯至此,言道四天後此地将有罕事,之後便在此休憩,今日已是第三天。

      「迟早要知道。」他已经深刻理解到,世上最蠢的问题莫过於问东方不败为什麽。

      为什麽掳劫他?
      为什麽救治他?
      为什麽对他好?

      早晚会知道。知道後会想把答案撕个粉碎。

      鸟啭着,自由逍遥。人无言语,唯闻鸟啭。

      东方不败缓缓转过身去,动作一如既往利落优雅。「你可知令狐冲其人其事?」

      本以为自己心如死水,无论听他再说什麽都能波澜不惊,可这问题太出乎意料。

      「知道。」他压下心中的惊疑,冷漠而老实地回答。

      「知道多少。」

      「知之甚详。」这点他不得不老实答,否则蛊难即发。

      怕是要问江湖上怎麽传他和令狐冲之事了。他心想。

      「你对此人评价如何。」

      评价?顾长风倒高兴自己的评价不必涉及丑闻。「此人传闲甚多,真假难辨。以其行其果而论,无论他目的为何丶手段为何,结果都是他使苍生免於兵灾,功不可没。」最後一句不应老以私德非难他丶取笑他便没说出口了,那抱柱摧心只能逼你不说谎,没能逼出全部实情。

      「意思是他造福武林,造福苍生?」

      「是的。」

      「他只说要为同门报仇。」

      「我.....。」我只论结果,这句话硬生生憋住,没必要回答的,他便絶不开口。

      「他有什麽丰功伟业?不就把东方不败打落黑木崖吗?」

      那便足够名垂青史了。而那把东方不败带出黑木崖的人适足遗臭万年。

      「这事让苍生免於兵灾?可你要知道,兵灾是有道理的,东方不败就是再残酷无道,也不曾听说见人便杀。」说罢五指一串凌厉动作,飞针射出,那鸟便静了。

      「谁知道掉下黑木崖摔坏脑袋的东方不败,不会见人就杀,了无道理?」

      自下蛊之後,他第一回成功激恼顾长风。「不会?你不已经见人就杀,了无道理了吗?你自己说说,杀那群倭寇是什麽道理。」最恼人的是,是他顾长风自己把已入土的恶魔掘出墓茔,东方不败就该埋在那,永远不见天日。

      「不是已经,是几乎。」东方不败回头看一望,脸上是一抹苦涩的笑容。

      几乎没道理的杀人?这话的冷血令顾长风更怒,然而他的笑容令顾长风理解到,他正意在激恼自己。

      你拿自己的丑闻劣举来抬杠?不知所谓!他几乎要怒斥。但最终他忍耐了,总不能明知是陷阱还往里头跳。

      他一言不发,眉心的皱褶渐渐放平,归於漠然丶冷酷。

      东方不败好似细察着他的变化,又回过头去,苦涩的微笑随着回身动作徐徐敛下,或许带有一抹惆怅。

      「方才那只鸟是你今晚伙食。去连飞针一同找出来。」

      这回针下亡魂仅是只鸟,却也令一只鸟失了伴。海上一战,东方不败又造就了多少孤儿寡妇?

      无人老林唤起各种思绪,他穿过百千年人迹不至的野地,朝个大概的方向探索,在一棵老樟下找到那对南山鹊。近来顾长风新识得不少花花鸟鸟,呜虫野菌。他向来无心杂学,但东方不败爱和他说起山中的事物。

      顾长风找到南山鹊尸体时,另一只自鹊尸旁惊飞,却又在空中徘徊不去。顾长风击落它,结束令他烦心的佳话。他自认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东方不败的话言犹在耳。

      「谁知道掉下黑木崖摔坏脑袋的东方不败,不会见人就杀,了无道理?」

      谁又知道?

      带他离开黑木崖时他是复生的传奇。谁又知道他如此残暴癫狂?

      「见人便杀,了无道理。」

      今天看来这是无聊的恐吓,诱自己与之抬杠的诱饵。

      可谁又知道明日不会成为事实?

      穿越一片及腰野草,顾长风提着一对鹊尸来到一处水漥,打算先去了内臓清洗肚腹。

      他自靴中抽出匕首,处理鸟腹时,沾血刀柄上"慎独"二字被鲜血染得格外醒目。

      此刃为其父所赠。顾长风十六岁时袭继祖荫的千户之职。其父有心磨练,令他只身赴任,临行赠以此刃,警惕他一人在外不可踰举妄行。

      他换了个握刀的手势处理皮毛血骨,虽不称手,但可掩住柄上二字。

      「那时他就是认定我会以雪千寻为质,要立刻掩熄战火,也没必要牺牲那群附从他的倭寇。以他的武功,要压制我军战船绝不仅止炸了雾隐号一途。」

      斯时东方不败所展现的武功不可思议,旷绝古今。其大将倒戈,屠杀从者的"创举",亦是不可思议,旷絶古今。

      几乎了无道理?那麽那些倭寇外形丑陋,南蛮鴃舌,也能算个理罗?

      疯子!

      战场之上,死伤难免,顾长风不恨其在两军对叠时杀戮,但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厌恶杀人如儿戏。然而山中宁静,近日又全心对抗东方不败的捉弄,不觉间有竟些忘却他满手的血腥。

      「自我伤愈以来,感觉他休养生息後神智渐趋清明,但近来似乎又显癫狂之兆,才会为诱我争吵竟以老情人为饵,还是个男的情人。」

      不知那令狐冲的汗臭不臭?他不自觉扬起冷笑。

      这回是令狐冲,下回怕也不吝拉出雪千寻。想到终要在雪千寻之事上和他摊牌,不但不忧虑,反有股兴奋感。

      南山鹊丶令狐冲丶雪千寻。

      忽然灵光一闪,张开手握刀的几根指头,柄上那独字便露了出来。

      「我怎麽一直没想到呢!关键便在这独字上!」他掳自己同行是为取乐,可为何又非取乐不可?不就是不愿一个人孤单无聊吗?

      於是乎,中那抱柱摧心之後,自己对他逆来顺受丶惜话如金的态度,恰好使他有人在侧,却与孤身一人无异。

      「别忘了我可在黑木崖藏了四年。」

      是了,他常提及此事,足见心中戚戚於此,他一定不想再过黑木崖下的孤寂岁月。

      「顾长风,你当真後知後觉!不过倒是歪打正着!」

      正好,孤单烦闷,杜康亦缺,如何解忧?近几日他也不弹那圆琵琶吊嗓子了,想来是心中烦闷,没心情唱。

      看来甩掉他的时机已近,再过段时日,酒瘾也好,畏独也罢,必促使他要嘛下山,要嘛有所失常,斯时临机应变,自己若在心智上强过他,定有胜算。

      或许自己能活过下回月圆。

      清理起两只鹊尸,不禁又想起雪千寻为东方不败所弃时了无生趣的情状,发觉到自己杀鹊不为果腹,而为了独活於世的孤鸟令他心烦。

      雪千寻虽是堪怜,但她胆大心细,果断刚强,若她生还和那东西方不败复合,使之如虎添翼,怕又是一场浩劫。顾长风长叹:「必要时怕会利用她的名字了,你终是连死者也打算榨取乾净。」望着远处连绵山峰,想来东方不败选了个清幽之处安置她。

      崖顶的风吹起火星,飘摇夜幕中一如流萤。扶疏草木间生有比拳头大的野果,东方不败要他承诺不得摘取,想来有毒,怕自己加以利用。

      顾长风生火时见没有新增的灰烬。推测自己去寻飞针时东方不败没开伙。

      望向洞中,橘红火光仅及洞口,深处一片漆黑,见不到人影。

      「他说此地将有罕事後便终日窝在洞中,想来现在也在头。」中那抱柱摧心後,东方不败自能安心驱使自己了,所幸终日待在洞中,杂事便交待下来。思及此节,顾长风一声冷啍。

      不过这蛊来的时机也好,否则自己态度有变,东方不败是会起疑的。想想他能用伯兮一诗来试人,心思也够细,若非疯癫,自己了无胜算。

      终於烤得肉香四溢时,他想起重伤时吃用皆来自东方不败。

      「无论他目的为何,手段为何,他还是救了我又治了我。」斯时顾长风不想活,更不想要他救。但救了便是救了。

      他怕是永远得欠东方不败一条命。或许今晚且还他一只山鹊?

      最终他打消了那念头,现在要做的便是让东方不败饱尝孤独感。管他吃食这等闲事,和目标背道而驰。

      待至月上树稍,洞内一无动静。盖世武功可以忍饥止饿,但不会使饿肚子变得好玩,这些日子以来可不见东方不败那天没吃。『或许时机便在今夜?』他心想。

      不只是没吃,洞内静得出奇。顾长风依东方不败指点之法修习,已更能活用通穴而来的内力。现下运气提功,一探洞中声响。洞中无酣睡之声,甚至没半点气息。

      人应在洞内,要嘛又躲在暗处,待我逃跑时便逮住加以戏辱。

      若在洞内,如此异常的情况,说不定离他癫症发作只差临门一脚。

      设想了各种可能的情况,终是那句老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提起柴火为炬,带着那根飞针和鹊肉,往那深幽处走去。

      「我以为你会再等久点。」火光照映上身时,东方不败漠然道。他委地而坐,低着头,颜脸埋在立起的双膝间,长发萎顿地披散在身上丶地上。

      顾长风知道眼前的情况有异,可接下来要怎麽做才能使局面对自有利呢?

      「等什麽?」思虑了会,他答。

      「等我睡了,你好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是指等他睡了,好逃离他去建功立业?

      怕就是逃出生天,建功立业也与他顾长风无涉了,他想过,会从实招认田啓云之事。

      「已无功可建。」他说。

      「无功可建?你不是在等造福天下,造福苍生的良机吗?怎麽,怕扯谎蛊难发作,又不敢爽快承认?」

      他听不懂,索性不说话。

      「可惜,此处无人见证,那天你便是成事,到了山下我也面目难辨了。顾千户的大功,注定埋没於荒山野岭。」

      「怎麽不回话,不敢承认你在想什麽?」东方不败抬起头,语调由嘲讽转为质问。

      「语焉不详,无从回起。」他冷漠陈述事实,东方不败又怎麽会面目难辨?

      「语焉不详?你活像在卧薪尝胆。」他边说着起了身,渐渐逼近。顾长风屏息戒备,防他忽施毒手。

      「怎麽,不敢认?」他说着伸手拖起顾长风的下巴。「不久你要成大胡子了。」他语调戏谑地说,比平时更柔细声加剧顾长风的警戒。「又拿这等手段来戏弄我。」他心想,明知是戏辱,却管不住加速跳动的心脏。他提醒自己那日是如何想抽去全身的血脉。

      自中蛊後,每每为东方不败心绪浮动时,他便去想当日手背上滚动的蓝色小珠。

      「怕什麽,我从没不准你想杀我。」东方不败说着眯起眼睛,顾长风恨自己总不会错过他面上每个细节。

      「我从没想杀你。」顾长风厌烦地说着,甩开他的手,甩掉细滑而令人浮燥的触感,兀自迫自己冷静,好好分析情势,可那已不托在他下巴上的指爪仍骚扰着他。

      顾长风烦燥地擦过自己面颊,此时他瞥见火光下东方不败惊异的目光。

      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头。

      顾长风几乎在他深褐色的瞳仁中看着自己渐渐瞪大眼睛。

      「你没想杀我?那天我们可是在打仗吔!」那语气可不是在讽刺,更多是惊讶。

      顾长风自己比他更吃惊百倍!

      发作啊,他心中呐喊。可是除了他开始冒出头的冷汗外,他的身体全无异状。

      长存抱柱信,不尝摧心肝。

      蛊难未发,便无不信。

      自己说得是实话?

      从没想杀他是实话!

      「怎麽,你不想建功立业吗?顾长风不是怕遗臭万年吗?那怎麽会不想名留青史?」东方不败惊疑的说着,是问顾长风,又彷佛在思量着一个难解的问题。像是想把他看清楚些,东方不败凑近过去,顾长风见状便急急後退,手中的鹊肉落在地上。

      东方不败望了眼,落地之物,说道:「你从没想杀我,那这头一定没毒。」

      「没毒可用啊!不过里头有泡尿!」他气急败坏,失态大吼,可东方不败却泛起一丝浅笑:「顾长风不做那种事。」他摇摇头,带着细微的笑意,彷佛话中的顾长风是他极其熟悉,全盘了解的事物。

      你没想杀他?从没有?那你让战船出海为了什麽?牺牲的兵士又为何而死?

      火光下东方不败皎好的容颜彷佛随着阴影微微晃动,他倒退着,看不清焰火中的表情,但那份美鞭笞着他的良心。

      到底为什麽?就因他外表讨喜,你便对他宽容如斯?面对浮尸血海,你这败兵之将丶被俘之身丶又兼唤起东方不败的始做俑者,居然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就因为他漂亮?就因为他肌肤细腻丶身躯柔软?就因为他嗓音动听?就因为他是东方不败?

      「哈哈哈哈!」他以狂笑打断折磨他神魂的鞭子。「什麽抱柱摧心!不过是粗陋邪术,没几天就不灵光了!」想到解套之法,他狂笑分辩着。

      「这简单,你说句:「我一直想着杀你。」不就知它灵是不灵。」

      顾长风没有说。

      若那粗陋邪术灵验了,他便得再度面临良心的指控,无从辩驳。

      他冒着冷汗,硬是开不了口。

      「你怕啦?」东方不败的声音听来像胜利者,有些娇嗔的胜利者。他身上的阴郁气息似不复见。

      「我从没想杀你!是因为你武功太高!」顾长风嘶吼道,他的笑容刺激了他。

      「没错,我心底知道了无胜算,但我仍率战船出海,因为你是我带出黑木崖的,那时我身中封穴命不久矣,死前好歹放手一搏,拼个死而後矣!」

      「天下多少人想杀你?差我顾长风一个?若你没练过那葵花宝典,以你那任性妄为丶了无血性丶残暴无道丶蒙昧无知。能活到今日?你自己该不该死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不,你的老情人令狐冲不也慧剑断情,冒死把你丢下黑崖?因为你就该在那永隔於世!」他大吼,告诉自己东方不败多该死。

      「无知顾某居然曾当你是个人物。想来可笑,值得大笑三天!论德行,你为一己权位枉顾万千性命。论气节,你是个苗人,却勾结扶桑人屠戮丶欺压自己的族人。论雄才大略,手拥三万之众,竟不敌任我行区区数人!」

      他一连串慷慨陈词,已完全不顾後果,今日就是要成仁在此,死前也要拼死一搏!他一边滔滔不絶,一边走近东方不败。品尝着他脸上又惊又怒的表情。现在自己想不想杀他呢?做不到的事也不必去想了。最坏不过一死,总好过腆颜苟活,早该那麽做了。

      「你有什麽值得敬佩?不过就是侥幸得了部葵花宝典!」他没有说谎,指出事实是最好的攻谯。

      「好!你总算承认从不是真心想见我!」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结果就是此事荒唐无知,愚不可及!」

      「你本是天下第一大蠢蛋。怎麽?你来黑木崖作戏前,雪千寻可有告诉你她为什麽找我?」东方不败说道。

      雪千寻?做戏?他不解,不过倒乐意在雪千寻的事上有个了断,东方不败迟早是要摊牌的,纵使他形貌如此阴柔,他仍是个男人。「雪千寻之事你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

      「还装蒜?」

      「装蒜?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二人清清白白!」

      「清白?你是说她只是轻轻动口,你便白白跑上黑木崖挨枪?」

      「此事和黑木崖何干?」

      「道我还不知道!」东方不败一掌拍碎山壁上一块顽石。「你诱我出黑木崖找假东方不败,她则在外伪装成我。你和她早有勾结昭然若揭!便是她指使你上黑木崖!」

      顾长风厉声道:「我乃朝廷命官,赴黑木崖是身受皇命,岂是由她来指使!」

      「你敢说不是你自己把葵花宝典的消息放给西班牙人,让他们去骗你那昏君。待这群洋人要抢葵花宝典时,你便在我面前又是拼死护坟,又是舍命一见!为得是让我去找雪千寻,否则要如何解释你不可理喻的行径?而後你没了利用价值,她动了封穴要杀你灭口,如此一来你们串通设计我的事就永远没人会泄露!」

      顾长风几乎瞠目结舌,东方不败疯狂的妄想已为他们罗织无数莫须有的牵系,他从何时开始有这些想法?

      「雪千寻老早在明军水师中布线买卖军火,你便是她的线人!从我和她相识前便把军火卖给她了,是不是!你们在那时便有往来!对不对?」

      顾长风一脚踢飞地上的鹊肉,大喝道:「胡扯!」一时竟怒到得先缓口气。

      「而你这贪官污吏,竟还在我面前道貌岸然丶满口仁义!」

      「闭嘴!疯子!我现在便告诉你,在当日上黑木崖前我绝不识得雪千寻!与她同谋设计你丶勾串盗卖军火更是无稽之谈!」

      「要我信你仅为见我一面甘心就死?这等不知所谓之事才是无稽之谈!」

      「你非信不可!因为我身上的蛊毒没发作!」他朗声宣布,平举火炬,让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没有.....?」东方不败的声音听来如仔猫呜咽,顾长风的视线有如鹰隼,逼视他脸上强压不下的惊惶,欺身靠近,冷而慢地吐出字句:「看清楚。」

      东方不败退後了。终於轮他退後了!

      他退一步,顾长风便进一步,直到他无路可退,竟别过脸去,不看顾长风一无异样的皮肤。

      顾长风捉住他的手臂,以最不带感情的声调说道:「炮淋弹雨中,雪千寻驾着一叶孤舟来寻你,这样一番情意,你在她生前不去珍惜,死後还要妄加猜疑,如此卑劣男子,顾某平生仅见。」说着轻轻摇头。

      「你倒是九曲心思,编出这麽一个峰回路转的故事。想来落下黑木崖之前那东方不败,确是聪明绝顶,精打细算。可惜.....。」顾长风抚上东方不败的长发,轻轻顺着。

      「疯人,便是废人,枉你曾有心问顶天下,现在也不过是个藏身深山,猜疑自己故去妻妾的无能鳏夫。」

      东方不败回首怒目而视,顾长风知道是最後一句话了。

      他贴在他耳畔低语:「你文成武德,可听过这两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再一次,东方不败躲到那葵花宝典的庇护下,顾长风被一掌击在膻中,笔直飞出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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