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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
绿满听说皇帝召见自己,心先是“咯噔”一声,随后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宝儿见她一动不动,又对皇帝那齿印浮想联翩,好生安慰道:“你也别怕,皇上无非是想见见你。”
两年几近与世隔绝的生活,让绿满变得越发沉静镇定,即便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但是表面她仍能装作异常平静。她冲唐宝儿微微一笑:“奴婢这就随公公一同前往。”
这唐宝儿见她冲自己笑了笑,顿时觉得浑身僵硬的骨头都酥软了。心中暗暗叹道,这女子长得清冷剔透的,怪不得皇上见了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虽说只是一个宫女,但这宫里的事是最深不可测的,她今日是宫女,他日若飞黄腾达了,也未尝不可。
沿着宽阔的宫道,绿满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家变后,她见得最多的是黑夜,仿佛一只苟延残喘的蝼蚁,不敢稍有差池。
正走了,唐宝儿忽然停下来朝前面福了福身:“奴才参见蓉昭仪,参见大皇子。”绿满不明就里倒也是个懂规矩的人,立刻俯下身。
昭仪姓玉,因玉与帝王的“御”冲撞,便以她的名字作为封号。
蓉昭仪身后跟着数个宫女,其中奶娘身上抱的便是燚熙的长子子裕。她见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态度自然和颜悦色:“哦,原来是唐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呢?”
唐宝儿最害怕就是遇见这些娘娘,一见了他就追着要皇上。他赔笑道:“回昭仪的话,皇上在飞霜殿批阅奏折,吩咐奴才办点事。”
蓉昭仪“嗯”了一声:“昨晚上皇上没来祥宁殿,本宫还以为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
唐宝儿“哎呦”一声,说道:“皇上昨日跟大臣商量要事,后来晚了便没有过去,让奴才派人到祥宁殿通传,劳蓉昭仪惦记了。”
“没事,”蓉昭仪知道从唐宝儿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来,“本宫就随便问问。”
唐宝儿颔首:“恭送蓉昭仪。”
等蓉昭仪等人走远了,唐宝儿才吁出一口气,对绿满说:“快走吧。”
飞霜殿是皇帝的寝宫,自从燚熙登基后,将原本的一些奢靡物件都撤了存放到库房,只留了一些他中意的兵器。
本来帝王寝宫放兵器是令人不放心的,但燚熙从小就喜欢这些,也没有人敢阻止他,也就这样了。
绿满穿过深沉而明亮的长廊,走进燚熙的寝殿,殿内弥漫着极品的沉香味,让她在心悸之余微微安定了一些。
唐宝儿在她前面,颔首:“皇上,奴才把人带来了。”
绿满几乎没听见他的话,她在想娘以前习惯在抄经的时候焚檀香,她说檀香气味醇厚,最能令人心静。
“你在想什么?”燚熙已经走到她面前,他脸上带着微笑,“本来还想再瞒一阵子的,但朕想那样只会多生事端,不如一开始就告知身份的好。”
绿满刚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燚熙缓缓收敛笑意,看着行礼的她:“朕从你的眼中丝毫不见惊讶,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朕的身份?”
绿满依旧双手伏地:“奴婢昨夜冒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
绿满微微抬头,看了看燚熙。
燚熙又说了一句:“起来。”
她这才小心翼翼起来。
燚熙见她面庞微微泛红,心里不知怎地又起了一起柔软:“你是怎么知道朕的身份的?”
绿满望着他,漆黑的眸子似要沁出雾气来。
燚熙连忙说:“倒是朕的不是,分明隐瞒你在先,反倒还怪你的聪明细致。”
绿满欠了欠身:“唐公公说皇上有事传召奴婢,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朕……”燚熙不过是想见她,还非得编派什么谎言?想了想,他说,“朕身边的御前尚仪一直空置着,听闻你在藏经阁呆了两年,想来懂得一些诗书,便想让你来飞霜殿做事。”
他这话说得晦涩,但也把意思给说明白了。
绿满颔首:“多谢皇上恩典,只是据奴婢所知,御前尚仪一职多是从官宦人家的小姐中选取的,奴婢不过是一介宫女,所学亦不过皮毛,恐怕难当此任。”
看着她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地回答,燚熙浮了浮嘴角,还以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顺从一些,没想到一下子就回绝了自己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咯?”
偌大的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绿满哽了哽喉咙:“奴婢怕自己难当此任,反而会给皇上添扰。”
趁她说话之际,燚熙一下去用手托起她的下颔:“添扰?是你给朕添扰?还是朕给你添扰?”他灼灼的目光中,分明带着不快。
绿满不敢惹恼他,只得咬咬唇:“奴婢不敢。”
“你愿意来,就好。”燚熙当下松开手,“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分明强迫人家为奴为婢还牵强地说人家愿意。绿满含着一颗不平静的心退出大殿。
唐宝儿见她出来立刻笑嘻嘻道:“原来趁我去找你的时候,皇上已经吩咐人将你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了,往后你就负责皇上身边的端茶送水,顺道给皇上研研墨,替他整理整理奏折和书籍。”
绿满颔了颔首:“多谢唐公公提点。”
“是我谢你才是,皇上日常的起居最是让底下人操心,他又老是嫌宫女笨手笨脚嫌我粗手粗脚,,你若是侍奉地让皇上满意真是阿弥陀佛了……”唐宝儿虽带着谄媚的笑倒也不令人那么讨厌,他看了看天,“你刚来,先下去休息一会,等下午再过来侍奉。”
绿满又道了谢,退了下去。
唐宝儿一溜烟钻进内殿,见燚熙正眯眼看书,他迎笑走上前:“皇上……”
“嗯?”
“奴才让她下午边过来,您看可好?”
“你是内监总管这种事还需要问朕?”
被燚熙一阵驳斥,唐宝儿忙噤了声。这主子还真是阴晴不定,刚才进来还好好的,现在又黑着一张脸,让人捉摸不透。
燚熙抬了抬头,放下书:“这几日太后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倒没什么事,就听说恭王妃的生辰快到了,太后想请她来宫里看戏。”
燚熙“嗯”了一声:“这恭王妃自从生了小世子之后,太后对她越发疼爱了。朕的皇后妃子倒没见她怎么上心。”
唐宝儿只管听并没有敢回话。
过了中午,绿满就去大殿,等她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寂静。唐宝儿冲她“嘘”了一声,低声道:“皇上在午睡,别惊动了他。”
绿满心想他倒是睡得早。
唐宝儿又说:“昨儿个皇上几乎一宿没睡就上朝去了。”
绿满忙点了点头。
他让绿满守着,自己带着人退下去。
隔着金丝绣边锦帐,绿满隐约看到燚熙躺在龙床上,香炉里的沉香和他身上的龙涎香混在一起,正散发着奇特的味道。
一切都很安静,一如她站的姿势。
她丝毫没有睡意,反而异常清醒。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她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便悄声走过去关上窗户,忽而一阵春雷打响,她浑身一颤,退后两步。
“吓到了?”绿满整个人撞在燚熙的身上,一脸骇然,“皇……上。”
外面春雷阵阵,殿内又未点上灯烛,一片昏暗。
“皇上……”绿满欲退后一步,却被燚熙一手抓住,他身上的睡袍是松散的,裸露胸膛一片,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扑到绿满的脸颊上,她撇转过头,“让奴婢伺候皇上起来吧。”
燚熙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的脸:“你为什么躲着朕?”
“奴婢不敢。”
“撒谎。”他断言,握着她的手令她一步一步退后,“若不是躲着朕,就是嫌恶朕。记得你第一次就深深表达了你对朕的讨厌感。”
“皇上……”绿满被他逼到墙上,无路可退,而燚熙整个人几近贴在她身上,“皇上器重奴婢,是奴婢莫大的恩泽,一开始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皇上恕罪。”
燚熙邪邪地看着她:“恕罪?怎么恕罪?这样吗?”说完他一下将绿满的小嘴含住,绿满拼命挣扎,奈何整个人都被他堵在墙上,越挣扎他越是激烈。
“唔……”绿满把心一横,撇转过头让燚熙扑了个空,她泠泠道,“皇上若是要奴婢,奴婢一定遵从旨意。”
她这一番话大有大义凌然之意。
燚熙看着她,缓缓松开手,继而背过身去:“朕的女人还少吗?不缺你一个?”
这下轮到绿满耳根脖子红到底了,她噙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燚熙一声笑:“但朕若真要了你,你也不得不从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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