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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A decade of time
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大陆各国之间权利的微妙转变,有些充满野心的君主开始蠢蠢欲动。
曾经强盛的塞顿国在十年前的篡位後日渐低落,当朝国王沈迷於酒色享乐,国家的大臣腐败,权贵其强凌弱造成税收增长不止一倍,而痛苦的却是那些老实过日子的民众。
几个附属国看到机会便联盟,借助大陆东方势力最强的里斯系米斯国为靠山,向塞顿出兵。
战争在一年前已经爆发,但是国王依旧置之不顾,从外国来的商人纷纷停止了与塞顿的贸易。在金融方面,造成塞顿雪上加霜。
一个时代的更替即将揭幕。
而这些,对於住在远离尘世的人来说一无所知。
大陆西边的边境,是由连绵的山谷。因为靠近海洋的关系,不同於山谷的另一面的干燥少雨,这里的地区常年被雾气笼罩,茂密的森林连绵几十公里。
富饶的地方却嫌少有人敢进犯。因为这里的森林中充满著各种凶猛的魔兽和其他掠食者,再加上地势十分险恶,一年都没有什麽人会路过这里。
就在这片远离人烟的地方,赛顿皇室最後的幸存者过著安静的生活。
当初的孩子已经长大,幼稚的脸变得棱角分明,纤细的身体变得强健充满力量。
褪去了幼时的可爱,男孩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但是奇怪的是,当初的白发人依旧是那个样子,时间似乎在他脸上留不下一丝痕迹。他依旧做著每天同样的活,取水,打猎,摘果子然後回到那个小小的木屋。
手里提著装满果实的篮子,男人安静的走在被露水打湿的小路上,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
草丛中,身穿黑色的男人用半人高的野草掩盖身影,保证他不会被白发人看见。
直到对方走得很近的时候,男人“哇”的一声从草丛中跳出,而那个白发的人显然被对方吓到了,往後退了一大步。
“希亚……不要,再这麽……做了。”白发人似乎在说话上有些缺陷,语速慢而且模糊不清。他睁大的眼睛是十分罕见的血红,如同大陆上最昂贵的兰达西斯红宝石一般剔透。苍白的皮肤如同缺乏颜色的大理石,细腻的连一丝斑点都没有。因该是一张不错的脸,但是被他半边脸上的伤疤和空洞的眼窝糟蹋的有些令人畏惧。
只是,这些对於萨那希亚来说早就习惯了。
“你每次都被吓到呢。”萨那希亚已经长得比男人高了一个头,原本总是要仰视对方的少年,现在微微低下视线,望著十年前救自己并且抚养自己到现在的恩人。他伸出手,向那个苍白的男人说:“一起回去吧,安。”
脾气温顺的安似乎已经忘记对方刚才故意的捉弄,回握住对方的手掌。
一切都这麽自然而然。
多年的相处,两个人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亲密,即使少年已经长大,到了在这个大陆上成婚的年龄,他还是十分粘著身边的白发男人。
在悬崖脚下,是一座小小的木质小屋,二人十年以来一起住的家。
小屋边上有个小花园,里面白色的百合花随风摇曳。周围用碎木块围起小小的木栏,作为花园的边境。
这是萨那希亚为安做的——自从发现安屋子里的那本黑魔法书之後,他就开始学习其中记载的魔法,从一些简单的幻术开始,萨那希亚已经可以掌握一些生涩的魔法阵和封印术了。
比如时间的咒语,他用魔法让百合绽放,下了封印住时间的诅咒,让百合永远绽放。
因为安很喜欢白百合,但是每每看到那些季节性的花朵凋谢时总是会怔怔的看著花园很久。红色的眼中露出忧郁。
而每次看到对方默默的露出这种表情,萨纳希亚心里总是不舒服,所以在他学会如何做时间的封印时,他为对方造了那个不会凋谢的花园。
“今年的天气总是阴沈沈的呢。”随意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萨那希亚抬头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头顶阴沈的颜色让他皱了皱英挺的眉头。
安也同样抬起头,看著天,“大气……在哭……”
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却引得萨那希亚的注意。
可以学习黑魔法的他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灵力,而且许多魔法需要精灵作为媒介,必要的时候还会呼唤各种元素的精灵,并且与之交流,所以他可以感觉到从远方的大气精灵那里传来的战争的气息。
“你也感觉得到,安?”萨纳希亚问。
“嗯。”安点了点头,银白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红色的眼睛,“好多人……死了……”
如同叹息,苍白的脸上露出伤感,好像回想到过去什麽令他伤心的事一般。
苍白的男人多愁善感总是让萨纳希亚无奈,但他又不希望看到对方的悲伤,因为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对方所有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自己的心情。
鬼使神差的,萨纳希亚展开双臂把纤细的白发人圈到自己怀中。
这是自己小时候看到父亲安慰母亲时经常做的动作。
“不要伤心了……”,萨纳希亚柔声低喃,对方顺从的任由他抱著,温润的体温隔著衣物传到肌肤上来,让他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冲动,手不禁用力。
“唔……”
闷闷的传来一丝呻吟,让萨纳希亚顿觉自己的力道让对方感到不适,急忙松开,“对不起,弄痛你了。”
安抬起头,有些迷茫的望著昔日幼小的孩子,“没……没事……”
红色的眼睛中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如同男人缺乏色素的外表一般,让他有种纯粹之感。
而在萨纳希亚的眼中,这种纯粹对他来说却有种感官上的刺激。
如同被火烧到一般迅速缩回手。棕发的青年不著痕迹的远离对方一些,如同掩饰什麽般轻咳了一下,快步走到前方,“回去吧。”
“嗯。”
安丝毫没有感到对方的异常,跟随在青年身後。
随著年龄的增长,萨纳希亚逐渐了解到作为一个男人生理上的现象。特别是最近几年,身体只要一接触到白发人的身体就会有尴尬的反映。
成年的萨纳希亚已经不敢再和走在身後的人同床共枕了,在一再的坚持下,他现在天天打地铺。
二人走在坎坷不平的泥路上,如同过去十年的每一天一般。
只是,今天。
他们的回家的路上却有了一丝不同。
通往小屋的道路有一段是沿著悬崖的脚下,高大的油松从坚硬的岩石缝隙中长出,沿著陡峭的石壁生长。
“唔……”
二人被什麽人痛苦的呻吟吸引过去,发现一个男人挂在一棵油松强壮的树干上。
男人全身覆盖著许多大大小小的擦伤,右胸上的衣物上沾满血迹,痛苦的在昏迷中皱著眉。
安急忙走过去,试图想把挂在书上的男人弄下来,可是树枝太高,就算它可以沿著树干爬上树枝都无法把一个成年男人从那上面扛下。
“我来吧。”阻止了安,萨纳希亚上前一步,修长的手在空中凭空花了一个文字,然後手掌往上一抬。
挂在树上失去意识的男人随著手的动作,凭空漂浮起来,又被什麽力量轻轻的平躺到地上。
二人上前,在全身是伤痕的男人边上蹲下。
“他……”
或许对於安来说这个失去意识的男人是完全的陌生人,但萨纳希亚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後错愕的睁大眼。
男人大概正直壮年,脸上留著赤金色的短须。他身上的服饰精致,细腻的丝质布料只有在大陆东方国度才有的蚕丝纺成的,因为做工的步骤繁琐,价格贵重,普通人根本买不起这种昂贵的布料。
显然,男人并不是普通涉足山野的游民。
“希亚……”,红色的眼眸带著疑问望著全身僵直的萨纳希亚,不明白对方为什麽呆在原地发呆。
这个昏迷的男人如果在不救的话会死的啊……
但是不知怎麽的,年轻人面色沈重,薄薄的嘴唇抿起,似乎在思考什麽一般。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当初杀了自己父皇的篡位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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