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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末日之红。】
今天的落日是非常妖冶的橘红色,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时最后的太阳,漫天浓郁的晚霞侵蚀了大半片天空,犹如血色映照天空。总让人觉得压抑与不祥。
阿梓鹤苦恼的抬头望了眼那妖冶至极的晚霞,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威廉翎子的痕迹。她本是想找到威廉翎子,让他帮忙留意一下窟卢塔族的情况,谁知一入森林,犹如溪流注入江海,不仅没有找到人,还迷失了方向。更糟糕的是这片森林很大,潮湿腐败之气相当浓,还有不少或大或小的泥沼,现在已是黄昏,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森林中开始漫起瘴气,不少幻兽魔兽也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个白日安静的森林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太阳已经彻底消失在山的另一边,晚霞也逐渐褪了去,天色已黑,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声声嗷叫连绵不断。
阿梓鹤又在森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忽然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些杂乱的声音。阿梓鹤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声源赶了过去。
想起酷拉皮卡如今的年纪,还有从进森林时就很不对劲的感觉,难道……
阿梓鹤越来越觉得自己的那个难道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声源赶去。当她穿过重重树木,眼前豁然开朗时,所见到的是无边的黑暗中有密密麻麻的一堆血色般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就像是一群红了眼的恶鬼从地狱爬了上来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阿梓鹤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之下被骇的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背后传来轻微的破空声,阿梓鹤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右手就握住了身后重剑剑柄,转身,拉出重剑,电光火石中挡下了从黑暗中袭来的一击。对方一击不成,倒也没有丝毫退缩,而是绕过重剑,挥腿向阿梓鹤斩了过去。阿梓鹤一面将重剑挡在身前空门,一面矮身躲过了那记腿斩。阿梓鹤手击地面,身体低伏着往后爆退。阿梓鹤全神戒备,抬眸四望,周围没有任何身影。然而……阿梓鹤拔身而起,双手持重剑,自下而上大力撩去。
在阿梓鹤头顶上方,赫然有一个人。黑暗之中,阿梓鹤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可以看出是个男子。
对方身在半空中,自知躲不过阿梓鹤这突然袭来的一击,他身体一扭,似是做了些什么,然后在阿梓鹤就要砍中他之前,凭空消失了。
阿梓鹤一怔,还来不及收回攻势,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目光微变,持刀向左横扫过去,一股强力自剑身传来,震得虎口一阵发麻。对方在重剑上连击数十次,阿梓鹤很快力不从心,重剑被击飞出去。而对方的攻击没有停止,有一道道细微的破空之声袭击而来,阿梓鹤忽视右手传来的疼痛感,堪堪躲避了过去,同时右手下挥,一把极细的袖中剑从袖子中滑落出来。随后,右脚点地,迅速转身,挥剑刺去。袖中剑被挡下,阿梓鹤左手立刻呈爪状抓了过去。
对方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抬手就去挡,却不料眼前一道狭长的寒光闪过。他只来得及微微偏头,一枚千本擦着他的左脸掠过。左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血的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的瞳孔深缩。他捂着脸,向后退开,望着阿梓鹤的眸中一片阴鸷。
“格瑟罗,够了,你已经败了。”后面有一个声音响起。
“团长。”格瑟罗垂着眸,掩饰了自己眸中的阴鸷,语气略显不甘。
阿梓鹤多看了几眼格瑟罗,然后捡起重剑,握在手中,抬头看过去。
只见那成山的尸堆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或坐或站数个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这边。
是幻影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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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派克看清了阿梓鹤的面容后,一番讶异。刚才只觉得以重剑作为武器的阿梓鹤看起来很眼熟,这时看到正脸,派克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因为当时阿梓鹤给她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没想到几年过去,当初那个听力出众的小女孩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
“派克,你认识她?”富兰克林问道。
“是她收服了‘精灵密语’。”玛琪说道。
“漂亮。”芬克斯吹了一声口哨。
“不错嘛。”窝金咧着嘴。
“这孩子有前途。”信长搔着肚皮。
当初,库洛洛他们没有夺到‘精灵密语’还让蜘蛛们惊讶了很久呢,同时也对那个能够在团长他们手中夺走东西的人相当有兴趣。只可惜团长和侠客他们没有满足他们的恶趣味,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谁知道今天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你是双头鹰的人?”团长看着阿梓鹤,听起来很随意的问道。
“不是。”阿梓鹤干净利落的回答。阿梓鹤对双头鹰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是一个只要你肯花钱就为你办任何事的雇佣团队。是个名声狼藉却很有实力的组织。至于,库洛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组织,就值得阿梓鹤去琢磨了。
“他们是你们杀的?”阿梓鹤看向那些全部死绝的窟卢塔族人。火红眼确实很美,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中,比红宝石还要吸引人的眼球,像是流转着光辉的琉璃,惊艳而又夺目。但是在此时阿梓鹤看来,却有些瘆人,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团长摇了摇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该死的家伙!要是被我逮到,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了!竟然打扰我杀人的兴致!”窝金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一脸暴戾。
“不过似乎太巧合了一些。”玛琪依旧是冰山模样,她淡淡的说着,她看向底下安静不说话的格瑟罗。
格瑟罗手捂着脸,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忽然,他消失了。下一秒,拎着一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团长,这里有个漏网之鱼。”
阿梓鹤看到被格瑟罗拎着的酷拉皮卡,脸色苍白,泛着血液般红光的火红眼有泪光,但他紧紧抿着下唇,死撑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阿梓鹤目光一凛,脚下挪动,向格瑟罗疾冲过去。小山坡上掠下一个身影,赶在阿梓鹤面前,似是要阻止阿梓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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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们意识一晃,回过神来,就看见阿梓鹤扶着意识处于崩溃边缘的酷拉皮卡,完全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记得格瑟罗从树林中发现了酷拉皮卡,阿梓鹤似是要夺过酷拉皮卡,团长前去阻止。然后,似是有什么模糊了自己的意识。
“‘精灵密语’。”团长当时离阿梓鹤最近,他看到了阿梓鹤拿出了‘精灵密语’。
“酷拉皮卡。”阿梓鹤没有理会团长,她拍了拍酷拉皮卡,企图让他缓过神来。
“团长,人抓来了。”这边事情还没完,侠客和飞坦像是提着垃圾一样提着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家伙从尸堆后面蹿了出来,然后将那几个半死不活的家伙随意的丢在地上。
“咦,这不是阿梓鹤么?”侠客看到扶着酷拉皮卡的阿梓鹤,颇为惊讶,他凑上前去,“阿梓鹤怎么会在这里?你该不会是双头鹰的人吧?”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族人?”酷拉皮卡这时缓过劲来,想起那成堆的尸体还有族人死不瞑目的睁着火红眼,酷拉皮卡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他的理智,像是有什么猛兽要撕破他的皮肤,破胸而出。
“酷拉皮卡,冷静下来。”
“可是,我的族人全死了!”酷拉皮卡冲着阿梓鹤大声吼道。
“冷静下来。”
“我要杀了他们!他们杀了我的族人,我也要杀了他们!”
“冷静下来,酷拉皮卡。”
蜘蛛们看着一个意识崩溃的小孩和一个面如古波一个怒吼一个只会淡然,一时间也就待在旁边看着。
“你走开!”酷拉皮卡猛的去推阿梓鹤。
“请你冷静下来,酷拉皮卡。”阿梓鹤反而抓住了酷拉皮卡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的说着。
“……”酷拉皮卡起初还在挣扎,但在阿梓鹤目光的注视下以及一遍又一遍的让他冷静下来的温和平缓的声音当中,真得就冷静了下来。
“……”见酷拉皮卡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阿梓鹤松开手,转而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膀。然后,阿梓鹤转身问侠客,“他们是谁杀的?”
“双头鹰。”侠客看向那边地上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耸了耸肩说,“我们晚了一步。”
酷拉皮卡目光扫向地上的几个黑衣人,牢牢地把‘双头鹰’记了下来,烙在灵魂之中,只要他活着,他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灭族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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