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玫瑰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洛小米可算是真正的生活“凄惨”。小小苍蝇四处碰壁。“罗世仁”罗大奶奶并没有因此就放弃逼迫她出去找兼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似乎是有意聘请她的小公司，那位人事部的主管说，“洛小姐，在第一次的面试中我们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所以呢，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试做一个礼拜，如果做得好呢，我们可以考虑录用。”试做一个礼拜？小小一个兼职的前台收银员还要试做，“试做”之后还要“考虑”？好好好，算她理亏，谁叫她只是个小小的职专生呢，哪能很小贞德那种名校的高才生比？
　　说起小贞德，她发现这位妹妹行迹越来越可疑，早出晚归不说，每天回来的时候嘴角还会隐隐地藏着甜蜜的笑意。不是吧，她看错了吧？这位妹妹会笑？而且还是纯情小女生一样的甜蜜蜜的笑？唔——她断定，这位妹妹肯定是谈恋爱了。嗯嗯嗯，就算是圣女贞德也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嘛。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小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融化千年冰山。
　　上班第一天。商场收银员，这种几乎不用脑袋的工作能难得倒她？在上班之后下班之前的前二十秒，事情还算顺利。下班之前的前三十秒她走出收银台，事情开始“峰回路转”。
　　“等一下！你们都给我等一下！”就在她的脚踏出收银台的那一刻，突然闯进来一个满脸抽筋状的女人，大叫着“等一下”。
　　“今天不把事情讲清楚你们都别想走！”女人把几袋有商场标志的购物袋装着的东西啪地甩到柜台上，指着商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大声说。
　　“这位大姨，哦，不，小姐，有话好好说嘛，有话好好说。”洛小米是“新人”，自然就被一群“老奸巨滑”的“老”同事推举位代表，出来和这位满脸抽筋的大姨交涉谈判。这种无理取闹的消费者他们见得多了，就让新人锻炼一下吧。
　　“什么好好说！对你们这种卖假冒伪劣商品还把□□找给顾客的烂商场有什么好好说的！”大姨张牙舞爪唾沫横飞，“今天你们若不给我个公道我就去告你们！告死你们！告得你们商场倒闭家破人亡！”
　　啧，这位大姨真该去当“律师”。
　　“这位小姐，我们商场是很正规的商场，从来不卖假货的。小姐你有没有弄清楚？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洛小米笑容满面。啧啧，要具有“专业精神”还真不容易。
　　“哦，你！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找给我□□的那个！”大姨一连几个感叹号指着洛小米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
　　“大……呃，小姐，你搞错了吧？我记得我找给你的是硬币，硬币是不可能变成□□的。”洛小米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字形状。
　　“哼，别想狡辩了！看你一副小狐狸精的样子，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姨颤抖着食指指着洛小米的鼻子说。
　　咦？这句台词好熟啊。这位大姨中连续剧的毒好深啊。说不定这位大姨她还有被害妄想症。好可怜哦。洛小米一脸同情地摇头叹气。
　　“走，跟我到公安局去！若不给我个公道就让国家法律制裁你们！”大姨气势汹汹像拉牛一样拉着洛小米的手。咦咦，原来这位大姨是法盲嘛，亏她还说得出“制裁”这个词。
　　“咳咳，小姐，公安局是不管这个事的。管这个事的是消费者权益部门。”洛小米说完后立刻感觉不爽，她为什么这么好心地传授法律知识给这位大姨啊？
　　“好，那我就先到公安局，公安局若不管，我再到那个什么权什么部门告你们！”大姨挥了挥手“坚决抗战到底”的气势。
　　“那，小姐你想要怎样的‘公道’？”以退为进的道理洛小米还是懂的。
　　“哼，至少，这个数！”大姨伸出一只手掌竖起五根手指。
　　原来这就是“公道”？这什么世道啊这是？洛小米打算鄙视这种见银子就抽筋的俗人。那可是五十块钱耶，等同于她一个星期的伙食费诶，但如果这钱是公司出，她可以考虑一下用钱来“息事宁人”。
　　“赔我五千块，我可以考虑不告你们！”大姨摊开手掌又甩出一个感叹号。
　　五千？！不是五十？这位大姨想钱想昏了头了？听见这个数字的时候，洛小米的脸也开始抽筋了。
　　“小姐，这没什么道理吧，这已经等同于……勒索了……”洛小米本来还想告诉大姨“勒索”的法律后果，可是有人已经抢先一步了。
　　“小姐，你这样子我们可以反告你毁谤加勒索的。这毁谤加勒索罪可不是五千块那么简单的了。”——一双裹着名牌西装的手挡在了大姨前面。
　　顺着那双名牌西装的手望上去，望上去，看见这位“英雄救美”的仁兄的脸。呃……他不就是……就是，那位玫瑰公园前的“宝马犬”？不不不，这位“英雄”怎么可能会是那只乱吠的“宝马犬”？可是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我Cao，难道克隆技术那么先进了吗？政策“柳暗花明”了吗？世界将要进入星战克隆人进攻的时代了吗？
　　“他是我们部门经理。”一位“老姜”扯了扯刚刚“功成身退”退到后方大部队里的“新姜”洛小米的衣襟，朝那位接下洛小米棒子站到前线的克隆犬兄眨了眨眼。
　　“什么……什么部门经理？”
　　“销售部门经理啊。单身，事业有成。怎样，帅吧？”
　　哦，钻石王老五。原来这位英雄摔锅是颗钻。是真钻吗？
　　只见英雄已经用一百块大洋打发了那位大姨，春风得意地走了过来。
　　一百块？啧，还以为那位大姨是多么难缠的八爪鱼呢。在一百块之外一定还有什么内幕乾坤，难不成是美男计？
　　“嘿，偷玫瑰的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英雄一脸笑意地上下打量她。
　　虾米？是本尊？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偷玫瑰”……
　　“你……你……”洛小米的脸又开始抽筋了。
　　“对呀，就是在下我。”英雄一脸不明笑意，掏出一张纸片（名片）塞到洛小米手上，“请多指教。”
　　“有事联络。别忘了你还欠我的宝贝爱车的受惊费。哦，对了，还有刚才的一百块钱。”英雄凑到她耳边用仅能让她听见的声量说。
　　什么叫凄惨？这就叫凄惨！在公司被伪八爪鱼纠缠然后被伪英雄摔锅戏弄然后回到家（阿罗家）却发现荒无人烟且有门不得而入，这叫凄惨！洛小米对着门黯然感伤这悲惨世界。等门的期间无聊之际拿出那位英雄的名片仔细研究了一番。甄天非。整天吠？活活。
　　到附近的大排档解决了民生，本想打个电话找阿罗看她回家了没，电话却响了，显示屏上一排陌生的数字。
　　接通。甄天非。称她为“洛小姐”还说什么刚刚太失礼现在要请她吃饭什么的语气彬彬有礼得不得了。这不明摆着非奸即盗吗？刚刚还说什么爱车受惊费还有一百块什么的。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变色龙才有的本事啊。
　　“咳咳，甄经理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吃过饭了，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码的？
　　“这么不给面子啊？那出来喝杯咖啡怎样啊？”
　　你什么人啊？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啊？洛小米不爽地翻白眼。哼，反正不吃白不吃，刚刚为什么要拒绝呢？吃穷这个虚伪的龟毛男人那才叫爽呢。
　　甄天非报出了见面的咖啡店的名字。雕刻时光。这什么名儿啊，哪年的古董啊？谢天谢地别是一出土文物博物馆的装潢才好。
　　到了雕刻时光一看，果真很小资，简直太小资，灯光幽幽音乐幽幽，那细致那情调啊，搞得洛小米也不自觉地装起淑女来，嫣然一笑地在甄天非的对面坐下。
　　甄天非很绅士地问她想喝什么，然后又说她肯来赴约他感到很荣幸什么的，装得那叫有风度那个自然，可洛小米怎么总觉得对面这厮心思不单纯心怀鬼胎？
　　“甄经理，你为什么要约我出来呢？我想像甄经理这样的一表人才应该不会对我这样的平凡人感兴趣……”在强烈的危机感之下洛小米怎么也不能昏菜啊。
　　“NoNoNo，洛小姐你太谦虚了，其实你是个很有趣很可爱的女孩……”
　　我Cao，我和你才认识多久？说什么“其实”……
　　“甄经理你可真会说笑，我们才刚认识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洛小姐，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吧？况且我和你并不只是‘一见’哦。”甄天非很坦城很大方地说。
　　不是吧，一见钟情？呵呵，今天是愚人节吗？这整人玩笑也太假了吧？谁信啊？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在玫瑰公园前的“第一见”这位仁兄像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的样子。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洛小米干笑两声说。
　　“洛小姐果然聪明。”甄天非耸了耸肩笑着说，“看来糖衣炮弹不管用啊。那我们还是爽快些吧，关于那爱车受惊费和那一百块钱……”
　　我Cao，果然。
　　“咳咳，我说甄经理甄先生，关于那一百块钱，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甄天非挑眉，这小妹妹说什么，他帮她摆平了是非她倒说他不对了？
　　“你给那位大姨一百块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知道那位大姨没有道理你却还让步妥协给她一百块钱，你这是助长社会不良风气助纣为虐你知道吗？你这是向社会不良风气低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这在抗日战争时期这叫‘绥靖’，这是软弱无能的反动的国民党用的政策，你知道吧，你这样和出卖国家出卖人格的国民党有什么区别呢？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你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这是腐朽的拜金主义，千万不要执迷不悟。我们本来是百分百有理的大姨是百分百无理取闹的，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给她钱呢？你做人怎么那么没有原则？我们明明可以反过来告她的，但为什么却是你向她低头给她钱呢？你意志怎么这么不坚定呢？……”
　　甄天非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算是开了耳界了！
　　“我说得对吧？”
　　“对。”甄天非一脸佩服地点头。
　　“那就这样了。白白。”闪也。
　　“等等。洛小姐。”
　　真是死心不息啊。咖啡也喝了面子也给你了道理也讲了他还想怎么着？
　　“听洛小姐刚才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令我茅塞顿开啊，我很佩服很欣赏洛小姐，不知道洛小姐可有意跟在下做个朋友？”甄天非笑容满面一脸诚意，“朋友之间好说话嘛。如果我和你成为朋友那什么什么费的自然就免了，谈这些伤和气嘛，我这人最怕伤朋友间的和气……”
　　免……免了？呵呵，俗话说什么什么不打笑面虎来着，而且人家还那么有诚意……洛小米重新坐了下来。
　　她正准备发挥她傲人的交际手腕和这位甄仁兄构筑起“友谊桥梁”的时候 ，嘟嘟嘟，一阵“团结就是力量”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正想着这么个小资的地方怎么也有咱伟大工农光顾啊？就见甄经理从他那名牌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真让人傻眼。
　　甄天非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突然诡异地笑起来。
　　“喂，亲爱的，你又怎么了？啊？这可不能怪我呀……好好，是我不对行了吧？别生气了，亲亲。我现在在哪？雕刻时光啊。什么，你要过来？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什么，你不管你就是要过来？好好好，那你过来吧，好了亲亲，我等你……”
　　洛小米一边听甄仁兄讲电话一边扑倏倏往地上掉鸡皮疙瘩。
　　“你女朋友？”
　　“不，男朋友。”
　　洛小米噔时就趴下了。
　　“那……既然你男……朋友要来，我还是先走一步……”
　　“不不不，洛小姐，我的朋友他说他也想见见你，而且，我也想介绍你们认识，怎样，不给面子吗？”
　　看着甄仁兄笑眯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洛小米直觉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她寒啊。
　　二十分钟后，雕刻时光那精致的小门唰地被推开，店里的花样男女都很有默契地对着门口优雅地皱眉。
　　甄仁兄向门口那位来人招了招手。
　　洛小米惨白着脸把手放到胸口。因此人正是伟大的人民艺术家方仁兄是也。
　　洛小米低着头有些表情扭曲地歪了下嘴。天啊，怎么让她摊上这么“刺激”的事儿？
　　当一个高大的阴影罩在旁边的时候，洛小米感觉心脏都快停顿了。
　　“你小子究竟搞什么鬼？”旁边的椅子唰地被拉开，方仁兄那岩石身躯坐下之际，也响起了他压低的恨恨的声音。不是洛小米想象的“柔情蜜意”。难道这位仁兄……“误会”了？
　　甄仁兄也很配合地说了句让人喷血的话，“你就是吃醋也用不着这样嘛。火气可真大。”
　　洛小米差点没被刚刚为了掩饰尴尬而喝进去的咖啡呛死。妈呀，只求甄仁兄别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出来才好。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洛米小姐，这位呢，是我‘男’朋友方旭先生。”
　　噗——Cao，洛小米总算听出点苗头来了。
　　哼，不过她要以静制动不动声色，她倒要看看这位甄经理打什么主意搞啥米碗糕。哼哼，说不定这俩仁兄是串通好DI。
　　她抬眼看着打从他一进来她就没有正眼看过的方仁兄。他那张包公脸本来是岩石一样没啥表情一脸酷相，见她抬起眼来看他，马上361度。
　　“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糯米妹妹。几天不见好像变漂亮了。”
　　假。这也太假了。她怎么看怎么假。
　　狐疑。洛小米狐疑地看着方仁兄的那火箭般嗖一声说来就来的阳春白雪的笑容。
　　一只狐狸一条犬，她怎么也不能不怀疑他们不是联手串通DI。
　　她发誓绝不能两次栽同一猩猩手上。
　　“哟，原来你们认识？”甄天非做惊讶状。
　　“呵呵。”洛小米干笑。
　　“对，认识，认识。这位糯米妹妹就是我跟你说的我表妹的青梅竹马嘛。”方仁兄露着牙齿笑得灿烂。刚才他那一脸阴霾的酷相全都是他妈见鬼么？
　　“哦，就是那位什么专业户的？”
　　噗——呃，已经没有咖啡可以喷了。
　　甄天非很大方地扬手叫来服务生给她端来杯新咖啡。
　　“哦，对了，洛小姐，呃，现在还叫洛小姐似乎太生疏了点，我叫你小米可以吧？对了，小米，我们来郑重地——握一次手吧，算是我们正式建立‘朋友’关系的‘仪式’——”甄仁兄果真十分郑重地伸出手来。
　　方仁兄仍然在一旁阳春白雪地笑着，只是他眼神隐隐地有些冷。嘿，他冷个什么劲？不就是做戏吗？她挑衅地看了看方仁兄，咧着嘴纯真地笑起来，和甄仁兄亲密握手。
　　哼哼，做戏她也会。看这俩仁兄这么卖力地演出她怎么也得配合啊。
　　洛小米高超的交际手腕终于派上了用场。不出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这位年轻有为的好青年钻石级的摔锅就推心置腹地把底在洛小米的面前和盘托出。比如他和方仁兄是同一大学的只是他比方仁兄高两届他其实是方仁兄的师兄只是方仁兄太不给他争气竟然甩下他这铁哥们自个儿扛着相机逍遥去了现在好了吧还不是要乖乖回到他身边而且落魄到头无片瓦结果缠着要跟他“同居”幸好他已经是个事业有成年轻有为的青年有房有车有供养能力了，可是人家却还是冲他耍火气拿脸色给他看你说他容易吗？
　　说完还冲方仁兄眨了眨眼。
　　方仁兄坐在一旁脸上的颜色越来越多只差没标个调色板的标签（能将包公脸激得如此可见其威力）。洛小米也一滴汗挂在那里。她佩服啊，佩服甄仁兄的肺活量原来比她还好啊。
　　从雕刻时光出来，甄天非说要用车送她回去。从一开始就有些反常不太多说话的方旭把甄天非拉到一旁暗处。
　　“你小子干吗这样耍我？”
　　“哼哼，这就叫报应，懂了吧，小子。呵呵，给我抓住了尾巴了吧以后可有你受的。山水轮流转喽，兄弟。”
　　“呵，什么尾巴？我不懂你说什么。”方旭不是傻瓜，但他得装傻。
　　“别装了，我看见你偷拍的那些照片了，全是……呵呵呵。”
　　“我操，你小子有种，你翻我东西？”
　　“呵呵呵。你冤枉我了，谁叫你这么‘宝贝’的东西不好好放好。”
　　“……”
　　方旭生平第一次像噎了两个鸡蛋般堵得说不出话来。马失前蹄，无话可说。
　　洛小米狐疑地看着俩仁兄躲在一旁嘀嘀咕咕，心想是不是又在合计什么阴谋诡计，马上警戒器拉响戒备起来。不能两次栽同一猩猩手上，决不能。
　　她拒绝了甄仁兄那宝马的舒适的后座，宁愿挤公车。糖衣炮弹要抵制，这是戒备第一要决。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看着跟着她一起挤上公车来然后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拉她坐一块儿的方仁兄，心想这仁兄设计的情节可真有创意，什么时候别人的“男”朋友变成了她的“护花使者”？这该不是俩仁兄嘀咕的阴谋诡计的一部分？
　　洛小米就这样疑神疑鬼地一路看着方仁兄。
　　“糯米妹妹，不要这么一直看着我，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喜欢上了我哦。”方仁兄朝她眨眼笑了笑。
　　什么？这家伙……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咳咳，方旭大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天非大哥有福气。”
　　咳咳咳！方旭显然被这句话“呛”到了。咳完还挺有些“怨恨”地瞥了她两三眼。
　　洛小米歪了下嘴把脸撇向一边。这刺激有了“成效”她应该很爽才是为什么却感觉有些郁闷？而且这种郁闷似乎不是刚刚才有的。
　　“糯米妹妹你别想歪了，我跟天非那小子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而已。我现在只是‘暂居’在他那里而已，什么‘同居’，那小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咳咳咳……这下换洛小米被呛到了，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呀？严肃得好像在解释什么似的。今天的方仁兄真的很反常。
　　洛小米表情不太自然地看着同样不自然地严肃着脸的方仁兄，“那个，咳，方旭大哥，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地解释的，我可以理解的，真的，真的，再怎么说我也是接受过OPEN教育的……”
　　方仁兄瞪着眼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你，真是的，这……你说现在的小女生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呀？呼，真是，真是的……”
　　他干吗那么紧张啊？洛小米无辜地撇过脸。演戏也不用这么认真吧？她这不是为了“配合”他们吗？冤。真是受冤气。
　　车刚一到站洛小米就噔噔噔地跑下车，把那一脸杀气的方旭甩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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