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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五、初见
月夜,微风带着清凉的牡丹香气吹拂着梅红色的纱幔,昏黄的烛光与象牙白的月色相映成趣,一同照在女子的身上。那女子身着一件湖蓝外衫,内着白色抹胸长裙,头戴翠绿玛瑙银簪,一双秀眉轻蹙,嘴角微抿,美目困惑的盯着棋盘,右手把玩着黑子,对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下棋,细看这棋局,黑白两势,却是不同的风格,白子以守为攻,规规矩矩毫无破绽,黑子行为诡异,出法扑朔迷离,却是步步紧逼。棋局虽是刚刚开始,却倒是举步维艰。
啪嗒,凌菲终是落下了这一子。“好棋。”抬头闻声望去,一位男子身着白色胡绸,手持一把锦扇,一头黑发被玉簪高高束着,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棋盘,一片不可思议的摸样。
凌菲勾了勾嘴角:“荷儿,给四皇子看茶。”
辰南随意的坐到凌菲的对面,开始打量坐在眼前的女子:梳的还是少女的发髻,不是后宫的嫔妃,却在深夜出现在御花园里,下棋?有些危险的眯眯眼睛到:“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凌菲完全忽视辰南的危险气息,漫不经心的勾勒着茶杯的轮廓:“大姐没有跟你说么,四皇子你可还应该叫我姑姑呢,而且这皇宫最忌白色,却只有一人可以例外。再说一个男子深更半夜的随意出入御花园,除了你,还会有谁?”
听完这话。辰南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肌肤白净滑嫩,随着风的吹拂,亭外挂着的玫红纱幔像海浪一样波动,摇曳的烛光和清冷的月色交错着映在女子的脸上,有一种随时会乘风离去的飘逸之感,不得不说是个妙人儿。
“呵呵,我想起来了,母妃说今儿个姑姑您会来陪她来叙叙旧,你看我忙了一天便把这事忘了,姑姑可莫要见怪。”
“呵呵,四皇子说笑了,我怎么还能怪你呢,有人来陪我下棋,我可是高兴还来不及的呢。”两人这便再也没有说话,凌菲为黑,辰南为白,一字一字的填着棋盘,荷儿在一边添着茶,场景说不上的和谐。
突然荷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凌菲。啪嗒。凌菲又落下了一子,抬头看着有些困惑的辰南高深莫测的勾了勾嘴角,来了。
辰南看着一下变幻的局势有些不知所以然,原先诡异的棋法一下变得清晰明了,前一会自己还处于下风,现在却是稳操胜算,不会啊,为什么突然会下在哪里呢,她明明有更好的下法啊,还有那个笑容……
还没等辰南想好对策,便有一个醇厚的男音在耳边响起:“这月下牡丹与美人对饮下棋,四弟好生兴致。”
辰南对向凌菲瞟来的目光,顿时有些了然。站起来对那男子作了作揖道:“大哥说笑了,这位是母妃的三妹,也是我的姑姑,这几天进宫来陪母妃说说话,却是不适应这宫里的环境,便是出来陪着转转,见着风大,就来下下棋。大哥怎么有时间来这御花园了。父皇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呵呵,刚看完奏章便出来散散心,这不,就碰见你们了么。”
凌菲站起来冲着辰渊福了福身子:“臣女宋凌菲见过太子。”
辰渊看了一眼凌菲便径直走到棋盘边上打量着局势:“起来吧,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些虚礼,我看这白子的下法像是四弟的,看着倒也是快结束了,难得我今日有这兴致,不如咱俩来上一盘?”
“恭敬不如从命。”辰渊和辰南专心致志的下着棋,凌菲在一旁时不时地添着茶。辰渊为黑,辰南为白,黑子强势,步步为营,却也谨慎小心,没有一丝破绽;白子以攻为守虽占下风却也毫不示弱,力求完美。
凌菲专心的盯着棋局,在心中分析着局势,完全融入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危险的忘了设防,突然很久都没有见黑方落下一子,便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只见辰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便是觉得刚才有些失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茶凉了,我再去倒一杯,失陪。”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不用了,你可有什么精通的乐器,奏一个来来应应景,你可介意?”辰渊漫不经心的道。
“是。”说着荷儿便拿来了一把琴。所有乐器里面凌菲最熟悉的便是筝了,清了清嗓子,边唱了起来
“血溅桃花灼成扇
扇去人空几时还
烟雨间莫太晚
风借残月隔山望
寄思几缕落满地
血溅桃花灼成扇
扇去人空几时还
烟雨间莫太晚”
凌菲的声音空灵,夹杂着不知名的香气回荡在空气中,箏声清幽与月色相互缠绵,梅红色的纱幔随风飘动,衬着抚琴唱歌的女子,真是一幅活色生香之图,辰渊看着棋盘却用余光打量着女子,很美。
一曲毕,棋也下完了“真是的,都怪姑姑,曲子唱的太好听我都没心下棋了,这么快就被大哥给比下去了,这次可不算”辰南有些孩子气的说道。
“好好好,下次再比一回。”辰渊有些无奈的说道,“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回去吧,我送你们。”
一路上谁也不曾说话,辰渊能感觉到从凌飞身上散发的芳香,一种夹杂着体温的勾人心弦的味道,控制不住的用余光去看她,很美。
终于到了殿门口,辰渊道:“改天我再请人带着你转转这皇宫,今日都歇下吧。”
“是,多谢太子。”凌菲规规矩矩的服了下身子便转身离去,在背对着任何人的方向,勾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却又无法抗拒的美,呵呵,这才是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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