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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现在正是黄昏,也就是日间部和夜间部交换的时间。
作为风纪委员的零正和优姬维持这里的秩序。
优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越界的同学推回去。一回头,就看到零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而他后面的女生简直温顺的像小猫一般。
“零,你又偷懒!”相比起优姬的手忙脚乱,零这边的女生要老实得多。优姬不满,便抗议起来。“你好歹也过来帮帮忙啊——同学,后退、后退。”
零慢悠悠走过去,走到优姬身边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朝后面的女生投去一瞥。聒噪的女生群立刻就安静下来。
优姬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
“吱”的一声,夜间部的大门开了。“啊!啊!来了!来了!”安静的众女生又沸腾起来。
这下零和优姬都不可能闲着了。
他们赶快分开站到各自的岗位上。而夜间部的某人却根本不理会风纪委员的辛苦。走在最前面的蓝堂英,他挥舞着手臂。“大家有没有梦见我?”
“有——”众女生被偶像学长的问话一刺激,前所未有地沸腾了。
“驾院前辈,驾院前辈,请看这里!”
“支葵前辈!天啊,我要晕倒了。”
女生们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如果有人恰巧从这里经过的话,一定会以为是什么巨星在开见面会。
夜间部队伍的中间是两个相貌出众的少年。一个是微微有些弧度的黑发,一个是柔顺亮泽的金发。这两人显得关系较为亲近,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黑发少年少言冷默,另一个金发少年却和煦如春风。
他们从容地走过被簇拥的校园小径。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女生的躁动形成了巨大反差。
那个金色头发的人,叫做一条拓麻。他走在黑发少年身后约一步的位置。一脸笑容地开口道。“枢,你看。大家还是一样那么受欢迎。”
“嗯。”浑身散发着疏远气质的黑发少年冷冷地点头回应。依旧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就在人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夜间部的学生身上。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艰难地拔开人群,朝零走去。
这时的零用背抵住激动的人群。突然,一根剔透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戳在零的肩膀上。一下、两下……
零的身体先是一僵,然后有了回头的趋势。被他拦住的众女生齐齐后退,生怕被殃及。退的同时还向那只手的主人投来看见怪物似的目光。
等零完全回过头来,那只手指的主人在对上零可怕眼神的瞬间,也不由自主畏缩了一下。怯生生地说。“我……是我……”
零的眼神从混沌到清晰。“小夜?”虽然有些变化,但还是和记忆中的形象逐渐重叠起来。
“零!”夜甜甜地叫道。抛开之前的畏缩,冲上去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小夜!”零的声音中也透露出少有的开心。“六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夜嘟起小嘴,比划着自己到他肩膀处的身高。郁闷道:“以前可没差这么远。”
零的笑意更深了。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我的小夜长大了不少。”
“是吗?”
“嗯。”
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女生,几乎集体以为是在做梦。锥生君居然有这么亲切的一面?!要不是平时被他吓唬贯了,真的好想扯下他的脸,看看是不是别人伪装的。
优姬也被这边这个美丽的女生吸引了。她难道就是零时常提起的妹妹?
既然众女生已经被雷得僵在了原地,优姬也就偷空跑了过来。展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向夜伸出手。“你好,我叫黑主优姬。你就是夜吗?零常常跟我提起你。”
优姬?!这就我那个“宝贝”的妹妹。夜周围的气温瞬间冷了三度。本来已经做好见面的心里准备了,可还是觉得优姬的出现另自己呼吸困难。看了眼优姬脖子上的创可贴,夜已经明了是优姬一直提供鲜血给零。
夜撇过头,不理会优姬伸来的手。优姬愣住了。她不禁心想:难道我说错话了?被讨厌了?
“咦——好像有新生耶。”是远矢莉磨的声音。
夜间部的大家随着莉磨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沸腾的人群中有一抹淡定从容的身影。
“哪里哪里?”蓝堂英好奇地四处张望,然后目光定格在了夜的身上。站在人群中的夜美丽如同皎月。“果然是新生。”蓝堂英疾走几步,来到夜的面前,将右手放在左胸。“美丽的小姐,欢迎你来到黑主学院。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蓝堂——”
“蓝堂英!”
“是的蓝堂英。”英突然反应过来。“谁、是谁叫我?”
突然一大摞书砸向了英的脑袋。还好吸血鬼的行动力够强,蓝堂英利落地将书接住。这一行动又引起女生的阵阵喝彩。
这下好了,这边的“意外”让波澜不惊的玖兰枢也不得不注意夜了。夜用余光看到枢已经停下脚步,正回头望向这里。心中暗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自己好像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蓝堂英还在挥舞着手中的书。“谁打我?站出来。”
“哎呀,刚才我手一滑书就自己飞出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夜身后响起。
夜额头上滴下了汗珠,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
蓝堂英的额头上爆起了个井字。“暗算我?!出来!”
蓝堂英拉住那人的手腕,将他托出了人群。足足盯了十秒钟,蓝堂才反应过来。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堂、堂姐,对不起。是英失礼了。”
夜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果然是蓝堂英的堂姐,蓝堂赤。
“呵呵。”赤摸了摸英的头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盒果汁软糖。“要吃吗?”
“不、不用,谢谢。”英结巴地说。
听说是蓝堂的姐姐,夜间部的同学都走了过来。拿出贵族的气质纷纷问候。
在吸血鬼界,谁不知道蓝堂赤是未来蓝堂家的接班人。而且她还是和元老院并存的暗组织的成员,地位不一般啊。
夜看到赤除了对枢的问候多回答了几句之外,其余大多一笑带过。
英乖乖抱着书,站在赤的身后,上下打量着穿着夜间部校服的赤。等大家问候完毕他才悻悻开口,说出了所有吸血鬼的疑问。“姐姐是要来我们学校读书吗?”
赤自己吃了颗果汁软糖。“是啊,我也偶尔想要享受一下校园生活。”
“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英抗议道。
“哦。来黑主学院是临时决定的。我本来是想进日间部的。”如果夜没有看错,她的目光确实瞟向了自己。“因为我觉得黑色的校服比较好看。但是理事长怎么也不同意。所以我就只好来了夜间部。”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口气。
看到英听到这话后泛白的指关节,夜没忍住轻笑了两声。
“咦!”赤回头,装作刚发现夜的样子。“这位就是锥生夜同学吧。”
夜一愣,连忙后退一步。虽然她知道赤是为了自己才到黑主学院来就读的,但想到赤的恶趣味要冲自己发作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明智。
零看到夜后退了一步,便伸出一只手将夜护在后面,并示意夜不要担心。
赤好笑地看了看一脸戒备的零。“兄妹情深啊。不过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和夜同学打个招呼罢了。因为——”赤故意拉长声音。“因为她是新任的日间部宿舍长嘛。”
女生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夜用余光看到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在打量她。
夜皱起眉头。反问道。“什么意思?”
“哎呀!”赤故作惊讶。“你还不知道吗?夜刈十牙老师向理事长推荐你出任日间部宿舍长。”
周围的女生倒吸一口凉气。自从成立夜间部以来,日间部就再也没有宿舍长出现过。因为没有人敢和夜间部的宿舍长——玖兰枢并驾齐驱。锥生夜就是第一任日间部宿舍长?!
一个带眼睛的矮个子男生,拔开人群,出现在夜的面前。眼睛男激动地牵起夜的手,装模作样地推了下眼镜。眼泪夸张地流下来。“我能够成为传说中日间部宿舍长的班长真的好荣幸啊。”
玖兰枢见状,也走了过来。其实刚才在蓝堂英招呼夜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转学生。而且是刚好看到她无视优姬的那一幕。
夜看到玖兰枢走向自己时,心中也不是不紧张的。她不担心优姬认出自己,因为分开的时候,优姬毕竟还小。但是玖兰枢他会认出来吗?
“能否知道你的名字?”有礼的举止,从容的态度。
夜的心一阵狂跳。“锥生夜,锥生零的妹妹。”
“你好,锥生同学。欢迎你来到黑主学院。以后请多指教了!”标准的贵族笑容,嘴角上扬十五度,十分好看。但却没有感情。夜又是一阵失落。真是傻瓜!她心中暗想。难道还在期待他认出你吗?真是个大傻瓜。
“不敢。是我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帮忙才对。”夜匆匆还礼。
看到夜有一瞬间失神的样子,枢还以为她向其他女生一样。便立刻失去了兴趣,这个叫锥生夜的女孩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枢改而转向零。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枢笑着问。“最近身体好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毫无意外,零的身体僵了一下。
“请保重。”枢已经越过了零。他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好听但危险。
夜间部在玖兰枢的带领下一次从他们身边通过。夜注意到有一个淡粉色长头发的女生在离开时还瞪了自己一眼。
夜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
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班长”还在感激涕零。
夜向他点头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啊!”周围又引起一阵惊叫。“夜同学的性情很温柔呢,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听说夜是第七班的转学生,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夜同学,我是和你一个班的同学。以后请多指教!”
“是的,请多指教。”夜微笑着回礼。
“哇,完全和锥生零不一样嘛!”学生在窃窃私语。“看起来是很好相处的人呢。”
“对啊,而且她长得好漂亮。简直不输给夜间部。”
“就是,就是。我也好想和她做朋友。”
夜被拥在人群之中,频频地微笑问好,使她根本没有看见夜间部的众人是何时离开的。
好不容易,人群才散去。夜微微吐出一口气。经过那一帮同学的打断,此时的零已经离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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