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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记得刚上初一那会儿,我觉得自己终于变成大人了。啊,虽然高一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啦。所以那会儿上课特别认真,尽管后来勤劳的小人死得连渣也不剩了,那毕竟是我为数不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期。而现在,我预习学习复习做得面面俱到,认真的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了高考前临时抱佛脚的专注。
让我来並盛中学读书的是雀哥,我不敢不认真啊!【喷泪】
我的日语水平应付日常会话还没问题,那些专业名词就不行了。更何况我已经弃理从文很多年,再重新让我物理化学我表示非常蛋疼!
班级委员会上一句冷淡的“我只要做好风纪方面的工作就够了”吓退了想推举我当班干的家伙后,我埋头制定起学习计划。
啊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大学颓唐三年后突然决定要考研一般纠结啊。
午休的时候比上课还要蛋疼。雀哥不给我发零花钱,草壁也不给我做便当,据说是要磨练我剥削草食动物的能力,让我自己从学生身上压榨饭钱。可是吾等这般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怎么可能干出恐吓学生勒索钱财这种事,不止是不敢,更重要的是心里排斥这样的事。
饿着肚子趴在桌上熬过下午两节课,我打定主意在回去的路上顺便找个兼职。
【啊啊,不知道草壁会准备什么样的晚饭呢?好期待啊。】——刚冒出这样的这样的念头,立刻被校门口拉风的轿车吓得差点扑倒在地。更可怕的是车外站着的雀哥,最可怕的是他身上弥漫的杀气。
我战战兢兢地挪到他面前鞠躬行礼:“见过老大。”
雀哥言简意赅:“上车。”
“是。”我刺溜一下迅速爬上车端正坐好,眼观鼻鼻观心无比乖巧。
又是一路无言。
回到那栋和式宅子后,确定雀哥已经先行回到自己的书房,我立刻冲进厨房找出胃药吞下一粒。
云雀恭弥很忙,而且房子很大,虽然住在一栋房子里,基本上见面的频率也就是一天一次,时长不超过五句话。可是吃过晚饭后,草壁将一个盛着丰盛饭菜的托盘放到我面前,道:“恭先生想听一下你今天的情况,顺便把晚饭送过去吧,他在书房。”
TAT:“我可以拜托你转达么?”
= =:“当然不可以。”
也不知道云雀想听些什么情况,我便把书包挂在手肘处,端着托盘走到书房门口,努力别让声音颤抖:“打扰了,老大。”
总觉得用脚开门不大礼貌,我努力保持托盘的平衡空出一只手拉开纸门,小心翼翼地来到坐在书桌前看文件的云雀面前请示:“请问,晚饭要放在哪里呢?”
稍微收拾过文件空出一块地,修长的指尖轻敲了一下,我立刻会意,轻轻地将托盘放下。
拿起筷子指着我站的地方,他道:“坐下。”
连条小板凳都没有,我只好选择最严肃的正坐。
“今天在学校做了什么?”啊咧这种父亲教育孩子的开场白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上课。我、我有很认真地听课,作业也已经写好了。”
“嗯。”没有表扬也没有责骂,他只是点了点头:“既然是风纪委员长,就不要一直坐在教室里,巡视是必要的。”
“是。”我略带雀跃地回应,“是要一直巡逻吗?出勤成绩什么的不必去管吗?”
雀哥冷哼一声:“身为学校干部,成绩当然要优秀。”
喂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呀!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个道理啊?!雀哥当然不会理解吾等凡人的忧郁,眯起眼睛危险地勾起嘴角:“进不了年级前三,咬杀。”
啊喂!玩儿我是吧!你在玩儿我是吧!老子从没得过这么伟大的名次啊!这就跟废柴纲变成你一样不可思议啊,只有增加设定强制转型才可能做到的任务啊!
我吞了口口水:“前三十可以吗?”
“咬杀。”
“我知道了前三是吗?不就是前三嘛我一定可以的老大尽管放心!”我拍着胸脯保证,雀哥似乎总算满意了,低下头动作优雅地开吃。
我相信他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信条的人,但是您不觉得被人盯着吃饭很不自在么?您不下令我不敢出去的啊!腿越来越麻,我尽量小幅度地抬起臀部放松小腿,撑不住了又再次坐回去,务必使动作看起来不像尿急。
时间极慢极慢地流,雀哥总算吃饱了,端起托盘放到一边,敲了敲桌子道:“检查作业。”
不要啊嗷——!!!!
欲哭无泪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我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本子上乱涂乱画,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书房依旧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第一天的作业很少,雀哥很快便浏览过一遍,将本子递回来,道:“汉字还好,平假名写得太难看了。”
我擦你只是检查我的书法的话用得着把英语也看过吗?知不知道老子压力很大啊!
“是,我会多加练习的。”看着封面上写着的云雀葵三个字,我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发问:“那个啊,老大。为什么,要把我姓改成云雀呢?”
雀哥翻着文件道:“既然我是你的监护人,当然是要跟我姓。有意见吗?”
我立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云雀多好听啊一般人想要都没呢。反正女孩子嫁人之后还是要改姓的早改晚改都一样啊哈哈……哈……”呜呜可恶我到底在扯些什么啊为什么说得好像我已经嫁到云雀家似的了雀哥要是误解了会宰了我的吧绝对会抽死我的吧!
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我果断转移话题:“那个啊……老大打算怎么培养我呢?六道先生能够轻松使用的容器什么的,应该标准很高吧。”
“放心吧,”云雀的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我会好好训练你的。”
不要啊啊您老那么费心地教育我到底是为毛啊为毛我很废的请不要对我抱有期望啊!训练过头只会导致孩子毕业后自己创业走上截然不同的职业生涯的啊爸爸!
“还有,别再称呼我‘兄貴’(aniki,大哥,老大)了,听起来很恶心。”也许是被他察觉到了我每次这么称呼他时脑补比利·海灵顿的邪恶脑电波,他心情恶劣地皱起眉毛,就像我当初观摩两女一杯时的表情。
在心里“切”了一声,我反问他:“那要怎么称呼您呢?父亲大人、兄长、恭先生、云雀大人、主人、BOSS?”呜哇,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微妙,我说了什么很糟糕的事吗?还是一不小心把吐槽给具现化了?
雀哥保持着那微妙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道:“お父さん……かい。(爸爸……吗?)”
我立刻点头:“是的,爸爸。”
雀哥的表情更加微妙了,他推了下吃完的餐盘道:“你可以回去了。”
如蒙大赦,我立刻跳起来:“是!”跪坐得太久腿发麻得厉害,我直接左脚绊倒右脚朝他摔过去,整张脸都撞上了雀哥的胸大肌。顾不得鼻子的疼痛赶紧扶着桌子稳住身子,我慌张地挠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有撞疼你吧爸爸?!”
唔嗷嗷为什么雀哥那被藏青色浴衣衬得越发白皙无暇的胸肌上会有两点殷红啊那是什么我的鼻血吗?我不敢置信地抹了把鼻子,真的给我摸到了一把血,我更加慌张地解释:“不是的我不是因为撞到您的胸肌才兴奋到流鼻血的变态!我只是撞破血管了请您相信我爸爸!”
“吵死了,草食动物。”雀哥的耐心从来不多,他直接抓过我的腰带把我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抓起餐盘走出了书房,在我“呜哇啊”的怪叫声中一路“噔噔噔”大步流星地走到厨房,把我和餐盘一起递给了草壁。
“让她安静下来。”丢下这句话,云雀再次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所以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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