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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的夙愿
我理了理思绪,把这些零碎的记忆拼揍起来。
赤炎,绝城的两大帝国之一,都城在绝城东部的红莲州,赤炎皇族都有着红瞳蓝发。
冰月,另一大帝国,实力比起赤炎来更胜一筹,皇族都是琥铂色眼眸,墨发。西部都城名曰皎冰川。
而两国的平民们,发色暗紫,瞳孔呈黑色。
去冰月吧,我这样想。虽然自身的魂术还未恢复,不过绝城刚苏醒,暂时还不会被“那个人”发现。如今没有了轩辕眀枢做佩剑,只希望那个代价不要太难以承受就好,谁叫建立誓约还是背弃誓约的人都是我呢?还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轻轻推开门,两柄长剑拦在眼前。
我冷冷道:“滚。”
“皇上有令,不能让姑娘踏出眀炎阁半步,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哦?这是准备要软禁我?”我掩袖笑笑,收回脚,理了理裙裾,甩手把门合上。
我一定要去冰月见慕容澈,不管用什么手段。
坐回软塌,就这么坐了整整两个时辰,门口两个侍卫跟门神似的一动不动,我叹了口气,索性睡觉。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了,想可能是轩辕眀枢,立即拉了拉被子,侧身假寐。
是他没错了。他走到床边,缓慢而清晰地说着:“朕知道你醒着,你就先住在这儿。”然后转身欲走,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转过身来:“你可以出这明炎阁,但朕不会放你出皇宫,别想着去冰月了。”
他这才出了房门,我坐起来,轻笑道:“你居然坐到这种地步呢。但冰月,我非去不可。”
待他去处理要事,我便在房间里大叫,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两个侍卫冲了进来,见状赶忙宣太医,我急急唤住他们,装模作样地哭道:“求求你们,去宣太医的时候,不要告诉皇上好吗,我...不想让他担心。”
“是。还请姑娘忍耐些。”
太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想我住在帝王寝宫,自是不敢怠慢,急切的问着:“姑娘不要紧吧?”
“唔...不要紧,刚才肚子疼,好多了。”我皱了皱眉,指指自己的肚子。
“且让老夫位姑娘把脉。”
那年过七旬的老太医为我把完脉后,说道:“脉象正常,姑娘并无大碍。老夫开了帮助消化的药方,请姑娘记得去抓药,告辞。”
“哎...等等,”我喊道“最近我老是失眠,太医有药可治吗?”
“回姑娘,老夫这儿有入梦散,睡前冲以茶水服下,有助改善,但切记不可多服。”
“小女子谢过太医。”
入夜,轩辕眀枢在没有来过明炎阁,我只得告诉侍卫,让他们去请皇上。
轻掩上房门,徒留一枝白烛在烈火中逐渐殆尽。
我打开装有入梦散的瓷瓶,全数倒进茶壶。
门“吱呀”地响起,卷进一股正值初夏的暖风,吹得烛焰一阵晃动,明灭不定。火光映照着他那完美的面容,沉默了好一阵,他开口:“有事么?”
我没有理会他,不动声色地将一盏茶递至他眼前,“喝口茶吧,如今的赤胆茶比起以往,要苦得多呢。”我浅笑,尽量让自己能够保持平静。
他接过,眼神复杂的望着我,仿佛直看到了我的内心。我慌乱地躲过他的视线,不说话。
“依言,你还是那么傻。”他闭上眼,将茶杯粉碎。
血水和着茶水从缓缓滴落。
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
“放你走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慢慢将手擦干净。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什么都愿意。”
“是么...”他细长的眼眯成了一条缝,“我要你,就现在。”
“什么?”
“你不会听不懂吧。”他微笑着,有一种迷人的危险。
他的手缓缓拂过我的唇,倏地,他捏住我的下颚,细长的眼睛微眯:“你不是说了么,什么都愿意。你是逃不掉的,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个弱女子。”
我苦笑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
话未说完,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我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染湿了睫毛。
......
我紧紧抓住他的肩,承受着他一次次的侵略,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与战栗。终于,我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他离开了我的身体,抬眼问道:“很痛么?”
“求你...我求你...放了我,好吗?”我哀求道。
“啪——”
我捂住脸,不再说话。
轩辕眀枢邪笑道:“你都已经委身于我了,还有什么脸去见你亲爱的澈?”
“哈...哈哈哈哈......夏明枢,别忘了,我是在21世纪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啊...你觉得,我会在乎被你这禽兽玷污吗?哈哈哈哈......”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随即又笑道:“但这可不代表你的澈不在乎啊,这里是绝城,不是21世纪...”说罢披了件外衣,起身。
“拿去,滚吧。滚的越远越好。”轩辕眀枢起身,扔给我一枚令牌,渐离我的视线。
我默默地穿好衣服,下身撕扯般的疼痛让我连站立都困难,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向城门。
城门外那两个在明炎居当门神的侍卫驾着马车奔过来,其中一个开口道:“姑娘,皇上要我们在此等候,我们按皇上要求准备了一些衣物,干粮和银票,都在着马车上了,恕小人不能相送,先行告退。”
“等等”,我唤道,“马车就不用了,我自己走。”
从车上拿出轩辕眀枢准备的包裹,朝他们微微额首,转身离开。
夜里月凉如水,暖风里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拂面而来,忽的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打开包裹摸索着。
还好,两枚莲花坠在这里。
天微微亮了,不知不觉走了一夜,眼睛有些酸涩,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我要找到慕容澈。
集市上有了来来往往的妇人和孩子,还有一些叫卖的商贩,他们用一双好奇的黑色眼睛打量着我,倒让我有些尴尬了。
“娘,你看你看,那个大姐姐好漂漂哦,你看她的眼睛!”一个小孩子抓着他娘亲的衣摆,指着我叫道,稚嫩的童音很好听。
“傻孩子,是漂亮。”年轻的妇人朝我笑笑,带着孩子离开。
走着走着,莫名的,眼睛渐渐模糊,恍惚间,仿佛天地间都陷入了黑暗。只依稀看见一个墨发轻拂的背影...
是梦么......
“醒醒...姑娘,醒醒啊。”
“哪儿来的臭蚊子...眀枢,拍死它!”我睡意正浓,迷糊间这样说到。
“醒醒...”
我实在受不了,从榻上坐起,脑子里却突然一片空白。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我......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眀枢...我离开他了。我好像要去冰月,我去那儿干什么呢?
命运之子背弃了与佩剑的誓言,这就是代价吗?
我究竟忘了什么啊!
最深处的记忆里,只残留着一个模糊的孤傲身影,墨发飞扬,却遥远得看不清面容。
为什么我的心好痛...我是要去找他吗?
“姑娘,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灿若星辰,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暗紫色的长发用银色丝带松松绑在肩膀一侧。
“在下落泽西。”他的声音很温柔,如沐春风。
“你是冰月国皇室...”我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问道。
“对不起呢...我的头发是暗紫色.....”他浅笑,眼底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哀。
“对了,你刚刚说你叫裸则喜?太难听了吧......”我白了他一眼,笑道。
“是洛泽西!”他有些愤愤不平地瞪着我,反驳着。
他转身,背对着我说:“我得去看看我的妹妹雨英了,不知道她怎样了,寻访了好多名医都医不好她的病,银两也快花光了,不得不变卖了住处,准备去冰月开一家布庄赚些银两再给她看病。”
落泽西到隔壁去看他的妹妹了,我坐在客栈的床榻上,心想:他怎么看也像个富贵人家,怎会落魄至此呢?甚至要变卖住处,难道他们没有亲人?还有他的眼睛...
算了,我也没必要去打听别人的家世,但他说他们要去冰月吧,顺便一起去咯。作为他救我的报答,我使劲挤啊挤,挤出了一滴眼泪,化作了宝石凝聚在手心。
这可是能医百病趋百毒的灵药呐。
我绕到隔壁,轻问:“可以进来吗?”
“请进。”洛泽西开了门,领我进去。
“请问姑娘有什么事么?”
我拿出那颗宝石,“让你的妹妹吃下去吧,应该能够治好。”
见他稍有迟疑,我问道:“怎么,不信吗?”
“不,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药,应该很贵重吧?”
“你别磨叽了,快给她吃吧。对了,以后别叫姑娘了,我叫依言。”我走到榻前,他只好扶起他妹妹削弱的身体,让她服下。
洛泽西淡淡笑着说:“依言,很美的名字,和你一样。”
“哥哥...”一声虚弱的呼唤从洛泽西的臂弯传来。
“雨英...你醒了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应该很高兴吧。
“哥哥,你看我的手脚可以动了...”落雨英眼里噙满了泪水,对着他的哥哥笑了。
“依言,真是谢谢你了,雨英三年前不知为何手脚都不方便,竟渐渐失去行动能力...还好她的丫鬟肯照顾她,但她的丫鬟昨夜突然之间死在了客栈外。要不是你我真的...终于...一切都好了。”
“不用客气。”我看着床榻上的雨英,虽然苍白虚弱却也清纯动人,暗紫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琥珀色的眼眸里溢满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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