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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分裂
打过降温针,吃了消炎药,原非白的体温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张医师临走前还跟他开玩笑,说原家一直最健康的他都生病了,他这个家庭医生真是不称职啊,该好好检讨了。
接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他这是心病,在中医来说是七情郁结,在西医的角度来讲只不过是身体反映出来的高烧罢了。烧虽然退了,可是心结未结。长时间心中积郁必定对身子是极大的损害。凡事都要想开一些,如果需要相关的专业帮助也可以私底下再去找他。
而现在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工作了,安心在家休息个两三天在说。
明天他还会再过来看看。
张医师走后,安管家帮原非白跟公司请了假,给他充分的休息空间。
静静地躺在床上,紧绷一天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夜晚给人的心灵带来平静,也许这正是一个好的时机,他要把自己和过去做个了断,就从认识珏的记忆开始。
*
从他回到原家的第二天,他的父亲一大早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吃早餐的时候,他问安德鲁父亲去哪了,安德鲁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告诉他,董事长基本上就像个空中飞人一样在全球各个分公司巡察工作、处理各种大型的开发案和合作案。在家的时候寥寥无几,这次是特意为了接他回来才在家里多住了两天,今天一早就飞去欧洲了。
一种失望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原本在内心里熊熊燃烧着的对父爱的渴望被安的几句话给浇灭了。
“三少爷,今天您就要开始进行语言的课程了,为了让您能早一点和美国的其他兄弟一起生活,董事长要求您要上全天的课程,您的每天的学习进度都会报告给董事长。您还有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恩,我知道了,这样就可以了。我必须要学满一个月还是说视我的程度而定?”他现在对这个华丽的空房子可没有什么好感,空旷的让他害怕,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啊!
“当然是后者了,时间的长短要取决于您。不过还有一些相关的国外礼仪知识穿插在其中,不会很枯燥的。您用完餐后,家庭老师会在书房等您。”
学习这种事情永远对他不是什么难题,更何况当年母亲工作西餐厅的厨师长就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没事的时候就中英文混着跟他聊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想打她老妈的主意。几年下来,老外的中文越来越好,他居然也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了,有时候也能来几句法文,对于语言学习这一块连他的老师都称赞不已,他打算着这次也要速战速决。
一星期后,当他的家庭教师跟安管家说道没什么可教,再教就需要学习古典文学的时候,他仿佛看见安管家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看向他的眼神让他在心里小小的骄傲了一把。
枯燥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兄弟姐妹,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们了。
当飞机降落在美国洛杉矶弗利明庄园的时候,他算是见识到了他姓氏后隐藏的经济实力。从私人飞机场出来后,乘车驶入一条林荫小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道边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耳边鸟声不绝。驶出树林便看到米黄色的仿古建筑群在蓝天绿地之中巍然屹立,几个钟楼样的小塔在裙楼中凸现出来,墙壁上攀援着爬山虎和蔷薇花。前庭内古树参天,奇花异草,芳香扑鼻,开阔而幽雅。一个十字形的宽阔水道,交汇于方形的喷水池划分开车道。喷水池中一排排的喷嘴,喷出的水柱交叉错落,如游龙戏珠。
眼前的美景让他都无法移开眼睛,连安管家叫他他也没有听见。
穿过繁复华丽的长廊进入主屋,大厅里华丽的洛可可装饰风格彰显着家族的气派和地位。他就算是再故作冷静此刻也不能不被这幢房子的气势所压,一边走着一边欣赏。
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空中,大厅里仆人们有序的站成了一排。中央的沙发上,穿着深蓝色校服套装的一男一女正在不耐的搅动着咖啡杯。他站在门口看着安管家跟两个人问好,他猜,这就应该是他的哥哥姐姐了吧?
“容我为您们介绍一下,这是三少爷,原非白,他将和您们一起完成在美国的学业并一起生活。
三少爷,这两位分别是大少爷和二小姐。”
“大哥、二姐,你们好,以后很高兴能和你们在一起生活”说着,他伸出手去,却没有想到两个人都没有理他。
年纪较大的男孩子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俊美的脸上拢着不耐,“安德鲁,今天你害的我连学校社团的活动都没有参加,就因为这一点小事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回学校了,这小鬼就交给你了,不要像某个讨厌鬼那样打扰到我们就好了”,他大哥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绕过,离开。
美的如洋娃娃般的二姐看了他一眼也缓缓开了口,甜美的童音竟说着大人一般残酷的话,“现在爸爸怎么什么人都能往家里领?来了一个红毛子不够,又弄来一个!狐狸精的孩子一个个也都是狐媚样。安德鲁,你可是要看好他!妈妈说,这样的人会把我们带坏的!”说罢,小心翼翼的抚开裙子上的皱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楼梯。
满大厅的人屏气不语,连表情都不敢有丝毫的变化。安德鲁脸上有点挂不住,也是心疼这个刚离开母亲的孩子,没想到才一个月不见,二小姐说话怎么如此刻薄、不顾自己的大家风范,他倒是要查查到底是谁教二小姐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担忧的望向身边的男孩,希望他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
大脑嗡嗡作响,他刚才听到了什么?狐狸精?他真想上去狠狠地扇她一巴掌告诉她说话注意着点!但是放在身侧的手紧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紧,他没有办法去反驳她,他多希望此刻站在他旁边的是父亲而不是安,能在这种尴尬的时刻骄傲的向所有的人说,这是我儿子,让那些不友善的人收起她们傲慢无礼的态度。
难道他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而且比上一个还要糟糕。
安德鲁看起来也是吃了一惊,像是要安慰他什么的。算了,他一挥手,他只想出去转转,这屋里的空气压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忽然有一点明白了父亲说的,他所缺乏的保护能力。
拒绝安德鲁要陪同的要求,他沿着回廊慢慢走到了屋后的树林里,一潭绿色的湖泊映入眼帘,湖水淡淡的腥味参杂在习习凉风中扑面而来。走到湖边,捡起几个小石子狠狠地往远处的湖面丢去,这也是不错的发泄方式。
“噗通”、“噗通”的声音打破了湖边的宁静,栖息在树上的小鸟被惊起,发出啾啾的叫声像是在抗议他打扰了它们的休息。
“喂,你是谁?为什么吓走了我的鸟?”
他环看周围,并没有人,声音是哪里发出的?
“上面,看上面。”
一个红发酒瞳的俊俏男孩伏在粗状的树枝上,手里抓着一袋鸟食,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
这就是他和珏的初相遇。
出于礼貌,他作了自我介绍,树上的男孩子一脸了然的看着他,脸上挂起一抹讥讽的微笑。利落的从树上翻下身来,拍拍手,一面打量他瘦小的体格一边将手伸向他。
“你好,我是老四,原非珏,以后请多指教啦~”男孩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两只手缓缓的握在一起,传递着温暖坚强的力量,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
一路搀扶的手
温暖的手
宽厚的手
给过我那么多安全的手
让我相依相伴的手
最美好的回忆
是你握住我的手
那一瞬间的温暖
你知道
那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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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家的孩子帮正式分为两派,一派是连夫人生的,所谓“正统派”;另一派是私生子,所谓的“民主自由派”。
正统派兄妹在贵的令人乍舌的贵族私立学校里学习,民主自由的哥俩儿跑去念公立的学校。虽然安德鲁极力劝他,但是他决定还是和珏在一起,冤家不聚头不见面,他自己也开心。
自从上次“正统派”兄妹给他个下马威了之后,在花园、餐厅凡是能碰上面的地方,连连的找了他不少麻烦,他倒是不愿意跟这两个人胡搅蛮缠,光听着也不会掉一两块肉,漠视!但只要是珏在身边,这两位仿佛是突然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似的,一声不吭,甩着袖子像是骄傲的孔雀离他们远远地。
有一次,二姐过生日,也没说通知他们一声,等他们上完课回家的时候发现满院子都是二姐在贵族学校里的同学。那天刚好是他第一天学马术,身上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被磨得不成样子,一脸的落魄,走在穿着华美礼服的男男女女之间还真有一种凄凉的味道,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谁呀这是?真么脏~是弗利明庄园的人吗?”
“不知道耶,好奇怪啊,你看他那身打扮,嘁~怎么会是原家的人?摆明走错地方了,真是不长眼的人。”
他大哥、二姐冷漠的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无措的站在草坪中央。顿时,他脸上觉得一阵火辣辣的在烧,恨不得拔腿就跑。
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周围变得鸦雀无声。一个抹耀眼的红色出现在众人眼前,珏穿着宝蓝色的骑装往他的方向走来,两旁的人自动为他分开道路,在场的男孩子脸上流露出敬畏的神色,女孩子们则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他大哥、二姐看到这场面不禁脸色气的发白。
他还在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就被珏给拽走了,珏帅气的回头,用他没见过阴霾眼神扫过众人,“你们要是想对我的三哥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来说给我听。不然,可要管好你们的嘴。”
虽然珏比他小,可能是因为是混血儿的关系,个子能比他高出半头,看起来珏更成熟些。刚才珏这个弟弟勇敢的保护了他这个弱小的哥哥,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至于珏巨大的人际杀伤力还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他问珏,珏根本就不回答他,反而教训他不要太软弱,有什么可怕的,论家世,有几个可以和原氏平齐平坐就不错了,再说点别的,就是实力至上,只要你比他们强,他们自然是不敢在你面前放肆的,珏一脸倨傲。酒瞳在阳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多年以后,回想那时,可能就是被他那种霸气和被保护的温柔给深深吸引了吧。
后来珏的身世也是他听别的仆人闲聊的时候知道的。
珏的母亲是俄罗斯贵族之女,那头鲜艳的红发和酒瞳就是遗传自她母亲,玛丽亚•弗拉基米罗夫娜。她背后的整个家族掌握着俄罗斯的石油命脉,父亲为了拉拢这一面的势力分一杯羹,瞒着已婚的事实千方百计的接近珏的母亲,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这位在俄罗斯上流社会炙手可热的美女对他死心塌地,居然还怀了他的孩子,也就是珏。
贵族圈子里重视家族名声和女子的清誉的标准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何况玛利亚是整个庞大石油王国唯一的继承人。父亲用此丑闻威胁玛利亚的父母,要求娶玛利亚,目光却一直觊觎着石油的开采权,玛利亚的父母同意了,却用法律条文规定玛利亚的丈夫不得染指其妻子的财产。
玛利亚幸福的和他父亲在索契度过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他父亲对玛利亚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因此玛利亚也淡忘了父母当初嘱咐的话沉浸在做母亲的喜悦之中。结果等到小珏出生的时候,玛利亚居然遭遇难产,她感到了自己生命力渐渐在从身体中抽离,临死前决定把所有的资产转到小珏的名下,由他父亲托管直到成人。
珏,二玉相合为一珏。这名也许是为了表达对他父亲深刻的爱吧,到底有多么的的不舍呢,把他们孩子的名中也注入了深刻的感情。可是,她又得到了什么样的回报呢?
在俄罗斯办完丧事之后,珏被带到了弗利明庄园。也是由安德鲁一手照顾,在这一点上,他父亲倒是很公平。珏一小就在贵族学校读书,也许是从小没有爸爸妈妈陪伴成长,没有什么亲人可以依赖,造成了独立坚强、自由不羁的性子。
等到珏四岁的时候,原非清兄妹从瑞士搬过来和他一起居住,仗着辈分就对珏大呼小叫,在新学校里也是大放厥词,对于亲情意识单薄的珏自然是要好好反击这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别看他岁数小,他智商可不低。
在学校排挤他?得有那实力才行,不论学业还是社交都比他这小弟弟逊色,若论在上流社会子弟中的影响力,当然是珏更胜一筹,而且珏在剑道、马术方面可是个天才,贵族学校里的各种社团都以他的加入为荣,男生女生都因成自己是他的同班同学而自豪,这就是有钱人的虚荣感。
在家里面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欺负到他头上,他可是会以牙还牙。所以在最后一次他把家里的娇娇女推到小湖里喝了几口天然湖水、大少爷上厕所被强力胶粘了屁股之后,那两位对他就是避而远之。
有那两位在的地方似乎空气都会变得浑浊,所以他决定转学去公立的学校,换一个新的环境,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的到来。
没想到,珏一直都这么坚强啊……
想象一下那两个娇贵的人被珏恶一顿整还真是有趣啊~哈哈,他也要坚强起来。
后来,他却从珏的嘴里了解到了另一个父亲,冷酷无情、甚至是不择手段。珏,淡淡的和他说着父亲最近的动态,和哪个名媛淑女又有了暧昧,又取得了那些成就,又上了哪家媒体的年度人物。他吃惊于珏对父亲冷淡刻薄的态度,珏讶于他对父亲美好的想象。
“我们对他来说,只是工具,所以你要利用一切来保护你自己。在你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拥有自己的力量之前,由我来保护你。”
也许就是这样的话让他动了心吧。
他跟珏说了一直压抑在心底有关母亲的事情,他时时挂念着母亲,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珏动用了玛利亚家族在俄罗斯方面的力量,帮他打听母亲的下落。
当母亲的消息传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死在原来她们曾经住过的小院子里。
他的父亲,原青江,对外封锁了重重的消息,没有人知道,珏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出来。关于把他送回原家的详情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母亲在送他走之后,精神可能就出了一点问题,工作的时候就是经常出错误,神情恍惚。一天下着雨的傍晚,她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倒了,重度昏迷,被送到了医院抢救,医院在他母亲的身上找到一张皱皱巴巴的支票,上面有着原青江的署名,通过这个联系到了原青江,但是他冷酷无情的父亲不知因为什么,以不认识为由拒绝探视。半夜护士查房的时候发现谢梅香不见了,等到第二天一早,房东太太在院子发现了她,听闻谢的死讯,原青江这才出面封锁消息,息事宁人散了大笔的封口费,至今还把他还瞒在谷里。
他当时听完冲动的就要往学校外冲,珏把他死死的抱住吼道:“你要干什么去!你疯了?”
“我没疯,我要替我的母亲报仇!你放开我!你懂什么?你懂失去至亲的痛苦吗?被母亲放弃,被父亲利用?不,他不在是我的父亲了。”心渐渐冰冷,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心中的悲伤和愤怒无时无刻的在烧灼他幼小的灵魂。
“为了他的事业,他什么都能牺牲,你以为你对他算得了什么?你还体验过亲人的温暖,我呢?我的母亲为了爱情背叛了家族,结果那所谓的爱情又将她推向死亡,你说?谁更可悲?”紧箍在他双臂的手缓缓的坠下,他不可思议回看向那双悲伤地酒瞳。
“难道?你是说……你母亲的难产是……”
“没错,是人为的,如果她不把财产转到我的名下,原青江在法律上是不能动分毫的。我的外公和外婆当年调查了死因,当时她们在圣彼得堡赶不到索契,接产的医生应该是给我母亲用了民间一些活血的药物吧,引起了致命的大出血。这样,他作为我的监护人就有权利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了,比如,使用石油开采权。
这些也就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母亲家族方面的暗人找到我跟我说的。我当时也和你一样,这么冲动。后来一想,我们在原青江眼里只不过是小小的蝼蚁一般,跟他那种冷血无情的人有什么可说的,报复的唯一途径,就是毁了他最重视的----‘寰亚’,为了这个,他能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与良心,爱情与亲情。
我劝你也不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等时机成熟,你也应该回你母亲家那边调查一下当年的情况。现在我们羽翼未满,对他也产生不了什么伤害,给自己十年的时间韬光养晦,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说是吗?我的三哥。”
这件事被珏硬压了下来,原青江对他们四个依旧是不管不问,一年到头见不到面。“正统”兄妹过节放假还能飞到瑞士和她们的妈妈团聚,每当这时候他和珏就会去敬老院和孤寡老人还有小孩子一起度过这难熬的假日。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正统派的兄妹去了哈佛读书,珏去了芝加哥大学学习金融,他跑到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钢琴系。这是他和珏分裂的开始吧,珏也不理解他的行为,他不过是为了完成小时候对母亲的一个幻想。教授总是赞美他的曲子中有灵魂,这是因为每当他弹奏起音乐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对母亲说,这是儿子透过上帝的仁慈献给您的。
那么多和珏的回忆,一起骑马、一起滑雪、一起切磋剑术,相互打气、相互扶持,那个总是对他微微笑着着珏,嘴上爱损人却默默关心自己的珏,那个霸气的的珏,那个也会伤心会受伤的珏……
就让那些回忆在今晚消散吧,他现在只想为自己好好的活着,不想再搅入任何仇恨之中了。
诚然,原非珏说他软弱说得对。在经过这十年多的磨练以后,当初那个男孩口中要报仇的想法渐渐的被时间磨光了,有时候在公司里忙碌也能稍稍理解老头子的心情,一个公司十几万人的身家性命都悬在他的一念之间,何况是一个跨国的大集团?他不想自己动手,到时候看着珏毁了他的心血而见死不救,这是不是也是种残忍呢?
再见了,原非珏,我会好好的开始我新的人生,希望有一天当你站在寰亚最高层的时候,还能找到你自己的幸福。
深呼吸,原非白闭上眼睛。终于能够对自己做个了断,心中无比的舒畅,他觉得身体里又充满了活力,睡个好觉,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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