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日子

　　“我不会做任何对西凤不利的事，也不想牵涉进皇族的斗争中，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你的命星与战星、谷星一同出现在天上，注定不会平凡。”
　　“……我会尽力，会变强。如果命运如此，那我就尽力改变它。如果真的逃脱不了，我回竭力争取，即使只有短暂的片刻，也无所谓。”
　　楚莫言定定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明知道这是徒劳的，你也去做么？”
　　“不争取过就放弃了，不觉得可惜么？”紫宇淡然笑道。
　　“……好，我答应你。”
　　“谢谢。不过……紫宇还有一事相求。”紫宇眨巴着他那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楚莫言，“收我为徒可好？”
　　“好。”楚莫言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有条件？”
　　楚莫言赞许地一笑，“十五岁进宫当太子殿下的伴读。”
　　“为什么？”紫宇皱了皱眉。
　　“你知道当今天下的大势么？”
　　“西凤、蓝屿、北烈三国鼎立。相对而言，北烈稍强，西凤、蓝屿次之，因此，西凤和蓝屿结盟，共同抵抗北烈。过去几十年的战火已让三国都疲惫不堪了，加之皇上年迈，接下来将会有一段和平的时期，但不会太长，天下之主将会在下代君王中诞生。”
　　“不错。”
　　“所以，你想我辅助他？”
　　楚莫言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在成年之前将会有一劫，我只是想让你在那段时间保护他而已，并不强要你留在宫廷。怎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是说命运在自己手中吗，不相信自己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紫宇垂下眼睑，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圆圈……生在帝王之家，就已经注定不平凡。不管你怎么努力，有些事终究还是躲不过的……他重重地在圆心上点了一下。
　　“好吧。”紫宇严肃地跪下，朝楚莫言磕了三个头，是为拜师之礼。
　　“我会修书一封知会青王的，你们就回去吧。”
　　“是。”

　　也不知道楚莫言究竟在信中写了什么，以至于林浩青看完信之后一脸悲痛，如姬更是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嘤嘤”地哭起来。他望向林若诗，她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最后，他还是从张妈、李妈的口中得知消息：
　　“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少爷……”李妈叠着紫宇的衣服，哭得涕泗横流。
　　“哎呀，你哭成这样子干什么，小少爷又不是不回来了。真是的，害我也跟着伤感起来了……”
　　“呜……你今天在大厅上没听见老爷说什么了吗？”
　　“不就说小少爷要到国师大人那儿学习，还有以后要进宫保护太子殿下嘛？”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呜呜……余老头的儿子告诉我，那说得好听是护卫，难听就是太子的挡箭牌！呜呜呜……而且那些所谓的学习，就是要将少爷训练成死士，在那段日子他谁也不能见……呜……而且……而且现下宫里又那么乱……谁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张妈听了，不由得怔了怔，见李妈已经是抱着衣服在大哭了，便忙将衣服夺过来，“还是由我来收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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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紫宇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翻过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这自己的孪生兄弟，伸出手用力在他的肥脸上戳了一下，也许等他回来时，他已经把自己给忘了吧？想到这儿，心中隐隐约约地泛起一阵失落感，忍不住又用力地戳了他的脸一下。

　　走的那一天，如姬哭成了泪人儿，倒在林浩青的怀里，紫轩在张妈的怀中挣扎、大吵大闹地，林雪雁的眼眶红了，林慕月强扯出了个笑容，李妈含着眼泪朝他招手，林若诗淡雅地笑着，嘴唇动了动。
　　要听师父的话。

　　车夫扬起鞭子，黑马一声长嘶，放开四蹄急速奔跑。

　　紫宇站起身，从窗户探出头，再望一眼自己的亲人——
　　再见了——牛皮糖、捣蛋鬼、三姑六婆、冰山、爹、娘……再见了！

　　马车在靠近城郊的竹林外停下，楚莫言早已守候在此。抱起他，给了些银子车夫，转身往林子中走去。
　　“那些行李我知道用不着，可留着当作纪念也不行么？”紫宇闭着眼，神态恬静，仿佛刚刚只是梦中的呓语。
　　楚莫言轻柔地笑了，随即身形一晃，已立身于马车顶上，漂亮地翻身钻进车厢内，伸手揽过行李，再在车门上轻点几下，旋身回到原地。
　　“满意了吗？”
　　紫宇没有回答，只是放软了身子，任自己的脸埋到他胸前，嗅着那淡淡的竹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夜暮已然四合，乖顺地将楚莫言递过来的粥喝完，然后静静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候发落。
　　“睡吧。”
　　“嗯。”又乖乖地合上眼，他不愿再多想什么了，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好想的。

　　第二天醒来用过早点后，楚莫言抱着紫宇来到一间堆满了书的房中。
　　“等你将这里的书都看完了后，我就开始教你武功。”
　　房间里至少有四五千本书，没个十年八载是不可能看完的。但紫宇环顾了一下，淡定地点点头。因为他知道，以现在这婴儿的身体来学武是绝对没有益处的，搞不好还会将身体弄糟。
　　发觉楚莫言在观察他，便抬头与他直目而视。
　　“你好像变得沉默了。”
　　“年幼离家，花点时间伤心很正常。”
　　楚莫言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好吧，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时间会证明的，我走了。”

　　竹林中的日子颇有归隐山林的味道，也让紫宇放开了胸怀，想家的时候还是有的，但当记忆渐渐模糊后，他就变得越来越爱粘着楚莫言了，调皮的本性也一点点的回来了。但日子久了之后，这种调皮有点变质了。原因很简单，他看不惯楚莫言那总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想方设法地去逗他，结果，久而久之，身上就多了一种痞子的“气质”。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给楚莫言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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