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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远在法国的庄怀安打来越洋电话,自然是闲人庄怀宁接到。两姐妹有说不完的话。
“实话告诉你,怀宁,法国男人真的超浪漫。我们在路上走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电影里的情节,几乎是随时发生。看了他们才觉得,那些以前在学校看到的感人举动全都不值一提了。你以后一定要来见识一下,这是个给女孩子梦想的国度。我们导师住的地方打开窗子就能欣赏到最美丽的塞纳河美景,她总是说,生活在塞纳河边,犹如置身梦境里••••••”
庄怀宁配合着姐姐的兴奋,不断地点头应和,电话那头的人自然感受不到这边的人的无奈。
“家里一切都好,就是爸爸前一阵子不大舒服,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了。爸妈想死你了,你赶快努力学习,争取早点学成归来报效二老。”
后面的是事实,至于前面的,则要看怎么看如今的现状了。
叶嘉兴自然是得到了他的房子。如今,隶属庄家的百年老屋的地契上明明白白写着叶嘉兴的名字。他已经是这里无可厚非的主人。只是,家中的一切基本上没怎么变。不过是庄母将以前庄怀安用的那间房的东西全部撤了出来,帮叶嘉兴布置成了一间男性的卧室。他们一家没有搬走,照常住在这里,只是由曾经的主人变成了如今的房客。
庄父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做了胃切除手术。手术很成功,只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只要调理好,还是能撑下去的。
于是,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并没有经历什么变故。
叶嘉兴最终是帮了这个大忙。
但在那一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庄怀宁去找过他的事,当事人很有默契地彼此不提。庄家父母自是感激叶先生的大恩大德,在家中对其恭敬有加。叶嘉兴如同救世主般接受着二老的崇敬。他不仅解除了庄家的危机,还保全了他们的面子。这是不得不感恩戴德的理由。可是,庄怀宁不这么看。她不愿意相信他是个真的极富同情心的好人。这个披着文化外衣的商人,不会甘愿做亏本的买卖。
她那晚准备豁出去,他却是让她离开。但留下的话是:“你先欠着我吧。”
他已经对她举起了刀,只是还没准备好如何下手而已。
叶嘉兴如今也与庄家住在一起,每日早出晚归,作息正常,随时有礼。这表面的平静令庄怀宁每日惶惶不安。父母的媚态,叶某人偶尔别有意味的笑,搅得她烦躁不安,急切盼望开学。
而这细微的不快,以及对家人的怜悯所产生的悲哀,怎么能让庄怀安知道?即使没有父母的警告,她也不忍心。
放下电话,她偎依在沙发里发呆。电视画面正放到一个偶像剧,剧中男女主角在樱花树下旁若无人地尽情亲吻。神思恍惚之间,她不由想起了叶嘉兴的吻。那时,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怎么就能傻傻地不知反抗呢?对方会不会以为她是如画面里的男女一样陶醉其中了呢?
天,多么丢人!
那时,他们两个都喝了点酒,红酒的醇香似乎还在脑海里犹未消散。舌尖与舌尖相碰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这是多么奇妙又奇怪的事情?
这就是接吻吗?
如果双方都有爱的话,会更为美妙吧?
“想什么呢?”
一抬头,便见叶嘉兴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庄怀宁迅速调整坐姿,正襟危坐起来,可惜,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谁都看得出来小丫头这时候在想入非非。叶嘉兴看了一下电视画面,心下了然。
“我再来教教你吧!”话一说完,就凑了下来,正中下面人的柔软双唇。
这一次,不是上次那样疾风暴雨地侵袭,而是温柔地碾磨,极有耐心,非要叩开对方紧闭的牙关。
女主角自然还是想逃避,可是双手被对方紧紧抓住,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捉弄我很有趣吗?”她有自知之明,这样的行为在对方那里肯定并非爱意的表达。他只是找乐子找到了她头上,就近方便,又欠有人情,不怕反抗。
但究竟是不够历练的女孩子,这话问出来,总有些撒娇的成分。
很让大男子主义者受用。
“课外知识也需要偶尔学习学习的。”叶嘉兴绕过来,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我相信自己是个不错的老师。”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么?你的年纪,足够当我叔叔了。”她甩开他的手,想要跃到另一边上。
但,并没有成功。
对方一使劲,她轻而易举地跌入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
“我不介意养个宠物。”叶某人一点也没有被她话语中的“叔叔”二字打击到。反而很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宠溺地摸摸这小脑袋。
庄怀宁气绝,“我跟你没关系,你别老这样。”
“没有关系吗?那发生关系不就行了。”
“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不是领教过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尤其是庄怀宁,被这个无礼的男人从言语到身体,简直轻薄到底。
幸好叶嘉兴有电话打进来,不然,事态不知要发展到何等地步。
拉扯之间,两人衣衫凌乱,庄怀宁羞愧至极,丢下打电话的人冲回自己的房间。
之于她而言,这个人是个危险品。
即便她自欺欺人地当自己不曾找过他,可是,每当促面,那种被人抓着把柄的不安感就在心头挥之不去。
有时候会丧气地想,算了,早把自己还给他了个人情也罢。不是她不看重那方面的事情,可按那人的意思,这大概是早晚的事。如今,这人动不动就对她耍暧昧,偏偏她又总是不由自主地被迷惑,甚至迷迷糊糊地配合,想来又气又无奈。
明知这人不是什么善类却要给予尊重与感恩,这是多么折磨人精神的事情。
他是拿准了她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是吧?
而且,只要他大爷的一个不高兴,他们一家可能就要居无定所。父亲才做完手术,需要安心静养,怎么受得起那个折腾?
她哪敢得罪他。
但也不是这么个受罪法吧?
趴在床上胡思乱想,庄怀宁满腔郁结。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门被推开了,家里只有她和叶嘉兴,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她慌忙坐起,抱着被团道:“怎么了?”
“你妈让你把换洗衣物送医院去。”叶嘉兴恢复常见的深沉表情,并没有进房,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快点收拾,我送你过去。”
他肯帮忙,自是好事。今天外面在下雨,出行确实不大方便。不过,她在意的是——
“我妈怎么没打给我啊?”
“你电话欠费。”
“呃?”
留下她自己在那嘀咕,叶嘉兴径自下了楼。
到医院的时候,雨还是没有停。
叶嘉兴把她放下来,又嘱咐道:“我去趟办公室,五点来接你。”
“啊?不用了吧!”
以他们的交往,他没这个义务。她一时搞不懂这人什么心思了。怎么突然这么负责任?
“你妈交代的。”
“她是个自来熟,你别理会她。不然,以后有得麻烦。” 母亲的话,确实是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对方不予置评,只盯着她。她妥协。 “你忙完了,打给我,我等下就交钱去。”
“你就在医院等着,我等下帮你交钱。”
“那也好。我交100。”庄怀宁掏出钱给他。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
竟是扬尘而去。
站在医院门口看他离开,不知怎么的,庄怀宁觉得自己刚刚与他的一段对话实在有些奇怪。
母亲对他的使唤也让她很无语。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想,庄母是将他当家人看待,所以才既亲热又不客气。
或许一开始会不习惯,但久而久之,也是会习以为常的吧。叶嘉兴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与这一家人相亲相爱。
侧头看着从后视镜里看到依然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的女孩子,突然心生异样。
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奇怪感觉。
他逗她,轻薄她,又不由自主地宠她。这些举动,全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一一做来,竟不觉有半丝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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