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和霸总的恋爱

　　机场门口。

　　妈妈招呼里面找闺女的爸爸回来了，舒了口气：“行吧，行吧，小周回来了。你周晨哥哥最是宠着你这花花肠子了，那你们到地方，告诉妈妈一声啊。”

　　“好的妈妈。”暂时解除危机，夏初连忙挂了电话。

　　一旁周晨微笑着，摸了摸头安慰着：“没事，叔叔阿姨也是担心你，解释清楚就好了。”

　　窗外。

　　北京初雪后景色，白雪覆盖一切，只有车灯闪烁，灰色办公室大厦，又将初雪渲染成为打工人通勤的障碍。周晨很是烦心，因为她输了比赛，对，就是全运会，点开手机，“微博热搜第一京城首金夏初。”

　　又关了手机，良久后，看向一旁女孩。

　　夏初已经熟睡，她的决赛□□，他也在观众席上，但没有出声，自然全程也没有人注意。他比夏初大6岁，并且在他12岁那年，去了国外训练，现在回来，连国内的全运会名次都没有拿到。

　　周晨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孩。毕竟小时候，他还指导人家如何射击。

　　“夏初，你真的长大了。”

　　他小声开口，把女孩手上的手机拿走，让她在这短暂的路途中，睡得更熟。

　　锦绣小区。

　　门口，顾小晚为了省事，就穿了棉拖鞋，颗粒绒睡衣外面一个夏初同款的安踏白色长款羽绒服，看着车灯照过来。

　　“哎呀，冻死了，快点！快点！”顾小晚跺脚，上前打开后备箱，就去薅拉杆箱，直接一手一个。

　　别看顾小晚射击不行，但牛劲儿这一块，京大丢铅球的，都要敬仰她几分。

　　“小晚，你小心点。”夏初关心着，一转眼，后备箱已经空了，周晨更厉害，一手三个□□，一个装备包直接拎走。

　　这下好了，让她穿的臃肿，和小企鹅似的，两手空空，就跟着上去了。初夏身高只有160，更像企鹅了。

　　1601。

　　顾小晚把拉杆箱放门口，指着地上的拖鞋：“你穿这个，这个是我爸爸穿过的，不建议吧？”

　　三人都累死了，周晨套了拖鞋，摇头：“没事，没事，我穿什么都行。”

　　沙发上，夏初找了个沙发缝隙卡着自己，给三人都倒了水。

　　锦园小区1601这是顾小晚和夏初合租的房间，两室一厅，算是干净温馨小屋了，京大的体育特长生，基本上个个都是能打比赛的。在数量上不如首体，但质量上，能杀过好几个层次。

　　因为京大的分很高，并且必须在高中拿到一定成绩，并且国家队挑人有三分之二的概率，会选择京大的体育特长生，所以待遇也很好。自己租房，可以有住房补贴，赢了比赛，学校，体育队都有奖金给，当然这些都是小头。

　　真正的大头，是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国际性赛事，拿了名词，奖金六位数。这个夏初能拿到，并且高中就拿过了，但顾小晚就不行了，所以她会简直给人做射击私教，时薪三位数，也不错。

　　“你们两个住在这里？”周晨下意识看着，倾了倾身子，敲墙壁，看看质量和隔音怎么样。

　　夏初一杯水后，缓下来：“对，离学校近，下半年还有点理论课，等学分刷够了，基本上就可以回家住了。”

　　差点忘记了，夏初坐上沙发：“小晚，这是我哥哥，周晨，对，也是□□运动员，而且一直国外训练，很厉害。”

　　“嗯——你以后可以多请教了。”夏初眼神示意着顾小晚。

　　顾小晚一把稳住他的手：“周晨哥哥，你好，我是顾小晚，然后，叫我小晚就行，我也是京大的特长生，□□运动员，虽然有点技艺不精吧。”

　　“已经很好了，资格赛，我看见你了，女子组，第四名9.98环，其实就差一点点，你已经很棒了。”周晨回着，其实根本没有在意她，只是看见了夏初和她一直黏在一起，多注意了一下她的成绩。

　　厨房。

　　沸水滚烫着火锅的番茄汤底，正在叫嚣着，顾小晚飞奔过去：“不好！我的汤底！”

　　三人终于开始吃火锅，桌子不算小，主要是因为顾小果和初夏都很爱吃，所以餐桌基本都要被摆满了。

　　“吃吃吃，都吃啊，我要吃肉，所以都下咯。”顾小晚兴奋着，把两盘肉都放了下去，一个麻辣汤底，一个番茄汤底，简直要香晕了。

　　“我要吃蔬菜，娃娃菜，圆白菜。”夏初放着蔬菜，一转头，“周晨哥哥，你不喜欢吃这两个汤底吗？”

　　其实一开始车上就发现了，周晨哥哥像是有心事一样，但他不说，夏初也不好多问。

　　“没事。”周晨还是不知道如何说，更准确为，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样的热闹氛围说，吃了一口鸭血后，咽了下去话。

　　顾小晚坐在对面，完全没有感受到对面的情绪，从餐桌地下拿起：“蛋糕来咯。”

　　“庆祝夏初拿下首金！满环！１０寸大蛋糕呢，正好今天周晨哥哥也在，大家一起吃。”

　　夏初开心死了，她最喜欢吃蛋糕了，而是１０寸蛋糕，可以吃到爽。

　　“谢谢小晚。”她起身的同时，发现一旁的人，也是跟着起来了。

　　周晨脸色苍白，拿了沙发上的行李，转身就离开了：“对不起，我临时有事。”

　　这什么情况，夏初上前就要拉人，被后面跟出来的顾小晚拦住。

　　“周晨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走啊？”夏初在门口喊着。

　　顾小晚把手机聊天记录递了过去：“周晨应该是没有拿到名次，我爸说让咱们安慰安慰他，但我也是刚看消息。”

　　八点二十一分。

　　手机聊天界面，爸爸：“小晚，夏初妈妈说，周晨跟夏初去你租的地方了，好好劝劝周晨，他决赛三次被对手碾压，输的有点惨。”

　　十点零七分。

　　小晚：“情况有点复杂。”

　　关了门，电梯口的人，消失的很快速，夏初回了沙发上，瘫软，捂住了脸：“我真的不知道，周晨他去参加了全运会吗？”

　　“你看见了吗？小晚。”夏初脱了拖鞋，抱了沙发上的抱枕，蛋糕和火锅，都没有心情吃了。

　　顾小晚看着身旁的人，应着：“我也没有看见，谁知道他参加了。”声音弱下来，“还决赛三连败，不是说，国外训练很牛。”

　　夏初哪里知道，甩开了抱枕，拿起手机，微信，夏初：“周晨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参加了。”

　　“今天的事情，你不要介意，我和小晚都是无意之举。”

　　众望射击俱乐部。

　　顶层。

　　气压很低，深呼吸多次后，将行李放在了三层，周晨走了上去，他自然是知道父亲在等他。不能退后，本想着找一个地方逃避的，但这京城太小了，小到连他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因为他确实没有了一技之长。

　　一个小小的全运会连名次都没有拿到。

　　“跪下吧。”

　　周海东看向窗外，不忍回头看自己儿子。

　　众望作为京城前三的大型射击场所，四层做过隔音处理，基本听不到下面的任何声音。自然，这四层上的任何声音，下面也是听不见的，占据和一个小型学校比拟，这四层是父亲特意给他留的私人训练区。

　　眼前，白色射击馆房间里，周海东之妻柳凌秋碑。周晨不敢抬头，他无言面对逝去的母亲，更无言面对父亲这二十六年的苦心栽培。

　　“自己说，１１月９号到２１号的全运会成绩。”周海东同样不敢直视后方的妻子，早早逝去的妻子，他敢肯定，他对孩子的付出，已经够多了。１２岁送他出国训练，每天烧钱一样的流水，他都挺过去了。

　　现在回来一个全运会的名次都没有拿到，连铜牌都没有，他心痛到难以呼吸。

　　“父亲，你没事吧。”周晨注意到父亲摸心脏的动作，关心语气。

　　周海东回头：“周晨，你凭什么拿不到名次，这只是一个全运会，你在国外训练，一天的花销你知道嘛。之前我为了投入你训练，咬牙挺着，你说我为了什么，我就是想要帮你实现射击梦想，站上世界舞台。”

　　“你！”

　　多说无益，２６岁的儿子，应该能懂这些现实问题了，周海东看向那牌位，又快速收回视线：“这些都不说，你对得起你母亲嘛，你说要做运动员，成为像你妈妈一样的运动员，你现在——”

　　周海东不想再说了，将后面的话生生吞下去，任着割伤喉咙。

　　“我只是状态不好，是失误，父亲，我会努力的。”周晨同样心如刀割，起身，膝盖已经麻了，“真的，父亲，我会证明自己的。”

　　周海东向后退去，摇头：“不必，２５年最后一年，你拿不到名次，回来做射击馆吧。”

　　“你都２６了，年后２７，是时候现实一点了，娶妻生子，工作生活。”

　　不等儿子再说什么，他已经失望离开。他何尝不想儿子，再坚持几年呢，射击运动员的寿命很长，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必了。也许儿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冠军，靠着他的钞能力，做了二十几年的冠军梦罢了。

　　四层射击馆。

　　在一阵长时间的连续□□射击后，周晨按了查看环数键，１０环和９环已经被打烂，吐了口气。在国外训练，他都是真枪实弹的，所以他的射击很有攻击力，但这次，他在赛场上，同夏初一样，遇到的是老将。

　　不同的是，夏初以绝对的逆风翻盘二三枪，满环直接夺冠，成为京城首金。他却被老将完全碾压，以三连败，助力对方赢得彻底。国外的真枪训练，让他对□□射击更有绝对的线路，控制，只是在老将面前，他还是嫩。

　　放下□□，拿出手机。

　　简单回复，周晨哥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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