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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敌营
“我原本的计划是,我与你一起外出游玩,你‘一不小心’被拐,就此潜伏至人贩当中搜集他们的罪证……”
“就是当卧底?”林凤来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宋秋明言语中却透出对她的不信任:“可你并无此经验,我怕你会暴露,到时打草惊蛇……”
没经验?暴露?打草惊蛇?林凤来此时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呵呵!
她霸气回话:“宋秋明,你唯一该担心的是将来别拖我后腿!”
今天之前的七天,林凤来一直住在宋秋明的另一套宅院里养伤。
说来也怪,当她将体内的那些真气聚集至左臂伤处时,皮开肉绽的伤口竟神奇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这样一个长近十公分、深两公分的伤口,平时怎么也得手术缝它个几百针,再养上一个月才能初步恢复,用真气治疗竟然两天就彻底痊愈了,并且皮光肉滑,一点也看不出此前受伤的痕迹。自愈能力简直堪比金刚狼!
这几日,她还发现了体内真气的另一个秘密——蓄积型。一次真气彻底用尽后,得十二个时辰才能再次蓄满,在此期间,功力会受到些许影响。那日她与宋秋明救人时之所以使不出剑气,正是因为在熊珮尧屋子里学习调动真气时用力过猛、把气提前泄完了。
现在,林凤来对体内真气已能收放自如,《霹雳剑诀》的招式也都牢记于心,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执行任务了。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她问宋秋明。
“就这几日,越快越好。”
“那就现在吧!”
第二日天尚蒙蒙亮,一对新婚夫妇就手挽着手、男子手提一只竹篮来到了简州香火最旺的地方——女娲庙。
据说这里求子极灵,二人因此特意赶在卯辰交界、阴阳相交之时进了这庄严的大殿,手持线香,在女娲像前虔诚跪拜了好一阵。
拜完后,二人刚出大殿,男子就面色难看捂起了小腹:“哎呦,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娘子,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把手里的竹篮塞到夫人手中,一路小跑去了茅厕。
林凤来一人在大殿旁的长椅上坐下,直到天色大亮都没有等到宋秋明回来,便去茅厕寻人。可站在那仅一人高的土墙外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里面有人回话。
此时,这庙里已经陆陆续续进人了,有一花白头发的老妪走了过来:“这位娘子,可是在寻一位高大俊俏、身着黑衣的公子?”
“是啊是啊!”林凤来急忙点头,“婆婆可是见到他了?”
“我看到他跟一人往那边去了。”那老妪手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道。
“多谢!”林凤来正要往那边寻去,却被老妪叫住,“娘子可是来求子的?”
“是啊!”林凤来害羞地点了点头。
只见那老妪神秘地从袖中掏出一只香囊递给她:“这是用当归、赤芍、老姜、丹参、杞子、红花、王不留行七味药材制成的送子香囊,只需随身携带毎日嗅上几次,便能得偿所愿,你闻闻看!”
林凤来接过香囊,放在鼻下使劲一闻,不禁皱眉一笑:“果然货真价实,味道当真浓郁。”
“娘子识货。一只香囊只要五十文,带一只吧?”
原来是个卖香囊的!
“我倒是想买,不过银子都在我相公身上。”林凤来有些抱歉,“我先去寻他,待会儿一定来你这里买!”
林凤来很快就走进了老妪所指的那个树林中,这里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初生且稚嫩的光线被头顶的树叶遮得严严实实,她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宋秋明!”她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又往深里走了一段,正想再喊一声,一阵眩晕袭来,下一秒,她就晕倒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一辆马车里了,双手被绑,身边还有两位同样被绑的年轻女子,以及一位蒙面提刀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为何绑我?”她试图挣开手上的绳子。
“你被绑了,认命吧!”蒙面男子的语气听起来已经麻木。如果默认每抓一个人就要说一遍的话,不难想象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多少遍。
“被绑了?你们绑我做什么?我夫家产业丰厚!你们开个价,他们定会赎我的!”
那蒙面人听她这么说,却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停不下来。
“你为何笑?”她不解。
蒙面人止住了笑,道:“你当自己是宝啊?哪个夫家会冒着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风险,去花大价钱赎一个被绑过的女子?天下女子多得是,为何不再娶一个清清白白的?”
只因女子无所依,就被这天下男子当成货品欺压至此!一想到这里,林凤来就恨得捏紧了拳头!
再看面前的两个女孩子,一个清秀单薄,衣裳是不俗的布料,坐在那里不住地抽泣,一双明眸已经肿似桃仁;另一个破衣烂衫,头发打结,双手黢黑,相貌倒是标志,只是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斜靠在车厢上,不哭不闹,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此时林凤来也哭了起来,边哭边问:“敢问大哥,这是要带我们去何处啊?”
“先去燕城。”
先去?说明这燕城只是个中转站。林凤来来到的是一个自称为“齐”的朝代,也就是齐朝。昨晚她已让宋秋明将齐朝地图仔细绘制了一份,并牢牢将其记在心里。燕城的地理位置恰好位于齐朝中心,距离都城明都不远。
“大哥,你们绑我们既不是为了赎金,那是要做什么呀?不会杀了我们吧?”林凤来的声音直发抖。
别说,这身体的原主人熊珮尧虽号称是魔女,又精于习武,但仅凭样貌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反倒白白净净,这一哭,更是梨花带雨,尽显柔弱。
对面那个清秀女子听她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
蒙面人看着眼前这三个弱女子,两个惊吓过度,一个心如死灰,心想就算放开她们,她们也跑不掉,便卸下了防备:“告诉你们倒也无妨,抓你们是为了卖掉你们。”
“要把我们卖到哪里去?”林凤来继续哭着问。
“卖到哪里,要等到燕城验了货分了品级才知道。”
呸!还验货?还分级?!去你的吧!要不是还要套话找证据,老娘现在就一剑劈了你!可脸上表情却是愈发害怕,大颗的眼泪簌簌往下落。
那蒙面人不耐烦吼了一声:“莫要再哭!也莫要再问!”
林凤来假装被吓了一跳,一口气故意顿在喉头好一阵,心里却想着,这人已是个“老油条”了,从他嘴里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得换个人打听!
而后无视他的警告,继续咬着嘴唇“呜呜”地假哭。
“哭哭哭!一个哭死鬼已经够烦的了!这又来一个!”蒙面人终于被此起彼伏的哭声吵得待不下去了,提着刀怒气冲冲跳下了马车,“蛋子,你上去看着,烦死老子了!”
随后,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是!”听起来倒像是个干净的少年。
这位叫“蛋子”的少年上了马车,便挨着林凤来坐下。此人的气质与刚才那个“老油条”截然不同。虽然穿着都差不多,但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两腿两脚都并得很拢,身体弓起来呈防备状,是明显的紧张体态。他也蒙着面,但那双不断看向自己脚面的眼睛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是个新兵蛋子。机会来了!
“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呀?”林凤来继续掩面抽泣,从指缝里偷看他的反应。
“莫要打听了,乖乖坐着吧。”蛋子凶巴巴地警告她。可这警告听上去倒更像是一只小奶狗在发脾气,不仅没有威慑力,反倒有几分可爱。他甚至都没敢对上她的眼睛,就匆忙垂下了眼。
“小兄弟,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好人。”林凤来说着,就往他身边靠近了点。
他慌忙躲开,口中不断地否认:“我不是!我和他们一样!”
眉头挤向眉心,鼻梁皮肤皱起,眼角肌肉向下,都是厌恶的表情。他企图通过心理暗示的方式让自己接受当下的身份,却无法说服自己。
简单一试,此人的大脑门上已然亮了三个字——“信息站”。
傍晚时分,林凤来和另外两个女子被一同带下了马车,与她们一起被拐的还有另外三个年轻女子,一个粉裙圆脸,一个灰衣高瘦,一个蓝裙丰腴,她们被关在另一辆马车上。
人贩集团也是六人,全部蒙着面,分别跟着两辆马车。
放她们下车是让她们在旁边的草丛里解手的。解手时需按顺序报数,以免有人偷跑。
但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偌大的一片平原,除了大树以外最近的遮挡物也在几公里之外了,无半点功夫在身的人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六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都很听话,解完手就乖乖上了各自的马车。林凤来不慎踩了一脚泥巴,从草地出来后在地上蹭了好一会儿才蹭干净上了马车。因此还遭到了那个暴躁提刀男的抱怨。
马车走远后,五名骑马的男子随后赶到。他们是跟着马车车辙印从简州一路跟过来的。其中一名矮个男子下马走到了那个有着一滩泥巴的地方,蹲下去一看,五颗石子整整齐齐并成一排嵌在土里。
他对其中一人吩咐:“通知少爷,调查燕城。”
原来昨天夜里,林凤来和宋秋明就将齐朝的主要城市按地理位置分为了九个区域,从左上到右下分别为“1”到“9”号。燕城正好在中心,编号为“5”,所以刚才她故意把鞋子踩在尿液里弄脏,又在蹭掉鞋上泥巴时趁机把解手时捡的五颗石子用真气踩进土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线索。
当晚宋秋明收到消息,就亲自带人快马加鞭前往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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