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炮灰她不忍了

作者:兔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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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事情没按设想好的剧情走,这一点让时瑶的心绪微微起伏。

      她想不通司亭生为什么不答应她离婚的要求,明明十万块对司家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还有,她总觉得司亭生刚刚看她的眼神怪十分古怪。

      他好像一直在盯着她,可又不是在盯着她的脸,而是在盯着她的头顶。
      有好几次,时瑶瞪他一眼,他才轻飘飘地回视过来,勾唇,装作无事发生。

      是她脑袋顶上有什么东西吗?
      时瑶摸了下头顶,心中有了答案,司亭生应该是在看她的绷带。

      毕竟这世上会把绷带缠地这么夸张的人少之又少,她属实是一个另类了。

      不过就算心里明白,时瑶还是轻嗤一声,表示对司亭生的嘲讽。

      但这一声却引起了小满的注意,她仰起小脸,不明所以地问:
      “妈妈,你怎么了?”

      “额,没事。”时瑶尴尬地摸摸鼻子,她刚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记边上还有个小孩在。
      不过她也不慌,从容不迫地把话题往她既定的方向上引:“那个,小满,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好的妈妈,我一定认真回答。”小满拍着小胸脯,郑重点头。

      思绪被这可爱的小样儿给打断,时瑶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摸小满的小脸,才开口问道:“小满,我想问你,你想不想爸爸妈妈离婚啊?”

      “不想。”
      小满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下轮到时瑶局促了。
      她在内心后悔,刚刚属实是有些鲁莽了,应该换个更委婉点的说法再开口的。
      这直接问人小孩,她想不想她爸妈离婚,那十个里面有九个大概都是说不想的。

      正在时瑶纠结怎么再次开口时,小满却突然抱住了她的手臂道:“妈妈,你想和爸爸离婚吗?如果你想的话,那小满会支持你。”

      面前小人这奶声奶气又坚定不移的话语让时瑶有些震惊,她皱了下眉,不明白这小孩怎么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这次很谨慎道:“可是小满,你刚刚不是说不想妈妈和爸爸离婚吗?”

      闻言,小满撅起了嘴,表情皱巴巴又委屈,但却异常认真道:“因为,因为小满不想妈妈在家里受委屈啊。小满知道奶奶和姑姑对妈妈不好,小满不想妈妈不开心。妈妈如果不开心的话,小满也会不开心的。”

      小满的话如同温泉一般注入时瑶心中,让她疲惫又冰冷的心瞬间变得暖呼呼的。

      她快要融化了,可看着面前嘟囔着小嘴巴,像小天使一样的小满,她又觉出几分心酸来。
      这么好的小孩,怎么身世就这么可怜啊。

      时瑶伸出手,柔柔地摸了一下小满的脑瓜顶,叹气道:“小满,你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有点心疼了。”

      小满闻言,拉过时瑶的手,将白嫩嫩的脸蛋贴到了她的手心上,软乎乎撒娇道:“妈妈心疼小满,小满也心疼妈妈。”
      “小满最爱妈妈了。”

      乖宝贝。
      时瑶的心此刻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刚刚的那些防备试探全都在小满的攻略之下化成了一滩软绵的春水,此时此刻,剩下的只有她对眼前孩子真心的爱惜和心疼。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听话懂事,像天使一般的孩子呢?

      饶是时瑶这样理性主义至上的人也不禁感叹,她这样一个曾经那么讨厌小孩,一看到小孩就要避开的人竟也会被一个陌生孩童短短的三言两语给打动。
      怪只怪小满的魅力真的太大了。

      “不过妈妈,你能不能答应小满,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小满啊?”
      小满从时瑶的手心里抬起脸,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地,认真又执著。

      为什么小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

      时瑶的眉心一颤,理智回笼,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该作出承诺亦或是其他?
      虽然刚刚她确实深深地被这小家伙给感动了,可是现在,她确实是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向她所希望的一样一直带着她。

      “妈妈?”
      见时瑶迟迟不开口,小满试探出声。
      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时瑶不答应那就是不想保证。
      而不想保证也就意味着时瑶不想一直带着她。

      可就在小满因为这样敏感的感知,情绪变得明显低落时,时瑶却突然郑重出声了。她拉过小满的小手,盯着小满的眼睛,语气异常认真:“我答应你,不管以后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即使将来有一天要离开,也一定会和你好好道别之后再走。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未来怎样都无所谓,至少现在,她想让眼前这个小女孩因为她的存在而获得满满的安全感。就像曾经的她一样,也那么无助地渴望着有人能给自己带来梦寐以求的安全感。

      *

      半夜三点,夜凉如水。周遭一切都静悄悄的。

      时瑶的眼睛却突兀地睁开了,她看了一眼安眠在自己身侧的小满后,便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了。
      凭着系统播报的时间她可以确定此时此刻就是她行动的最好时机。

      经过身为理工女精准的计算和敏锐的洞察能力,她在白天离婚不成,被司亭生逼回房间时,就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缜密的作战计划。

      计划如下:
      首先,她会在凌晨三点,也就是现在,这个众人都安眠于梦乡的时刻,准时爬起;接着她会悄咪咪地溜进司亭生的房间,从他的军装口袋里取走他的钱包,把他身上的钱全都一网打尽,再趁着天色尚早,夜色未消,毫不犹豫地带着小满和她两天内收拾的所有行李,火速逃跑。

      计划很完美,现在只差行动了。

      时瑶深吸了口气,胸口微微紧张。
      但她知道越到了这样的时候就越是要镇定、镇定。

      【系统,等会我把司亭生的钱偷了,你别忘给我加血值。】
      时瑶一边控制着力道把自己搬上去的大木箱轻手轻脚搬下来,一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很快出现,但是不解:【宿主,为啥呀?】

      时瑶:......
      【你傻吗,我把他钱偷了,他第二天醒来肯定气急败坏。那不也算是反击成功吗,只不过这个反击有点延迟而已。】

      系统:宕机三秒,悟了。
      【哦,宿主,那你要是没偷成功呢?】

      时瑶眉尖轻扬,对自己的能力异常自信:【不会有这种可能,你注意别给我漏加血值就行了。】

      总算把压得严实的两个木箱全都挪开,时瑶轻呼口气,将房门轻轻拉开一条小缝。
      她先是探出个头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无误,这才打开门,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这两天她虽然都待在房间里,但是回顾原主的记忆,也能清晰地知道司家的各个房间布局。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司亭生现在暂住的房间——他们曾经的主卧。

      但这间卧房为什么现在原主不住了呢?

      说来也好笑。
      司家母女为了针对原主真是什么招数都想出来了,包括但不限于趁着司亭生在部队里不回家就把她赶出主卧。
      让她自己去收拾杂物间和女儿一起窝着。

      大有一副这房间我就算空着,糟践了,废弃了,也绝不让你讨到一点好处的感觉。

      呵呵,真就这么恨吗?

      时瑶回顾起这段记忆时,似乎也能感同身受原主当时的心酸委屈。
      但于她而言,遭到这种事更多的只会是不屑一顾。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让住就不让住呗,当她稀罕呢。

      心里絮絮叨叨的一通,时瑶总算是摸到了司亭生的房门前。

      怎么说呢,她平时的内心活动应该不会像今天一样丰富。

      至于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紧张吧。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总是会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的。

      时瑶抿了抿干涸的唇瓣,确认一门之隔的房内并无半点声响后,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指尖控制着力道,两只手一手推门,一手抓门,终于推开了那间尘封已久,大几个月没解锁过的主卧。

      钱在哪呢?
      猫着身子进来之后,时瑶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钱在哪呢?她要把司亭生的钱都一网打尽。

      凭着原主的记忆,她知道司亭生有在身上放现金的习惯,数额不大,但至少也有那么个一两百吧。
      在这个平均工资只有六七百的年代,这些钱足够她大半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可是想偷钱却不是那么容易。
      至少现在就有一个极大的问题摆在她面前。

      那就是——她根本看不见一点。

      可能是司亭生不喜光的原因吧。
      主卧的窗帘厚重,层层叠叠地拉着,在凌晨三点这个天色最暗的时刻,房间内属实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时瑶刚刚在走廊上已经适应了有点点月光透进来的黑暗程度,可到了这里却又是一阵摸瞎。
      能见度极低,她只能薅着背,待眼睛稍微适应了夜盲模式之后再采取行动。

      但...再过个一两分钟,也还是看不清。

      事已至此,时瑶也不会是纠结退缩的性格,她根据记忆锚定了原主卧房挂衣架的位置。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朝那个方向摸去。

      但是,奇怪的是,到了固定位置,她伸手却是一抓瞎,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时瑶细眉紧皱起,与计划失败带来的挫败感同时升腾起的还有浓烈的不安和紧张感。

      从刚刚进门的那刻起,她便有种强烈错觉进入了某个标志明确的危险区域。
      且这个领地的主人毫无亲和力。
      怎么形容?大概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孤注一掷感。

      嗯...总之这感觉并不那么良好。

      但是依时瑶的性子,她肯定是不会就这么轻言放弃的。
      干都干了,现在后退只会给她的计划造成不必要的扰乱。
      所以…今天就算是把这个屋子掘地三尺,她也一定要将司亭生身上的钱通通带走。

      下定决心后,时瑶便马上定了心神,从黑暗中站起,脑袋旋转四顾,小心寻找起司亭生外衣放置的位置。
      既然不在挂衣架上,那应该就在床边或者椅子上。

      司亭生这种行事刻板的人不可能睡觉连外衣都不脱。

      时瑶屏着呼吸,又往当前方向小幅度前行了几步。

      那里是窗帘的方向。

      根据记忆,司亭生常会在窗边的靠背椅上喝茶看报。
      因此她推断,司亭生应该是把衣服挂在靠背椅上了。

      然而,又是一阵寻寻觅觅的摸索,时瑶却仍旧无功而返。
      这次她确实摸到了椅子,但上面空无一物,莫说衣服了,连张餐巾纸都没有。

      时瑶叹了口气,心里有些着急。
      在这里待得越久,她就越不安。

      没办法,做贼心虚。
      关键她偷的还是一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角色,所以现在心里就更慌了。

      再快点找。
      时瑶捏着手心,额上也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夏夜闷热,还是因为紧张发慌。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盘算着:如果不在挂衣架上,也不在靠背椅上,那应该就在床边了吧。
      至于衣柜?衣柜应该不可能,反正她是不会把穿了几天都是灰的脏衣服放进衣柜里和脏衣服混着。

      嗯,那就去床边找找吧。
      时瑶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下一步指令。

      当然,她现在也已经盘算好了。如果床边也没有衣服,那就说明司亭生把衣服洗了,那她就接着去翻床头柜这些地方。

      反正钱这种东西嘛,肯定都是放在离自己越近的地方越有安全感的嘛。
      所以,她还是非常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在这个房间里找到心心念念的东西。

      “钱钱钱钱钱...”时瑶一边用气声喃喃,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
      她半猫着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床角处一落摸索至床头。

      在哪呢?
      时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有些害怕,但好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睡得安稳,看上去不像是快要醒来的样子。

      时瑶稍稍放宽了心,继续摸摸摸摸摸——就这样摸了一路,她还是什么都没摸...咦!这是什么?这粗粝的手感,附带着一些错乱的线头...是....是司亭生今天身上穿的那套军装吗!

      时瑶不放心,又迅速地检查了一遍。
      这下她确认,没错了,这就是司亭生今天身上换下来的军装。

      好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时瑶心中狂喜,她极力压制着嘴角扬起的笑容,防止自己笑出声来,但手指却还是因为兴奋而躁动不已。

      哈哈哈,司亭生,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你的钱我全都要了,全都作给原主的精神损失费吧!

      时瑶磨着牙根,一边在心头得意洋洋,一边极快地进行着手部运动。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又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摸遍了司亭生军服上的所有口袋,却连半毛钱的影子都没看到。

      再抬眼,却在黑暗中对上了一双冷冽却含着丝丝笑意的眸子。
      那人用气声说:“不在那,来我身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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