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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沙雕只想抱牢学神小祖宗
一到学校,江亦野就凑到温时砚身边,脸上堆起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
“温同学~~~”江亦野声音拐了三个弯。
温时砚笔尖一顿,头都没抬:“说。”
“那个,月假你有空吗?我爸妈想请你来我家吃个便饭,感谢你对我学习的帮助。”
“没空。”
江亦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不气馁,开始他的软磨硬泡大法。
“别啊温同学!就给个面子嘛!我妈做饭可好吃了,你就当去改善一下伙食?”
“不需要。”
“我家还有超级大的家庭影院。我们可以看电影。”
“没兴趣。”
“那我新买的游戏机,借你玩?”
“……”
温时砚终于抬起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江亦野被看得心里发毛,但为了未来的零花钱,他豁出去了。
他开始耍赖,像只大型犬一样,把脑袋搁到温时砚的课桌上,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颤音:“温同学~温时砚~你就去嘛~就去一下下好不好?我都跟我爸妈夸下海口了,你不去我多没面子啊……求求你了~”
他眨巴着眼睛,试图挤出两滴可怜的泪水,上辈子他这招多数时候都是管用的。
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憋笑憋得辛苦。
温时砚被他吵得心烦意乱,习题都快做不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把书拍在他脸上的冲动,冷声道:“江亦野,你够了!月假我要回家陪我外婆,没时间去你家吃饭。”
外婆???
江亦野愣了一下。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对了,温时砚好像是有个外婆。
前世他和温时砚结婚时,外婆已经过世了,所以他压根没这个概念。
原来高中时候,她是要回去看外婆的啊?
但这点困难怎么可能难倒脑回路清奇的江亦野?
他眼睛瞬间又亮了,一个新的绝妙主意诞生了。
“你要去看外婆啊?”他声音瞬间变得无比热情,“那正好,带我一起去呗!我也去看看外婆,我可会哄老人家开心了!”
温时砚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惊住了。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从他脚上限量版的球鞋,再到他那张写满了不谙世事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扎心:“带你回去?带你回去,让我外婆看看,我是怎么跟一个穿着她一年生活费都买不起一双鞋的富家少爷厮混在一起的?让她老人家担心?还是让你去看看我家那漏雨的平房,让你体验一下生活?”
江亦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温时砚锐利的眼神,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名为家境的鸿沟。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在乎,钱不是问题,但在温时砚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蔫儿了下去,讷讷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时砚不再理他,重新低下头,刷题的速度更快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江亦野碰了一鼻子灰,消停了大半天。
去看外婆,听起来就是个刷好感度的绝佳机会啊。
虽然被明确拒绝了,但他江亦野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月假第一天,江亦野起了个大早。
他没用家里那辆扎眼的豪车,而是打了个车,直奔市中心最大的超市和保健品店。
他回忆着前世偶尔听温时砚提过的零碎信息。
外婆关节不太好,睡眠浅,喜欢吃点软糯的甜食等等。
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商场里转悠,凭着感觉和价格标签,贵的就是好的。
买了一堆东西:进口的氨基葡萄糖、高档的乳胶枕、包装精美的无糖糕点、各种补品礼盒。
林林总总,两只手都快提不下了。
他凭着之前偷偷记下的温时砚的家庭住址,打了辆车,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
看着眼前狭窄的巷子,斑驳的墙壁,以及巷口坐着闲聊、用好奇目光打量他的大爷大妈。
江亦野深吸一口气,拎着与他周身气质格格不入的大包小包,像个即将闯入新地图的勇者。
忐忑又坚定地,朝着温时砚家走去。
温时砚正在院子里帮外婆晾晒衣服。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外婆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择菜,画面宁静而温馨。
“请问……这里是温时砚家吗?”略显熟悉又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温时砚抬头,当看清门外那个拎着大包小包,像个移动礼品架。
脸上还带着点忐忑和傻笑的江亦野时,她手里的衣服啪嗒一声掉回了盆里。
一股火气噌地就蹿上了天灵盖。
他怎么敢?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几乎是瞬间就冷了脸,快步走到院门口,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亦、野,你来干什么?”
江亦野被她眼里的杀气吓得缩了缩脖子,但看到院子里那位慈眉善目,正好奇地望过来的老人。
他立刻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又乖巧:“温同学,外婆好!我……我来进行家访。呃不对,是同学之间的友好探望。”
这时,外婆也走了过来,打量着门外这个长得怪俊,穿得怪好,就是看起来有点傻气的小伙子。
“砚砚,这是你同学啊?”
温时砚深吸一口气,在外婆面前,她不能失态。
她强压下把江亦野连人带东西踹出去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一个,不太熟的同学。”
“熟!很熟!特别熟!”江亦野立刻顺杆儿爬,脸上堆起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把手里那些昂贵的礼品往前递了递。
“外婆您好!我叫江亦野,是温时砚的同桌。平时温同学在学习上帮了我很多,我这次月考进步巨大,全靠她。我爸妈特意让我来感谢她,也来看看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他话说得漂亮,态度又诚恳,加上那张确实很有欺骗性的脸,外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哎哟,原来是砚砚的同学啊,还这么客气,快进来坐,进来坐。”
“谢谢外婆。”江亦野得意地瞥了温时砚一眼,成功地在她杀人的目光中,拎着东西挤进了这个小院。
院子不大,但被外婆收拾得井井有条,墙角种着几盆葱蒜,绿意盎然。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江亦野这尊移动奢侈品展示架杵在院子中央,显得格外突兀。
温时砚气得胸口起伏,偏偏在外婆面前发作不得。
外婆却笑眯眯地,浑浊而慈祥的眼睛打量着江亦野:“这孩子,长得真周正。快把东西放下,重得很吧!”
“不重不重。外婆,我力气大着呢。”江亦野连忙把大包小包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干净的石台上,动作带着点笨拙的谨慎。
外婆招呼他坐下。
那是个小马扎,江亦野长手长脚地坐下去,姿势有点滑稽。
温时砚冷眼旁观,准备看他什么时候不耐烦地露出马脚。
“外婆,您这院子真好,晒太阳舒服。”江亦野没话找话,眼神真诚。
“老了,就喜欢晒晒太阳。”外婆笑呵呵的,继续择手里的韭菜。
江亦野看着外婆略微颤抖的手,又看看那堆绿油油的韭菜,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外婆,我帮您。”
他学着外婆的样子,搬着小马扎凑过去,拿起一根韭菜,有样学样地掐掉根部的枯叶。
他那双习惯了操作键盘和鼠标的手,对付起这细长的蔬菜来,显得无比笨拙。
他不是掐掉太多好的部分,就是力度没掌握好把韭菜掐断了。
好好的韭菜被他处理得七零八落,菜叶掉得满地都是。
温时砚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忍不住出声:“江亦野,你别添乱。”
外婆却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笑意:“没事没事,孩子有心就好。慢慢来,是这样,掐掉这一点点就行了。”
外婆放慢动作,耐心地示范了一遍。
江亦野像是接到了什么重要任务,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他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得仿佛在攻克游戏里的终极BOSS。
虽然动作依旧僵硬,效率奇低,但那股认真的劲儿,倒是让温时砚把到嘴边的嘲讽,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外婆想起身去倒水。
刚一动,就轻轻嘶了一声,揉了揉膝盖。
“外婆您坐着。”江亦野立刻弹起来,“我来倒水。水壶在哪儿?”
他顺着外婆指的方向,钻进屋里,很快就提着暖水瓶出来了。
他先是给外婆的茶杯续上热水,然后看向温时砚,眼神带着询问。
温时砚扭过头,没理他。
江亦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也拿了个干净杯子,给温时砚也倒了一杯,轻轻放在她手边。
然后他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吹了吹。
喝了一口,被烫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吐出来,样子十分滑稽。
外婆被他逗笑了:“慢点喝,孩子。”
江亦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桌子上的老式收音机正在播放戏曲,夹杂着滋啦的电流声。
“这老伙计,年头久了,不太灵光了。”外婆随口说了一句。
江亦野立刻凑过去,对着收音机左看右看,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结果杂音更大了。
他有点尴尬,但马上保证:“外婆,这个简单。下次我来,给您带个新的。带那种能插U盘,能收好多台的。声音可清楚了。”
外婆乐了:“不用不用,还能听响呢,费那钱干啥。”
“不费钱。我……我月考进步了,有奖金。”江亦野挺起胸膛,一副我很有本事的样子。
温时砚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看着外婆脸上真切的笑容,她终究没再说什么。
江亦野见外婆高兴,更来劲了。
他搜肠刮肚地想话题,看到墙角的葱蒜,就夸菜种得好。
看到外婆纳了一半的鞋底,就夸外婆手巧。
最后目光落到温时砚身上,语气无比自然又真诚。
“外婆,温同学这么优秀,学习好,肯定是随了您。我们全校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厉害的。”
这话一说,外婆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
看着温时砚的眼神充满了骄傲:“我们家砚砚,是争气。”
温时砚被这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自在。
耳根微微泛红,只能低下头,假装继续晾晒早已晾好的衣服。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江亦野这种笨拙却真诚的讨好中悄然流逝。
他或许不懂如何正确地择菜,或许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但他那毫不掩饰的热情和对外婆发自内心的尊重,像这午后的阳光一样,暖暖地照进了这个小院,也照进了外婆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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