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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闻远来继续对欧阳元婴说:
“我父亲曾经交代过,婚约是要由我这一房的后辈来完成,而我只有一个儿子......他身体与常人有些不同......实在是怕拖累了你。”
欧阳元婴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维多兰忍不住惊叫起来:
“Uncle!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这是你祖父遗愿。”闻远来语气低沉。
“这太荒唐了!”维多兰几乎跳了起来。
闻远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赶紧按住维多兰。
“维多兰,”他的声音陡然加重,“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身为闻家人,今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感谢欧阳老先生,你不可再如此无礼。”
维多兰咬着唇,知道硬顶不行,立刻转为柔声求饶,她挽住闻远来的手臂,声音软了下来:
“Uncle,我没有忘记爷爷的嘱咐,我一向都是听你的话的。可是、可是你刚刚也说了,这婚约根本就不合适嘛……”
闻远来也有点头疼,眉心轻轻揉了揉,转头看向欧阳元婴。
“小婴,你的意思是什么呢?欧阳老先生可有什么具体交代?”
欧阳元婴摇摇头:“他没来得及交代。”
闻远来想了想说:“如今你一个人在这边,住在外面总是不方便的,要不然你先搬过来家里住,至于婚约的事,就由你好好考
虑,我们闻家一定全力配合。”
欧阳元婴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算了,不必考虑了。”
闻远来:“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时候成婚?”
欧阳元婴:“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远来:“你放心,在这边两个男孩子也是合法的!”
欧阳元婴:“我的意思是婚事就不必了。”
闻远来脸色一沉:“这万万不可啊!”
他突然起身,语气比刚才重了几分:“当年家父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两家人的约定!”
如若不然,闻家气数尽矣!
后面这句重点,闻远来没说出口。
欧阳元婴不耐烦地摆手:“闻先生,我不知道我爷爷当年对你们有什么天大恩情,值得你们这样来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
给我个几百万吧。”
欧阳元婴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狮子大开口,但他怕说少了,对方反而觉得他不真诚。
闻远来郑重道: “小婴,你如果缺钱,我一定马上奉上。只不过这婚约的事情,你若是不着急,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不必早早决定。”
“额,也行吧。” 欧阳元婴点点头,毕竟玉佩是爷爷失踪前留下的唯一线索,他也不想就此中断。
闻远来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准备转账。”
维多兰冷笑一声:“哼,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欧阳元婴立刻回敬:“是啊,难道你希望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你?”
维多兰的脸瞬间涨红,怒火从眼底窜上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扇他一巴掌。
“你!赶紧拿了钱走人!我不想再看到你!”
闻远来脸色铁青,低声喝道:“维多兰!你不要再放肆了!快向小婴道歉!”
欧阳元婴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靠回沙发:“道歉不能当饭吃,我是个讲理的人,钱到账就行。”
闻远来缓和脸色:“小婴啊,我还是希望你能先搬过来和我们同住,这样方便我们照顾你,”
“这......”
欧阳元婴犹豫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那声音缓慢、沉稳,每一步都轻,却让人莫名有种压迫感。
三人同时转头。
一个男人从昏暗的走廊深处走来。
他穿着黑衬衫,纽扣扣到了最上,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黑发垂在眉侧,眼神安静而深沉。
欧阳元婴一愣,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你。”
闻远来微微皱眉:“伊凡,你怎么出来了?医生说你最近该多休息。”
“我听到外面有客人。”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一种病态的平静。
欧阳元婴打量来人,那张脸几乎白得近乎透明。
解语好:”哎,长这样是挺好看的,可真是个短命鬼。”
欧阳元婴:“......?”
闻远来赶紧介绍道:“小婴,这就是我的儿子,闻伊凡。”
“原来你姓闻啊。”欧阳元婴低头抚了抚衣角。
闻伊凡朝他笑了笑:“又见面了。”
欧阳元婴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还真是巧啊。”
闻伊凡目光略有波动,唇角几乎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或许,这就是缘分。”
闻远来赶紧给自己家儿子解释:“伊凡,你还记得祖父给你的那半块玉佩吗?这位小婴就是另外半块玉佩的主人。”
维多兰躲在闻伊凡身后,撇嘴道:“谁知道他那玉佩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个冒牌货!”
闻伊凡不慌不忙地点点头:“我记得的,刚才你们说的事情,我也都听到了。”
他走近两步,视线落在欧阳元婴手里的玉佩上,语气淡淡:
“这位欧阳先生,你的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
闻远来在旁插话:“小婴,我刚才忘了说,我们家的这半块玉佩在我父亲过世之前,已经转交给伊凡保管了,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原来如此。”欧阳元婴应了一声,指尖在玉佩上摩挲了一下。
那玉温凉如水。
他想了想,还是递了过去。
“诺,给你。”
闻伊凡伸手接下。
指节修长,掌心白得近乎透明。
他胸口那半块玉佩被他从衣领出扯了出来。
两瓣玉,一样的温润通透,在空气里发出细微同频的嗡鸣。
欧阳元婴目光微变,心头隐隐有种不安。
“你昨天早上就见到我的玉佩了,那时候你就认出我了?”他问。
“只是猜测,不敢确定。”闻伊凡低声答。
话音刚落。
两瓣玉佩在闻伊凡手心,竟然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缓缓自行靠拢。
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两瓣玉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下一瞬。
刺眼的光芒在两人之间爆开。
空气中泛起一阵细微的嗡鸣,像风声,又像心跳。
欧阳元婴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感觉到某种强大的吸力,正在将他身体里的血气吸干。
他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被做局了!
光散去的瞬间,一条细细的红线浮现出来。
那红线极细,从他的心口蜿蜒而出,穿过空气,笔直缠绕进闻伊凡的胸前。
红线并非幻象,他能清楚感觉到那股力量正缓缓抽走自己体内的血气。
那种被人缓慢掏空命脉的感觉让他背脊一阵发凉,汗顺着颈后往下滑。
他几乎要骂出声:
“爷爷啊爷爷,你这那里是找了个报恩的人,你是特地挖了个坑给我跳吧!”
维多兰在一旁不耐烦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你们两个在干嘛?”
维多兰显然看不到刚刚的光和他们之间的那条红线,对她来说,眼前这两人不过是一起盯着玉发呆。
欧阳元婴强压□□内翻腾的怒意,他看了一眼此时神情淡定的闻伊凡。
现在这红线难道只有他自己能看得见?
那他要是此时说出来自己和这男人命脉相连了,不就等于主动把把柄交给人家?
目前他还不知道,闻家人到底可不可信,也不知道爷爷的消失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更糟的是,这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一副短命鬼的样子,要是他真早逝了,自己是不是也会死?
到时候,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是为了一个男人殉情了?
不行!他得换个思路。
他嘴角一勾,笑意绵绵:“闻先生,盛情难却,那我就不推脱了,不如我今天就搬过来。”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三秒。
维多兰率先炸了:“你什么意思?刚才你还说不要,现在突然改主意了?是不是嫌我们给的钱不够?”
欧阳元婴冷笑,眼神斜过去:“钱?我不在乎。”
维多兰再次跺脚:“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元婴的目光掠过闻伊凡那张淡得近乎苍白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我就是觉得闻伊凡这个人吧,还挺顺眼的。我、我见色起意不行吗?”
“你说什么?真不要脸!”维多兰几乎气得跺脚。
“怎么啦?闻大小姐不愿意?还是说……你想嫁给我啊?”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想嫁给你?”维多兰怒吼。
欧阳元婴慌到思绪纷乱、口不择言:“那就行了,别坏我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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