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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Alpha说着便张开了手臂,不像是要迎战,像是在等待Omega投怀送抱。
林舒言礼貌地颔首致礼,率先后摆甩腿拉近了两人距离,alpha唇角一勾,抬手去捞Omega的脚踝却捞了个空,Omega迅速收腿,转身出拳,将没来得及反应的Alpha打得向后踉跄好几步。
台下发出了几声喝彩,但看热闹起哄的成分居多。
程允视线盯在Omega身上,一些独属于他的画面在脑海里播放。
台上的Alpha没接住的那一脚,他在深夜中随意抓取把玩。
Omega从没对他出过拳头,只有嫩滑的手指在他脸上身上轻抚着绽放。
又是一个漂亮的旋风连踢,台上那个Alpha已经完全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模样,开始认真对抗起来。
但Omega就像是在逗他玩儿,每次都能直击要害结束比赛,却每次都手下留情让Alpha再次站起来继续进攻。
程允后槽牙咬紧,想起来这几天的失控,心口烧起一团烈火。
自那一晚后,程允这几天都没再穿到Omega的家里。
在短暂地为意识恢复正常而庆幸了一下后,程允开始对那个仿生人产生了妒火。
Omega情热期需求那么高,他的意识穿不过去,那么林舒言没来上课的五天岂不都是在和那个仿生人……
程允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另一个擂台。
听着远处的喝彩声,他下手比以往更狠。
第一场结束后,跟程允对打的同学捂着唇角:“程少爷,你至于吗,就一惯例考核你下手这么狠?”
同学呲牙咧嘴,说话时还嘶哈了两声。
程允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束缚带,冷言一句:“对不起。”
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瞥回林舒言那边,台上已经换了个人在打,明显弱势,但Omega仍然没有要直接结束比赛的意思。
对仿生人的妒火开始殃及池鱼,他的下一个对手下台后,跟着上一个同学凑到一起。
他听见对方揶揄自己:“今天没有嘲讽,要改当阎王了?”
程允咬着绷带将其缠紧,没理会手下败将。
但他确实很烦躁,看了好几遍监测手环,确定自己并没有因为Omega而失控。
一连比了七八场,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直到绝胜赛的时候,程允才对上林舒言。
林舒言上台后避开了程允的视线,同样颔首致礼后开始出击。
因为有Omega来Alpha的训练场参加考核赛,加上这位Omega确实实力过硬,且格斗动作漂亮,程允发觉这场比赛的场下观众比平时多得多。
程允调整好状态,期待对方像虐别人那样,慢条斯理又带着狠厉地对付自己。
然而开场后,Omega却毫不恋战,招式简洁直击要害。
程允的招式林舒言很了解,他在上台后便深呼了一口气,像记忆中的许多次那样,不留情面、干净利落地出招。
他拿出十成的实力,如灵蛇般出动,几个高扫动作将程允逼至躬身防守状态。
在场下不论欢呼还是起哄声中,林舒言双拳连击接了个侧身拳肘,将有些不在状态的程允击退到擂台边缘,而后起跳甩腿,脚背勾着对方的脑袋,将人掀翻在地,获得了胜利。
整场不过三五分钟,前面几场都不见出汗的林舒言,此刻脊背已经浸湿,给程允致礼时声音有些发抖。
“承让。”
下台离开后,林舒言的老师正抱臂跟这群alpha的老师夸耀,还刻意当着人面问林舒言:“小林啊,程允技巧不错的,怎么不多打一会学学呢?”
别人对战考核是检验学习成果,他来参与是学习别人的技巧。
旁边的另一位老师脸黑了黑,但对林舒言却是赞赏的目光。
“他比较强,怕错失机会就赢不了了。”林舒言解下手腕上的绷带,拧开水抿了几口,然后跟着谢然离开。
他不是想赢程允,是程允和他一样,喜欢延长对战时间虐对手。
多一分钟都是煎熬,所以他只能快速出击结束比赛。
回去的路上,谢然滔滔不绝。
“小言,你怎么这么厉害,刚刚也太帅了!”
林舒言脑袋溜号,听不清谢然的话,监测手环“滴滴”地响。
“哎,太累了吗?”谢然看过来,“下午就一节思想课吧,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批假。”
林舒言摇了摇头,疲惫地笑了一声:“不用了,我回去再补一次抑制剂就好了。”
他的情况本身就不稳定,若是他遇上的是和程允同样强的别人,其实根本不会有事。
这并非是训练导致的不稳定,是因为某个人。
情热期前的那一口蛋糕,一直腻到现在。
程允讨厌他。
林舒言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像是拿着罪证赤条地站在无遮无挡的沙漠里,接受着烈日的审判。
程允依旧瘫在擂台上,他的老师走过去,轻声叹息道:“我打听了,罕见战斗系Omega,进步飞快,才训练一个半月,就把老雷的格斗套路都拆解学会了,今天来这儿比赛也是因为你们新生作战技巧还没练成型,方便给他模拟实战而已。”
“……”程允盯着高远的天花板,没有理会发出警报的监测手环,极冷静道:“我要加练。”
他说完,翻身站起来,重新调整腕带,直接上了跑道。
那老师一看劝不住,远远在后面招手:“允儿啊,那是天赋怪,打不过正常!”
其他加练的同学刚要结束,听到程允决胜场输给了那个Omega,其中一大半同样输在林舒言手里的Alpha忽然重拾傲气。
“看嘛看嘛,真不是我菜!”
林舒言跟谢然从训练场外路过,看见一群加练完的Alpha聚在一起哀嚎,谢然会心一笑:“也挺好,激励他们进步。”
林舒言的目光落在跑到远处的程允身上,在对方拐过弯道过来时,移开视线快步走了出去。
临近万圣节,学校里已经布置上了许多相关的元素。
路灯上套上了小幽魂的灯罩,树底下摆着南瓜灯。
林舒言看着南瓜灯,想到之前在新生晚会活动上看见的南瓜派对社团。
—那Omega一看不知道玩过多少Alpha了—
程允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呢?
十四岁成为迦南公馆的“圣子”,十六岁被公馆会员们戏称为“看管流奶与蜜的纯白天使”,十八岁被公开竞价结合权。
他的过去是那样的肮脏,却也是他贞洁的佐证。
难道只是因为他从迦南出来,身上的污秽就洗不净了?
那前世呢,选择与他结婚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揣测吗?
林舒言双手发颤,看着路边的南瓜灯发呆,心底前所未有的黑暗。
“林同学!”
凌歌月的声音将林舒言从黑暗情绪中唤醒。
他循声望过去,对方带着一个南瓜头套,笑着看他:“不参加讨论,要不要一起参加试胆大会呀?”
凌歌月取下头套,小跑着靠近林舒言。
“听说你今天一个人干翻咱们年级一半的Alpha,好厉害啊!”
林舒言只是谦虚地道了谢,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Omega没有什么好感。
或许是因为他不太喜欢这样热情自来熟的人吧。
“谢谢,不参加。”
凌歌月也不气馁,跟上林舒言的步伐并肩走着。
林舒言的个头在Omega里算偏高,但凌歌月却比他还要高一些。
对方似乎习惯缩着肩膀,像是长期养成的防御姿态。
“听说今年的主题是复古洋娃娃呢,还有个迷雾森林场地,算是个大型鬼屋探索加上各种任务游戏,他们社团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真的不去看看吗?”
凌歌月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他,林舒言有些不自在。
“抱歉,我不喜欢这些。”林舒言说完快步离开,坐上了谢然开过来的车。
谢然朝车外看了一眼,对凌歌月笑了笑,开出一段距离后,才问道:“你跟他关系很好?”
林舒言看了眼谢然,对方一直希望自己多认识朋友,可真的跟谁一起聊天的时候,问的却是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他怎么了?”
谢然摇了摇头:“不好说,他们家复杂,涉不涉及他还不清楚。”
“这些能跟我说?”林舒言问道。
谢然目前在情报处工作,大多是负责一些内部的联络和任务发放,林舒言后来的联络员大多时候都是他。
“他家被调查又不是什么秘密,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却一直在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谢然叹了口气,小心提醒道:“他们一家都阴,小心点。”
“那他为什么还能进温戈德?”
林舒言两世都将温戈德视为“新生”之地,对这里是有乌托邦的情感认知。
谢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只是疑惑地回答他:“制约、拉拢、内部瓦解,很多种可能,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领导层有他们的决断。”
说白了,温戈德也不过是皇帝政治权力的体现。
不管是贵族还是贫民,只要有能力有价值,都会被送进这里培养,最后成为帝国的利刃,为皇帝所用。
林舒言靠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一棵棵向后跑的树。
“万圣节怎么过?”谢然看他兴致不高,找了个愉快的话题。
“在宿舍,”没等谢然再问,林舒言补充道:“做蛋糕。”
原本也没想着林舒言能说出什么来,不过做蛋糕貌似是个不错的活动。
“我前天刚跟老雷闺女约好了万圣夜学做糖果,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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