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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下)
徐依宁有点烦他看破自己计划的淡然,拉着他的手快步地走。
“讨厌,你怎么知道还有?”
霍司默笑笑:“因为我知道,你想让我一天都开心。”
尽管今天最亲的人都忘记,但她还是尽量在安排。
徐依宁脚步慢了点,回头撞上他含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杨旭安排的车已经到门口,霍司默看到华江集团的人,眼神微沉。
“是杨旭的地方?”他问。
“嗯,有什么不妥吗?”徐依宁不安地问。
“没有。”霍司默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上岛有几条选择,轮船、直升机或者海底隧道。
徐依宁选择了最后一个,
进入海底隧道的一刻,仿佛到了一个梦幻般的蓝色世界。
透明的玻璃隧道两侧,五彩斑斓的小鱼在轻盈地穿梭。小丑鱼、海葵、海龟……
而隧道顶部,美丽的珊瑚宛如城堡,随着水流摇曳。
抵达麓湖岛,清凉的风吹来,带着潮湿的砂砾。
“霍先生,生日快乐。”一位卖花的女士将最鲜艳的一支玫瑰递到霍司默面前。
霍司默看向徐依宁,笑着接过。
接下来,他们前往湖心岛的酒店。
一路上俱是鲜花铺路。
杨旭为他们准备的是独栋别墅,别墅外观独具匠心,融合了现代建筑与自然元素。
一大片翠绿的草坪,道路两旁的花朵散发着芬芳。
刚刚在别墅里坐定,门铃声响起。
配置的佣人去开门,带着霍司廷和雨若进来。
“宁宁,你为了霍司默过个生日,还真是拼了。”雨若啧啧赞叹。
霍司廷难得有一些羡慕,对雨若说:“我过生日,只能吃你店里的试验品小蛋糕。”
雨若没有愧疚感:“难道我的蛋糕不好吃?”
霍司廷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想法,他看向弟弟,打趣道:“霍司默也算是被女人宠了一回。”
霍司默脸上竟有一丝红,没有回嘴。
客人们乘坐飞机到达岛上,都是霍司默的好友,通过沈奉钧和杨旭联系而邀请。
晚宴的场所在户外,有无人机表演和烟花。
由徐依宁和雨若推着蛋糕出场而拉开帷幕。
是一个三米高的蛋糕,上面有几个卡通小人。从下至上分别是打篮球的霍司默、穿着西装的霍司默、以及穿着睡衣的霍司默。
霍司默走到妻子面前,她眼里亮闪闪地看着自己。
而他心里是像浪潮般不停息地翻滚,一层一层涌上心头,浸湿了全部。
他第一次感受到依宁的爱,如此磅礴而无声、恢宏且绮丽。
“谢谢。”霍司默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晚宴开始,一道道美食佳肴被端上桌。食材是预订的,今天空运到这里。
沈奉钧过来和霍司默说话,言辞间带着羡慕:“二哥,二嫂对你真用心。”
今天的海鲜是从沈氏运过来。沈奉钧也参与了今天生日宴会的策划。
霍司默今天心情很不错,和他碰了一杯:“怎么?难道霍舟对你不好?”
应该不会吧,自己这个小姑姑看上去也是柔情万种的样子。
沈奉钧轻叹口气,仰头喝掉酒,尽在不言中。
此时,杨旭走过来,笑着道:“二哥,今天的场还合您心意吧?”
霍司默微敛了点笑:“你有心了。”
杨旭倒是笑得开怀:“只要二哥开心就好。”
“你借花献佛是一回事,利用你二嫂是另一回事。”
霍司默的眼神瞬间变得有点冷,如同海水深处的刺骨。
杨旭笑容滞住:“二哥,杨家的事,在一年前就清算过了。您和夜小姐放过我,说明您也清楚,那些事和我没有关系。”
霍司默扯了扯领带,眼睛垂下,神情淡漠。
“今日过后,华江集团的禁锢可以解除。”霍司默松了语气。
杨旭要的就是这句话,道了谢后就离开。
沈奉钧在一旁看着,而后才说:“我离开太久,不清楚国内的事,否则那天在桐山别墅也不会让他来。”
霍司默摇摇头:“没事,他本就是池鱼。一年多也够了。”
霍司默这边围绕着兄弟好友,而徐依宁则在另一边陪客人。
陆羽琪贴着徐依宁,似乎两人很亲近。
“宁宁,萱萱怎么没来?”
徐依宁想到夜瑾萱。
自从她和霍司默结婚,夜瑾萱也刚好去郊区养胎。
一晃几个月过去,她没有要回来的想法。
夜家的人,很少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徐依宁知道夜瑾萱是刻意躲开,她不想让自己尴尬。
“萱萱去休假了。”徐依宁敷衍道。
“难怪。”陆羽琪拿起酒杯,松了口气。
“什么?”徐依宁奇怪地问。
“你不知道?”陆羽琪惊讶地看向徐依宁。
而后又自己答道:“也是,你要是知道,也不可能找上杨旭。”
徐依宁皱眉,她的语气好像是,找杨旭办生日宴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
“一年前,夜瑾萱对杨氏集团下手,你知道吧?”
徐依宁缓缓点头,她只知道大概,那个时候外公生病去世,她在申江市待了半个月。
“杨氏集团原本依附夜家,结果趁夜瑾萱的爷爷去世,联合几个董事想要将夜氏据为己有,企图掏空夜氏。”陆羽琪闲聊道。
“那时候夜瑾萱自己也遭遇绑架,半个月失联。后来,霍司默出手,不仅带着夜瑾萱回到夜氏集团,两人还联手清算了杨家。”
这件事,徐依宁当然知情。
等她办完外公的丧事,从申江市回来,才得知夜瑾萱发生的事情。
刚刚失去亲人的徐依宁还抱着夜瑾萱在ICU病房大哭一场。
事后夜瑾萱取笑徐依宁在提前给自己哭丧。
“杨旭,是唯一被放过的那个。”陆羽琪点出关键。
“只因为杨旭和霍司默关系不错,而且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所以杨旭保留了华江集团。但也受到多方限制。”
徐依宁脑子忽然空白。
“说起来,杨旭是应该好好谢谢你。他很想找霍司默求情,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你自己送了机会过来。”
陆羽琪碰了碰依宁的酒杯后离开。
玻璃碰撞的声音将徐依宁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杨家一夜之间倾覆,却不知还有杨旭在。
徐依宁起身,寻找霍司默的身影。
“霍太太,有什么需要吗?”
场内的服务生见徐依宁四处张望,神色慌张,主动上前询问。
徐依宁问:“霍总在哪里?”
服务生想了一下,答:“好像和沈总他们在里面玩。”
徐依宁提着裙摆,往室内走去。
酒店内部亦有不少人在各个活动区玩乐,徐依宁问了几个人,最终找到沙狐球室。
房间里,空间宽敞,摆了几张沙狐球桌。
虽有多人旁观,但里面的气氛安静。
看上去是沈奉钧和霍司默在比赛。
轮到霍司默,他轻轻活动了下手腕,俯下身,眼睛则盯着球桌,似是在快速计算球的滑行路线和力度。
当目光定格,他突然发力,手臂向前迅速推送出去,沙狐球受力往前滑动。
一阵沙沙声,沙狐球的轨迹如同一条灵动的蛇,在球桌蜿蜒前行。
众人皆紧紧跟随着球的走向,最终停在目标的区域。
沈奉钧淡笑,这次发球时,没有选择进攻,而是护球。
双方的球在互相交错,争夺为数不多的得分区。
比赛结束,作为胜利者的霍司默拍了拍沈奉钧的肩膀,说:“Fredrick,如果你怕输的话,是赢不了的。”
沈奉钧也有输的风度,往某个人伸手,手指勾了勾:“来吧,咱俩再比一比。”
霍司默没有想继续和他们争锋,欲先离场。
恰好他瞟向门口,看到徐依宁,于是走过去:“找我?”
徐依宁过来,语气急促:“霍司默,我有事情跟你说。”
霍司默起身,见她脸色苍白,将椅子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是不是冷?”
徐依宁抓着他的手,对其他人说:“不好意思,占用你们二哥一会儿。”
接着将霍司默拉走。
霍司默也不挣扎,任由她拖着自己。
走到角落,还没等徐依宁开口,霍司默淡笑地说:“看来有人跟你说了。”
徐依宁看向他,眼神带着愧疚。
“没关系的,宁宁。”霍司默示意她不用紧张。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徐依宁懊恼地说。
“本来我和……瑾萱就打算放过杨旭,没有你这个由头,也会找其他的时机。”
霍司默对夜瑾萱的称呼改得拗口生硬。
他收拾杨家,是为了夜瑾萱。
但放过杨家,却是为了徐依宁。
徐依宁掉下一滴眼泪,低着头:“我不想你不开心,我真是太笨了。怎么没有想到他和杨家……”
后面的声音开始颤抖。
霍司默抱紧她,告诉她:“我没有不开心。我今天一整天都很开心。”
“相信我宁宁,如果真的介意,我不会上杨旭的车。”
徐依宁哭得眼睛有点红。
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回宴会,霍司默索性带着她回了别墅。
其实还有下半场的节目,杨旭安排了几艘游轮,计划绕着麓湖游玩。
有人打电话来催主角出场,彼时霍司默抱着徐依宁在一楼的玄关处接吻。
“你们自己玩。”霍司默带着不耐烦道。
什么生日派对、游轮派对,只不过是不扫太太的兴。
现在人都在这里,还去干什么?
也没人敢真的来打搅霍司默,接下来他们的手机安安静静。
沐浴过后,霍司默抱着徐依宁窝在卧室的沙发里,
卧室里有放映的幕布,关掉灯光,放映着一部老电影,享受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
“依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霍司默提醒道。
“嗯?”
“我的礼物呢?”
徐依宁故作玄虚:“在连云庄园,我叫周叔签收了。你有空回去看吧。”
倒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霍司默轻啄了她的脸,追问:“礼物不是应该当天给么?”
“给不了!要很久的!”徐依宁解释。
“今天一整天还不够吗?花了我不少钱呢!”徐依宁说着,往他怀里倒,“还刷了你的卡。”
霍司默倒不在意这个,捏了捏她的脸。
“所以到底是什么?”
“树啊!”徐依宁解开谜团,
“嗯?”
“心有千千结,情丝绕指柔。我买了一颗结香树种在你的园林里。”徐依宁解释。
这个礼物倒别致。
霍司默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宁宁知道怎么种树么?”
“不知道。”徐依宁尚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老实回答。
霍司默带着灼热的气息吻在她锁骨上,声音低哑:“先给树苗松绑。”
他带着她的手往下。
徐依宁的脸噌一下就红了,原来他是那个意思!
霍司默贴着她的脸,感受着她滚烫的温度,缓缓地说:“树苗检验合格了么?”
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徐依宁结巴道:“合、合格。”
霍司默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后道:“然后,是不是该松土了?”
徐依宁感知到他手指的温度,咬着唇偏开头。
水液不停地冒出来,霍司默轻咬她的唇,声音带着蛊惑:“不知道树苗可不可以埋进去了?”
“你、你别说了……”徐依宁仰头,堵住他的唇。
“把树苗往上提,能够帮助根系舒展……”霍司默吐息,鼻尖从她脸上划过。
徐依宁止不住颤栗,直到他紧紧地抱住自己。
“需要浇水了,宁宁。”霍司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徐依宁偏过头,忍不住在他脖子上泄愤地咬一口。
“霍先生,你很会啊。”
脖子上传来轻微的痛感,霍司默有点笑,不忘提醒:“水溢出来了,树苗会往下陷的。”
“……”
两人的身体都有些汗,霍司默想去拿条湿毛巾,顺便检查雨伞质量。
刚一抽身,徐依宁抱紧他,眼里闪着水光:“霍先生,树苗歪了要摆正的。”
霍司默感到有些燥热,低头吻住她,四目相对着。
他首先败下阵来,笑着吻她:“太太,你玩的挺大。”
徐依宁脸色绯红,眼睛水润水润的,让人看着心软。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觉得小树苗长得不错。”
霍司默绷着背,抓起她的手到嘴边,咬了一口,声音有点狠:“宁宁,今晚多种几颗树……”
经过一夜,麓湖边上一派安详,烟花残渣、宴会剩下的痕迹都被打扫干净。
湖光山色间,风轻轻掠过水面,透着一股清凉。
偶有鸟类飞过,在湖面上激起一阵涟漪,而后恢复平静。
麓湖最安静的一处别墅,卧室里,房内暖洋洋的,灯光还昏暗着。
床上的两个人相拥而眠。
徐依宁还在熟睡,脸贴在霍司默的胸前。
昨晚睡下的时间过晚,一向早起的霍司默也受不了,陪着她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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