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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巨大的防护罩再度被撑起,笼罩住一片死寂的霍格沃茨。
闪光、爆炸、惨叫声和怒吼都随着邓布利多的出现而消失了。只留下血迹斑斑的石板路,碎裂的楼梯栏杆,满地的木头碎片和学院沙漏中散落的四色宝石。
邓布利多站在废弃的大厅入口处,锐利冷凝的目光从他半月牙型的眼睛下射出,聚集在站在远处悬崖上的伏地魔身上。
他背后的礼堂里是所有参与战斗的人,无论他们是否还活着。
一股巨大的愤怒占据了邓布利多的脑海,这可怕的牺牲让他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这真是悲哀,汤姆。”邓布利多眼睛里满是怒火,“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没有在你展现出无边野心的时候彻底解决你。”
邓布利多从来不后悔将汤姆里德尔带到霍格沃茨,他这辈子唯二后悔的事之一就是没有好好管教他,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邓布利多——哈,或者你更喜欢我叫你教授?”伏地魔面带不屑地笑着,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他凭空飞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飞到了邓布利多面前。
“对啊,你可能也没想到当初被抛弃的孩子现在却能站在这个位置吧。”他癫狂地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眼神里全然后呢冷漠。
“我是如此有天赋,高于任何人,甚至连传说中的古代魔法,我都略通一二。十几年前我害怕你,可现在我不害怕了——”他举起手,熟悉的银色光芒在他紧握的魔杖间闪烁,“古代魔法只能用古代魔法来对抗,现在的你该怎么阻止我呢?”
“打不打的过要试试才知道。”桀骜的声音在邓布利多旁边响起。
伏地魔猛地向后退去,他刚刚的落脚点被魔咒轰了一个巨坑。
来人白色的头发被随意撩在脑后,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了邓布利多面前,危险的异色瞳正打量着伏地魔。
“格林德沃……”伏地魔低声说出了来人的名字。
黑巫师格林德沃出现在霍格沃茨并且在保护校长邓布利多,透过窗户看着战场的人多少都有些震惊。
而此时哈利已经摸到了校长室,他还不知道正面战场上发生了什么。面对着校长室门口的石像和紧闭的大门,他想也没想,高喊到,“邓布利多!“
随着石像挪动的声音,哈利吃惊地看着石像背后的螺旋梯,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因为他脑子里一时只想到了邓布利多。
他冲进那间圆形办公室,却只感觉腹部突然一凉,逐渐失去焦距的绿色眼睛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油腻的好像好多天没洗的头,阴沉的面孔……
“斯内普……”话还没说完,哈利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哈利感觉自己仿佛在水里,既没有往下沉,也没有往上浮。仿佛被困在一个牢笼里,无法离开。
“哈利!”
“哈利,别睡!”
“哈利,醒醒!”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什么声音,陌生又熟悉,还很温柔。
“哈利,现在还不是来找爸爸妈妈的时候。”
一支温暖的手落在了他额头上,一个宽厚温暖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仿佛把他从水里提了出来。
“哈利,你真勇敢,爸爸妈妈一直都为你骄傲着。”
“我们是这样地以你为荣。”
哈利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眼前很模糊,他看不清,只能看见一个温柔的红发女巫和一个高大的戴着眼镜的男巫正拉着他的手,把他从水面里拉了出来。
女巫的绿色眼睛很漂亮,和哈利简直一模一样。她热切地望着哈利,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哈利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把两人的模样刻进脑海里,那是他的爸爸妈妈,和相册上一模一样。
“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直到最后。”女巫笑着,轻轻吻了哈利的额头。
哈利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一拽,就和用门钥匙的感觉一样。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还躺在校长室的地毯上。
斯内普已经不见了踪影,哈利看向自己的腹部,刚刚被利刃捅穿的地方好像是他的幻觉,可身下大滩血迹却又证明那确实是现实发生过的事。
“他并不想杀掉你。”
冰冷的女音从哈利背后传来,哈利猛地回过头,入眼就是一片灿烂的金色。
“芙蕾雅教授!”
芙蕾雅对自己的学生点点头,斜靠在椅子上,语气平缓地对着哈利说:“当初伏地魔试图杀死你,因为你母亲的原因失败后,他的一部分灵魂落在了你身上,于是你成为了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第七个魂器。”
按照邓布利多最开始的计划,哈利注定无法幸存,他和伏地魔会一起终结在黑暗中,踏入死神的怀抱。
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大男孩脸上的迷茫,芙蕾雅继续补充道:“他和你的联系又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最密切的,所以必须杀死你,才能毁掉你身体里的灵魂碎片。”
“所以斯内普他……”哈利瞪大眼睛,他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还在发冷的腹部,哪怕那里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痕迹。
“你该叫他斯内普教授。”芙蕾雅冷着脸,其实这个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她把哈利的血给了伏地魔,明明当初不犯抽后面的事就都不会有,这让当事人很下不来台子。
不过没人知道就不是我干的,芙蕾雅毫无责任心地想。
“至于你,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短暂地回溯了你的时间,所以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参加接下来的晚宴。”
“晚宴?”哈利睁大双眼,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让芙蕾雅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自己在说些什么。
芙蕾雅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哈利,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我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可伏地魔……”
“你觉得我会栽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吗?”
哈利看着芙蕾雅脸上的不耐烦和隐藏不住的怒火。
有人要完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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