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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陌生电话挂断的瞬间,方沐臻指尖已扣住洛溪微凉的手腕,黑眸锐利如探照灯:“不是骚扰电话。”他语气笃定,没有丝毫询问的余地,“刚才你的眼神,是真正的恐惧——这和面对傅以辰时的腹黑反击完全不同,你在怕什么?”
洛溪心头一紧,迅速抽回手,重新挂上甜美的笑容,眼底却翻涌着慌乱:“方影帝想多了,不过是个恶作剧电话,可能是傅以辰的粉丝报复。”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拿起水杯掩饰心虚——刚才电话里的“欠我们的”,让她隐约觉得原主的死绝非傅陈二人那么简单,而这份“亏欠”,或许藏着她穿越的真相,绝不能让方沐臻察觉。
方沐臻没有追问,指尖却在桌下攥紧。他早就发现不对劲:洛溪对原主的“过往”总是刻意回避,提到傅以辰时的厌恶过于纯粹,不像爱过又恨过的复杂;她的生活习惯也与传闻中截然不同——原主怕黑、不吃香菜、对芒果过敏,可眼前的洛溪不仅敢深夜独往片场,吃火锅时会主动加香菜,上次剧组聚餐误食芒果也毫无反应。这些“矛盾点”像细密的针,扎在方沐臻心里。他介意她与傅以辰的过去,却更怕她藏着不愿说的秘密,而这秘密,可能让她再次陷入危险。
送走洛溪后,方沐臻立刻联系私家侦探:“查洛溪的所有过往,重点查她‘坠楼’前后的细节、最近接触的人和去过的地方,还有她坠楼后的全部医疗记录,一丝一毫都不能漏。”他语气冷硬,眼底满是挣扎——他既怕查到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真相,又更怕不能彻底护住她。
与此同时,洛溪也没闲着。她急召霞姐商议,霞姐早年任职顶尖公关公司时,积累了不少警方与技术部门的人脉,更关键的是,原主父母当年的记者同事老周仍在媒体圈深耕,得知洛溪需要帮助,立刻动用资源协助。三人耗时三天,通过技术朋友反向追踪到电话来源(并非直接破解,而是通过基站定位锁定大致区域,再结合老周提供的“魅影”相关线索交叉验证),同时老周借助早年跑财经口的关系,查到傅以辰入狱前的几笔大额转账,均流向一家与“魅影”有隐秘关联的空壳公司。更让她心惊的是,原主的日记里,有几页被刻意撕掉,残留的字迹中,除了“他们要的东西……在老房子的青花瓷里”,还有一行模糊的“爸妈说,仿品能保平安”。
洛溪立刻动身前往原主的老房子。出发前,她让助理在老城区路口等候,保持实时通讯,自己则揣着防狼喷雾防身。那是一间位于老城区的小公寓,积满了灰尘。她在卧室的壁柜深处,找到一个蒙着布的青花瓷瓶——瓶身绘着缠枝莲纹,和她唱《青花瓷》时的舞台背景惊人相似。结合日记里的“仿品能保平安”,她瞬间明白:原主虽没看懂父母留下的隐晦提示,却本能照做,特意买了个高仿瓷瓶送给傅以辰,既想试探他与陌生势力的关联,也想转移潜在危险的注意力。真正藏着秘密的,一直是老房子里这只。
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密码写着一串数字:20-3-15-3,末尾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火焰包裹着翅膀。洛溪指尖摩挲着符号,心头一沉,原主的死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在她对着密码皱眉时,手机突然收到方沐臻的消息:“在哪?我查到傅以辰背后的组织叫‘魅影’,他们一直在找一样东西,目标明确指向你。”
魅影?
洛溪心头一震,刚要回复,就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迅速将纸条藏进衣领,转身时,看到方沐臻站在门口,黑眸沉沉地看着她,身后跟着的侦探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原来方沐臻察觉她神色异常,担心她出事,让侦探追踪了她的行程,还悄悄派了两名安保在公寓楼下守着。
“你怎么会来?”洛溪的笑容有些僵硬。
方沐臻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青花瓷瓶上:“你在找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以前的老房子,你以前避之不及,现在却突然过来,是因为那个电话,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这里有东西?”
洛溪强装镇定:“只是想回来看看,毕竟……这是我唯一的念想。”她刻意加重“我”字,试图掩饰心虚,却没注意到方沐臻眼底的疑云更重——真正的洛溪,从来不会这样称呼自己。
侦探适时递上资料:“方先生,查到洛溪小姐‘坠楼’前一周,曾多次去过城郊的古董市场,买过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瓶,后来送给了傅以辰。另外,她坠楼后在医院有过短暂的‘脑死亡’记录,醒来后很多生活习惯都变了,医生说可能是脑损伤导致的记忆紊乱,但……”
“但什么?”方沐臻追问,指尖不自觉收紧。
“但她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异常平稳,不像有严重脑损伤的样子。”侦探补充道。
“送给傅以辰?”方沐臻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扫过洛溪紧绷的侧脸,“你为什么要送他青花瓷?是故意的,还是另有目的?”他的醋意与怀疑交织爆发,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以为自己能包容她的过去,可这些疑点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洛溪心头一慌,没想到原主的布局和医疗记录都被查到了。她迅速转动脑筋,腹黑本性上线:“送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她勾起唇角,语气带着嘲讽,“我隐约察觉傅以辰和陌生势力有牵扯,爸妈留下的日记里提过‘仿品能保平安’,我就故意买个高仿品送他,想看看后续动静,也顺便转移注意力。”
这个解释看似天衣无缝,却没能完全打消方沐臻的疑虑。他盯着洛溪的眼睛,突然问道:“你以前怕黑,为什么现在敢深夜一个人来这里?你以前不吃香菜,上次火锅却吃了满满一碗?还有芒果过敏——洛溪,这些真的是脑损伤导致的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洛溪的脸色瞬间苍白。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握紧了衣领里的纸条,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完美的解释。
“我……”洛溪的声音有些发颤,第一次在方沐臻面前露出了无措的模样。
方沐臻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心头一痛,语气软了下来:“洛溪,我不是要逼你。”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依旧坚持,“我只是怕你有事,怕你还在被人追杀。如果你有难言之隐,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恳求,让洛溪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真的很想告诉他真相,可她不敢赌——赌方沐臻会不会把她当成异类。
就在这时,公寓的窗户突然被人砸碎,几个黑衣人手拿棍棒闯了进来,目标直指洛溪手中的青花瓷瓶:“把瓶子交出来!”
方沐臻下意识将洛溪护在身后,眼神冷硬如铁:“魅影的人?”他早有准备,抬手按下了藏在袖口的信号器——楼下的安保立刻冲上来,同时他调动了合作多年的专业安保团队(含格斗、防爆人员),早已在小区外围待命。
黑衣人们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来。方沐臻常年拍打戏,动作利落狠劲,几个回合就放倒了两人。洛溪也不含糊,利用公寓里的桌椅作为掩护,配合方沐臻反击,眼底的慌乱被冷静取代——她不能让这些人抢走纸条,更不能让方沐臻出事。
混乱中,一个黑衣人掏出匕首,朝着洛溪的后背刺去。方沐臻眼疾手快,转身将洛溪推开,自己却被匕首划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方沐臻!”洛溪惊呼出声,眼底满是担忧。
“我没事。”方沐臻按住伤口,语气依旧坚定,“你带着瓶子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洛溪看着他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黑衣人,心头一狠,将青花瓷瓶砸向地面,趁着黑衣人躲避的间隙,拉着方沐臻从后门逃离。
车上,洛溪一边给方沐臻包扎伤口,一边听着他的分析:“魅影想要的不是瓷瓶,是里面的东西。”他看向洛溪,眼神复杂,“你藏起来的纸条,到底写了什么?”
洛溪的指尖一顿,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从衣领里拿出纸条,递到方沐臻面前:“是一串密码,还有个像火焰翅膀的符号。”她终于坦白了密码和符号的细节,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的日记里没说破解方法,但这个符号,我在相册里见过,是合照背后的印章图案。”
方沐臻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数字和奇特符号,眉头紧锁:“火焰翅膀……或许是她父母留下的暗号。”他想起侦探查到原主父母早逝的记录,“你说她父母是意外离世,会不会和魅影有关?”
洛溪心头一震,突然想起原主日记里偶尔提及的“爸妈的工作很危险”,立刻翻出手机里存的原主父母遗物清单:“里面有个旧采访本,原主说一直锁在老房子的抽屉里,我刚才没来得及看!”
两人立刻掉头返回老城区。幸好楼下的安保已牵制住黑衣人,公寓里暂时安全。洛溪在卧室抽屉里找到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果然装着一本泛黄的采访本。采访本扉页用铅笔标注着原主父母的忌日(1998年10月26日),最后一页画着和纸条上一样的火焰翅膀,旁边标注着“女儿生日+街道门牌号”的字样。
“原主生日是0618,老房子门牌号是37号……”洛溪快速报出数字,方沐臻立刻拆解密码:“20是0618的后两位18加37的前一位3,取整数20;3是门牌号的后一位;15是忌日10月26日的月份10加日期26的个位数6,再减1得15;最后一个3是仓库编号。”半小时后,一串地址浮出水面:城郊20号区域,废弃钢铁厂,三号仓库。
“这应该是魅影的秘密据点。”方沐臻眼神锐利,“他们找不到纸条,肯定会回据点待命。”他顿了顿,看向洛溪,语气认真,“我已经联系了警方,以举报非法交易为由提供了地址,现在过去太危险,等明天一早,和警方、安保团队一起出发。”
洛溪点头,看着他胳膊上的绷带,心里满是愧疚。她不知道的是,方沐臻在她转身整理采访本时,给侦探发了一条消息:“查洛溪父母的真实职业,还有洛溪脑死亡期间的所有监控——我要确认,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一夜无眠。洛溪反复翻看采访本,里面记录着大量关于非法交易的暗访笔记,日期集中在二十年前,最后几页被撕毁,只留下“魅影”“违禁品”“码头仓库”等零星字眼。她愈发确定,原主父母的死绝非意外,他们大概率是调查魅影时遭遇了不测,而那串密码,就是他们留下的证据线索。
第二天一早,方沐臻带着洛溪、专业安保团队与警方汇合,一同前往城郊废弃钢铁厂。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昏暗的光线下,堆放着废弃的机械零件,空气中隐约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心点,这里有人。”方沐臻握紧洛溪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脚步放轻。
仓库深处,传来细碎的交谈声。洛溪和方沐臻躲在货架后,隐约听到“那个女孩还活着”“密码没破解”“傅以辰没用了”的字眼。
就在这时,洛溪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零件,发出清脆的声响。交谈声瞬间停止,几道黑影迅速围了过来:“谁在那里?”
方沐臻立刻拉着洛溪起身,安保人员与警方同时出动,与黑影展开搏斗。洛溪趁机观察仓库,发现墙角有一个隐蔽的暗门,门上刻着和纸条上一样的火焰翅膀符号。
“那里!”洛溪指向暗门。
方沐臻会意,一边反击一边护着洛溪冲向暗门。就在他们即将靠近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声音沙哑:“洛溪,好久不见。你果然找到了这里。”
“你是谁?我父母的死,是不是你干的?”洛溪冷声质问,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面具男轻笑,摘下口罩——竟是原主父母当年的卧底接头人老顾。“你父母太不识趣,非要揪着魅影的老底不放。”他眼神阴鸷,“当年是我给他们传递情报,也是我把他们的行踪卖给了组织。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双方再次陷入混战。混乱中,洛溪看到暗门的锁是密码锁,立刻输入原主父母的忌日“19981026”,“咔哒”一声,暗门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狭窄的密室,堆放着大量的文件和一个保险柜。洛溪迅速翻阅文件,发现里面全是魅影组织二十年来从事非法交易的证据,而保险柜上的密码,正是采访本第一页的出版日期“19950312”。
打开保险柜,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U盘和一封泛黄的信。信是原主母亲写的:“溪溪,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已经不在了。妈妈和爸爸是记者,为了揭露魅影的罪行,不得不隐瞒身份。这个U盘里不仅有他们的核心交易记录,还有组织当前核心成员的身份名单(我们潜伏时偷拍记录),一定要交给可靠的人。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保护好自己。”
原来傅以辰的对原主的靠近都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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